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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养小夫郎 第1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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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诗寒憋气憋得肺里发疼,瞥一眼一片白茫茫的河面,想着不会有人发现,他只偷偷地浮上去换一口气。

  不用怎么游,水流就能自动将人带走,焦诗寒抵着流速拖动酸软的四肢破开水面,只呼吸了几个来回就立刻憋住一口气沉了下去,水面以及岸上什么情形都来不及看一眼,左手上的戒指在浅层水面中闪了闪,遁入黑暗中也像一道光。

  突然,身后传来动静,焦诗寒还未做出反应就被人从身后抱住,恐惧忽的漫上来,下意识地推搡挣扎,眼角余光忽的一闪,注意到了这人手上的戒指,一愣,回过头看清了身后的人......阿宣?

  沈文宣手夹在他的腋下抱着他游得更远了些,甩开身后搜捕的人才浮上水面,那座桥?经看不见了,水面冰冷又平静,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焦诗寒想挣开他自己游,但沈文宣没有放手的意思,口中呼出的哈气喷在他脸上,焦诗寒听着他的喘息声不禁笑了下。

  游到河岸从水里出来,初春的水面真的很冷,在水里待久了就像冬泳一样能适应水下的温度,但在岸上被风一吹就会哆嗦到不成样子。

  沈文宣手指僵着拽住他身上的马服,想要帮他脱下来,但视线瞥到他脸上的抓痕又顿住了。

  “没事,”焦诗寒踮起脚尖将他抱住拍了拍,像是安抚,“我没事,别担心。”

  沈文宣深呼吸一口气,卸了力气埋在他的肩颈处将脸藏起来。

  “你吓死我了。”他低声道,环住他的腰抱得紧紧的,像是要将人嵌进身体里。

  “有什么好怕的,我会水,水性很好,你忘了?我都能把你从水里拖到岸上,那时你还昏迷不醒,沉得像块木头一样,我不会出事的。”焦诗寒轻笑道,抓了把他的头发。

  倒是这人,什么都不知道就下了水,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他可怎么办?

  “对,两次你都吓我。”沈文宣从肩窝里出来抹一把脸,拉着人先找避风的地方,他?经冷得全身都蜷了起来。

  这处不同于林子,是处山体,沈文宣想着那副林场的地图,大概知道了自己在哪,本想先找块背风的岩石赶紧将身上湿透了的衣服脱下来,但意外发现一处隐蔽的山洞,沈文宣进去看了一圈,里面有动物的骸骨,但?经风化了,估计是处废弃的凶兽住所,前几次围猎的时候被赶走了。

  “阿焦,进来。”沈文宣招招手,拉他在一处空地坐下,垫了些干枯的茅草,自己从袖中掏出火折,那玩意儿浸了水?经不能用了,只能就近取材捡些滑石生火。

  焦诗寒帮他举着干草,看他滑了几次都没滑出火星拱了他一下:“沈大人多久没生过火了?”

  沈文宣瞥他一眼忍不住笑了:“唉,这也怪不得我,谁让我家夫郎不在,我没心情做饭呢。”

  焦诗寒抿着唇嘴角都快翘上天了,又拱了他一下,沈文宣任他玩闹,手上用了些力气,打出火星小心地将干草点燃了,忙从他手中接过来架着枯枝生成一团火,空寂的洞里总算有了些暖意。

  “把衣服脱了。”沈文宣道,手?经搭上了他马服的扣子,极其顺手,几下就将他外面那层马服剥了下来,焦诗寒都没什么能插手的机会,耳朵慢慢变红了,被碰到白色的里衬时手蜷成两团在衣领处要护不护,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放。

