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寡头1991 第467节
此次的五国领导人会晤,北京方面需要与中亚三国以及俄罗斯联邦达成一项互信,即五国在边境地区军事互信的协议,从而在最大限度上削减北方边境地区的常驻兵力。再者,近一段时间,南方的海域问题出现持续的紧张局面,面对一小撮海对岸的野心家,北京需要做出武力上的震慑,因此,一场大规模的军事演习正在紧张的策划与安排中,在这个时候,为了保障地区的平稳,北京需要获得中亚以及俄罗斯诸国的谅解与支持。
另外,在与远东的交往问题上,北京方面察觉到了一丝紧迫感,同时,也对北远长期无法打破这方面的僵局表现出强烈的不满。
随着国内国防建设计划的展开,国内军工科技部门迫切需要与俄罗斯方面的军工合作,此前,国内与俄罗斯国防部洽商了一个苏-27制造技术的合作协议,按照这份协议,俄罗斯联邦将会把苏-27的核心技术转让给中国,从而帮助中方完成战机制造技术的更新换代。但是,这项协议在最后实施阶段遭到了来自远东四大航空工业联合体,尤其是技术实际控制方共青城航空工业联合体的抵制,最终,在僵持数月之后,这些技术还是很遗憾的流产了。而在这件事的背后,北京发现了郭氏家族的影子。
再者,中俄边界勘定工作也进入了实质性的阶段,到今年年初,中俄西段边界线的最后勘定工作已经完成,而按照工作计划,双方随后的勘界工作将转移到远东共和国境内,在这方面,无论是北京还是莫斯科,都需要来自哈巴罗夫斯克的认同。
第七三六章 玩个浪漫
还有,五国领导人会晤的一项最主要协商内容,就是边境互信裁军的问题,而在这方面,莫斯科与北京即便是洽商的再好,双方的达成互信程度再高,失去了远东共和国的认可,这种协议也不会存在任何实质性的意义。要知道,在中俄漫长的边境线上,远东共和国与中国接壤的部门就占据着绝大部分,而在这一段边境线上,远东军区以及远东边防军系统总共驻扎着数十万兵力。现在,这部分兵力根本就不在莫斯科国防部的控制范围之内,他们隶属于远东共和国,在实际上则受郭氏家族的控制。
试想,在这种情况下,当莫斯科与北京达成互信,东北边境兵力撤出之后,远东军区以及远东边防军却不服从莫斯科命令,拒绝在边境地区撤出军队的话,那将出现一种什么样的后果?毫无疑问,这份协议变成废纸是小事,国际上看热闹、瞎起哄的声音恐怕小不了,到时候,莫斯科与北京谁都别想保留面子了。
受这一系列问题的影响,现在北京急需转变对远东,对郭氏家族的态度——礼下与人必有所求,那反过来说同样也说的通,有求于人的时候,谁不得放低姿态啊?
