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寡头1991 第177节
今天对于整个俄罗斯,乃至于整个苏联来说,都是具有着决定性意义的一天,从全俄各地选举出来的、完全代表着“俄罗斯民众利益”的苏维埃民选代表齐聚莫斯科,他们当然不是来旅游的,而是来开会的。
苏维埃扩大会议,也就相当于中国的全代会了,代表们的权限很大,而且还享有一定的赦免权,他们什么都可以谈,什么都可以拿到会议上去讨论,大家投票以示赞成或反对,而后遵循着少数服从多数的民主集中制原则,对会议涉及的问题做出最后的决定。
前面两天的经济改革论坛会议,郭守云没有去参加,因为他那样的会议不感兴趣,但是今天这头一场扩大会议,他却是必须要去参见的,就像其余的五位巨头一样,郭守云也给自己弄了个苏维埃代表的名头。别问他这个名头是怎么搞到的,那实在简单的很,且不说别的途径,单单是莎娜丽娃的帮会就能很简单的搞到一两个名额。
扩大会议的议程、议题,提前都有一份清单列出来,这种清单各地区的代表人手一份,毕竟他们要商讨的是国家大事,而像这一类的事情,是不可能到了会场上再现做决定的,他们必须有一个思考、斟酌的时间,而后再到会场上表决。当然啦,这里面也有另一层隐含的用意,那就是各方代表可以拿着这些清单,提前与自己背后的支持者进行沟通,什么要的问题可以赞成,什么样的问题必须否决,这都是要提前商量好的。
从远东来的各地区代表,是在会议召开的前一天,乘坐郭氏集团包租的客机抵达莫斯科的,为了贯彻一个让各位代表“吃好、玩好、表决好”的方针,郭守云花费重金,订下了俄罗斯饭店整个顶层的全部四十六间豪华套房,然后把远东的代表们一股脑的塞去了那里。住的问题毕竟是小事,玩才是最重要的,为了让各位地区代表享受到宾至如归的感觉,郭守云还从古辛斯基名下的“柴斯诺模特沙龙”一次性包下了近八十位所谓的“鸳鸯鸟”,这些登得T台上得宽床的女人,有的是手段让这些男人了解什么叫乐不思蜀。
成啦,大家是有吃有住、有玩有乐,要美食有美食,要美女有美女,要红包还有红包,这些小钱,郭守云都不放在眼里,可正如他对几十位代表所说的那样,怎么吃怎么玩怎么大把花钱都是次要的,这会议上的表决必须做好,谁要是躲在下面玩猫腻,那也成,回头莫斯科河见。
就这样,在昨天晚上,郭守云将几十位代表召集起来,在俄罗斯饭店的小宴会厅开了一次秘密会议,通过这次会议,远东一方敲定了今后几天内所要表决的各个问题。由于是扩大会议,所以难免会有什么突发性的问题被人提出来,面对这样的状况,会议有时候会中途宣布暂停,以便给各方代表一个思考的时间,而有的时候呢,主席团会要求代表们当场表决。面对这样的突发问题怎么办呢?很简单,郭守云的办法是让大家看他的手势:他用左手去按表决器,那就是反对,用右手去按表决器,那就是赞成,大家跟风就行了,不用考虑太多。不要小瞧苏维埃全会的代表,他们权力很大的,他们不仅可以在媒体面前胡说一气且不用担负任何责任,而且还可以通过手中的表决器引到国家政策走向。不过可惜的是,他们的这些权力已经透支了,作为一支潜力股,他们已经提前把这份权力变现了。
今天,也就是十一月十号,这对于郭守云几位巨头来说,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而对于苏联乃至全体俄罗斯人来说,这个阳光普照、万里无云的大晴天,却是历史上阴云最浓、寒风最为凛冽的日子。
会议的开幕被安排在上午十点,郭守云九点一刻从谢尼维金娜的庄园里出来,乘坐一辆毫不起眼的拉达轿车,也没有叫上保镖跟随,就那么晃晃悠悠的进了莫斯科市区,而后直奔莫斯科红场。这次的扩大会议是被安排在克里姆林宫召开的,而会场则设在大克里姆林宫,这样的会场安排,向所有人昭示一个现实:白宫对克里姆林宫权力挑战进入了最后阶段。
郭守云乘坐的那辆挂了“M166KM”牌照的小拉达,由克里姆林宫西侧大街进入红场,今天的红场看起来分外热闹,聚集在红场上的游行群众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他们举着色彩各异的条幅,以那些充满民族情绪的语言,表达着他们对白宫的支持。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些不同的声音,尤其是在经过无名烈士墓前的时候,郭守云看到有不少人正围聚在那里,他们用鲜花这种方式,表达着他们无声的抗议。
