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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 第394节

上次他架不住花滢的恳求,将小乞丐模样的花滢带进了军营。只是刚到军营之时就被那先回来的赵百户恶人先告状,说他们强抢民财,欺压乞丐良民。

赵寅估计想不到花滢小乞丐是他们认识的人,权当甄玉把他们赶走了是为了自己独占小乞丐的金银。若不是甄玉把花滢给带了回去,当真就要在豫王面前有理说不清了。

当时甄玉给了赵寅几分面子,想着他们毕竟算是外来人,总归是要回羡州去的,折腾一个右护军的小百户也没什么意思,遂就没有将赵寅才是想欺压良民抢夺金银的那个说出来,只说是误会。

花滢当时气的想要告诉豫王事情的真相,还被甄玉拦了下来。都是一个军队里的兄弟,没有必要做的太难看,若是豫王知道赵寅纵容手下跟着一起在这关键的时候抢百姓的钱……不管抢的对象是谁,只怕赵寅都逃不了军法处置,轻则军杖百八十,重则直接赐死。

当时甄玉没有揭露赵寅的真面目,吓得赵寅以为他要拿捏着自己的把柄逼他做什么事情,夹紧尾巴当了好一段时间的孙子。后来发现甄玉并没有那个意思,与他形同陌路根本就没把当初的事情放在心上,心思这才又活泛起来。

谁管他是不是什么甄大将军的嫡次子,是不是什么斥候营新晋的千户,得罪了他赵寅天皇老子也能给他掰扯下来!

赵寅面带冷笑,带着手下一帮子趁着这个机会在他们操练之时将甄玉一帮人给围了起来。他哼道:“有什么合不合规矩的?你们在陷害豫王殿下的时候难道心里想的也是这合不合规矩?既然你们不仁,就不要怪我们不义了!”

他的话让甄玉心中一凛,皱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咯!”赵寅话说的保留五六七八分余地,不挑明了说,但是字字句句都带着那么些刺人的味道。他双臂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看着甄玉,身后是他领着的小队,个个皆是眉目不善地瞪着甄玉和段弘杨一批人。

甄玉脸上犹挂着因操练布满整张英俊面庞的汗珠,一身简易的短打军装也被汗浸湿了后背,在这样的初冬之际被风一吹浮起了丝丝从背脊攀沿而上的凉意。

身后的七队兄弟们同样也都是满头大汗,和对面的赵寅一行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建的脸色难看极了,他比一般人机灵些许,自然是能听得出赵寅话中的意思。再联想到今日军营中人人自危的事件,赵寅这一番话可谓是字字诛心。他握了握拳,暗自后悔没有将弓一起带出来操练。

“阿建,他说的那话是啥意思?什么不仁不义的?”刘方隅想不明白,悄声问道。

只是即便他压低了声音,那嗓门还是跟铜锣似的大小。赵寅哈哈笑道:“难为你们还带着这么个傻大个儿,事情一定很不好办吧?识相的就自己去找豫王殿下说道说道,说不定看在甄大将军的面子上豫王殿下不会怪罪你们,但是请恕我直言,豫王殿下不怪罪,我们兄弟可是忍不了,哪儿来的请你们回到哪儿去,沧州军营里容不下你们这些大佛!”

他话说的极不客气,再加上那副老神在在的姿态,实在是碍眼的很。

赵寅最看不惯这些富家公子哥儿、将门后裔们,明明大本事也没有多少,要不是投了个好胎身份使然,哪轮得到他们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的特立独行?

先前还以为那甄玉是什么难啃的硬骨头,才吓得他看见甄玉都要绕道走。原来他也就是个纸老虎,自己在豫王殿下面前告他一状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实在是孬的很。要不是他爹是执掌邵州兵权的甄大将军,谁知道这甄玉还会在哪个旮旯里蹲着?要是能趁机把甄玉赶出军营,或是赶回羡州去,那他就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抢那小乞丐的事情暴露啦!