就这样,在与北京打交道的过程中,数年以来,郭守云第一次占据了上风,毫不客气的说,在他这次前来北京之前,那份交往的主动权,便已经落到他的手上了。
这一场气氛热烈同时又不失融洽的酒会,一直进行到凌晨时分才结束,等到郭守云急匆匆回到十二楼下榻房间,简单洗了一个过水澡之后,他与孙红羽商定的约会时间早就过了。想到此前与红姐做好的约定,再设想一下北京饭店某个房间内可能出现的旖旎景象,郭守云就感觉心头发热,那一丝长途旅行所带来的疲劳,仿若在一瞬间便彻底消失无踪了,他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赶紧飞到北京饭店,飞到红姐的身边。
在偷情的心态上,所有男人都是一样的,作为男人中的一员,郭守云今晚偷偷前往北京饭店,自然不希望有任何人在自己身边跟随,因此,就像前一次来北京时与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玩的那一场失踪一样,他偷偷摸摸的潜出钓鱼台国宾馆,步行五六分钟,在转过一道街口之后,才跳上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只不过,郭守云想不到的是,由于他的身份受到了北京方面前所未有的重视,因此,秘密守候在十二楼附近的保卫人员足有二三十个之多,当这个偷情的男人溜出大楼的第一时间,他的行踪便被人家发现了。至于说为什么他能够顺顺当当的离开国宾馆,还能跳上出租车,那完全是因为人家没想拦他,否则的话,就他那笨手笨脚的样子,早就被人揪回房间关禁闭了。
九六年的时候,北京的发展程度已经相当高了,坐在桑塔纳出租车上,郭守云一路欣赏着北京的夜景,他不得不承认,几年时间没来,这个中国的政治中心已经变了一副样子,很多地方他甚至都认不出来了。
“北京的士,你们辛苦了,我知道你们,每天早出晚归……”
与几年前相同的是,现如今的北京“的哥”仍旧是那么的健谈,在富有节奏感的乐曲声中,这位年不过三十的年轻的哥,从北京的夜景谈到改革开放,从北京的立交桥谈到国企改革,从下岗职工再就业谈到各地纷纷涌现出来的洗浴中心、KTV、桑拿按摩房,那一字一句的闲谈中,无处不透出一股老于世道的沧桑感,与他那副健谈相比,郭守云甚至觉得自己都在一瞬间变的幼稚了,以至于直到北京饭店门口的时候,他才发现对方没有给他打计程表……
“先生一看就是场面人,”在临下车的时候,年轻的“的哥”一点都不含糊,雪亮的大刀举得高高的,一看那架势,就知道要痛宰一下这位普通话都说不标准的“土佬”。
“咱们这一路走过来关顾着侃大山了,我也没打表,”尽管刀子磨得锋利,可年轻人嘴上还说的挺好听,“要不这样吧,您别给钱了,我就当交个朋友。”
“可别。”郭守云朝车窗外扫了一眼,借着酒店前通明的灯火,他一眼就看见了静静站立在高高台阶上的孙红羽。
夜半时分,北京饭店门前的人已经很稀少了,而身着白衬衣、牛仔裤的孙红羽站在楼门前,远远看上去便打眼的很。她瑟缩着肩膀,两支小手半揣在裤子口袋里,远远的眺望着出租车停靠的位置,那副样子看上去,真是让人倍感痛惜。
在这一刻,郭守云坐在车里,远远地看着那个等了自己一个多小时的女人,平静如水的心里无端的升起一股暖流,试想,在这种情况下,他哪还有心情去跟出租车司机讨价还价啊。
“给你,不用找了。”从裤子口袋里抽出钱夹,郭守云眼睛盯着车外,瞅都不瞅的从里面抽出几张钞票,随手交给前座上的年轻人,随即扭身下车,三步并作两步的朝孙红羽奔去。
“嗨,哥们,”年轻的哥的声音从后面远远的传过来,“你明天还用车吗?要不要我过来接你?”
根本没去理会贪心的的哥,郭守云摆摆手,头也不回的奔上台阶,一路小跑的来到孙红羽面前。
“一点四十,”站在台阶上,看着急匆匆跑到自己面前的男人,孙红羽柔声说道,“你整整迟到了一小时四十分钟。”
“没办法,”上前挽住女人的胳膊,郭守云耸耸肩,笑道,“刚下飞机住进宾馆,就被那些无聊的家伙拉去参加什么酒会,这不,几个小时,直到现在才散场。扣去耽搁在路上的时间,我可以一分钟都没有耽搁。”
“说谎,”皱着鼻子轻轻一嗅,孙红羽笑道,“至少你还抽时间洗了个澡,不然的话,为什么身上一点酒味都没有?呵呵,别告诉我你们在宴会上没有喝酒,那样的场合我再清楚不过了。”
“我真是被你打败了,”无奈地露出一脸苦笑,郭守云呻吟道,“难道你就那么巴望着我带一身酒气过来?别忘了,这可是咱们的第一次幽会,我这个男主角总得给你留一个好印象吧?”
