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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鉴宝,我竟成了国宝级专家? 第27节

李定安指了指粘沙的足,薄的近乎透明的釉,“这都不写着呢么,不是天启,就是崇祯!”

“是啊,是我贪心了,还以为能亲自炮制世上第一把天顺壶!”

他叹了口气,从箱子里取出砂纸、铁锉,想了想,又拿出榔头和凿子。然后看着李定安,脸上露出一丝狡黠,“伱来还是我来,先说好,搞坏了我可不赔!”

李定安豪气干云:“吴老师放心搞,就算成了渣,也算我的!”

不管是围观的摊主和客人,还是直播间的网友,全看的一脸懵逼:看这样子,竟是要把这把壶砸开?

胎就这么薄,里面肯定藏不了东西,一砸不就全废了?

也有人听出了不对:这壶,怕是不简单……

“李老板,吴老师肯定得好一会儿,三五分钟完不了工。。等着也是等着,不如你给我们科普科普?”

“对,给我们讲讲,涨涨见识!”

“也好!”

李定安想了想,“各位应该知道,明朝自嘉靖后,官窑有一种模式叫‘官搭民烧’!”

众人:……

所有人都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好家伙,连民窑都配不上这壶了,你这硬是要往官窑上凑啊?

“什么是官搭民烧?”

“就是朝廷缺钱了养不了那么多的窑工,只能把部分瓷器分发到几大民窑去烧,因为胚是官窑制的,画也是官窑画的,民窑只管烧,所以说来说去还是官窑瓷器。”

“但那都是御器厂做好胚才送去民窑烧。这胚歪成这样,绝对出不了御器厂的大门。就算漏了,等民窑烧出来也会砸了,不然从窑主到窑工统统都得问罪……”

“也别说官搭民烧的那些大窑,哪怕稍有些名气的民间小窑也不会留这么次的东西。一是不好卖,二是砸招牌……”

“各位别急,咱们一点一点的说。”

李定安想了想,“我要说塌边上那三道不是跳刀痕,而是胚胎从御器厂运往民窑的过程中不小心磕的,各位认不认同?”

“认同个鸡……嗯?好像有那么点可能?”

“确实有,毕竟一车不可能只拉一个胚,而是几百个泥胚摞起来运过去,难免会有磕碰。像这种的窑工都会补胎,实在补不了的顺手就砸……

所以还是那句话:胎太糙,御器厂会砸,跳刀痕太多,窑工也会砸,就算进了窑烧出来,器物太次,窑主和点验的官员还是会砸……说来说去,次成这样的官窑,就不可能流传下来……”

“事无绝对,并不是明朝所有时期都会管这么严,各位都是行家,肯定知道天启后的瓷器是怎么断代的……再想想那胚、那粘沙、那釉、那胎,还有那足……”

围观的几个人齐齐一懵。

“怪不得我当时明知那老头在唱双簧,却觉得有几分道理?晚明时瓷器的缺点不就是胚糙、粘沙,优点不就是釉薄却不浊,胎细,足底够齐够圆吗?”

“没错,特别是崇祯,光强行摊派却不给钱,就算是五大民窑烧出来的东西也糙的不行,那时也不像之前那么严,出窑的次品不少……”

第30章 都没听说过

“何止次品,就是瓦制瓷器(烧废了)也比比皆是,JDZ出土的还少了?管的也倒是不严,问题是留下来也卖不出去啊?所以又绕回去了:能砸的全砸了,就算有流传出来的也不值钱……”

“之前倒是有人提过,说这壶有点像晚明的,就是款不对!”

“根本不止是款的问题,而是这画法和纹不对。你们谁见过明朝的物件印的却是唐朝的画风和饰纹?”

“别说见,听都没听过,要不是这两点,这东西既便款不对也会有人当崇祯时的普通民窑给收了。当然,撑死了一千块……”

“倒也是……行家看东西:不管哪哪都像,只要有一处不像就是看不准。外行看东西:哪哪都不像,只要有一点靠的上这就是真的……这李老板的作风,有点像国宝帮啊……”

“哈哈,看他怎么圆……”

对这些冷嘲热讽,李定安只当是耳旁风,等议论的声音小了些他才继续说:

“各位其实没有说错,这画法不对,带有明显的泼墨晕染的风格,这纹也不对,像是扇面……而这几种特点确实未在国内已出土或是存世的明代瓷器中见过,但是……”

他稍一顿,声音不紧不慢:“这些东西他就不是给国人用的。简而言之:这是天启时期的RB商人通过官方定制的瓷器,是出口的东西,国内鲜有传下来的……

所以你们才觉得这画风怪,这纹也怪,因为这是RB风格……不对,这就是唐朝风格,RB人一直沿用到了现在……”

“什么,这是出口的?”

“怪不得没印象?”

“意思就是能说的通,但这太次了吧,还是出口的东西?”

“次不次你要分时期,还得分地方。打个比方,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乃至本世纪初,我们从外国进口的有些东西,别说次了,废品和垃圾也不少见……”

“就是这个意思,既便天启已是明朝末期,但在周边国家看来依旧是天朝上国,就算是次品在他们眼中也是好东西,而且价格还低。

不过那时比较乱,官窑基本停产,大部分的外商都是直接从民间订货。所以说这种风格的东西国内虽少见,但国外,就比如RB,留存的应该挺多……归根结底,还是不值钱……”

这位笑嘻嘻的看着李定安:“李老板,会不会就是这个原因,伱才卯着劲的往官窑上靠?”

