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寡头1991 第281节
“好啦,什么老不老的已经是以后的事了,现在咱们不去考虑,”扭头扫了一眼忙碌的大厅,郭守云抛开脑子里的那一份遐想,他摆摆手,岔开话题说道,“你现在先把我刚才交代的事情处理掉,然后回房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晚上才好工作。”
“是,先生。”波拉尼诺夫应了一声,而后也不与郭守云客套,就那么自顾自的转身朝门外走去。
“噢,对啦,”就在一只脚刚刚迈到门外的时候,波拉尼诺夫又停了下来,他退后一步,压低声音对郭守云说道,“两个小时前,莫斯科俱乐部那边有消息传过来,先生让他们盯住的目标已经走投无路了。”
“哦?”郭守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厉芒,他歪头问道,“走投无路?说来听听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先生,”波拉尼诺夫解释道,“这几天俱乐部过去的人已经先后出过六次手,干掉了对头派去的两批杀手,顺手做掉了目标的两个情妇、一个侄子。因为俱乐部的人用的是老手法,所以目标已经有所察觉,昨天他在自己别墅后花园的一块石头上,用我们过去常用得手法留下记号,希望能够与俱乐部正面谈判,他的意思是,只要给他留一条活路,他愿意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东西都交代出来。”
“都交代出来?”郭守云冷笑一声,不屑一顾地说道,“我现在还需要他来交代什么吗?能知道的东西我都知道了,不能知道的东西,猜也猜得到。既然他当初愿意跳出来趟这汪浑水,那就应该想到可能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现在的原则只有一个,他必须死,如果想死的痛快一点,那就把他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否则的话,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不得不承认,莎娜丽娃遇刺事件,真是把郭守云的凶性全部激发出来了,而随着这种凶性的激发,沉寂已久的克格勃阴影再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作为被追杀的目标,那个逃到美国,并且为摩根财团定下栽赃之计的倒霉蛋,享受到了当年托洛茨基所享受到的“至高待遇”。这个可怜人在两周后被迫从美国出逃,先后辗转法属摩洛哥、匈牙利、英国等四个国家,过了两个月精神恍惚的生活,却始终未能摆脱如影随形的克格勃阴影,最终,在走投无路之下,他放弃一切逃生的努力,在伦敦向英国警方投案并寻求政治庇护。因为这个人掌握着原苏联克格勃的大量情报资料,英国警务部门接受了他的庇护请求,并为他安排了特别保护措施。不过就在此后不久,这个接受了英国警方特别保护的可怜人,还是没有逃过克格勃精英的杀手,他与六月四日死于氰化钾中毒——克格勃的特工在他住所的供水线路内投放大量氰化钾剧毒物,从而绕开近三十名英国警察的严密防守,成功的完成了刺杀任务。
同样是在这个六月四日,迫于不断升高的德国马克汇率,准备并不充分的国际游资,正式发起了对英镑的全面袭击,国际货币市场上大量抛出的英镑币种,令英国政府不得不集中全力应对危机,至于别的事情,他们已经顾不上了。
第四一三章 鲸吞
哈巴罗夫斯克六月的天气显得潮湿而多雾,月初从日本海上空吹来的偏南季风,影响了包括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与滨海边疆区在内的远东大部分沿海带来的,还有持续攀升的气温。
