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线提拔 第279节

　　乔岩看了眼站在旁边的父亲，勉强笑了笑道：“姨，确实有这回事，不过还没开始呢。等有了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妇女急切地道：“小岩，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也是糖酒公司的后代，这回改革，必须得替我们争取更多的利益啊。别的公司不管，但糖酒公司的职工不能损耗一丝利益。儿啊，这些叔叔婶子的后半生就交给你了啊。”

　　“对，其他咱管不着，自家人关起门来说话，先给我们透露透露怎么改，补偿多少钱……”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乔岩脑袋快撑爆了。本来今天就够累了，晚上也不得清净。耐心解释道：“大家请放心，我肯定会为大家争取更多的利益，但现在确实什么也没有。等改革方案一出来，第一时间告诉大家。”

　　听到此，众人喜笑颜开，七嘴八舌道：“小岩这孩子打小就聪明，摇身一变成我们的领导了，这样好了，照顾谁肯定得优先考虑咱们。老乔，你说是不？”

　　在一旁发呆的乔建军反应过来，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已经睡下的佳佳光着身子从卧室跑出来，看到这么多人吓得惊慌失色，哇地一下子哭了起来，杜爱霞赶忙上前抱起来哄着。

　　其他人见状，纷纷起身。临走时，不忘叮嘱乔岩一定要关照他们，还一遍一遍强调他是糖酒公司的后代。

　　乔建军送走他们，赶忙将大门反锁，走进来解释道：“儿子，不是我让他们来的，自己找上门的，都在家里磨了一个多小时了……”

　　乔岩没有责怪，身心疲惫地道：“没事，我累了，先去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吃饭了没，妈还给你留着饭呢。”

　　“不吃了，不饿。”

　　乔岩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楼，躺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今天一天，感觉比任何时候都累。在王家沟时，每天在工地干活，反而特别轻松，那种不用动脑子的体力劳动，才是最愉悦的。要是照这么折腾，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他击垮。

　　休息了片刻，乔岩挣扎着起身洗了个澡，换上短衣短裤，又坐回客厅沙发。冬天的北方最舒服，也是乔岩最喜欢的。外面大雪纷飞，家里暖意融融，和春天差不多，甭提多惬意。

　　沏了杯浓茶，点燃烟，乔岩这才有时间看会儿手机。这两天，沉寂已久的手机电话突然多了起来，还有些不适应。这不，微信都有五十六未读信息。绝大多数是很久没联系的，特意发来了信息祝贺。

　　不回复吧，显得自己清高寡淡。回复吧，这些势利小人目的又不纯。纠结片刻，乔岩复制粘贴一一回复。

　　如今，他已经走上金安县的权力中心，成为全县二百多名一把手的其中之一。身份不一样了，为人处世方式自然得改变。作为一名成熟的政客，不能感情用事，要学会与各式各样的打交道。

第760章 灵魂人物

　　王雅也发来了微信。

　　“恭喜乔主任，乔董事长，乔总经理，这头衔好多啊。”后面跟着一个微笑的表情。

　　每次乔岩有什么事，王雅总会第一个知道，也会第一个站出来关心。如今，她已成为人妻，想起结婚那天她穿婚纱的样子，心情十分复杂。

　　要说对王雅没有一点感情是假的，但他们的结合属于阶层的跨越，难度和阻力无法想象。以王雅的性格，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假如乔岩答应，和她家人断绝关系“下嫁”，绝对有可能。

　　她可以为了爱情奋不顾身，乔岩能这么做吗。母亲是市医院院长，父亲是县长，她又在省纪委，多么梦幻的家庭，是他遥不可及的梦。

　　说到底，还是没底气。这不能怪他，彼此成长的环境不同，造就的性格和追求自然不同。陶磊一家子都是当官的，从小耳濡目染，有人教他如何交际，如何制定长远目标。王雅家庭虽不健全，但从小接触的，乔岩现在未必能接触到。

　　而他呢，和全天下千万家庭一样，父母亲教育他要诚信诚实，踏实做人，不要惹事，好好读书，将来改变命运。至于怎么做，没人告诉他。他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进入体制内，进来后才发现，身边的同事家里不是父母当官的，就是亲戚当官的。而他，妥妥小白一个，艰难地徘徊在体制内最底层。

　　若不是张书堂发掘他，至今还默默无闻在纪委效力，估计这辈子也就那样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乔岩怎么敢奢求更多的想法。何况他骨子里有傲气，有着强烈的大男子主义，绝不想让人说他是吃软饭的，靠着女人上位的。