“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功绩永世长存。”郭守云知道那无名烈士墓上所篆刻的这一段话,在他看来,这句话实在太具有讽刺意味了,名字都无人知晓了,那功绩还有个屁用啊?说句不好听的,天知道里面埋得是谁,没准还是老希同志的遗骸呢。
郭守云的车子,在红场人群的外围兜了一个圈,而后由百货商场正门所对的位置,驶进了有警卫负责把守的预留通道,而后直接进入了克里姆林宫的东侧大门。
这说起来或许过于讽刺,一个上辈子因为诈骗且涉案巨大而被枪决的人,到了这辈子却因为诈骗涉及金额更加巨大,而成为了所谓的苏维埃代表,不仅如此,这个超级的诈骗犯,还堂而皇之地进入了苏联国家最高权力的象征——克里姆林宫。这样一个事实如果透露出去,不知道莫斯科红场,会不会再次上演十九世纪初拿破仑东征时的那一幕。
在克里姆林宫内的大停车场下了车,郭守云跟着一名面无表情的警卫,直接来到了大克里姆林宫外的休息厅。在时间上,他这个远东的代表显然来晚了,当他进入休息厅的时候,里面已经沸沸腾腾的坐满了人,这些人中有他认识的,也更多不认识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认识的,几乎都是真正能做主的人,而那些他不认识,则全都是傀儡。
“哈哈,守云兄弟,你来晚了。”在休息厅里,坐在靠门一方圆桌前的霍多尔科夫斯基,首先看到了姗姗来迟的郭守云,这位近期来青云得势的年轻人,立马撇开身边那位年轻貌美的女人,大跨步的朝郭守云迎过来。
“是吗?”郭守云同这位热情的“兄弟”握了握手,目光在休息室里逡巡着,随口说道,“怎么我没看出来?这会议不是还没开始嘛,没开始我来的就不晚。”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霍多尔科夫斯基凑过来,伏在郭守云耳边说道,“像这样的会议,还是早来一点的好,不然的话,没准就被人卖了。你找的那些人就那么可靠啊,你就不担心他们会和别人勾搭到一起?”
“呵呵,勾搭?这词用的可不怎么动听,”郭守云笑了笑,伸手搭上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肩膀,而后小声说道,“不过你说的这个,我还真的考虑考虑,回头我查查,看看有没有谁跟老哥你勾搭到一起了。”
“那还用说,自然是老弟你啦,这个不用去查了。”霍多尔科夫斯基伸出大手,在郭守云背上啪啪地拍了两下,嘿嘿笑道。
“那,这可是你说的,”郭守云一回手,扯住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袖子,而后拉着他朝门边走了两步,小声说道,“那看在勾搭的情分上,兄弟我有件事要求你,你说说肯不肯帮忙吧。”
“什么事?”霍多尔科夫斯基一脸愕然地问道,“还搞的这么神秘兮兮的,咱们的事什么时候说不行,偏要挑到现在吗?”
“你这两天是大忙人啊,上蹿下跳的,我要找你都不容易,不挑到这个时侯还能怎么着?”郭守云翻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霍多尔科夫斯基也不介意,他知道自己这几天的确很忙,忙到没时间去拜会眼前这位“兄弟”了。老实说,通过这几天的情况来看,他和维诺格拉多夫选择与郭守云合作,是完全正确的,面对他们的三强联合,古辛斯基与别列佐夫斯基老实了很多,在很多利益点上,这两个家伙都选择了退让。正因为如此,这两天霍多尔科夫斯基都在忙着收拾地盘,他要抓,他要捞,能抓能捞的好处,他都要设法搞到手。
“说吧,什么事,一家人没什么客套的,只要我能办,绝不会拂了兄弟你的面子。”心里美滋滋的,霍多尔科夫斯基很大度地说道。
“我听说你正在往列宁格勒副市长的职位上安排人手?”郭守云也不兜圈子,他直接说道。
“啊,是啊,怎么啦?”霍多尔科夫斯基回答的也很干脆。
“这个位子我要了,你别再安排了。”郭守云老实不客气地说道。
“嗯?怎么,兄弟对列宁格勒……”霍多尔科夫斯基皱皱眉,他担心郭守云要从远东朝外蹦,那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别胡思乱想,”郭守云自然知道对方在顾忌什么,他随口说道,“我就要那么一个副市长的位子,你替我安排给弗拉基米尔,就是现在列宁格勒的对外联络部主任。哎,他和他们家那位,与妮娜的关系很好,前段时间我大婚的时候,他们去了,也不知道和妮娜说了什么,反正……你明白的。”