郭守云讨厌潮湿多雨的天气,尤其是讨厌今年这个时候出现的多雨地区,持续的暖湿气流为这些地区带来了充沛的降水与绵延的云雾天气,同时天气,接连几天的绵绵细雨,不仅打乱了他的诸多工作安排,同时也为养伤中的莎娜丽娃平添了几分不必要的痛苦。
这段时间令郭守云心烦的,还不仅仅是这可恶的天气以及莎娜丽娃缠绵不去的伤情,同样让他感到颇为懊恼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说勘察加出现的台风灾情、雅库茨克州此起彼伏的民众示威游行、共青城体运中心一期工程的突然坍塌事件等等等等,类似这些乱七八糟的琐事几乎是一股脑的堆到了眼前,让他平生第一次有了心乱如麻的感觉。当然,如果说这些事情也算得上麻烦的话,那这段时间以来摩根对郭氏作出的反击举措,显然更加令人头疼了,就在刚刚过去的五月最后一个星期里,摩根动用其手中所掌握的政治资源,将郭氏对王安公司的收购案再次搅黄,不仅如此,他们还迫使以色列几大商家断绝了与远东的合作关系,最终为郭氏集团造成了数千万美元的经济损失。
当然,正所谓有得便有失,有失亦有得,同样是在这段时间里,郭氏集团的收获也着实不菲。随着大私有化改革方案的初步试行,远东地区原有的若干个大中型企业相继接受整改,在这其中,包括最早于郭氏集团有过生意往来的几家炼钢厂、电缆厂都先后被纳入股份化企业名单,并在刚刚过去的四五月份间,进行了快速的、甚至可以说是毫不负责的股份制改革。而在这一轮股份制改革的过程中,郭氏集团凭借其权力网络复杂、资金实力雄厚等优势,轻而易举的掠夺了原本属于联邦国家以及远东国民所有的大笔财富。共青城重工、阿穆尔电缆、勘察加航业、阿穆尔钢铁等六家资产超过五千万美元、实力雄厚的工业企业,被郭氏集团纳入囊中,而在整个过程中,郭守云所付出的代价仅仅是两亿七千万疯狂贬值中的卢布。
在这一轮的搜刮过程中,郭守云动用了包括新闻舆论、隐性商业诈骗、伪造资产评估证书等多种手段,从远东居民的手中骗走了他们刚刚拿到手中的那一点私有化债券,继而达到了对各私有化企业优势控股的最终目的。
从四月中下旬,也就是大私有化改革方案第一阶段试行那一天起,远商行以及刚刚成立不久的远东信托投资银行,便在远东各主要城市开设了一大批种类繁多、甚至可以说是令人眼花缭乱的投资置业基金会、风险投资基金会。随即,远东各州政府正式着手对部分列入私有化名单的大中型企业实行“改革”。
按照莫斯科的改革决议,此次的私有化改革在一定程度上摒弃了小私有化改革时期所采用的拍卖方式,转而以向企业员工发放私有化债券的方式,将国有资产转化为私人所有。按照这一政策,改革试行企业的员工及其家属,将按家庭人口数获得人均一万卢布的私有化证券,同时,他们还有权优惠、优先购买所在企业的更多股份。
作为有着转世经历的头号奸商,郭守云自然能够看出这种改革举措所存在的漏洞——人均一万卢布的私有化证券,这点东西显然无法满足国民的要求,按照五月中旬的汇率计算,一万卢布仅仅等于六十多美元,等同于远东中等收入居民六个月的工资,这么点东西能不能被人所看重,实在值得考虑。再者,随着卢布的疯狂贬值,走私的日益猖獗,大批企业的经营早已陷入困境,只要有人在这个时候散播出一些类似“私有化证券留着抛掉换现”之类的传闻,那么能决意留住证券的普通老百姓估计会少的可怜。
正是因为看出了这两点,郭守云在整个五月份里连续出手,他先后做了三件事:第一,借助手中的媒体优势,对莫斯科的大私有化改革举措展开猛烈抨击,用那些报纸上的话来说,白宫的改革决策者们是在对国民进行赤裸裸的欺诈,他们利用手中的权力掏空了企业的财产,而后又将一个个仅剩空壳子的“负债企业”变成一张张的私有化债券,分发给对此毫不知情的普通民众,从而让数以亿计的联邦公民为他们的贪婪“买单”。类似这样的舆论宣传,等于是在向人们灌输一个信息:“你们手上的私有化债券其实是一文都不值的,那是莫斯科开给你们的过期现金支票。”第二,勾结各个改革企业的领导人员与资产评估委员会,隐瞒企业实际经营状况与资产,向各企业原有职工虚报资产审计数据。在做了这一翻手脚之后,呈现在人们面前的那些私有化大中型企业,就变成了一个个“破烂厂”,除了老旧的设备、巨额的负债以及数以千计的拿不到工资的员工之外,这些企业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第三,由各个新成立起来的基金会出面,在远东各主要城市展开行动,以花花绿绿的美元现钞,高价换取民众手中那些还没有捂热乎的私有化债券。