心中这么想着,赵寅脸上的表情更加痛心疾首,好像真的很失望七队居然是这样的人。

段弘杨骂道:“赵寅,你得意什么?你不过跟我同级是个小小百户,凭什么用这种口气跟我们玉哥说话?还有,你要说就说的清楚些,不要跟龟公似的含糊不清,谁知道你他妈的在想什么阴阳怪气的玩意儿?你娘莫不是当初生你的时候羊水破了直接往你脑子里灌了?”他性子直,听不懂这些晦涩不明的弯弯绕绕,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跟他耍心眼子说话。不过说来也是,赵寅不点明的话谁能把他们这队往那方面联想呢?

段弘杨虽也是名将之子,但是显然没有甄玉那么斯文,骂的很不客气。听得赵寅的脸顿时青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指着段弘杨的鼻子骂上几句更加难听的话。但是他转念一想,今日之事就是冲着甄玉他们去的,他若是骂了那他们才是不占理的一方了。

赵寅强忍气吞声的强忍住几欲脱口而出的叫骂,耐心的冷哼道:“你说话注意点。既然你要装傻,那我就提醒你好了!这么多年来镇西军都团结友爱,兄弟齐心,怎么就这段时间你们一来,反而窜出什么拿捏住证据指控豫王殿下通敌叛国的事情来了?”

☆、第361章 七队危机(二)

“怎的反而你们一来,就窜出什么拿捏住证据指控豫王殿下通敌叛国的事情来了?”

他话音刚落,顿时整个校场上鸦雀无声,几千人都沉默着闭紧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在这个时候插嘴。

七队的众人愣了一瞬,好像在极力消化着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赵寅说什么?说在他们来之前几十年镇西军都兄友弟恭的没发生过这档子事儿,怎么他们一来朝廷就大张旗鼓的说豫王殿下谋反了?

“我去你妈的!”段弘杨性子急,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就气的一个暴起,也不管什么军营中不许私斗的话来了,暴跳如雷的就要冲上去给赵寅两拳。

甄玉眼睛淡淡一瞥,扫了眼身后的人,周建和刘方隅立即一人一边的将段弘杨给架住了不让他做出什么傻事来。单单只是赵寅随口说两句的话还不会如何,要是段弘杨今天动了手,那事情就不好收场了,必定会闹到豫王殿下那边去。

豫王殿下眼下忙的不得了,除了要收缴出军中奸细之外,还要担心着云州邬江那边的事情。邵州左护军已经赶到云州去守着,以防朝廷军趁虚而入在他们没有防备之际就攻打过来。豫王还要忙着羡州和北境的事情,现在可以说是分身乏术。

要是在这个时候用这样无谓的小事去打扰豫王,甄玉自己都会想要给自己两巴掌的。

他的反应比起段弘杨来就显得冷静的多,甄玉心道,若是换做自己从前的话一定会跟段弘杨一样,受了这样的污蔑会气的忍不住跳起来打爆对方的狗头。但是现在不知道怎么的他总觉得自己正在逐渐变得冷静和淡定,处理什么事情都注重结果,而不是过程,就跟那个人一样。他道:“赵寅,你说这话可有什么证据?”就连豫王想要抓住军中奸细都要考虑考虑是否确有其事,是否有证据直接证明对方是内鬼,而不是凭这样空口白牙的几句话。

赵寅何德何能,觉得他自己说几句就有如圣旨能直接断定他们七队是奸细了?

听了甄玉所言,段弘杨冷静下来,冷笑着甩开周建和刘方隅的手说:“没错赵寅。你不会以为你说我们是暗害豫王伯伯的人,我们就真的是吧?还是你亲眼看见我段弘杨拿什么与西秦来往的书信放到豫王伯伯那边去等着被人抓住了?没有亲眼看见就闭上你的狗嘴,别整天吃不饱骨头的出来嗷嗷乱吠,真是丢我整个镇西军的脸!”

