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小兵传奇 第260节
这一晚刘岩拉着郑博喝了不少的酒,很少的喝醉了,其实心里憋屈也不单是因为受了气,只是有时候就想不通了,为什么自己善待百姓却反而要受百姓的气,反而换了那些恶官,确不会这样,当真是人善被人欺吗,何况刘岩真正气愤的是,天底下竟然有这样不知羞耻的人,这口气还必须忍下。
说起这种人,就连一向方直的郑博,虽然向来是善待百姓,但是听说有这种人,也是气愤难平,喝到多处,便于刘岩一起咒骂,最后两个人都喝多了,等刘岩醒来的时候,却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当然郑博也只能睡在此处。
揉了揉太阳穴,刘岩感觉到一阵阵的难受,不由得轻叹了口气,昨晚上真是给气糊涂了,结果张铭递过来的面巾,好歹擦了擦脸,这才觉得精神了一些,此时郑博也起来了,早已在大堂等候,见到刘岩出来,便沉声道:“昨夜听将军说起,天底下还有这等物质的妇人,老朽便想今日于将军一同去,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亲手给郑博盛了一碗饭,刘岩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吧,郑大人,我之所以不想表明身份,就是不想仗势欺人,如果你去了,还不是一样,真要是想要吓唬她,只怕我要比郑大人更管用,刀兵一去,就不信他们一家人还敢强硬,只是这是为了我兄弟的事情,随意我才不惜受些恶气,就算是过分也只能忍下,还是我自己去吧。”
郑博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只是心中对刘岩已经大为改观,难怪这些近卫这样为刘岩效死,换做谁这种恩情也不能释怀,而刘岩这人毕竟不错,如今许多事情上,郑博都愿意支持一下刘岩,毕竟不管在谁那里,刘岩也是不可多得的将领,这样对待老百姓的并不多见,于郑博的理念刚好能相辅相成。
一顿饭吃罢,刘岩辞别郑博,便领着近卫,抬着礼物,径自朝冯秀兰家而去,心中还在告诉自己,最少这样就算是过去了,人一口气海阔天空。
心里胡思乱想着,也就到了冯秀兰家门口,这一次刘岩倒是敲了敲柴门,只听里面一个女声应道:“谁呀?”
刘岩应了一声:“我是昨天来的人,刘二。”
柴门打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站在门里,上下打量着刘岩,这姑娘长相一般,只是一双眼睛却是生在脑门上,只是仰着脸,却不肯正眼看刘岩,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句话相当有道理,和那老太太一模一样,真好像什么似得。
不过那姑娘看到后面抬得东西,却是双眼一亮,赶忙将门打开:“进来吧,把东西抬进来,放到屋里去——”
刘岩算是明白了,这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钱和东西,只是又能说什么,遇到的就是这种人,迟疑了一下,也就随着姑娘进了家门,一路进了屋子,此时老太太和老头正端坐在屋里,准备好了茶水和瓜子,又白开了那副架势,让刘岩一阵头疼。
冯秀兰却不在,只是随着刘岩进屋,冯秀兰却提着水桶从外面走进来,双手吃力的提着水桶,已经累出了一身汗,只是看到刘岩却是神色一暗,咬着牙,眼中含着累将水倒进水缸里,心中只感觉到屈辱。
深吸了口气,刘岩清了清嗓子道:“大娘,大伯,我已经按约定的把东西都拿来了,你们清点一下,数目对了,那就请写个文书,这件事便算是定住了。”
哪知道刘岩却是错了,忍得贪欲有时候是喂不饱的,老太太和老头望着那一个个箱子,在等姑娘打开箱子,其中的那些东西让老两口双眼发光,却并没有扑过去,而是对望一眼,哼了一声:“我们老两口商量过了,昨天还没有说完,如果让那贱人跟你们,那我们是不是太吃亏了,你瞧我们这屋子不过四间土房,除非你给我换做一个大宅子,要三进三出才行,丫鬟仆人老妈子都不能少了,让我再想想——”
对于刘岩真的送来这些东西,这老两口算是看出来了,不过怎么过分的条件,刘岩都会答应,干脆狮子大张嘴,竟然有一来了这么一套,这还不算,老头迟疑了一下,竟然还来了一句:“准备好了宅子,那也要让我儿子答应才成,不然你就带等着我儿子答应。”
身子一抖,刘岩差点要克制不住,一个死人怎么答应,这不是明摆着胡说八道吗,这根本就不是刁难,根本就不拿自己当人看,但是还是忍着气沉声道:“你儿子都死了好几年了,我倒要问问,怎么才算是让你儿子答应。”
老太太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狠辣:“想要我儿子答应还不好说,只要你在他牌位前面磕头,只要排位动了就算是答应,要是我儿子不同意,这些东西我们也不会退的,那是你们没福气。”
刘岩阴沉着脸,并没有说话,只是这确实是怒火难平,一旁的张铭都将手搭在了剑柄上,恨不得一剑杀了这对狗男女,却没料到刘岩竟然用力的点了点头:“这可是你们说好的,是不是只要牌位动了,你们就写文书?”
