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小兵传奇 第66节
见车寻一脸狰狞的朝自己走来,这兵士脸色一变,意识到车寻是想真的杀了自己,心中求生的本能促使他拿起了长矛,一只手举着长矛对着车寻,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
所有人都望着车寻和兵士的动作,有漠然以对的,有满心愤怒的,有为了车寻不平的,更多的却是在绝望中升起了强烈的不满,眼见着伤重的那些同袍,在惨嚎声中死去,而等待他们的也是在绝望和痛苦中死去,每一个心中都是那种绝望的苦闷,对于此时还要杀同袍以正军威的车寻,心中已经要到了爆发的边缘,只是人都是自私的,没有人挑头就不会有人动弹。
“车将军,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你还要摆你拿将军架子,你也不用拿军纪来压我,你要是敢动手,我也决不会坐以待毙的。”兵士厉声道,一张脸上充满了杀机,车寻平日里就对兵士并不好,从没有收拢过兵卒们的心。
“呸”了一声,车寻脸上的狰狞更显得难看,看着一个小兵也敢对自己举刀动枪的,就有一股火气从心底冒出来,眼中闪过一道杀机,怒哼了一声:“亲兵,立刻给我拿下这个叛逆,我要看了他的狗头以正典型。”
从不远处还坐着的四五十人之中,站出来两个亲兵,却并没有应声,只是默默地朝这边走来,却让那兵士脸色大变,他本就受了伤,对付同样伤重的车寻,还敢放开一搏,但是对那两名没有受伤的亲兵,却根本就无能为力,但是他不想死,咬了咬牙,忽然高呼道:“弟兄们,你们都看到了吧,车寻这是想让咱们死,用他的死来换取他的名声,在这样等下去,不是流血流死,就是被车寻杀死,弟兄们,和车寻拼了。”
话音落下,果然就有几个和这兵士是老乡的兵卒勉强挣扎起来,拄着长枪与亲兵对持着,接着又有几人站起来,其实还有人想站起来,但是他们根本就站不起来,怎么死也是一样死,谁不想为自己挣条活路。
车寻眼见这些人竟然敢和自己反抗,不由得怒火中烧,其实要是平时的话,车寻一定会寻思一下,绝不会想此时这样冲动,但是这些兵士能因为伤重和绝望,而产生搏命之心,车新在失去了一只胳膊之后,在伤痛与绝望的双重煎熬下,人也有些疯狂,只有发泄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所以才会这样疯狂。
眼中寒光一闪,车寻身形猛地顿起,朝前一窜,手中青铜剑在那兵士的长毛上一磕,然后一摆青铜剑,就狠狠的扎进了那兵士的胸口,刚才窜过来之际,还重重的踩在了一名伤兵的身上,让本来就垂死的伤兵一声惨叫,然后就没有了声息,等于一下子杀死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一点过错的伤兵。
只是车寻到此时还没有消减疯狂,杀死了那兵士之后,又抽出染血的青铜剑,将另外一名站着的伤兵击杀,一时间整个人看上去就有些疯狂,竟然还哈哈的笑了起来,以此发泄心中的绝望,不要说这些伤兵,就是他自己在这样的伤势下,能不能撑到明天还不一定,如何让他能不疯狂。
看着大笑的车寻,所有的兵卒脸上都有一种难言的愤慨,死亡或许不可怕,但是面对拿着他们的生命不当回事的将军,这才是让他们真正愤怒的事情,一名没有受伤的兵士,眼中寒光一闪,猛地弯弓搭箭,“嗖”的一箭射了出来,就在车寻还在大笑的时候,带起一碰血雨,从车寻的后心射了个对穿。
笑声戈然而止,车寻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口透出来的箭矢,想要回头看看是谁杀了他,但是还没等回过身来,就已经支撑不住,慢慢的到在了地上,到死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他。
“车寻已经被杀了,咱们就算是回到雁门军中,左右也都是要被处死,不杀他也要被他杀死,想活下去的弟兄们就跟着我去投降朔方郡的人,好歹还有条活路,听说朔方郡那边对待咱们这些士兵还算是不错的,想活命的就跟我走。”那名射杀了车寻的兵士忽然跳起来振臂高呼,当先朝前走去,只是有忽然想起什么,回身就弯弓搭箭,看也不看,抖手一箭就将还在不知所措的车寻得领个亲兵之一射杀,接着有对准了另一个。