　　基于这些因素，乔岩也不可能和王雅走到一起。相反，姜甜的突然闯入，给予了他平等的视角，尽管没有爱情，义无反顾选择了她。

　　然而，现实远远比想象更加残酷。以至于产生怀疑，难道这辈子他就不配再拥有爱情了吗。

　　事实也确实如此。如今，突然把他推到了权力中心，推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这时候但凡接触他的女的，都是有目的性的。权力，对于普通人而言是无法拒绝的，拥有了权力，等同于在金安县成为人上人。这样的环境，还能找到爱情吗。

　　乔岩已经彻底放弃，向现实妥协。母亲和他说相亲，果断答应。既然别人可以选择他，他也有选择别人的权力。为了家庭和前途，想要改变，就得把政治放在爱情之上。如果能通过这种方式，让他们家在金安县活得有脸有面有尊严，也算值了。

　　还有什么比绝望更痛苦的吗？

　　乔岩不自觉地发出了苦笑。斟酌了半天，没有回信息，关上手机丢在一旁，四脚八叉躺在沙发上，以极其舒服的姿态放松紧绷的神经。

　　不知啥时候，父亲居然站到了面前。乔岩赶忙坐起来，恭敬地道：“爸，上来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乔建军一脸疑惑，道：“是吗，我就正常上来的啊。”

　　“哦，可能是我在想事，怎么了？要说今晚的事就别说了，我不怪你，很正常，回头你告诉他们，给我点时间，我会慎重考虑的。”

　　乔建军打量了一番，坐下来由衷地道：“儿子，看着你一天天在进步，爸打心眼里高兴。比爸混得强，都当上领导了，想都不敢想，我们乔家总算有一支开花结果了。”

　　乔岩给父亲点上烟，道：“别这么说，你女儿比我优秀，现在都在科研所了，已经跻身国家层面的精英队伍，这才叫光宗耀祖。我不过是当了个小官，不值一提。”

　　乔建军吐了口烟气道：“女人毕竟是女人，虽姓乔，终究是别人家的。你就不同了，今年虚岁才二十八，已经当上了一把手，别人一辈子都不见得能到了你的高度，我很知足，也很满意。你不要怪我们就行，什么忙也帮不忙，还尽给你添乱。”

　　“说啥呢，你们含辛茹苦帮我养大，又供我读书，教我做人，已经很满足了。您今天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这些？”

　　乔建军露出笑容道：“我高兴，替你骄傲。当初去广安乡时，还怕你心里有什么，也不知该怎么安慰，现在总算熬出来了。今晚我那些老同事，一口一个夸你，我和你妈心里甭提多自豪。我们厂长他儿子倒是在美国，能怎么样，什么也靠不上。所以，养儿子要是不留在身边，就跟白养了一样。”

　　父亲说着，乔岩则想着工作。等他说完，问道：“对了，柳厂长现在在哪？”

　　“前阵子好像还在金安，最近这段时间不见了，估计去他女儿家了吧。她女儿在广州，冬天嫌冷，去那边过冬了。”

　　糖酒公司经理柳国庆，在金安县算是传奇人物。当年接手濒临倒闭的糖酒厂后，贷款去省台给自家的产品打了广告，厂子一下子起死回生，黄梨罐头销售火爆，甚至走出南江省销往全国各地，成为金安县一张拿得出手的名片。

　　即便如此，也没逃离倒闭的命运。由于产品缺乏核心竞争力，很容易被模仿，再加上交通不便，原材料供应不足等，短暂辉煌了三年后，再次回落到起点。

　　不管怎么样，柳国庆凭借独到的眼光，敏锐的嗅觉，创新的精神，让金安县唯一一次走出大山。这一成就无法磨灭，必将载入史册。

　　乔岩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想请柳国庆出山，为这次国企改革坐镇。除了懂管理和经营外，在金安县有一定威望和地位，他要参与进来，改革至少成功一半。立马道：“有电话吗，现在给打，我和他聊几句。”

　　父亲拨通后，乔岩接过手机耐心详细地说了下这次改革意图和想法，期待他的加入。柳国庆沉默了许久答道：“小岩，谢谢你惦记着我，一把老骨头了，没想到还有价值。不过，我年纪大了，实在干不动了，再加上身体有病，腿脚不利索，就不参与了。再次感谢你的好意，柳伯伯心领了。”

　　柳国庆婉拒，乔岩没有死心，这个人物必须请出山，实在不行亲自去一趟广州。他要组建的团队，缺少不了这种既有威望又有能力的灵魂人物。

第761章 恩威并施

　　第二天，乔岩不到六点就醒了。心里装着事，压根睡不着。起床洗漱后，坐在电脑前起草了个这几天的行动计划，做到心中有数。

　　吃过早饭，乔岩破天荒地提出来要送佳佳上学。之前在县委办，七点前要赶到宾馆陪丁光耀吃饭，时间完全不属于他个人。到了村里，整天不着家，同样没时间。现在好了，成了一把手，时间完全由自己支配。

