重生寡头1991 第176节
“谢谢先生记挂,您说的没错,”大汉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和可列夫他们几个都是莫斯科人,在这里亲人是谈不上了,却也有几个朋友,我们合计着,等到这两天先生把事忙完了,我们再请个假过去看看。”
“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郭守云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伸手在保镖的肩膀上拍了拍,而后一边朝回廊的方向走,一边说道,“来,跟我上楼。”
大汉点点头,跟在郭守云的身后走向了回廊。
从一楼的客厅一路攀到楼上,郭守云径直走进了自己的睡房,因为知道房间里有女人的缘故,保镖没有跟进去,而是停在了门口。
郭守云没有进入卧室,他进门后,径直走向睡房客厅内的衣架,从挂在上面的外套里,取出一本票夹,而后走到沙发前坐下,朝兀自站在门口的大汉招招手,说道:“过来,杵那干什么?”
大汉略一犹豫,迈步走进了房间,他目不斜视地走到郭守云面前,然后像个电线杆似的一立,一动也不动了。
“依我看啊,也不用过了这两天了,反正我今天没什么事,你们把工作交代一下,该探亲的探亲,该访友的访友,全都给我滚蛋吧。”郭守云低着头,用桌上的蘸水笔在票夹的票据上勾画一番,而后“嘶”的一声扯下一张单据,递给站在面前的大汉,说道,“不过咱们有言在先,明天中午之前,全都给我滚回来,谁回来晚了我拔谁的皮,记住没有?”
“记住了,谢谢先生。”大汉看着面前的票据,并不直接伸手去拿,而是一脸感激地说道。
“拿着,”将手中的票据塞到大汉手里,郭守云说道,“到央行那边把款子兑了,给大伙分一分,来一趟莫斯科不容易,有探亲访友的就买些礼物过去,在这边没有亲友的,也可以出去转转。首都嘛,花花世界,来一次不好好转转岂不是太亏了。”
“是,我明白了先生。”大汉也不推辞,他将票据折了折,塞进夹克上面的口袋里。保镖就是跟着雇主吃饭的,雇主性子好,那保镖就卖命,雇主性子不好,拿人不当人,那情况就很难说了。对于眼下这个大汉来说,他接受了郭守云的好意,口头上称谢那是次要的,关键在于一个人心,作为保镖,守着郭守云这么一个人物,他相信自己将来有表现、回报的机会。
“明白了就去吧,”郭守云将票夹随手扔在桌上,而后站起身来,朝通往内间卧室的门上看了一眼,低声笑道,“嘿嘿,把房门给我带上,我要去好好的……嗯,休息休息。”
看郭守云那淫荡的表情,谁还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大汉嘴角扯过一丝笑意,而后就那么一转身,目不斜视的走向门外。
说起来这段时间的郭守云,已经难得有个清闲的时候了,集团的事、政治圈子里的事、商场上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一条条一件件的堆在他面前,令他想要喘口气都困难的很。
而这次来莫斯科参加所谓的“全俄经济改革论坛”,说白了就是一次度假的好机会,“论坛,论坛”,有什么好论的,有什么好谈的,大家无非就是坐到一块切割一下地盘,瓜分一下利益罢了。而出于郭守云的远东政策考虑,这样的瓜分和他基本上没什么关系——谁分远东他都不会同意,而远东之外,他又不会去插手,因此呢,他现在清闲的很,大可以趁此时机好好玩玩乐乐。
“穿林海,跨雪原……”哑着嗓子,郭守云哼唧着小调,晃晃悠悠的从客厅里一路走进卧室。
“先生。”卧室里,裹着一条洁白浴毯的谢尼维金娜,正坐在那张原主人不知道是谁的梳妆台前,梳理着那一头湿漉漉的金色长发。看见郭守云走进来,她放下手中梳子,站起身来说道。
“嗯,吃过午餐了?”郭守云瞅了她一眼,径直走到床边。先是一屁股坐到床上,然后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卷叼进嘴里。