“现在才想起要给我留一个好印象,你这小狐狸不觉得有点晚了吗?”伸手在男人鼻子上轻轻拧了一把,孙红羽失笑道,“咱们打交道都有五六年了,你这家伙在我心里的形象早就定位好了,所以啊,你也别把望着能给我留什么好印象了。”
“嘿嘿,既然如此,那我就做回自己,”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就势在她腻滑的手背上亲吻一口,郭守云嘿嘿笑道,“这样吧,反正我已经来晚了一个多小时,鉴于春宵苦短,咱们不如现在就回房间吧?嗯,我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你想得美,”在男人黑亮的皮鞋上用力踩了一脚,孙红羽面色涨红地说道,“你有晚宴伺候,吃了个酒足饭饱,可怜我在这等了你这么长时间,肚子里却空空如也,难道你就不打算或多或少的做一些补偿?”
“这还不简单?”郭守云闻言笑道,“咱们这守着北京饭店,难道还担心没有什么吃的?这又不是六零年。嗯,我看这样,咱们点好了餐到房间里去吃,嘿嘿,我喂你吃,这总算是一个补偿了吧?”
“小狐狸啊,小狐狸,你什么时候能在我面前装扮的正经一点啊?”狠狠的白了色欲熏心的男人一眼,孙红羽没好气地说道,“这么多年了,我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个人的生活问题,今天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定,准备给自己找一个归宿了,可你呢,却一点浪漫的氛围也不给我准备,你,你难道就不觉的有些过分了?”
女人这番嗔怪的话,令郭守云感觉一阵儿汗颜,浪漫……这个东西听起来真是既熟悉又陌生,这么多年了,自己先后接触过的女人估计都能组成一个加强连了,可直到今天晚上,他才第一次听到一个女人向自己索要浪漫——而最可悲的是,自己到现在似乎都没有弄清楚什么叫他娘的浪漫。
“哎,算啦,”孙红羽显然也知道身边这个男人玩不起什么所谓的浪漫,她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也知道你这头小狐狸玩不出什么浪漫来,嗯,我看这样吧,我今晚呢,就要吃通州小楼的烧鲇鱼,大顺斋的糖火烧,保定正宗的驴肉烧……这个,你没有意见吧?”
“哦,这个……”郭守云稍一犹豫,然后猛地转过头,看了一眼远处那个兀自站在出租车门外栈恋不去的年轻的哥,大喊一声道,“你别走,我要用车!”
从北京到通州,再从通州奔保定,这一路下来就是几百公里,郭守云在挽着女人上车的时候还在琢磨,这一圈跑下来,自己还有时间去享受温馨吗?这他娘的浪漫还真不是正常人能玩的。
第七三七章 绑架?
从北京到通州的距离不算很远,不过转回来,再从通州到保定,这一段距离可就不算怎么近了,再者,这年头保定的夜生活远不像北京那么丰富,孙红羽要挑在半夜去保定吃驴肉烧,那根本就是很无稽的要求,而这一点呢,恰恰也是郭守云心知肚明的。
人活在这个世上很不容易,而作为红姐这样的女人,要想真正过上自己的生活,自然更是难上加难了,坦率地说,从今天在北京饭店门前看到她的第一刻起,郭守云便感受到了这个女人的艰难,她那外表的光鲜,并不能遮掩住她内心最深处的一份无奈——要为自己而活?这句话说起来似乎很容易,很轻松,可真要做起来,那就困难重重了,别说她孙红羽了,即便现如今的郭守云,也不敢说他能真正做到为自己而活。
一辆连夜奔忙不息的出租车,一对表面上有说有笑可心底里甘苦自知的男女,一个放弃了休息机会为挣钱而彻夜奔忙的年轻的哥,一段由北京到通州再由通州到保定的漫漫夜路,这一切的一切,作为一段难以磨灭的印记,牢牢的篆刻在郭守云的内心最深处,虽然没有卧室里的温暖大床,也没有女人曼妙身体的细腻呵护,更没有销魂噬骨的旖旎缠绵,但对郭守云来说,这一晚上他过得很充实,甚至是前所未有的充实。