　　县里不比大城市那样有时间观念。说是八点上班，机关单位工作人员八点半以后才陆续上班，正式开展工作要到九点以后。在乡镇，更没有时间概念，只要不开会，随意个人支配。长此以往养成的散漫惰性，成为旁人羡慕公务员的另一追求。

　　七点半，乔岩把佳佳送到幼儿园，遇到不少曾经的同事和同学，纷纷主动上前打招呼。都知道他没有结婚，对突然冒出来的孩子倍感好奇。搁在以前，乔岩会藏着掖着，现在大大方方承认。不就是想要这个结果吗，告诉他们，省得四处八卦，到处打听。

　　或许很少送佳佳，她今天特别开心。到了幼儿园，拉着非要进教室。

　　进了教室，佳佳小跑着来到老师跟前，拉到乔岩面前道：“爸爸，这就是我和你说得娟娟老师，她还没男朋友呢。”

　　一时间，乔岩不知所措。娟娟老师更是无比害羞，脸唰地一下子红了。眼神游离，无处安放。

　　乔岩摸了摸佳佳的头，笑着道：“不好意思啊，佳佳开玩笑呢。那天她和我好像说了句，没当回事，没想到她当真了。”

　　娟娟老师看了眼乔岩，迅速躲避眼神低下头道：“没事。佳佳这孩子聪明懂事，老师和同学都喜欢她。您要有时间多陪陪她，孩子的成长离不开父爱……我是说……”

　　乔岩知道她想说什么，恭敬地道：“谢谢你，我会多陪她的。佳佳开始比较沉默寡言，现在变得活泼开朗，离不开你的悉心教导，十分感谢。”

　　“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佳佳看着俩人聊得火热，捂着小嘴巴偷乐起来。

　　简单交流了一会儿，乔岩来到县委大院，上了西二楼，逐个看了一圈，见巡察办还没人上班。进了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提前准备好的资料。只要有时间，就来巡察办办公，毕竟这才是他的大本营。

　　快八点半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副主任高明远敲门进来了。微笑着道：“乔主任，上班够早的啊。”

　　乔岩面无表情看着他，没有回应。高明远见此，感觉面子有些挂不住。对方是主任不假，好歹比他大十五六岁，应有的尊敬该有吧。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这是什么意思。

　　高明远心头有气，甚至不甘。自从来了巡察办后，工作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各项工作得到县委的认可和肯定。这次突然调整巡察办主任，谁都没想到。原想着等上任主任调离，自己接任，没想到来了个年轻的，这要熬到什么时候。

　　但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县委书记钦点的。

　　乔岩不说话，高明远愣怔在那里，站着不是，坐下又不是。

　　过了片刻，乔岩一边翻着资料一边道：“高主任，现在是八点四十，还有不少人没上班，这有点说不过去吧。要是在外面，可以适当放松，但咱们在县委大院，两办不到八点就有人了，这要让县领导看到咱们这个工作状态，会怎么想。”

　　“另外，巡察办作为监督执纪机关，任务是巡察各单位各部门的执纪情况，我们都做不到，如何要求别人呢，这不授人以柄吗。”

　　高明远面露赧色，解释道：“乔主任，这两天第二批单位巡察结束，都在加班加点写结案报告，每天很晚才回去。迟来一会儿，也没什么吧。”

　　乔岩合上资料，眼神冷峻地道：“这算个理由，我们自己知道，别人能理解吗。就算加班了，那也是督查指导科的人在忙活，办公室也在加班吗，现在人还没来全吧。”

　　正说着，办公室几个妇女嘻嘻哈哈说笑着走了过去，高明远一脸不悦，选择了沉默。

　　乔岩停顿片刻道：“高主任，我不是批评，只是希望大家能做得更好。我最不愿意听到外人说咱们这个那个，前提是必须以身作则，让人挑不出理。”

　　“有些话，我得说在前面。可能你不爱听，但也得说。丑话说在前面，以后我们也好相处。只要我有时间，每天早上会到巡察办办公一小时，再去国投集团那边。”

　　“我这人吧，性子比较直，不喜欢兜来兜去，有什么说什么。你们尊重我，我会十二倍尊重你们。但要是觉得我年轻，或者不该坐在这个位置上，有什么抵抗情绪，对不起，我也不会给任何人好脸色。上任领导怎么管理的我不管，但今天我坐这里了，就得按我的规矩办！”

　　乔岩的话轻声轻语，但句句带刀，字字有力。高明远明显感觉到对方来意不善，不由得另眼相看。心里依旧不服，但不敢得罪背后的金主。要是告到曹政军那里，他的前途彻底无望了。