“等等,张浩,你为什么要杀我们?”剩下的那名亲兵绵连惊怒的看着张浩,不断的在躲来躲去。
张浩冷冷的一笑,手中的弓箭拉满,不断的瞄准着那亲兵,最终却冷冷的道:“为什么,因为车寻死了,你们都是他的亲兵,你们不死,我心里不踏实,怕你们那天把我们这些人害了。”
“我为什么要害你们,咱们可都是袍泽,你杀了我就不怕弟兄们心寒吗?”亲兵苦于没有弓箭,只能不断的躲闪着,企图用话语说动张浩,或者是身边的这些袍泽。
张浩冷冷的一笑:“袍泽,你现在知道咱们是袍泽了,刚才为何还要帮着车寻要想拿下壬戌,难道那时候就不是袍泽了吗。”
终于逮住机会,一支箭矢像毒蛇一样贯穿了那亲兵的胸膛,然后张浩看也不看一眼,转身就朝前走去,于是那些伤兵很多就开始互相扶持着,或者是没受伤的抬着是在走不了的,慢慢地没在夜色里,朝着武州城的方向而去。
武州城即便是在夜里,也还是灯火通明,刘岩已经率军回到武州城安歇,因为根据探马的回报,王浑的大军还在百十里外,最少要到后天才能赶到,现在根本还不用紧张,回到武州城能让将士们好好的休息。
结果刘岩刚刚睡下不久,就忽然又近卫来报告,说是雁门军那些残兵前来投降,问刘岩是不是要开城门受降,刘岩虽然还睡眼朦胧,闻言却是不由得大喜,猛地纵身而起,领着近卫们就朝城门处赶去。
等赶到了城门那里,果然看到二百多伤兵,垂头丧气的站在城下,竟带着刘岩的到来,看到这些伤兵,刘岩却并没有看到车寻的踪影,心中估摸着此时可能车寻已经死了,轻叹了口气,转向一旁的近卫:“探马可曾回来了,让他们沿城二十里搜索,别万一是敌人的诡计,小心无大错。”
第134章 计
很快,探马回报,周围没有一个敌人的影子,而且还确定了敌军的将领车寻已经死了,而且是被人射杀的,一个人才就这么死了,刘岩才失望的摇了摇头,看了看城下沉声道:“让他们进城,立刻征招所有的郎中,立刻就为他们处理上口,同时收缴武器,派三十名兵士看押,一会我再去看他们。”
有了刘岩的命令,城门打开了,在新军将士的搀扶下,这些伤兵被送往伤兵营,自然有郎中救治,而那些没有受伤的,便连通伤兵第一时间收缴了武器,不过这也属于正常,毕竟前一刻还是敌人,曾经浴血厮杀,这些雁门军的人也都明白,况且不投降也是死,也就没有那么多计较,况且新军的将士对他们还算是客气,并没有因为他们曾经是敌人就如何孽待他们,因为都知道将军呀群殴这些人有用,自然不会有人去破坏刘岩的计划。
那些被看押起来的没有受伤的兵卒,在几间牢房似的房子里挤在一起,虽然那些新军的将士并没有对他们怎么样,但是却也让他们有些惶恐不安,不知道接下来到底回面对怎么样的路,不过也没有让他们有太多时间等待,在过了没多久之后,几名兵卒拥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这个年轻人他们见过,正式在战场上厮杀过的那个小将军,张浩他们估摸着一定是朔方郡能够说话有一点分量的人,当然,见到熟人最少比那些升任要好,毕竟刘岩在战场上就表示过让他们投降,说一定回好好对待他们的,而如今他来了,自己也就比较好说话。
所以,当刘岩走近房间,张浩他们也不敢怠慢,赶忙站起来朝刘岩行礼,既然投降了,总不能在摆出一副欠揍的样子,那可是自己找不自在了:“将军,您能来真是太好了,我们是听了您的话来投降的。”
张浩说话很有技巧,因为主动按照刘岩的话投降,和被动的缺医少药,混不下去了才投降,其中的差别太大了,所以张浩才会用这个说法,果然刘岩呵呵笑着过来拉住张浩的手:“都坐下吧,我就是过来看看诸位兄弟,你们能够愿意加入朔方郡,我很欣慰呀,朔方郡的百姓将士们也会欢迎你们的,都坐下说话吧。”
刘岩拉着张浩坐在椅子上,眼光扫过这些降兵脸上,看到的都是惴惴不安,这倒是好理解,毕竟投降了,会得到怎样的安排,让降兵们最为关切,历史上不缺乏坑杀降兵的例子,当然也不缺乏投降之后反而会有更广阔的天地的,但是拿主要针对的是将领,而不是他们这些小兵。
脸上堆着笑,刘岩略一沉吟,还是觉得要从那些伤兵身上开口:“刚才我去过伤兵营,问过郎中,不过情况不容乐观,因为你们拖得太久了,他们其中的三分之一可能都无法活下来,如果早一些来这里的话都能活下来的,我已经吩咐郎中们尽量的救护他们了,我想你们明天早上可以去看看他们。”
刘岩的话无疑让这些降兵松了口气,既然能够全力救治伤兵,那么他们就会能够得到好一点的待遇,却听刘岩接着道:“我这时候过来,是想知道一些你们的打算,不知道你们以后究竟怎么打算的?”