那年月只要婆家不写文书,这女子就不能改嫁,除非没有人管了,但是冯秀兰公婆都在,要不是如此,刘岩也不会在这里受着气,此时甚至要答应这条件,一旁的张铭几次想要张嘴,竟然都被刘岩用眼色阻止了。
“是,一口吐沫一个钉,我老头子说的话自然作数,你磕头呀。”那老太太一脸嘲弄的看着刘岩,只要冯秀兰还在,这就是个金山,以后还能张嘴要东西,这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刘岩心中转过许多念头,既然眼见着文书就要到手了,算了,这口气还是忍下,最多以后再也不理睬这家人了,心中给自己劝解了一番,将目光落在了香案上摆放的牌位,终于吸了口气,双膝一软跪倒在香案前,只是心中却有了计较,幸好屋里都是土地,没有想大家户一样铺上青砖,不然自己还不给磕死。
“将——”张铭实在看不过去了,就算是为了隋远,将军也不能这样,让他们这些近卫情何以堪,只是话未说完,就被刘岩冷喝了一声:“闭嘴,我知道跑该做什么。”
说着,猛地一个头磕在地上,只感觉一阵头晕,额头生疼,幸好果然如他所想,香案竟然动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个头,既然已经磕下去了,刘岩也就豁出去了,一个头一个头的磕着,只急的一旁的张铭眼泪都快出来了。
也不知几下,刘岩都感到自己脑袋懵懵的,好像有些看不清东西,终于一个头磕下去了,香案一动,那牌位竟然从香案上掉了下来,刘岩一呆,终于松了口气,一阵哈哈大笑,捂着额头摇晃着站了起来,张铭赶忙上前扶住。
刘岩看着地上的牌位:“太好了,终于动了,一切也都值得了。”
哪知道刘岩想的还是太简单了,只感觉被人推了一把,那老太太过来狠狠地推了刘岩一把,差点将刘岩推到,上去捡起牌位,却是气冲冲的咒骂刘岩:“你还是人吗,把我儿子的牌位弄在地上,你还想结亲,你做梦去吧,除非能让我原谅你,哼——”
恍惚间听到这句话的刘岩身子一晃,这是明着那自己戏耍呢,看来这家人根本就没有打算同意这桩婚事,心中一怒,再也克制不住了,脸色阴沉下来,只是冷冷的望着老头老太太:“你们是根本没打算同意是吧?”
