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春 第705节
张伯哭天抢地道:“老奴就知道必是要出事,小侯爷非打发她去客院那边伺候着,果然去偷人了!小的张家没脸见人了呐……”
兴远也听明白了,欲哭无泪,他哪里能想到,贾琏连管事媳妇都能入得了眼!
他还特意让府上二十五岁以下的都远离客院了,老天爷!三十多岁的老妪他都不放过!
“送贾琏去蓟辽总督府,不然张琦回来饶不了他!”
兴觉头疼欲裂道,说罢,咬牙道:“辽东之事,贾家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不然,岂能善罢甘休?”
兴远挠了挠脑袋,点了点头,他自忖对贾蔷,也算仁至义尽了。剩下的,就看贾家那边如何回应了……
……
入夜。
神京,荣国府。
大花厅内,只贾母、李纨、凤姐儿三人在商议事,看到林之孝家的引着贾政、贾蔷归来,贾母登时高兴问道:“如何了?老太妃可答应作这个媒,明日一道去纳徵下聘?”
贾政笑道:“应下了。”
贾母喜道:“我料着了,可提了甚么要求没有?”
“这个……”
贾政闻言看向一旁的贾蔷,面上还有些惭愧。
贾蔷淡淡道:“托了两个王府子弟到我手下做事。”
贾母闻言,看向他问道:“可作难不作难?”
贾蔷笑了笑,道:“作不作难,都到人门上请人家了,也只能答应下来。不过也还好,我挑了挑,没选那些嫡出的少爷羔子,选了两个庶出的,看着本分老实,到底能不能成为王安、王云,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贾母笑道:“如今开国功臣这边你是领头的,他们就都想指着你。若要你办的事难办,你也不必顾及我的体面。我一个内宅妇人,如今又都知道我说话不管数,所以我这点面子没那样值钱。”
贾蔷呵呵笑道:“你老说笑了。对了,只一个老太妃怕是还不成罢,她就是充门面的,具体办事还得靠全福人,你老应该请好了?”
所谓全福人,就是全福太太,要求父母双全,有丈夫,有一双儿女者,方当得起全福二字。
办婚礼时,扫轿、熏轿、照轿,都得由全福太太来办。
贾母笑道:“难为你上心,你且放心,我都预备好了!一共寻到了十个,宝玉成亲时用两个,你那两场一回四个!”
贾蔷奇道:“宝玉办婚事两个,我办婚事四个?”
贾母道:“他再怎么办,到底迈不过你那两场去。你那两回人海了去,岂能轻慢了?”
提起两场大婚要折腾,贾蔷心里都有些发憷。
这个时代成亲礼数多的要命,从早晨起,一直折腾到晚上黄昏时将亲娶回来拜堂,几乎处处都有讲究。
念及此,贾蔷也没心思客气了,问道:“还有事没事,没事我就先回东府去了,明儿一早去赵国公府。我也就这两天得闲,赶紧忙完,公事还有一大堆。”
“去罢去罢!”
贾母笑道,忽又看向一旁一直半低着螓首难得安静片刻的凤姐儿,道:“你方才不是说要去寻平儿么?正好一道过去罢。”
凤姐儿脸忽然红的惊人,点了点头,抬眼望了贾蔷一眼,脸色愈发红的惊人。
贾政都看出有些不对了,微微皱起眉头来。
贾母摆手赶人道:“快去快去,闹腾我一天了,也让我清静清静。”
凤姐儿随贾蔷离去后,贾政面色有些不大好看,迟疑了下缓缓道:“母亲,儿子听说了些不好的传闻,便是……便是王氏在血书上都控诉了,蔷哥儿和凤丫头……”
贾母啐道:“呸!乱嚼舌头!王氏在血书上说的那些话,那么多官儿跟着告,结果还不是查无实据?告他的那伙子,罢官的罢官,杀头的杀头,这说明甚么?这说明那些混帐话都是造谣!但凡有一点是真的,蔷哥儿还能安然无恙?所以,往后再有人说这样的混帐话,你定要让人拿板子狠狠打!往年里咱们家就是待下人太宽厚了些,才养出那么些不知尊卑体统的混账奴才来。今后再有敢在背后说主子闲话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拿下打死!我就不信,刹不住这股子妖风!”
……
马车过了东府二门,凤姐儿就从车上下来,让人将马车牵走,她则和贾蔷一起走在甬道上。
夜清寒,凤姐儿安静的不像是她,脸上的娇羞,便是曾经凤鸣之时都不曾见过,好似闺阁少女……
贾蔷有些受不得这种气氛,笑道:“你也不必太动情,原本就算没这一出,也是打算这二年就让你怀起,生下来后以从养生堂收养的名义,让你养在膝下。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不过提前了些罢。跟了我,总要有个好结果才行。”
凤姐儿闻言,一双凤眼嗔了他一眼,怪他说的情话太动听,手挽住贾蔷的胳膊,轻声道:“能陪你这样走一回,能有一个孩子,这辈子,我就再不怨了。只要孩子能长大,不求他像他父亲一样当个大英雄,只要他能有些出息,能立得住,我就心满意足。便是早早的合眼,也心甘情愿。蔷儿,我这一辈子,就值了!”
……
第七百七十章 结亲,结盟?