  “这是谁弄的?”沈文宣拧眉,手在他后腰处轻轻碰了碰,伤口?经被水泡得发白,但仍有血渗出来,里衣都被染红了一大块。

  “你怎么不说?不疼吗?”沈文宣抬眸瞪他一眼,却见他整张脸都是红的,在他的注视下抻了一下衣服将某个部位挡住了。

  沈文宣脱他衣服是怕他着凉,本来没想那么多,但随着他的动作瞥了一眼,整个氛围就不对了,再瞟到他红透了的耳尖,沈文宣轻咳一声,先从袖子里掏出药膏给他上药。

  药盒是密封的,里面的药纵是潮了点儿,但还是能用,沈文宣挖了很大一块动作很轻地在他后腰伤处涂匀:“疼得话告诉我,我动作轻点儿。”

  他现在哪还管得了什么疼不疼,焦诗寒偷偷吸一口气感觉心跳“嘭”、“嘭”、“嘭”地像是要跳出来一样,被他碰的后腰又痒又麻,窜至四肢百骸,脚趾都忍不住蜷了起来。

  涂好后,沈文宣在自己袍尾撕下一长条烤干,然后包在他的后腰上,阿焦脸上的伤虽然不深,但沈文宣看着心底刺得慌,又挖了点儿仔细地给他厚厚地涂上:“皇后抓的?”

  焦诗寒点点头,碰了碰脸侧:“若是落下疤就不好了。”

  沈文宣安抚道:“不会的。”

  眼睛有些沉,那个女人还真敢!

  焦诗寒轻踢一下他的小腿:“落下了疤你会嫌弃吗?”

  因为涂药,他们挨得极近,说话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他清浅的呼吸正喷在他脸上,痒痒的,沈文宣抬眸和他对上视线,看着他那双浅褐色的眼睛眉眼温柔地笑了声:“明知故问。”

  这次对视的时间长了些,沈文宣的眼神很温柔,但不代表没有侵略性,焦诗寒顶不住眼睛闪了几下,垂眸,沈文宣倾身吻在他唇上,重重地吮.吸,撬开他的牙关尝到了里面。

  很柔软又温暖带着湿。

  焦诗寒被他引着慢慢倒向他怀里闭目像只随意被摆弄的猫,能感受到他在他身上肆意游走的手,又特意避开了他的伤口。

  最终以沈文宣在他后颈处咬上一口结束,混着甜腻,焦诗寒喘着气整个人熟透了。

  沈文宣安抚似地拍拍他的背,鼻尖划过他的颈侧轻吻,呼吸间都是清甜的气味儿,手指整理好他的衣服,将快掉下来的里衬又拉了回去,规规矩矩地理好。

  “在这儿等着我,我去弄些吃的。”沈文宣轻笑地看着他,起身时轻嘬一下他的嘴角。

  焦诗寒眼神懵懵地看着他出了山洞,自己坐在暖火边忍不住蜷起来抱住自己双膝,手指有意无意地滑了一下自己的小腿,这是阿宣刚才握住的地方,然后滑了上去——

  停!别想了......但身体的燥热降不下来。

  沈文宣在外面脱下自己身上的马服,只留了里衣。

  此时天快黑了,他望一眼天边血红色的残阳,一边往河边走一边将袖子捋了起来,虽然某个部位不太雅观,但没关系,反正也没人看。

  山洞离河岸不远,在水里抓鱼能看到周围的情况,沈文宣放心了些,顺手用腰间的匕首砍了一条枝干准备削尖。

  他知道外面肯定乱成一锅粥了,但谁在乎?反正他不在乎,至少现在他不想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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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掉反抗的最后一个护卫,满地都是血和尸体,血莲的护卫将几把枪砸坏放在羌人身边,除了这几个羌人外,其余所有死的人都伪装成了枪伤,收拾好之后几人向葛武成行了一礼,隐入林中退下,看样子是跟着沈文宣的踪迹离开了。

  这里血气太浓,又没经过清理,很可能会有猛兽寻着气味过来,葛武成看一眼沾满血的手,抹了一下鼻子,他手里拿着唯一一把还没被破坏的枪,正想交给身旁的副将,却见李栀突然动了一下,手指微微动弹,仔细看竟然还有醒来的迹象。

  差点儿忘了这小子,从马上摔下来他还以为摔死了呢,葛武成收回递出的手,抬枪瞄准地上的二皇子,正要扣动扳机,旁边突然射来一箭,葛武成瞳孔一缩,忙往旁边一闪,若不是躲得快,刚才那箭能要得了他的命。

  “谁?!”葛武成怒道,往射箭的地方看去。

  宁简在几米之外的马上刚刚放下手里的□□,眼睛瞥了一眼二皇子,又看向他手里的东西,浑身都透着警惕:“葛武成,你想干什么?”