虽然刘岩的样子有些吓人,额头上流着血脸色阴沉,但是老太太却还是哼了一声:“这是什么话,你想要结亲,那是你来求我的,又不是我让你来的,你不让我们高兴了,还想要我写文书,你做梦去吧,要不要写文书那是我说了算——”
哪知道话未说完,忽然从刘岩背后飞出来一只弩箭,直接从老太太的嘴中钉了进去,从后脑传了出来,变生肘侧,竟然一时间没有人反应的过来,等刘岩回头望去,隋远却已经领着近卫们冲了进来,双膝跪倒在刘岩面前,虎目含泪:“将军,你不能为了隋远这样呀,隋远一条贱命怎能让将军屈膝,将军这样让隋远怎么面对那些兄弟,还不让弟兄们来戳我隋远的脊梁骨,隋远宁愿被人千刀万剐,也不能看将军为了隋远这样。”
不等刘岩在说什么,隋远猛地一咬牙,竟然高喝一声:“弟兄们给我杀,杀光了这一家人,没有人能戏弄将军,所有的罪责都是我来担着。”
一众近卫早就要克制不住了,何曾见过将军这样低三下四,即便是当今的天子,当朝的太师都不能,此时听隋远说话,自然是不理会其他,这就要动手,眼看着一家人吓得傻了眼,就要惨死在近卫手中,却忽然听刘岩猛地一声怒喝:“住手,你们是要气死我是吧。”
回头看看已经被钉在椅子上的老太太,知道此事已经不好挽回,呆了呆,忽然一阵泄气,到底没有帮隋远办成此事,一时间竟然无力,只是挥了挥手:“算了,咱们回去吧,隋远,对不起——”
第506章 诉罪书
这事情已经无可挽回,隋远射杀了老太太,显然已经没有了缓和的可能,至于这桩婚事却是只有如此作罢,让刘岩颇为惋惜,但是事已至此,刘岩也没有办法,如果坚持下去,反而让隋远更难过,轻叹了口气,刘岩伸手将隋远拉了起来,只是苦笑着看着隋远:“你们跟着我出生入死,有那么多弟兄为了我已经战死了,我却一直没有为兄弟们着想,如今想来心中惭愧,本想助你成就这次好事,却没想到会能成这样,好了,什么也别说了,咱们都是兄弟,没那么见外的话,说多了反而没意思了。”
隋远登时住嘴,还有什么好说的,遇到这样的将军,就是死都值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尽管心中隐隐作痛,看见一旁惊慌失措的冯秀兰不由得一阵默然,只是瞬间强迫自己抛开儿女私情,有将军这番情意,这次机会错过了葬送了,但是以后还有机会,若是辜负了将军的情意,这一辈子都会后悔的。
望着刘岩点了点头,虽然并没有在说话,傻不傻这一家人都无关紧要,在随缘看来,这一家人不过是跳梁小丑,将军如果不是心中太仁慈,碾死他们就像一只蚂蚁,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留下后患的好,心中一动,朝一旁的近卫使了个眼色,此时他已经不能动手了,一切等刘岩离开再说。
只是刘岩怎么会不知道他们这点小动作,这个恶人还不如让自己来做,心中也不会有什么不忍,轻叹了口气,脸色忽然一冷:“张铭,全杀了吧,不要留下一后患。”
张铭点了点头,朝一旁的近卫们一使眼色,已经一个个抽出了长剑,神色间没有一点变化,只有眼中的快慰,对于杀这一家人并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却不想就在此时,冯秀兰忽然扑倒在刘岩面前:“将军饶命,将军饶命,秀兰愿意跟着隋将军,还请将军饶了这一家人的性命,我求您了——”
一个头一个头的磕在刘岩身边,直到此时冯秀兰却还是想着要保全这一家人的性命,这种仁义让刘岩也是心中一动,忽然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朝张铭摆了摆手:“算了吧,有冯秀兰这样的女子,真的下得去手吗,隋远,事情已经这样了,让她跟着你,如果这家人在敢废话一句,格杀勿论。”
扭头望着那个已经摊在地上的老头,还有抱着弟弟缩成一团的那姑娘,刘岩阴森森的笑了:“你们真是好命,若不是有这样的儿媳妇,此刻我就将你们剁成几十块去喂狗了,今日看在冯秀兰的仁义上,我就暂且饶你们一条命,饶是以后再让我看到你们,嘿嘿,我便亲手杀了你们这帮不知好歹的东西,现在给我立刻些文书,从此冯秀兰与你们再无一点关系,听见了吗。”
