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线提拔 第313节

　　罗珊珊又指向旁边的男子道：“天衢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武宏伟。”

　　武宏伟主动伸出了手，哈哈大笑道：“我们刚才通过电话了，当时还想着是什么模样，没想到真年轻啊，曹书记用人果然不拘一格降人才。”

　　乔岩打量一番，微笑着道：“您客气了，有幸得到曹书记赏识，资历尚浅，以后多多关照。”

　　相互介绍后，众人坐了下来继续热聊。有了乔岩的加入，话题自然引到他身上，东扯西扯一通询问。乔岩也不客气，既然是一个圈子内的人，说话没必要避讳，与他们大聊特聊起来。

　　一个小时后，曹政军陪着两位大佬驾到。相互介绍后，偏胖的一点的男子叫冯松柏，华建集团第二十工程局副局长。个子高大，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男子叫艾德森，银监会南江银监局副局长。

　　乔岩对冯松柏没什么兴致，倒是对艾德森兴致颇高。先说姓名，艾姓本来就比较小众，又取了一个像外国人的名字，猛一听还以为是英文名。

　　再说长相，一米八几的大个头，浓眉大眼，英气逼人，再加上衣着讲究，灰色西装系着领带，脖子上戴着围巾，外面还披着一件呢大衣，要是不介绍是官员，还以为那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

　　传统印象中，官员的着装很单调。早些年都是改良版中山装，多以黑灰色调为主。改革开放后与国际接轨，流行了一阵西装，自上而下不论大小官员都是西服，款式差不多，无非是面料的区别。不知从何起，着装再次演变，行政夹克成为主流，黑色和深色蓝色为主，款式单调简约，一直沿用至今。

　　上面从来没规定过公职人员着装，只要不是奇装异服，庄重一点随便穿。行政夹克的流行，是以上效下的结果，上面怎么穿，下面的人就怎么穿，成了圈内流行的一种文化。

第861章 贷款受阻

　　当然，近些年又兴起运动潮。运动裤，冲锋衣，脚上的爱步、沙驰换成了国产运动休闲鞋。除了宽松舒适外，更多是拉近与群众的距离。

　　领导不管走到哪都是焦点，找不到工作把柄，一些吃瓜群众就开始琢磨衣着和佩戴物品。尽管领导身上的衣服没有任何商标，技术党吃瓜群众还是能从面料分析出是华伦天奴的定制款。皮鞋同样是基本款，但能在网上找到皮尔卡丹、菲格拉慕的同款。

　　如今，全都换上安踏李宁之类的国产运动鞋服，手腕上佩戴华为手表，手里握着的也是华为手机，很大程度上降低了风险。

　　像艾德森打扮精致的官员，实属少见。

　　乔岩认识的姓艾的，只有省委党校同学艾琳，难道这是她父亲？

　　不可能！省会八百多万人，怎么可能偏偏那么赶巧。

　　党校那会儿，开始时经常在一起吃饭，后来艾琳几乎不上课，忙活单位的事。相处这么久，乔岩从来没打听过她的家事，对方也没说过。不过听高世鹏说，她家家境不错。

　　最近一次和艾琳联系，也就是在王家沟村那次，之后再没联系过。在党校时他们开玩笑撮合俩人，乔岩那会儿正和姜甜热恋，压根没想法，也不可能有想法，当做玩笑一笑而过。

　　对待婚姻，乔岩从一开始就有很明确的目标和定位，什么螺丝配什么螺丝帽，从不异想天开结交白富美，入豪门当金龟婿。如果这样，当初他完全可以选择王雅。对方虽不是什么名门，至少在景阳市算得上望族。

　　有了王家的加持，他未来的路肯定会顺风顺水，但要付出的，是永远在这个家抬不起头。即便将来靠自己努力得到提拔，别人总以为是靠着女方的势力上位。当然，如今社会已毫无廉耻之心，但乔岩还是无法接受。男人的尊严，远比金钱和仕途更珍贵。

　　和王雅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和艾琳就更不可能了，他也从来没想过。

　　乔岩在走神，一旁的罗珊珊推了一把才回过神。他立马坐了起来，还以为曹政军在询问什么。看着他滑稽的模样，罗珊珊捂着嘴巴偷乐起来。魅惑的眼神依旧勾人，像她长相漂亮，身材姣好，性格直爽，能说会道，那个男人能顶得住。