　　乔岩通过对方表情洞察着心思，知道这番话起作用了，换了口气道：“高主任，我对您是很尊敬的，在纪检战线干了半辈子，按理说早就该提拔了。您放心，只要积极配合我工作，会给一个满意答复的。别人我不会做出承诺，对您，我现在就表态。”

　　乔岩戳中了高明远的软肋，心中的愤懑瞬间消失不见。立马放低姿态道：“乔主任，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说得对，我们的工作纪律确实有些松散。一会儿我就召集开会，传达您的指示精神，迅速整顿纪律，提高工作效率。”

　　乔岩恩威并施，起到了作用，达到了效果。起身扶着他坐下道：“这就对了嘛，不要让别人背后戳咱们脊梁骨。就我而言，具体事务全都仰仗你。一个单位的好与坏，班子团结很重要，只要咱俩一条心，下面的人再不服气，也不敢说什么。”

第762章 内设机构

　　高明远态度突然转变，道听途说见识过乔岩的威力。去年年底换届，不少人走他的门路上位的，说明此人有能量，办实事。虽说丁光耀时代已过去，但又在新书记跟前翻红，这本事非同寻常，一般人达不到这个水准。

　　乔岩掏出烟递上，和风细雨道：“高主任，现在就咱俩人，你仔细揣摩过县委的意图吗？”

　　高明远眉头紧蹙，若有所思看着他，不明所以。

　　乔岩虽年轻，在揣摩旁人心思上显得非常老道。凑上前道：“明明安排我下来，为什么让你主持日常工作，放眼全县，有哪个单位还这样安排过？说白了，主持工作就是名义上的一把手，短时间内，我会在国投集团那边，这边不就是你说了算嘛。”

　　“有的人不当回事，觉得反正是副职，听一把手安排即可。而聪明人能看透门道，将其当做县委对自己的考验。你主持工作这段时间，要是打几个漂亮的仗，功劳不都是你的嘛，我肯定不会和你抢功，也完全没必要。所以，抓住不可多得的机遇，对你将来的发展必有好处。”

　　经过乔岩这么一分析，高明远茅塞顿开，恍然大悟。没想到乔岩如此年轻，却老谋深算。这正应了那句话，领导重用之人必有过人之处。他顿时释然，道：“乔主任，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笼络人心，官场擅用的就是画大饼。将来能不能替高明远说上话，乔岩心里没底。但为了保证后方不乱，只能出此下策。点头道：“行，长话短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协调的，或者说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趁着热乎劲，争取全都解决了。”

　　高明远不再客套，直截了当道：“那就先说困难吧，太缺人了，每次开展新一轮巡察，还得从下面到处抽人，可能的话，补充几个人。还有，经费预算得有点少，刚够日常开支，没有富余资金开展其他工作。”

　　“行，人的事你不说我也要争取。如果你有合适人选，列出单子，打个请示，瞅合适机会我去见见书记。至于经费，马上到年底了，回头我去财政局转一趟，争取提高预算。同样，你先拿出方案，形成报告，我一同去找书记。”

　　见乔岩如此痛快，不知比上任主任强多少倍。高明远继续道：“至于工作，第二轮十二个单位巡察刚结束，问题不少，哪些该向上汇报，还得你来定夺。另外，马上要启动第三轮，巡察哪些单位，也得你来确定。”

　　乔岩想了想道：“上一轮的巡察，我没有参与，也不太知情，你审核把关上报即可。至于下一轮，你拿方案，我们上会研究。”

　　乔岩充分赋予高明远更多权力，但在关键环节上必须把关。他心里已经有了谱，下一轮的巡察要结合当前的国企改革推进。下面的企业配合还好说，要是不配合，直接进驻巡察，就不相信他们没有问题。

　　安顿好巡察办的事，乔岩马不停蹄赶到红星厂。进了大门，一辆黑色帕萨特停在楼下。办公室主任鲁达上前兴奋地道：“乔董，这是机关事务管理中心给您配的车。这辆车原先是江国伟县长的车，王县长来后重新买了辆。我看了下，车况很好，才跑了七万多公里，和新车差不多。”

　　乔岩做梦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自己的专车了。按照公车改革规定，除县领导和乡镇书记外，其余单位一律不准配备公车和专职司机，如果需要，从全县平台统一调配。部分业务单位，可以保留公务性用车，但必须张贴显眼标识。

　　国企和其他部门不一样，有很大的自主性，只要在合理范围内，买十辆都没人管你。这车，相当于国投集团借县里的，将来还得还回去。如果确实需要，可自行购买。

　　乔岩看了一眼，没有多言。鲁达饶有兴趣问道：“乔董，有专车了，应该配一名专职司机，要不我帮您物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