怎么打算,一时间都有些发愣,能怎么打算,既然都投降了,如何打算都由不得他们说了算的,那自然是刘岩怎么安排,他们怎么做了,一时间张浩等人互相对望,眼中充满了疑惑,只是该表抬得还要表态,十几个人一起望向张浩,从射杀车寻投降以来,他们就已经尊张浩为首领了,而张浩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张浩垂下头,一脸的恭敬,朝刘岩沉声道:“将军,我们既然已经决定选择了投降,自然是希望好好的活着,就算是要死,也希望能为将军战死沙场,为将军效力。”
张浩果然精明,而且能说会道,能把握住重点,这一番话,即表明了他们效力的决心,又堵住了可能被坑杀的那一步,让人听了舒坦,这也是张浩看得出刘岩绝对是朔方郡说话能算数的人,不然不会统帅一支千人骑兵,毕竟像这样的精锐骑兵,只怕朔方郡也就只能拼凑的出来一支,刘岩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只要抓住刘岩的心思,他们就不会混的太惨,说不定还能加入这只骑兵呢。
刘岩点了点头,来之前他去了伤兵营,仔细询问过投降之前的事情,自然也就猜到此人就是那个自己要找的张浩,看上去倒是心眼不少,兼之能说话道,不过刘岩却还是要试探他一下,所以脸色一紧,声音忽然变冷:“你就是张浩吧,车寻将军可是你杀的,呼——他可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汉军将领,其实我是很想把他收到身边的。”
话音落下,刘岩默默地看着张浩,观察着张浩脸上的变化,自己所谋甚大,自然要看看这个人可堪重用,果然,张浩猛地一震,头也没抬,略一迟疑,便恭声道:“小的正是张浩,车寻也是我杀的,但是将军的话小的不敢沟通,车寻不过是一个小校,长于军阵而已,如果给我一千士卒,我也能做得不差于他,大汉最精锐的就是边军,就是将军手下也有很多比车寻强得多的人,最少我见到的最早对我们发起冲锋的那位小将军,就绝对比车寻要强,如果您给他五百骑兵,而不是三百人的话,只怕不用您赶过去,我们就已经被荡平了,将军何必舍近求远。”
刘岩呵呵一笑,对张浩的回答倒是很满意,便不再提起这个话题,笑咪咪的拉着张浩倒是说起了以后的打算:“那就不说车寻的事情了,为将者不能爱护自己的士兵,死不足惜,就算是有能力也不过尔尔,不过今天我既然来了,不妨和你们说一说你们以后的安排,我们朔方郡一向是以军功绝对一切,现在还很穷,所以对百姓和兵士都是实行的配给制,但会死我们已经做到了,绝不会饿死一个百姓,而且对于兵士的抚恤政策也是与别的地方大不一样,比如一旦有士兵战死,我们将会对他们的孩子实行两餐配给,直到十六岁成年,而且会尽量安排家里人在作坊里做工,我们能做到的,就是不能让将士们流血又流泪,他们的孩子回优先进入学堂读书,当然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这些,每年还会对他们的家人有额外的粮食补助,而不是一次性的,如果你们加入朔方军,你们一样会享受这样的待遇,不会因为你们是降兵就亏待你们,当然,那需要你们将家人接过来。”
刘岩的话让这些降兵们双眼一亮,早就听说朔方郡如今的生活很不错,没有饿死的人,如果真的能获得这些优待,那倒是不枉做了回降兵,毕竟这些条件比起雁门郡已经好很多了,所谓当兵吃饷,当兵吃饷,现在不单单是雁门郡,在很多地方都是发不下饷来,但是即便是如此,却还是比一般的百姓生活的要好一点,一旦战死了,抚恤还是会有的,虽然是要被那些贪官污吏克扣一些。
看着这些降兵们的眼神,刘岩知道他们心动了,既然如此,刘岩深吸了口气:“如果你们还有疑虑,可以自己到朔方郡去看看去听听,这远比我和你们说要好,当然你们也不用有太多的想法,在朔方郡只要是我说的话就一定会做到做好,因为我就是刘岩。”
刘岩,降兵们登时一惊,特别是被刘岩拉住手的张浩更是张大了嘴,一时间傻了眼,刘岩是谁?这些降兵自然知道,因为他们此次的敌人主帅就是刘岩,换句话说,刘岩就是朔方郡当家做主的人,这是让他们如何也想不到的,刘岩如今贵为三郡之主,还能这么亲热的拉着他们这些降兵的手,和他们说话聊天,而且亲自许下这些诺言,这是不是真的,降兵们几疑身在梦中。