郭守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与孙红羽往来奔波的时候,他们所搭乘的那辆出租车,始终没有脱离开某些人的监视,而就在他与孙红羽出双入对的那一刻,钓鱼台国宾馆的芳菲苑小会议厅内,中俄以及中亚三国的首脑,则通过彻夜的磋商,达成了一揽子解决五国边境互信裁军的协定,一份《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俄罗斯联邦、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吉尔吉斯斯坦共和国、塔吉克斯坦共和国关于在边境地区加强军事领域信任的协定》草案,正式出台了,而对于五国领导人来说,现在这份协定要想由草案转变为正式的备忘文档,还需要走上那么一个程序,即获得远东军区的认可。按照这份协定所涉及的条款,从协定正式生效之日起,中俄双方沿阿穆尔河暨黑龙江、乌苏里江一线的边境驻军,将全面裁撤,远东军区以及远东边防军的边境驻军,将向远东内陆收缩五分之四以上,与此同时,原远东地区的陆基、海基导弹部队,将向楚科奇、雅库特方向转移,远东原有的六个核武备轮值部队,不再将核弹瞄准中方境内。
很明显,类似这样的协定要想生效,从一开始就注定离不开远东共和国军方的支持,正因为如此,就在当夜,中俄双方的谈判代表增加了一个小时的磋商时间,目的就在于制定对策,想办法将郭守云引到他们所需要看见的道路上来。
一夜的时间对于无眠的人来说应该是漫长的,可与此相反的是,这几个小时在郭守云的印象中却过得太快了,他就觉得那么一晃眼,天咋就亮了呢?
北京饭店楼门外的广场上,清晨离开宾馆的人络绎不绝,在停满了高档轿车的宾馆停车场上,那辆红色的夏利出租车实在是打眼得很,看着那些穿着高档、时不时向自己投来异样亦或是不屑目光的贵人们,足足在驾驶座上枯坐了将近一小时的年轻的哥,多多少少的感觉有几分不自在,他琢磨着,后面那个看上仙女一般的女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难不成两个大男人就在这里陪她坐上一天?
与年轻的的哥相比,坐在后座上的郭守云则显得满脸坦然,他不是看不到那些所谓“贵人”们投来的诧异目光,也不是不清楚这些人的心里在想什么,本来嘛,这里可是北京饭店,偌大的停车场里,什么时候出现过出租车啊?可话说回来,这又能怎么着?没看到过新鲜的啊,那今天就给你们好好瞅瞅,咱就是有钱住北京饭店却没钱买辆私家车,怎么地吧。
身边的女人微酣依旧,她倾斜着身子,倚靠在男人的右侧,秀发蓬松的小脑袋,歪靠在郭守云的肩膀上,紧闭的双眼即便是在睡梦中也笑弯出两道优美秀气的弧线——看得出来,这一晚的往来颠簸,她是真的累了,不过在心里她应该是快乐的吧。累并快乐着?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幸福?
已经保持着一个姿势做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了,郭守云感觉自己的腰椎都酸涩麻木了,而右边的整条胳膊,早不知在什么时候失去知觉了,有心起来活动一下身子,可又舍不得将身边的女人惊醒,老实说,他还从未为了某个女人,而做出如此重大的“牺牲”呢。
就在过去的这一个小时里,郭守云在迷迷糊糊中想了很多东西,而在刚才清醒之后,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自己想到了希奎娜,那个看上去疯疯癫癫而且还有着过人洁癖的极品女人。从某种程度上说,她与红姐应该是同一类的女人,只不过她们在追求自身幸福的时候,采取了完全不同的两种做法。希奎娜走了,她从自己身边销声匿迹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了,而红姐呢?她现在还留在自己身边,只不过这温馨而值得记忆的时刻能维持多久,自己现在还不好去判断,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自己会很努力很努力的将她留下来——为了她,同时也是为了自己。
“嘀……”
就在郭守云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出租车的车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儿刺耳的车鸣,一辆从停车场入口进来的黑色奔驰轿车,四平八稳的抵在出租车头前,车内的年轻人坐在驾驶座上,将个车喇叭按的震天响,摆明了是让郭守云这辆破破烂烂的出租车给让出个车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