“谁说我是硬凑了?”

李定安好整以瑕的笑了笑,“诸位应该有懂画的吧,就不觉得这画眼熟?”

“当然眼熟,泼墨晕染的山水,唐宋都是这个风格。”

“明清也不少见,但画在瓷器上的,真没见过?”

买字画的老板笑了起来:“李老板的意思是让你们以果推因:既然是官窑出品,至少这画肯定是官方画的,所以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也更说不定就出自名家之手……嗯?”

说着一顿,眼睛“唰的”瞪圆,脑袋使劲的往前凑。

要不是吴为民正拿块砂纸在那里打磨,他恨不得把眼睛镶到壶上。

盯着看了快一分钟,他才直起腰来,拿出手机直接怼着壶身拍了一张照片。

众人不明所以,但李定安看的很清楚:他直接点开了浏览器的搜索栏,把照片复制了进去,一点搜索,下面出现密密麻麻的结果。

无一例外,都是同一张画,不过手机上是水墨山水,而壶身上是青花。

老板愣愣的看着李定安,许久才呼出了一口气:“遥峰泼翠图,董其昌的画……”

“我靠……还真是官窑的?”

不管懂不懂瓷器,也不管懂不懂画,只要稍懂点古玩常识的大都知道董其昌:晚明的官员,著名的书法家,画家……

“你别光靠,倒是讲讲:瓶上这画是董其昌画的?”

……

“不是瓶上这画,而是底图是董其昌画的:官方请他作画,然后御器厂的画师拿着他的画照猫画虎,再画到胚上!”

“为什么不能是民窑仿的?”

“董其昌的作品都是康熙和乾隆帮他炒起来的,晚明时根本不出名。相反,他还是有名的奸臣,与魏忠贤相交莫逆,无论朝堂还是民间对他极为不齿,称之为‘巧宦’。

所以民窑就算是仿,也是仿更早、名气更大的徐渭之类的名家……所以这是官窑出品无疑,但是……”

那位老板疑惑的看着李定安:“就算是晚明时出口的器物,就算是官窑出品,至多也就值个十万八万,这也算不上漏啊?”

“不急,吴老师快好了,各位到时一看便知!”

这个时候,吴为民已经用砂纸和锉子把瓶底打薄了好多,大概有一两毫米。天顺的款早磨没了,而足边内又多出了一圈细细的裂痕。

“嘶……”突然有人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回事,怎么裂了?”

“裂个屁,那是加底的手法太燥,没粘严实,釉面磨没了,可不就看到了缝?”

“什么意思,这底后加的?”

“我去,怪不得这底么厚,这壶还这么重?”

“开眼了……”

“话说,里边是不是还有款?”

“八成有,你没听么,之前吴老师问李老板:是不是天顺的……”

“天顺……那时的董其昌还不知道在哪呢?”

“不懂别抬杠,遥峰泼翠图本就是董其昌仿的宋元人缩本,之前的徐渭、文徵明、唐寅都仿过,吴老师专精的是陶瓷,认不出这画是董其昌的作品有什么奇怪的?你不看,连关经理也没认出来……”

关承明的脸不由的一红……

一群人嘀嘀咕咕,吴有为也到了尾声:他放下砂纸和锉子,拿起了一把细口扁凿,沿着那条裂痕轻轻的凿了一圈。

然后抱着壶在茶几上轻轻一磕,“咣啷”一声,一块巴掌大的瓷片掉了下来。吴有为又用手一擦,壶底露出一枚青花印章。

“这什么,花押?”

“有点像篆体……火后……后火?”

“都没听过?”

“我也没听过……”

第31章 骚乱

盯着那枚印款看了好久,吴有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不是后火,而是宾火……李老板总该知道吧?”

“我知道……当然,是这会才知道,之前只是乱猜!”

李定安连忙狡辩,想了想,又解释:“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祖师爷,陶瓷也不例外。明之前是赵概,但到万历之后就成了童宾。就像干将莫邪,他投窑殉道,被民间尊为瓷神,又称风火仙……万历亲自下旨为他立祠,此后香火不断,一直到新中国……

祖宗都成神了,福泽子孙只是必然。就像龙虎山的张天师,他的子孙已成JDZ的民间领袖。所以无论晚明还是清朝,每任督陶官上任都会拜祭童宾,顺便给童氏子孙许些好处,以安抚民心。

宾火斋就是这么来的,类似于现在的国有民营合资,可能是怕童氏的影响力太大不利于稳定,所以宾火斋一直烧的是出口瓷器,极少流入民间,所以各位才没什么印像……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被后人当做普通的小窑口,给加了个天顺的款,试图蒙混过关……”

李定安顿了顿:“少归少,但并非没有……反正故宫博物馆就有这么一件,是一只水墨荷花盘,也是唐画风格,也有扇面纹,底款也印的是‘宾火’的花押……实物出展过,网上应该有图片,你们可以搜……”

“哗……”

大厅里凭空生出一层气浪,以李定安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散开……

围观的人并没有闲着,真有人拿起手机搜了起来,搜出来的图和李定安说的分毫不差:水墨荷花盘、有扇面纹,底款与壶底上的也一模一样……

“能被故宫展出的,哪一件不是国宝?”

“哪一件价格不是几千万上亿?”

“无价之宝也不是一件两件……”

“那倒未必!”

吴为民插了一句,又似笑非笑的瞪了他一眼,“自个都说了这壶也就值百来万,那就不要误导人,好好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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