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帝李治 第484节
张要离脸色出奇的沉重,到廊下看了看远处戒备森严不断游动的密卫,穿着如同最普通百姓。
轻轻叩上门,回身低声道:“小将王方翼亲率五万大军,已经屯扎在长沙城外的城镇处了,意在威慑主公,等待刘仁轨只愿。呵,想法不错,不过小皇帝能想到的,主公又岂会遗漏,论血统,他拍马也比不上主公,主公的办法是:三千铁卫,潜龙在渊。曲线争霸,秘杀天子!”
“甚么时候?”候弦高、李悼、离水三人神奇的同时问道,默契十足,可没有任何人去注意。
“明天晚上,金陵刺史李义府夫人杨氏生辰大庆,李义府既然誓死选择效忠他女婿,那就让他全家到黄泉路上鞍前马后吧。”
“好!”候弦高拍案尖叫一声,狂笑不止道:“果然是同父异母的好兄弟,想到一块儿了,这一次,谁能撑的最久,谁就是笑到最后的,就能握住那最后的屠刀,一把砍向兄弟的屠刀。
哈哈哈,兄弟相残,历来就是这天地间最好看的大戏,今日得见,得慰平生,得慰先父。死而无憾,快哉快哉啊!哈哈哈哈。”
离水轻轻的上前,芊芊玉手将李悼杯中的酒举起,一口饮尽。
“当年兄弟明月踏歌,饮酒那得留残?
今番明争俊杰三千客,暗斗英雄十万兵,不死不完。
子牙出世,垂丝钓主,飞熊入梦,骨肉相消,喜从何来?答曰:天下涂炭,生灵慌慌,喜从悲来,悲极而喜!
王孙公子,国士公卿,司徒宰伯:人若无良善,不死何作为,浮生成多余。
言罢,一人怒,一人愧,一笑!RO!~!
正文 第四十五章 一个疯女人
第四十五章一个疯女人
暗杀?
自古以来,没有一个国家能靠暗杀战胜敌国,更没有一个国家,能靠暗杀稳定自己,李恪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非成败悬于一线,若想大业成,只能在悬崖上舞动尖刀,从一开始,李恪就准备背水一战。
李悼自从知道了哥哥的计划,心就从没有平静过,每过一段时间,就很有规律的会想起兵败家破人亡之景,就忍不住喘息个不停,可惜他不能劝阻的,既然已经走上了不归路,无疑,已经坐在了赌桌上,筹码自然是彼此的生命以及万千绞入其中的兵士,可为了胜利或者此刻应该说为了生存,不择手段就成了理所当然。
李悼喘息了一阵后,仔细的打量着张要离,低沉的声音跟铅黑如墨的重云一样透着股难以掩饰的压抑沉郁。
“要离,悼信任大哥,相信他的聪明才智,可这并不能去掉我的担心,我要知道,你们究竟如何计划,三千人,不是哥小数目,如何进城的,凭甚么说能杀得了老九?老九初入江南,身边只仅仅数个高手,可已经是难于应付了,如今虽然老九将金陵大营五万大军开出秦淮之地,安知没有诸多防备?别忘了锦衣卫的存在,一旦杀不了,大哥他日若功败,老九还有满朝文武绝不会让他能如李承乾一样圈禁着活到现在,后果不难预料,要离啊要离,你可不要瞒我啊。”
“说的对,说出来,让我们也好好想想还有甚么遗漏没有。”候弦高在阴沉的瞪了离水一眼后,压住心头的怒气,此时一听如此性命攸关的大事,暂时把这事记在心上忘在脑后,回头再说。
张要离思忖一阵,突然猖狂的大笑:“二爷和候兄担心得也对,不过此事绝不是心血来潮,三千人自然不是个小数目,不过二爷啊,这要是有个大人物里应外合……”
“此人即已不是李义府,还能是谁?”李悼皱眉不解,金陵的大人物,她能想到的只有李义府一人,也只有他有这个能量神不知鬼不觉。
“我知道是谁了,怕是我那位蠢的像头母猪的好干娘吧。”候弦高猛地一笑,邪气的有点古怪,眼睛里似乎流淌着一丝不那么寻常的味道,似乎和这个干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古怪,古怪至极。
这是一瞬间候弦高给李悼和张要离最直接的印象,那丝笑意是个人都能看出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悼对自己大哥最为器重的张要离很是敬重,虽然上次任务战败,但张要离并没有成为废人,依然犀利的在某个时候甚至能翻盘,而且他那一只手也是为了自家丢掉的,因此李悼还是一口一个“要离”的叫着,一如往常,很是亲切。
而张要离也把李义府夫人杨氏的事情娓娓道来,说的李悼摇头无语,离水不可思议,候弦高则放声大笑,笑声中满是不耻和**之意。
李义府一辈子自打懂事以来就不曾浑浑噩噩,终于精明了大半生赢得了让人又忌又羡又鄙的“人猫”,享誉大唐官场,私下里甭管如何臭骂这人表里不一,面上一表人才,其实心胸狭窄小人心肠,是能结识却万不能掏心掏肺相交的那种。
可人所不知的时候,只有李义府懂得自己其实不精明的,甚至堪称愚蠢,他这辈子做了二件错事,其中第一件便是娶了杨氏,娶了一个凌驾自己二十多年的悍妇。第二件错事,就是没有下定决心休了这婆娘,一错再错,错到了现在,并且一直可能要将错就错到不是她死就是自己下地狱的那一天。