  这一块,血和尸体简直不可思议,死的每一个人都能引起轩然大波。

  葛武成拧眉,暗骂一声这愣头青将军,威胁道:“不关你事,你最好当做没看到,这事若捅出去,不仅是沈家,宁家也好过不了。”

  宁家?沈家?宁简骑马走过去挡在二皇子面前:“我竟不知道镇北将军和这两家有什么关系,将军想要威胁我也要威胁个靠谱的!”

  葛武成:“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我再说一次,你莫要插手,否则就别怪我连你也不放过。”

  副将握住腰间的刀柄前跨一步。

  “你企图谋害皇子,又杀了羌国使臣,如此重罪,我且看你如何对我动手。”宁简不吃他这一套,翻身下马退到李栀身边想要把他捞起来。

  葛武成抬起枪瞄准他,通过枪眼与宁简定定注视半晌,身体逐渐紧绷,但最终他还是下不去手,气急败坏地将枪怼到副将怀里:

  “你是不是傻!这皇室一族哪个将宁家放在眼里,你这样豁出性命护着他为了什么!”

  宁简固执地抿紧唇:“我宁家世代为臣,纵是失宠失信,也不能看着尔等奸佞之人谋害我大庆皇室!”

  他娘地愚忠......但总归不是个坏的。

  葛武成沉下一口气,耐心解释道:“刚才我所言非虚,我跟沈府确实关系匪浅,谋划此事杀了二皇子我问心无愧。皇后和二皇子一脉祸乱西南,串通残余的赫家军提前杀了没有归顺的边境州知府,其中就包括你问过的越州,越郡王府根本不是因为战乱而惨遭灭门,而是破城的前一天晚上,府中上下三百口人就?经没了。”

  宁简怔住:“......你胡说什么?”

  葛武成:“我没有胡说,越府世子越闻就是由我沈兄弟救下并送到了京城,此时正在礼部贡院中参加科举考试,你若不信,等科举结束后去那儿看看便知。”

  ......越闻......闻哥儿,宁简脑中一片混乱,好不容易压下的感情又涌上来,逼得眼眶有些发红,缓了几息才问道:“......那、那越郡王呢?他——”

  “......活下来的只有越世子。”葛武成道,看出了他的不对,慢慢靠近他手试探地一伸,一用力,刚接过他捞在手上的李栀,宁简一把抓住他,眼睛通红道:“信不信,我得看过才知道。”

  至于二皇子,宁简垂眸盯着他看了半晌,将他放在地上摸着他断裂或者错位的骨头下狠手一一掰了回去,本来有点儿醒来迹象的二皇子又彻底昏死了过去。

  “这样既不会伤他性命,又能确保他短时间不会醒过来,”宁简道,起身看向葛武成,“待我寻得真相,不用你动手,纵是拼个死无全尸,我也会杀了他。”

  葛武成拧眉,放心不下,伸手拿过副将手里的枪,宁简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你现在杀了他,你绝对活不了。”

  说着他瞥了一眼羌人的尸身:“无论你怎么解释或者推脱,皇帝发起疯来从来不讲道理。”

  葛武成犹豫了一瞬,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哨声,曲调短促,连续响了三声——言起来了。

  这次想杀也杀不了了,葛武成忙将手中的枪砸了,燧火的部分撬掉,自己从弹匣里掏出一枚铅弹狠心扎进自己左臂的伤口,压抑着嗓子痛呼一声,额头泌出一层冷汗。

  宁简大概知道了他要做什么,一手扶住他,让副将背起昏迷的二皇子,大喊道:“救命啊!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言起暗示性地吹哨,眼睛瞥到树干上的划痕,应该是这附近没错,但为了显得不那么刻意,他要不要稍微绕点儿路?