先以心理战造成民众心中的恐慌情绪,继而以美元为诱饵,彻底击溃他们原本就已经薄弱不堪的意志,这就是超级骗子的最大杀手锏。
毫无疑问,谋定而后的郭守云这次又成功了,从五月初开始,远东各地的私有话债券收购进行的相当顺利,从月初到五月十日最有,一万卢布面值的私有化债券可以换取七十五美元的现金支票,其时,各地的收购站点门前访客了了、乏人问津。但是从当月中旬开始,这一情况出现了明显的转变,而到了二十号左右,整个远东便出现居民抛售私有化债券的狂潮。面值为一万卢布的私有化债券,从月初的七十五美元兑换比,降到月中的六十美元兑换比,及至月末风波停息的时候,同一企业的同等面额私有化债券,便只能换到区区二十三美元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郭氏集团便从懵懵懂懂的远东居民手中堂而皇之的骗走了上亿美元的财产。
一个月赚个上亿美元,这对普通人来说恐怕是一辈子都难以实现的梦想,而对于郭守云这样的人来说,这种事似乎可以信手拈来,不过人的能力高了,野心自然也就大了,对于郭大老板来说,花一个月时间、费上诸多手脚,才捞回来区区一个多亿,这样的生意做着实在没有什么意思,他的找辙想个大买卖来做,不然生活太无聊了。
幸好,这个姗姗来迟的大买卖在进入六月份之后,终于出现了郭守云的面前……不,应该说是出现在了实际垄断全俄经济的几位巨头面前。
在月前,郭守云提出的大规模进军国际货币市场,吃掉四百亿国际游资的提议,在霍多尔科夫斯基的斡旋下,很快的到了别列佐夫斯基等人的认可。从四月中旬开始,全俄六大商行开始有条不紊的回收资金,同时,借助其各自的经济网络,悄无声息的吃进持续坚挺的德国马克。
为了能够一举吃掉这一笔游离在合法投资之外的国际风险游资,六位巨头之间进行了一系列的闭门磋商,最终在以资产互质抵押的前提下,六位巨头达成互信,开始了一场生死豪赌的预谋。
不真正的介入到这一场豪赌中,谁都无法领会到六位巨头联合起来的强大能量,当年那个雄极一时的红色帝国,可就是被他们几个给瓜分的,而全俄的居民储蓄,也有百分之七十以上集中在他们的手里。说句老实话,他们联合在一起,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富可敌国能够概括出来的了。
按照六位巨头的协议,斯摩棱斯基先期出资八十亿美元,后期追加四十亿;古辛斯基先期出资六十亿,后期追加四十亿;别列佐夫斯基先期出资六十亿,后期追加四十亿……而在六人中,郭守云拿出的份额最少,两期统合为八十亿。就这样,六位巨头为策划这一起阴谋,前后两期投入的资金,将不少于五百六十亿美元。
整个计划在最初展开的时候,与郭守云最初的打算稍有出入,真正“科班出身”的经济学教授别列佐夫斯基同志在原有的计划上,作了一些补充。在这个老头看来,如果仅仅针对德国马克出手的话,那么随着“巨头联合”的大笔吃进,马克对美元的汇率将会出现巨幅波动,这种波动是不可能瞒过世人的。因此,如果想要将风险降到最低,那么先期的做多吃进,就不能仅仅局限在马克这一单一的币种上,而应向周围做适当的分流——比如说法郎。
第四一四章 六月战役
在别列佐夫斯基看来,以英法德为只要操控者的欧洲汇率统一体不仅仅存在着经济发展不平衡的弊端,同时也存在着更加深远的利益竞争关系。从大面上来说,随着东西德的合并,德国的经济在内需高涨的前提下发展过热,其在很大程度上存在着通货膨胀的压力。在这种情况下,德国人要想抑制通胀,就必须在紧缩银根的前提下,矛盾性的刺激出口。