翌日清晨,黎明时分。
冬日的天亮的迟些,外面还是昏暗着的。
因屋子里有暖气,所以平儿只穿了件单薄的中衣,她撩开床榻上悬着的天青织金帐,赤着脚下了花梨木恰花月洞架子床,踩在金丝锦织珊瑚地毯上。
平儿很喜欢这方地毯,原本担忧太过奢靡想换了去,后来着实舍不得,就留下了。
赤着脚站在上面,或跪伏在上面,都便宜……
将珊瑚木座屏式灯架上的灯点燃,亮起幽幽烛光。
又往榻边的铜刻梅花三乳足香炉内添了枚沉香,空气中的气味有些……迷人。
绕过玉刻湖光山色屏风,金丝檀木小圆桌上面摆一龙泉窑缠枝莲纹壶,和四个莲瓣纹鸡心小碗。
平儿拿起茶壶去了外间,让守夜丫头金钏去换了新茶回来后,斟了两盏茶。
她啜饮了一口,抬头看到圆桌后的墙壁上挂着的那一幅《吹箫引凤》图……俏脸飞红。
这日子,过的好似梦里一样。
有些荒唐,但又充实,幸福,还有些头晕目眩……
“想甚么呢?”
忽听身后传来声音,平儿一惊,回头看去,就见贾蔷连衣裳都未穿,懒洋洋的打着哈气站在那。
“哎呀!”
平儿气笑羞嗔一声,忙去取了中衣来,面红耳赤的服侍着给贾蔷穿上。
穿好后,贾蔷轻拥着平儿,笑道:“能娶到姐姐这样贤惠的老婆,真是我的福气。”
平儿闻言又羞又喜,还担心被里面的人听了去,杏眼含嗔的横了贾蔷一眼,小声道:“是我的福气才是。”
贾蔷笑了笑,在平儿红唇上亲了亲,道:“昨儿半宿没睡,怎起这样早?”
平儿又嗔他一眼,而后道:“今儿要去西斜街那边,昨儿就偷了一天懒了。”
贾蔷笑道:“宝贝辛苦了!”
“咦~~”
平儿抖了一身鸡皮疙瘩,俏脸都感觉发麻,打了个寒颤。
贾蔷见之哈哈笑了起来,平儿也笑,埋怨的笑。
“笑甚么呢?一大清早就这样热闹?”
这阴阳怪气的醋坛子声,让贾蔷、平儿一起看了过去。
不过这一看,二人就都笑了起来。
只见凤姐儿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抚着平坦的小腹,扮相十分逼真……
“笑个屁!”
凤姐儿红着脸啐骂了声。
贾蔷呵呵笑道:“你身子不适,怎不多歇一会儿?”
凤姐儿恼道:“你还说?你那丫头跟头猪似的往人怀里拱着睡,真是甚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样的丫头!”
平儿笑道:“香菱是那样睡,不过跟着爷一道就安分许多。要不奶奶去旁边碧莎橱里再睡会儿?”
凤姐儿放下手来不装了,叹道:“哪有这样好的命去偷懒?省亲的事还有一大堆要准备的,如今管事媳妇不多了,只一个林之孝家的,累死也撑不起那么多事来。”
贾蔷笑道:“叫上我们这边的尤氏、三姐儿和吴嬷嬷一道,都是能干事的。今儿你忙甚么?”
凤姐儿道:“旁处都好说,独园子里栊翠庵缺一名女庙祝。有水月庵那些烂事在前,一般的尼姑也不敢请啊。眼前倒是有一个智能儿……”
贾蔷笑骂道:“智能儿都和秦钟在一起了,还当哪门子的庵主?净瞎咧咧。”
凤姐儿不乐意了,道:“你不瞎咧咧,你找一个出来!”
贾蔷闻言,摸了摸下巴,道:“还别说,我还真知道一个……”
“谁?”
凤姐儿狐疑的看着贾蔷,连尼姑都认得了?
贾蔷看其眼神就知道她在想甚么,反手在她丰臀上抽了一巴掌,让凤姐儿丹凤眼中浮起些许水花……
贾蔷道:“你去寻邢岫烟,告诉她那半师妙玉如今就在西门外牟尼院内,让她一道去请就是。”
平儿一下想了起来,笑道:“就是苏州蟠香寺那位得罪了权贵离开苏州的妙玉姑娘?她是带发修行的,听邢姑娘说,她生的可是第一等的风流,比林姑娘也不差。难怪爷记得这样牢,连人家住哪都打听明白了……”
“嘶!”
贾蔷瞪眼看平儿,道:“看来不给你们俩娘们儿一点教训,你们就不知道甚么叫夫为妻纲!”
说罢,一手牵着一个,拉扯到了屏风后……
一个时辰后,平儿去了西斜街,凤姐儿回了西府,寻来邢岫烟打发人一道送去西门外牟尼院。
贾蔷则和贾政一道,拉了两大车聘礼,合同南安老太妃一起去了石碑胡同,赵国公府。
……
赵国公府,敬义堂上。
南安老太妃已经被内眷请进后宅去说话,贾政见过赵国公姜铎后,被次子姜平带着几个清客相公带去书房清谈。
贾蔷则在敬义堂上,面对姜铎、姜保、姜宁、姜泰、姜林等姜家权力核心。
便是姜林,如今身上都挂着游击将军的官位。
当然,在此处,他还是个喽啰。
“那谁,姜林,给我换一盏老君眉,我不吃六安茶,贾家人都不吃这种茶。”
贾蔷别开生面的开局,让姜家人隐隐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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