“叮。”就在他准备伸手去抓火机的时候,一阵儿如岚似麝的幽香,随着一阵清风吹过来,紧接着,一声轻响之后,一抹大小适中的火苗出现在他的眼前。
抬头看了看手持火机站在自己面前的谢尼维金娜,郭守云笑了,他向前探了探头,将嘴上的烟卷凑在火苗上点燃了,而后美美地吸了一口,一边嘴里喷着烟雾,一边说道:“不错,有进步,知道吗?只有会伺候男人的女人,才会得到更多的宠爱,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是,先生,我知道了。”谢尼维金娜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太自然的媚笑。她踢掉脚上的印花小拖鞋,翻身爬到床上,而后跪立在郭守云的身后,一边为他按摩着肩膀,一边说道。
“说吧,你那小脑袋里在打什么主意。”郭守云叼着烟卷,伸手解开睡衣的束带,随口说道。
“没,没有。”谢尼维金娜的小手一哆嗦,语气慌乱地说道。
“没有?”郭守云将睡衣从肩头掀下去,赤裸着身子,嗤笑一声说道,“哈,你跟我说没有?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我是专门跟人动心机、耍手段的,你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女人,也在我面前耍小心眼了?那好,没有是吧,没有就别说了。”
“啊,不,不是,是有一点小事。”要论到耍心机,十个谢尼维金娜恐怕也不是郭守云的对手,被眼前这个吃心思饭的男人一诈,她这个思想单纯的小女人,立马就一败涂地了。
“有事说事,别吞吞吐吐的。”郭守云一反手,将跪立在身后的谢尼维金娜扯进怀里,一边将手顺着她身上的浴毯摸索到饱满的胸脯上,一边颇为不耐烦地说道。
“我,啊,我是想问问先生,您,您什么时候能把资金拨到,拨到我们……”蜷缩在郭守云的怀里,谢尼维金娜任由那支粗暴的大手在自己胸前肆虐,同时喘吁吁地问道。
“该拨的时候,我自然会拨,这种事情也是你该过问的吗?”不等谢尼维金娜把话说完,郭守云便语气不快地说道。
“是,我知道不该过问。”谢尼维金娜一脸的委屈,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把自己当成了什么,难道纯粹就是一个性玩具?
“知道不该过问就好,”郭守云淡然道,“不过呢,如果你能令我满意的话,我可以考虑尽早把这件事办了,我甚至可以考虑在远东投资兴建一两个综合性的训练场馆……”
郭守云的话说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怀中的女人已经滑到了地上,她那娇小的脑袋,已经凑到了男人的胯间。
第二三七章 迈向深渊的一步
郭守云把这次的莫斯科之旅称之为“收获之旅”,而对收获的定义,则有很多种,收获利益、收获外援、收获名誉……收获女人。而对于这样的收获,郭守云并没有放在心上,在如今的他看来,这些都是他应得的,没有理由,更不用讲什么道理,应得就是应得……
将谢尼维金娜这么个国家花样游泳队的金牌花旦收做自己的金窟禁脔之后,郭守云着实逍遥了两天,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风情,细细体味,总能找到不一样的感觉。
就在郭守云逍遥的这两天里,白宫私有制改革筹备委员会所召集的“全俄经济改革论坛”会议,在白宫草草召开,又草草闭幕。正如郭守云所说的那样,这样的经济论坛,根本没有召开的必要,这完全就是一场利益瓜分的会议,是六巨头主持下,削夺俄罗斯国有资产的协商性会议。当然,参加会议的也有一些来自全俄各地的中下层级富豪,不过他们的利益要嘛同几位巨头挂钩,要嘛就被完全排斥在局外。正如来自乌拉尔区的阿瓦尔族木材巨商乔瓦克斯金所说的:“我们有说话的权力,但是却没有表决的权力,一个中国人外加五个犹太人和俄罗斯人,他们把持了一切,我们不是来参加会议的,而是来卖血的……我要向民族院提出抗诉……”