自然老头慌乱下之下很快写好了文书,任何事情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即便是死了老太太,但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却是一点也兴不起一点心思,最少此刻一家爱人除了逃出升天的那种感觉,就没有一点想要报仇的打算,越是这样没有人性的东西,越是只顾着自己,根本不会对别人看重,死者已矣。
既然刘岩横下心来,也就没有了那么多的束缚,领着人便回了县衙,吩咐人请来俞县全部的官吏,又命人安排婚事诸项,准备酒宴,所谓人多好办事,就在当天晚上一切都准备好了,客人们也都到了,刘岩也换下了那一身衣服,作为男家家长上座,拜请郑博为其主持婚礼,范统作为司仪,其余人等都是贺客。
不管隋远心中怎样别扭,却没有拒绝刘岩的安排,毕竟是他的好事,而刘岩在席间将那封染血的文书取出来交给了郑博,郑博也沉默了,刘岩并没有隐瞒什么,如今这件事情在座的都知道了,却没有人说什么,与法不容,但是其情可叹,那妇人也是罪有应得,即便是郑博这种爱民如子的官员,对此也没有说出来一句话,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看看刘岩额头的伤口一切就明白了,刘岩还没有必要在这点事情上说谎。
而刘岩根本就没有在意那一家人,心中只有对隋远对近卫的愧疚,否则也不会有此事发生,按照他的一贯做法,对待这种人,直接逼着那家人些文书,一切都了了,或者老太太还不用死呢,没想到一番苦心竭虑,忍辱负重的下场却是一条人命,何苦来哉。
这一晚,刘岩是喝的伶仃大醉,隋远这新郎官也喝多了,在酒席上又哭又笑,最后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反正最后是被人抬回新房的,至于那晚上怎么样了,事情这样也没有人去听新房闹洞房,不过冯秀兰那晚上传出过声音。
心情不好的刘岩在第二天早上醒来,整个人心情有些不济,吃过早饭,忽然就不想再等待,这样的日子让刘岩感觉到很厌烦,随即让人把硬把刘子惠给请了出来,然后将两千大军拉到城外,又搭起高台,随即取来刘子惠亲自镌写的袁绍罪书。
望着台下的大军,刘岩深吸了口气,走出这一步,从此就卷进了天下风云,是福是祸谁也说不清,但是此时刘岩主意已定,清了清嗓子高声念道:“承天之运,诉袁本初之罪,罪之一,为渤海太守,丢疆弃土,治下之郡为中郎将都亭侯公孙瓒所夺取,并因此威胁到冀州全境,以至于战乱连年。罪其二,失之治下,却不思夺回,反而西略常山国,屯兵中山国,其心可诛,其罪难容。罪其三,州牧韩馨于公孙瓒征战,保护治下之民,袁本初屯兵观望,不思报效,其意为何,韩为天子所设州牧,公孙瓒率军而来,已形同反叛,上不敬天子,下不尊百姓,袁本初屯兵观望,可与公孙瓒相合乎?眼中可有天子在上,心中可有百姓在下,如不能率军迎击公孙瓒,则齐心必为反叛,对天子更为大不敬。”
刘子惠手书自然是无话可说,刘岩暗自赞叹,这份诉罪书已经命人抄写了几十份,随着刘岩念罢,边有几十个骑兵一人一份,送往各地,冀州全境,青兖二州,豫州徐州幽州,只要传遍各地,袁绍不出,便做事了谋反之名,袁绍若出,便要与公孙瓒大战,不然难以字表,刘子惠这一手不可谓不狠辣。
至此,刘岩祭拜了天地,对兵士又是一阵鼓舞,留手千人驻守俞县,率千人往东武城而去,举起了迎战公孙瓒,救援州牧韩馨的大旗,从此搅动了冀州的风云,也让冀州从此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战乱。
这诉罪书据了刘子惠之名,有县令郑博之名,有刘二之名,合着一份刘岩的推荐书,上呈韩馨,荐刘子惠为清河国国相,荐郑博为清河国执掌功曹,又荐范统为清河国郎中令,又荐隋远为清河国都尉,如此清河王刘忠算是彻底失去了清河国的执掌权,当然刘忠也不在乎,毕竟清河国已经不属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