第二三九章 欺天瞒海
“明白明白,”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他曲起两根手指头,戳了戳郭守云的心口,表情猥琐地笑道,“我说老弟,合着你这强悍就强悍在外边了,回了家,还是病猫一头。”
“没办法,女人嘛,咱怎么能跟她们一般见识。”郭守云一巴掌拍掉霍多尔科夫斯基的手指头,笑嘻嘻地说道。
“那成啊,为了以后见了妮娜夫人好说话,这个忙我也得帮,而且是当仁不让。”霍多尔科夫斯基倒真不在乎那个什么副市长的位子,他所关心的是郭守云是不是要朝远东以外发展。不过在说话的这么个工夫,他也琢磨了一下,区区一个副市长,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啊,那东西说白了就是个闲差,拿薪水却没有多少活可作的官职。如果郭守云真打算朝外面跳,那他也不可能要这么个玩意做跳板啊。
要说起来,霍多尔科夫斯基这两天可是春风得意,他不愿意在这个当口上拂了郭守云的面子,更何况还是为了这么个狗屁倒灶的副市长,郭守云说的那番话是真也好假也罢,都没啥关系,他要这个职位就给他好了,反正那里是索布恰克他们的大本营,和他霍多尔科夫斯基的关系也不密切。
“老弟刚才说的是谁?弗拉基米尔?列宁格勒市对外联络部主任是吧?”揽着郭守云的肩膀,霍多尔科夫斯基说道,“行啦,这事我记着了,今儿下午我就让人安排,你回头告诉他一声,准备好上任吧。”
“嘿嘿,那你可给我盯紧点,不然这次从莫斯科回去,我他妈说不定连热被窝都没的钻了。”郭守云笑道。
“放心好了,别的事我记不住,老弟你亲口交代的事情,那还能忘了吗?”霍多尔科夫斯基嗤笑道,“更何况老弟你还愁没有热被窝可钻吗?怎么着,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个有档次的?”
三言两语搞定了弗拉基米尔的提升问题,郭守云算是放下了一个心病,他任由霍多尔科夫斯基拉着自己朝不远处的桌子边走,同时打趣道:“你还有那上档次的?我早就听维诺格拉多夫说过了,你选女人的档次和你的生意一样,都是走私过来的次级货。”
“嘿,你别听他瞎说,他都七老八十了,性功能严重退化,那还懂得什么叫女人啊,”霍多尔科夫斯基一脸龌龊的笑容,他拽着郭守云的手腕,压低声音说道,“看到坐我旁边那个女人没有,怎么样?够档次吧?”
顺着霍多尔科夫斯基打眼色的方向,郭守云瞅了一眼,别说,坐在那的那个女人的确很上档次,怎么说呢,就是两个字:风骚,那副烟视媚行的样子,让人一看就知道她不是什么正经女人。如果放在前世,郭守云会很乐意同这种女人接触一下,不过现在他却对这种女人有了一种厌烦的情绪,尤为重要的是,这女人还设身政坛,在目前的国内局势下,她这么个年轻的女人也能做到这个大厅里,其背后的门道估计会令人感觉反胃。
“马马虎虎吧。”尽管对那个初次见面的女人感觉厌恶,但是郭守云却没有表示出来,他淡然一笑说道。
“怎么,不感兴趣?”霍多尔科夫斯基听出了郭守云语气中的清淡,他笑道,“那太可惜了,咱们这位东西伯利亚的交际花,斯吉诺娃女士的目的,恐怕要落空喽。”
“哦,什么目的?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让人毛骨悚然啊,”郭守云一愣,随即失笑道,“这位女士不是在打我的主意吧?”
“你猜着了,”霍多尔科夫斯基笑道,“人家的确是在打你的主意。”
“笑话,”郭守云乐了,他说道,“怎么着,鹅大掌柜刚从我那吃了瘪,这就又有人找上门来了?”
“你想哪去了,”霍多尔科夫斯基摇摇头,笑道,“人家并不是在打你远东的主意,而是想从你那边借条路出来,嘿嘿,当然,还顺便看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怎么说?”郭守云愕然道。
“嗯,怎么说呢,是这样的,”霍多尔科夫斯基不知道从人家那里得了什么便宜,反正他对斯吉诺娃的事情很上心,“诺娃是乌兰乌德人,乌兰乌德你总该知道吧?”
“废话。”郭守云翻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乌兰乌德说起来距离远东很近,这个位于后贝加尔色楞格河谷地上的城市,是布里亚特共和国的首府,而从布里亚特向东,就是赤塔州,赤塔再往东,便是远东的阿穆尔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