乔瓦克斯金说的没错,就在这场协商会议上,他的六家木材厂将被夺走百分之四十的年出口份额,私有化改革筹备委员会给出的理由是:必须给更多人创造盈利的机会。作为在乌拉尔区叶卡捷琳娜堡一带颇有势力的豪商,乔瓦克斯金自然不甘被人如此欺压,于是在面对记者采访的时候,他说出了上面那番愤愤不平的话。不过很可惜,莫斯科不是叶卡捷琳娜堡,民族院也不可能接到他的抗诉,因为就在他说出这番话之后不到两个小时,他的座车就在花园环路上发生了意外,一辆违章行驶的集装箱卡车,将他的座车结结实实的撞下了立交桥。而就在乔瓦克斯金发生车祸之后,保护自然和合理利用自然资源委员会与森林、制浆、造纸和木材加工工业部两部委,宣布将于近期成立专项调查组,审查乌拉尔州的森林过度开采问题。
“让你拿出百分之四十你不愿意,那就一点也别想要了。”霍多尔科夫斯基的一句话,道出了全部实情。
西方所谓民主社会的资产阶级兴起,经过了百余年的资本原始积累过程,毫无疑问,无论是所谓充满自由与平等的“圈地运动”,还是光芒四射的“工业化革命”,其全过程都是充满暴力的血腥之路。而现在,俄罗斯要从原有的社会主义体制向资本主义体制过度,那也有要有一个大资本的积累过程,西方世界用上百年时间完成的资本原始积累过程,在俄罗斯要浓缩到一两年内来做,那掩藏其中的血腥与暴力将会浓烈到何种程度,自然是不言而喻——从更大意义上来讲,这已经不再是资本的积累了,而是资本的掠夺,赤裸裸的掠夺。
乔瓦克斯金的死,没有引来任何震撼性的效果,面对这样一个疑点处处的暗自,内务部甚至都没有介入调查,这不为别人,就因为这不仅仅是一场商业上的厮杀,同时也是政治场上的角逐。处在六巨头支持下的白宫,需要打击代表中小资产阶级利益的新兴政治力量,因此,他们默许了这一案件的发生,并在事后迅速的扫平了一切影响,乔瓦克斯金面对记者所发的那一番评论,根本就没有出现在任何报刊、电视上。而在公众的眼里,发生在花园环路北线上的那一场惨烈车祸,完全是一个偶然的意外,车祸年年有,只不过是今年多了点罢了,或许,或许交通部门应该进行内部检讨了。
经济改革论坛的会议,整整持续了两天,其间,分门别类的研讨协商会,总共召开了不少于十六场,在这一类的会议里,郭守云只参加了头一场,而且只出席了不到五分钟便退场了。不过就是在这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郭守云用极其简单的一番话,向在场的百余位实业家证明了郭氏集团的存在与强势。
“你们的事可以随便谈,但请不要涉及远东,谢谢。”
从进场与其他五位巨头以及主持会议的丘拜斯等人打招呼,到悄无声息的退场,郭守云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而就因为这么一句话,两天的会议中,别说是远东,就连毗邻远东的两州问题,都没有涉及。除此之外,尽管随后的十几场会议,郭氏集团仅仅只有两个代表列席,但是郭守云的座位还是一直预留着。敏感的人都能察觉到,这位中国人是与真正操控所有会议的五巨头,达成了真正的妥协,而毗邻远东的两个州,之所以也没有被列入商讨的范围,那是因为五巨头对坐镇远东的郭氏集团有一种顾忌,他们需要人为的制造一个经济缓冲区域。
人比人真的能气死人,这话有时候不信都不行。这个世界是靠实力说话的,其它什么民族、种族、国籍之类的,全都是废话:藤森能以一个日本人的身份,出任秘鲁的总统,二十几年之后,一个黑人能当选为美国的总统……这些都太无稽?那来个最现实的,就在大国沙文主义与大俄罗斯民族主义风行的俄罗斯,不也出了一个来自格鲁吉亚的斯大林。时光回退几十年,整个俄罗斯,有谁敢跑到红场高喊一声:格鲁吉亚猪猡滚出俄罗斯!嗯哈,伟大的托洛茨基同志敢,所以他即便逃到墨西哥也未得善终,事实证明,他的脑壳终究不如“钢铁”坚硬。