  “大人,您为何总吹哨啊?”其中一个禁卫不解问道。

  “我闲得不行啊,多嘴!”言起瞪他一眼。

  他话音刚落就有隐约的喊声传过来,言起与下属对视一眼,带着人寻着喊声过去,几十禁卫瞬间将场面包围,言起看一眼在场的几个人,这跟公子跟他说的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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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文宣插了两尾鱼清理干净之后架在火上烤,焦诗寒坐在他旁边紧靠在他身上。

  “冷吗?”沈文宣抱住他往怀里拢了拢,衣服架在搭好的杆子上还没干,不过他将洞口用编好的栅栏和枯叶挡了起来,没有风,比之外面还是要好上不少。

  焦诗寒摇摇头,他只是想挨着他罢了,手顺势环了他的腰。

  沈文宣将烤好的鱼拿过来尝了一口,味道很淡,但胜在新鲜,吃起来还算不错,用匕首剥开外面那层焦皮,撕下来一小块吹了几口气递到阿焦的嘴边,焦诗寒一口吞了,眼睛一亮:“好好吃,我都好久没吃你做的东西了。”

  后面那句像在撒娇,沈文宣心头一软,笑着亲了一下他的额角:“你想吃,我就给你做。”

  这点儿算啥,他肚子里的食谱多着呢。

  焦诗寒眼睛闪了下,虽然不想去想,但思绪还是控制不住地跑到那儿,若他回了宫就什么都没有了。

  沈文宣:“今天为何跳了水?”

  凭阿焦脸上的伤就能知道皇后察觉到了什么,甚至把他也挖了出来,但既然?经挖出来了,她断不可能让阿焦出事,便不可能推他下水了。

  沈文宣把他从怀里挖出来看着他,将他耳边的鬓发顺到耳后,他能猜到一点儿但还是想问:“你在想什么?”

  “血莲的护卫?经到了那儿,我也很快过来,你待在那儿就好。”

  “待在那儿就好,然后呢?”焦诗寒捶一下他的心口,“别逞强你这个傻子,偶尔也让我做点儿什么保护你,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能做什么,别害怕,我不会离开你。”

  沈文宣笑了下又感觉酸意涌上来压过了那层笑意,垂首抵住他的额头蹭了蹭,缓了几息才道:“......你可真是厉害。”

  焦诗寒笑了,捏住他的脸颊往两边扯,虽然不想破坏气氛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我......大概什么时候回宫?”

  我能和你待几天?

  “回宫?”沈文宣挑眉,咬一口他的鼻尖,紧抱进怀里,“回什么宫?你这小脑瓜又跑偏了,好不容易把你拐回来,我怎么会把你再送走。”

第109章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行宫内已经快吵翻天了。

  “太后,臣妾拉着焦小公子游乐,没仔细看着他,让他被刺客陷害落了水,是臣妾的错,惹太后伤心更是罪过,还请太后责罚。”皇后脸色苍白地福了一礼,虚弱无力,打眼一看就像是惊吓过度的样子。

  崇信帝于心不忍,刚想说几句让她先坐下,太后抢先一步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你跟本宫装什么!那些刺客定不是冲着我那小双儿去的,怎的你没事,独独我那小双落了水!”

  桃红拦在自家娘娘面前护着,哀求道:“太后娘娘,这也不是我家娘娘想的啊,谁能想到会有刺客——”

  “太后,”绿袖沉声打断她,捂着身侧的腰伤唇色白得不像话,被人扶着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挟持我家公子,是她,她将公子推下水的,还想太后娘娘为我家公子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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