令李义府不甘,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个懦夫的是,他竟从来没有想着反抗过杨氏,更没有像一个男人一样打过自己的老婆,直到那一天,李清河回家的第二天,李义府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打了杨氏一巴掌,于他来说事后惶恐愧疚可又怒气依旧,可于杨氏来说,却不吝天降雷霆,让这个骄横的二十多年的小女子,彻底失去了昔日乖巧的心性,作出了一件差点让李家满门抄斩的天大错事,也许,对这个有丈夫爱儿女孝顺富贵了一生的女人来说,此事才是她从一个“女孩”成长为“女人”的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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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恶妻,让李义府心中酸苦,只觉得自己这金陵刺史位高权重八面玲珑,何人不敬何人不重,可在自家里却跟个龟孙子一样,也就在床上还能男人爷们一会儿了,以前还能以此安慰一下自己受伤压抑的黑心肠。可昔日嫩的像朵带着欲滴露珠花骨朵的夫人,如今已经残花败柳到可以称得上“老夫人”了,很多时候,都是杨氏连吓带哄才让李义府“”的,期间的滋味,李义府表示绝不能让人知道,要不,以如今厚黑境界,这金陵地段实在没脸爱民如子下去了。
不过到底是金陵刺史,甭管他是李义府张义府,刺史两个字本身就意味着,命犯桃花,随时随地可以贷款到一屁股**债,以前李义府是有有贼心没贼胆,现在李义府觉得,是该好好补偿一下本该三妻四妾的自己了,于是,在一个正确的地点一个正确的时间,李义府遇上了一个正确的女人。
那是一个颇为诗意的夜晚,长夜漫漫,独自坐在书房的李义府手里执着毛笔悬在半空,对着掀开一半的窗户怔怔发呆,雨打芭蕉,水绿色的芭蕉叶在夜晚黯淡的烛光下,竟仍旧翠的似乎能把全部的绿色顺着芭蕉叶上面的雨水,也滴下来。
潇湘夜雨,夫人应该去找她的那些闺中密友们谈天说地去了,又剩自己独处了,这凉凉的风,吹在身上也显得难以忍受了,放在昔年怕是要吟诗一首方才尽兴的吧。
也许真的有缘分一说,在这个最能惹人寂寞的清冷雨夜,一阵歌声打断了李义府李人猫的自怜。
那是一首悲戚伤感的曲目,李义府历来是不大爱这类曲目的,然而今夜太无聊,无聊到他必须得找个东西打发一下时间,于是撑起雨伞,李义府没有告诉一个人,悄无声息的从偏门出去,一个人在雨中循着歌声信步而去。
烟寺晚钟声传来,金陵城沐浴在飘摇的细雨中,这注定了是一个多情的时节,李义府最终立在“德馨园”,这是金陵城最大的梨园了,历来不缺达官和贵人,当李义府听着那首《梧桐雨》走进德馨园的时候,寻了一个僻静处坐下,如寻常看客一般要了几盘小吃茶点,有一口每一口的吃着,可嘴里嚼着的的到底是米糕还是**饯,心里是没在意的,因为他全部的心神都被台上那个“虞姬”吸引了。
“虞姬”一上场,水袖轻摆,霎那间便是个满堂彩,单是那妆扮后的容貌打扮,未见虞姬也无憾,体态丰满,露出来的肌肤雪白的眨眼,在晕黄的烛光下,带着朦朦胧胧的仙气,像是梦中一个仙子正在缓缓走向迷迷糊糊的李义府,眼角眉梢尽显的那一段**,少有男人能视如无睹的,李义府嘴里嚼着也许是米糕,可那双冷酷的眼角不知何时柔和了曲线,充满着少有发生的——醉意。
“赏!”
打赏的声音和抛上台的红绡金银没有辜负“虞姬”的高人气,李义府出来没有带多少金银,只有十两,不过没关系,他李义府的十两,就是别人万两、十万两也比不上的。
“金陵刺史李大人赏银十两。”
负责报幕的堂倌一声清喝,一切不出所料,满堂立马安静下来,文史打扮的李义府负手上前,那“虞姬”也美目流转在这位难得一见的大人物身上,流萤一般的秋水眸子晶晶亮,那还没被红尘磨灭的小女人的纯真,潮水一般漫过了李义府干涸的心。
莲步轻移,腰肢款款,“虞姬”撵着衣角,低眉顺眼的行至角门口,眼波微动,突然一个转身,水袖似龙卷风环绕,长卷漫天散开,荡在“德馨楼”半空中,连空气也被水蓝色的水袖搅起层层涟漪,本来因为李人猫的不速而至而沉寂的气氛,也被这叹为观止的绝技重新引爆,又是一阵轰然的叫好声,喝彩的观众有不少喜的眉开眼笑,这些人,每一个都有能力将这个德馨楼的当家花旦,娶回去做第七房小妾,李义府自然有这个能力,但知道的人都知道他没有这个胆量。
接着,“楚霸王”出场了,李义府重新恢复了高高在上的金陵刺史做派,冷眼欣赏着“楚霸王”英雄末路,整张脸没有一块肌肉在动,眼神也失去了焦距,脑海中盘旋着的全是那个回头大张水袖的“虞姬”,那走来路上听来的《梧桐雨》经过刚才的一面之交,彻底在心田发酵了。
“虞姬”终于开始悲歌了,这下算是霸王别姬的高.潮了,场面理所当然的安静下来,可听到歌声的李义府如释重负的笑了笑,没出声,那种好似在不经意间已经偷了自己心的歌声,终于又来了,才一会,却感觉过了好久,李义府突然明白自己刺客要甚么了。
唱了甚么,李义府没有听见,却在歌声将歇未歇的那刻失态了,起身高声叫了一个“好曲”,随即二话不说将自己贴身的一块玉佩打赏过去,台上的“虞姬”看的仔细分明,对着这金陵父母官嫣然一笑。
那一笑的风情后,李义府彻底下定了决心——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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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考试结束,第一更。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