稍懂宏观经济学的人都明白一个很浅显的道理,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货币贬值能够拉动出口,而货币坚挺则会对出口造成窒碍。美国佬这些年一直要求人民币增值,小日本动不动就搞什么日元贬值,其根本目的就在一个出口上。
现在呢,德国人一方面为了抑制通胀,要紧缩银根、促成马克增值,另一方面呢,还需要刺激出口,并以此转嫁国内存在的经济问题,类似矛盾性的经济政策,本身推展起来就非常困难。而在西欧范围内,尤其是在欧洲汇率统一体内,能够与德国行程出口竞争的国家只有一个,那就是与德国紧紧相邻的法兰西。与此同时,为加强在原东德地区的建设性投资,德国在去年以及今年年初,先后两次向欧洲复兴开发银行申贷,申贷额度高达一百四十英镑。
在这种情况下,别列佐夫斯基作出推断,一旦国际游资对包括英镑在内的欧洲汇率体系内货币实施狙击,那么德国人出于自身的利益考虑,必定会希望法郎坚挺,以保证法国的出口业不会对本国造成影响,同时呢,他们也会盼着英镑贬值,从而降低自身的实际负债率。
正是出于这一点考虑,别列佐夫斯基认为六巨头的出手方向应该适当分流,在吸纳德国马克的同时,也适当吸纳相当数量的法国法郎,这样做一方面可以减少提前暴露的风险,一方面也可以在未来货币狙击战中,分化德国人的注意力,同时呢,如果狙击马克失败,大家还可以从法国人身上捞回些本钱,不至于输到脱裤子。
经过六巨头的谨慎考虑与严密磋商,别列佐夫斯基的方案最终得到众人的认可,随即,从五月初开始,受到六位巨头控制的巨额炒汇资金流入国际货币市场,大笔的法国法郎、德国马克被这笔来路不明的资金吃进,两个币种的汇率开始出现持续走高的局面。
通常意义上讲,一国国内在没有出现大规模经济变动的情况下,其货币汇率是基本稳定的,其涨跌幅度基本维持在一个均衡线上,较长时间内不会出现太大的变动。而对于目前的德国来说,由于其经济状况的持续良好,马克汇率保持稳定攀升还算是正常的,但与此相对的,法国在进入新年份以来,其国内经济和美英相同,也陷入了一定程度的衰退期,在这种情况下,法郎汇率的持续攀升,明显就不正常了。
五月十五日,法兰西银行发布国家货币风险警告,其行长在接受议会质询时公开表示,有大笔“不怀善意”的不明游资进入国际货币市场,且正在大规模吸纳法郎货币。按照银行专家的估算,截止到十四日,这笔游资已经吸纳了不低于一百六十亿的法郎货币,而为了能够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风险,作为法国国家银行的法兰西银行,要求议会准许其启用不低于两百亿的国家外汇储备。
正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法兰西银行能够预测到的风险,那些更加敏感的国际游资同样也能感受到,他们甚至知道这一笔不明来头的游资准备做些什么、在打什么样的歪主意。
不过尽管察觉到这笔游资来势汹汹,但是已经在狙击英镑一事上筹划良久,且已经先期吃进大笔英镑币种的国际游资方,并没有退出这场游戏的打算——国际游资就是风险游资,他们可以兴于风险,也可以败于风险,但就是不会躲避风险,因为一旦没有了风险这种东西,他们就没有了生存的空间。
为了能够在即将展开的货币狙击战中获得更多的制胜几率,从五月中下旬开始,国际游资方加快了对英镑币种的吸纳,而他们的举动,立刻让英国人与意大利人感受到了压力。五月二十五日,英格兰银行发布发布国家货币风险警告……至此,整个西欧响起“狼来了”的惶恐呼号。
与国际货币市场上一触即发战前死寂不同,作为玩家之一的郭氏集团,这段时间反倒喧嚣了起来。同时是在进入六月份之后,郭氏集团开办的远东证券交易中心正式揭牌运营,应郭守云的邀请,俄罗斯国内的五大商行以及十几家由各位巨头实际控股的企业集团纷纷前来捧场,他们用一个种颇具“俄罗斯特色”的方式加入证券中心,成为了该家证券交易中心首批上市的股份集团。而针对远东的这一处证券交易中心,法新社给了一个很全面的、甚至可以说是一阵见血的评论:“……这就像是几个屠夫联手创办的修道院,他们唯一供奉的神器,就是那几把兀自流淌着鲜血的锋利屠刀……愿上帝惩罚他们,阿门。”