从来没有这样高级的官员能和他们说话,就是他们能够接触到的最高的军官小校,对他们也是高高在上,而近日竟然能够和三郡之主坐在一起,原来还能安然坐下的降兵们,此时屁股上就像是着了火,一个个都赶忙站起来跪倒在刘岩面前:“小的参见刘将军,刚才——刚才小的们不知道是将军,还——”
“你们这是干什么,朔方郡没有你们想得那么专制,我也不是身份多么高贵的人,原来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百姓而已,都起来吧,坐下说话,”刘岩将这些降兵一一拉起来,脸上始终挂着笑,降兵们的表现让刘岩很满意,呵呵的笑着:“你们不用拘束,既然已经算是加入了朔方郡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那我也就将我的打算和你们说一说。”
说到这,刘岩脸色一正,从降兵们的脸上一一扫过,深吸了口气,这才沉声道:“我希望你们能够将你们的家人都接过来,我会妥善安置他们的,朔方郡西河郡上郡三地你们自己选择住处,各郡会统一安排房子,这不用你们操心,不过一样是享受一天一餐的配给制,不会对你们有太多的优待,所有的待遇和朔方郡的百姓一样,而我要你们做得,就是重新返回雁门郡,该当兵的当兵,该回家的回家——”
第135章 长久之策
“什么?”降兵们惊呼了一声,并不明白刘岩是什么意思,反而有些糊涂了,把家人嫁过来,朔方郡会统一安排,房子不用操心,也就是说会有房子住,而且主的地方自己选择,自然不会去那些边寒之地,上郡是首选,而且和朔方郡的百姓一样,享受一样的待遇,一天一餐虽然少了点,但是绝不会饿死,另一顿饭自己想想办法,这日子最少安心,不见雁门郡也常有饿死者吗,说不定孩子还能该上上学堂的份儿,这可是任人期盼的事情,听说朔方郡已经有很多穷人家的孩子上了学的,这些都不是问题,因为他们就没有想到过作为降兵能有这么好的待遇,这已经是喜出望外了,但是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回雁门郡,当兵的当兵,回家的回家,这是什么意思?
张浩望着刘岩,眼中现出深思的表情,忽然间神色一动,好像想起了什么,却不敢开口,只是默默地听着刘岩说下去:“对,你们没听错,等你们把家人接过来,你们还必须回雁门郡,过着和从前一样的生活,当然会有些人要回到家乡去,有的还是要留在雁门郡当兵,不过对你们我们都有一定的补贴,所以你们不用担心,这些铺贴回换成粮食直接发到你们亲人的手中,虽然不多,也就是没人每月三十斤粮食。”
降兵们傻眼了,还是回雁门郡当兵,这是什么意思,有补贴当然是好事,三十斤粮食已经顶的上当兵一个月的饷钱了,但是每个人都知道天底下没有那么好的事,再说好事也不会砸在他们脑袋上呀。
刘岩说到这便点到为止,并不再说下去,只是眼光望着降兵们,希望能够有人看得出自己跌意思,但是一个个脸上的迷惑让刘岩很失望,最后落在张浩脸上,却见张浩低着头,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由得双眼一亮,沉声道:“张浩,我看你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东西,不妨说出来给我听听。”
张浩脸色一变,猛地惊疑不定的抬眼看了刘岩一眼,却猛地跪倒在地上,只是这一次刘岩却没有去搀扶他,只是微笑着看着他而已,让张浩更加有些诚惶诚恐的,颤声道:“将军恕罪,小的什么也没想明白。”
张浩不敢说,因为生怕出怒了刘岩,有些事情不是他们这些小兵能说得,特别是降兵,所以张浩才会感觉到害怕,这才会这样子的哀求,其实张浩已经有些眉目,音乐的已经知道刘岩想要干什么,但是谁也不喜欢太自作聪明的属下,张浩还不会傻到真的去说。
见张浩的样子,刘岩有些烦闷,自己真的没有多想什么,张浩至于吓成这样吗,挑了挑眼眉,刘岩嘿了一声:“不用怕,你说便是了,我这是在考校你,你若是你能够猜得出我的意思,那我就让你做这些降兵们的统领,你看怎么样?”
看着刘岩笑眯眯的样子,望着张浩眼中一片清亮,张浩咬着牙看了一眼刘岩,终于狠了狠心,低着头道:“将军,小的只是胡猜的,要是有什么不对,还请将军大人不计小人过,一定不要和小的计较,小的才敢说。”
刘岩点了点头:“你说便是了,说对说错我都不会计较的,这么多人面前,我有必要骗你么,行了,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