“哼,难道你说不是就不是了?谁都知道你们当初是跟随褚将军一起去燕京的人,刚从燕京回来没多久就出了这档子事,不怀疑你们又该怀疑谁?”赵寅抄着手阴阳怪气的骂道,他的眼睛不甘的从甄玉身上扫过,落在背后的段弘杨和周建几个七队士兵们的身上。

赵寅所说也并不算全无道理,毕竟这七队当真是跟着一起去燕京呆了足足有一年时间的,难保其中不会出什么差次。

有人弱弱地插话道:“甄千户和段百户怎么说也是甄将军和段将军的嫡亲子嗣,应当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吧?把事情弄成这样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好处,甚至甄将军和段将军现在都上前线去了,我觉得应当跟他们没关系才是。”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就算甄千户是从燕京回来的,可他也是从小在邵州和沧州长大的,不可能做出这样背宗忘祖的事情来的,应当不是他吧。”围观的人多数都是在看热闹的状态,有一人开了口,其余的人也好说话一些。

就算甄玉是将门后代,平时待人高冷了一点,他们沧州军营也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外来的人。但也不能为了将人赶走就编出这样的胡话来才是。

赵寅心头一冷,眯着眼看向那几个帮着说好话的人,冷哼道:“即便不是甄千户和段百户,难道七队就没有其他人了?难道一整个七队全都是将门之后,全都是我镇西军的人?”他意有所指地抬了抬下巴,“有些人被金钱蒙蔽了双眼,也是有可能的。”

“他妈的,姓赵的你什么意思!”段弘杨刚刚熄灭的怒火又腾腾腾的燃了起来。他们七队的确不全都是陇西将门官宦的后代,其中也有不少平民,诸如周建和刘方隅之流。但全都是义胆忠肝一起经历过生死并肩作战过的兄弟们,从当初在羡州军营里一齐作乱到后来被叶挽收服了共同经历了各种生死苦困,他们早就是比亲人还要亲的关系。段弘杨敢说,就算是他老爹说他们当中有奸细段弘杨都不会相信的,更何况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狗东西赵寅?

段弘杨捋起自己的袖子,心中暗衬,老子他妈的不发威你还当老子是个病猫了!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赵寅也恼了,老是被段弘杨这么骂泥人也要被激起三分土性,更何况他又不是泥人,他的目的一直都是想要把这些外来东西给赶走。“不要以为呆在沧州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你们的所作所为总有一天会暴露出来的。到时候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给你们面子!你们死活不承认也就算了,总有一天豫王殿下会发现你们的真面目的!”

他没有想到段弘杨这块骨头比甄玉还要难啃,今天是不可能闹出什么让他们难堪的事情来了。赵寅暗恨段弘杨得理不饶人,撂下一句狠话扭头就想要走:“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女人带出来的兵蛋子罢了,还自封什么狗屁‘陇西第一斥候营’,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看你们一个个都只不过是裙下臣罢了!”

赵寅没有想到的是,他说七队什么坏话七队的将士们都不会放在眼里,但是绝对不能说叶挽的坏话。从他说出“低贱的女人”时候起,七队的所有人眼神都变了,其中隐隐暗藏着流动的风暴。

话音刚落,赵寅就觉得鼻子一酸,一股大力将他打的整个人都歪到了一边去。伴随着一阵细不可闻的“嘎啦”声,赵寅只觉得自己的鼻子一阵剧痛,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自己的鼻腔,瞬间就糊满了他整张脸。

“你、你居然敢动手!”赵寅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鼻子,痛的他连碰都不敢碰一下。他鼻子里涌出来的血顺着流了整个下半张脸全都是,模样狼狈又凄楚的不行。

甄玉蹙眉淡定的收回自己的手,冷道:“谁给你的胆子说叶挽坏话?”

“玉哥帅!玉哥棒!玉哥呱呱叫!”段弘杨本来听了赵寅的话也气的想动手来着,只不过被甄玉抢先了一步,他兴奋的手舞足蹈恨不得当即给甄玉捶几下以资鼓励。

身后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的七队众人也高兴的不行,暗暗遗憾揍赵寅的不是他们自己。

“呿,给他胆子了,竟然敢骂叶哥。”周建抄着胳膊冷嘲热讽的瞪了赵寅一眼,即便早就知道了叶哥是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姑娘,他们犹自改不了口,还是一口一个“叶哥”叫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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