不管是修道院也好,屠宰场也罢,总而言之,远东证券交易中心终归是挂牌营运了,而且第一批前来加盟的企业集团还不在少数,更重要的是,面对即将到来的货币狙击战,郭守云以及剩余的五位巨头,有了一个最现成的大本营。就在证券交易中心还没有正式开业运营的之前,来自六大商行的数十名宏观分析师、会计师、操盘手便陆陆续续赶来远东,进驻位于证券中心顶楼的信息程控大厅,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这里就是他们的工作地点,他们将利用自己的智慧与几位巨头提供的庞大资金,导演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规模货币狙击战。
公历的六月六日对于俄罗斯人来说,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日子,为了纪念俄罗斯的骄傲、伟大诗人普希金的诞辰,俄罗斯人将这一天定位诗歌节,每年的这一天,俄罗斯各地都会举行盛大的纪念活动,大多数地方还会举办赛诗会之类的活动,以此来激发国民的民族自豪感。
与往年相比,今年远东的诗歌节显然有点天不作美的意思,持续近两天的阴雨笼罩着远东大部分地区,直接冲散了各式各样的露天纪念活动。
不过与远东的其他地区相比,哈巴罗夫斯克诗歌节的气氛显然依旧浓烈,在修葺一新的十月广场上,数以千计的市民从一大早就赶到这里,等候着由郭氏集团赞助举办的赛诗会。当然,对于这些冒雨参加诗会的人来说,最有吸引力的就是赞助方提供的奖品,因为按照电视上打出来的广告所说,赛诗会的头名获奖者,将得到五万卢布的奖金。五万卢布,这笔奖金不算多,可也不算少,对于那些生活拮据又多少有那么几分才情的人来说,谁不想白捞几个月的工资花花啊?
郭守云叼着一支燃烧了半截的香烟,静静地站在布满水纹的宽大落地窗前,通过手中的望远镜,无聊的观望着十月广场上攒动的人群。在他的身后,古辛斯基与别列佐夫斯基两个人正凑在一方茶几上下象棋,因为感冒而显得精神不济的维诺格拉多夫,则是他们两人的裁判,不过看他那副病恹恹的样子,估计能分得出皇后、国王就不错了。近些日子“丰满”了不少的斯摩棱斯基,此时已经进入了甜美的梦乡,这身高马大的胖子,独自一人便占据了一张沙发,他那颗硕大的脑袋依靠在松软的沙发靠垫上,微微张开的血盆大口内,还不是传来震耳欲聋的鼾声。要说几人中最有精神头、最爱好“学习”的,还得说是出身共青团的霍多尔科夫斯基,人家此刻正四平八稳地坐在一把椅子上,全神贯注的翻阅着手中那本彩色印张的英文杂志,偶尔的翻动中,可以看到杂志封面上那个硕大的英文单词:“playboy(花花公子)”。
“呼……嘎!”在安静的气氛中,熟睡的斯摩棱斯基挣扎着翻了个身,也许是窝着了脖子的缘故,他在翻身那一刻打出的呼噜声颇为诡异。
“呵呵,说实在的,我真羡慕这个家伙,不管什么时候都能睡的这么安稳,”“老斯”这一声强大的呼噜,惊动了房间里所有的人,郭守云从窗前回过头,先是朝沙发的位置看了一眼,继而与愕然抬头的霍多尔科夫斯基相视一笑,随口说道。
“无心是福啊,”古辛斯基瞅着棋盘,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亚历山大是个超脱的人,不过却不是一个值得让你羡慕的人。”
“人要是上了年纪,做什么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因为感冒的关系,维诺格拉多夫说起话来有些瓮声瓮气的,“如果可能的话,我倒是很愿意尝试一下那种‘无心是福’的感觉。”
第四一五章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