如果说郭守云的强势,向所有参加“经济改革论坛”会议的商人们昭示了郭氏集团的存在,那么乔瓦克斯金的死,就等于是为俄罗斯中层资产阶级的兴起与壮大敲响了丧钟。这些在苏联走向解体过程中富裕起来的人们,忽然间意识到一点,那就是就有国家体制的解体,并不能让他们真正捞取到实惠,在“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生物链条上,他们很不幸的处在了“小鱼”的地位上。作为“大鱼”的几位寡头,是不可能看上“虾米”的,吃那种小东西很难填饱肚子。面对这即将到来的危机,与会的百余名中层富豪感受到了悬挂在他们头上的铡刀。怎么办?等死?那显然不成。有些心思的,就找一方豪强依附,没有本事的,就赶紧向海外转移资产。
正是以这一次经济改革论坛会议为分水岭,随后的俄罗斯国家经济陷入了更加恶化的泥潭,受到几大经济寡头排斥挤压的大批中层富豪,开始蜂拥外套,大笔的卢布财富,被一股脑的转移到海外。而这一局面的出现,又催发了国家经济的进一步恶化,国家税收的大幅削减,造成政府财政赤字的进一步增加,在这种情况下,为了能够生存延续下去,代表着公权力的政府,就不得不进一步向几大寡头屈服。而反过来呢,几大寡头就会利用政府的公权力,进一步压榨中层资产阶级的财富……外逃、依赖、压榨,三道程序形成一个恶性循环的怪圈,俄罗斯经济的恶化,由此开始。
不过,在这个时候,白宫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落进了几位寡头的圈套,他们一厢情愿的认为,只要在经济改革中给了这些家伙好处,那么他们就会一门心思的支持自己执政,而一旦自己在国家大权的位子上坐稳了屁股,就可以一步步清除这些经济毒瘤了。瘤子好生但是不好除,更何况是毒瘤呢?如果谈到玩弄政治,几个寡头兴许不是白宫那些人的对手,但是要说到搞经济,白宫的对策专家恐怕也不如这些实干家。对策专家的理论,只是从书本上得来的,而这些寡头的理念,却是在商场上一步步打拼得来的,一种理论与一种理念,谁更贴合实际?一句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白宫在政治上有自己的考虑,他们要巩固政权,要打击新兴的政治派系,而经济改革论坛会议的召开,一方面是为了拉拢几位巨头,从而得到他们的支持,一方面也是为了从根本上打击新兴政治派系的力量来源,摧毁他们的政治基础。从某种程度上说,白宫的决策是正确的,他们这把“刀”挥舞的很好,玩的很漂亮,可惜的是,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耍的不是“刀”,而是一把货真价实的“剑”,而剑与刀最大的异同之处,就在于刀是单刃,而剑则是双刃的。
这两天里,郭守云一方面栈恋与“美人鱼”的床地之欢,一方面也在密切关注着局势的发展,他知道,这次经济论坛会议的召开,意味着一个时代到来,这是一个属于他以及几位巨头老大哥的时代,是一个疯狂聚敛财富的时代,是一个邪恶蹂躏公理的时代。他现在唯一要等的,就是苏维埃全会的召开了,只要这场会议一结束,这个国家就真正迈开步伐——走向深渊了。
就像叶氏在推翻布尔什维克党统治之后所说过的一句话:“多年来,在布尔什维克的统治下,我们的国家一直处在悬崖的边缘。现在,我终于可以自豪的宣布,打倒了布尔什维克党,我们的祖国终于向前迈出了一大步……”
如今,这步向深渊的一步,已经迈出去了。
第二三八章 苏维埃扩大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