　　罗珊珊凑到耳边小声道：“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想白雪了？”

　　乔岩瞥了眼，又不自觉地瞟向丰满敞开的胸部，侧身贴耳回道：“把衣服往上拉一拉，别感冒咯。”

　　罗珊珊瞄了一眼，故意坐直往前挺了挺，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吸引了旁人的目光，冯松柏投来色眯眯的眼神道：“罗局长，有什么开心的事说出来一起听听，躲那么远干什么，坐过来！”

　　罗珊珊没有扭捏，起身走过去大大方方坐到冯松柏旁边，端起茶壶倒满水莞尔一笑道：“冯局，听说你唱歌唱得特别好，等吃完饭高歌一曲怎么样？”

　　冯松柏仰天大笑，小眼睛上下来回扫射着道：“我就会唱纤夫的爱，到时候咱俩合唱，其中不是有一句，让你亲个够，可得说到做到啊，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罗珊珊丝毫不恼，扭动着身躯道：“那就看看冯局有没有这个本事咯。”

　　听到有门，冯松柏立马来了兴致，凑过来露出猥琐的表情道：“怎么个说法？”

　　罗珊珊虽妩媚，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调戏，她本能地往后靠了靠道：“一会儿喝酒的时候再说，要能把我灌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冯松柏瞪大眼睛，回头看着曹政军道：“听到了吧，在挑衅我，你们给我作证啊，今晚好好会一会罗局长，哈哈。”

　　本以为高处不胜寒，越往上品位越高，但没想到比基层还粗鄙低俗。看来，再高雅的人也脱离不了男欢女爱的低级乐趣。乔岩没资格也没兴趣和他们聊荤段子，躲在角落里安静倾听。

　　都六点多了，还不开饭，估计在等什么重要客人，难道是常务副省长邢亚洲？

　　正寻思着，曹政军突然起身，拉着艾德森往隔壁房间走。进门时，冲乔岩招招手，让他一并进去。

　　进了屋关上门，曹政军开门见山道：“艾局，上次我和您说得那事，您看……”

　　艾德森往沙发上一靠，蹙眉道：“政军啊，不是我不帮忙，真是不好办啊。政策性银行不和商业银行一样，他是有窗口期的，错过那个时间节点很难再开口子，除非上面有人。另外，他是一个大的资金池。就好比城市更新项目，假如全国三千个亿，一旦放完就没了。”

　　“我了解了下，几大银行还有旧城改造项目，但池子里空了，省城就拿走一多半，剩下的也被其他几个市瓜分了，压根轮不到县区。而且你这个太着急，项目储备的时间都没有，突然一下子要贷款，肯定来不及啊。”

　　“如果你真想贷，现在就往上申报，明年上面还有政策支持，到时候我给你盯着，只要资金下来，首先考虑你。”

　　乔岩猜得没错，曹政军也在为融资的事奔波。听到此，曹政军有些不甘心，又道：“艾局，我知道您很为难，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哪怕少点，给我们贷点，有了启动资金，我心里也不慌啊。”

　　艾德森摆摆手道：“我这边是真没办法了，倒是其他项目库还有资金，比如说水利，农田等，就算你包装项目报上来放贷，你敢挪用到旧城改造项目上吗，资金使用全程要跟踪监督的，风险太大，别因为此事影响了你的前途。”

　　曹政军见这条路彻底堵死了，不甘心地道：“那国债呢，这个可以吧？”

　　艾德森想了想道：“这个嘛，倒是可以，但数额不会太多。现在国家的政策不明朗，整个金融市场都在紧缩。你为什么要贷款自己搞呢，让企业垫资，吸纳社会资金，远比贷款灵活且可控。”

第862章 变通办事

　　曹政军看了看乔岩，实话实说道：“艾局，企业融资这条路肯定要走，但仅限于地产开发。金安县偏僻且贫穷，土地升值空间不大，房地产市场高不到哪儿去，投入和支出能平衡就不错了。要想吸引企业投资，基础设施建设必须跟上。”

　　“县城历史欠账太多，几十年没搞过基础设施建设。主街道路面破损严重，长久以来缝缝补补。水暖污水等管网各管各的，路面挖开又回填，那条路简直不能看。除了基础设施，公共设施也非常差，这些都得政府投资，总不能也让企业出资吧，没有回报是不可能干的。”

　　“所以，企业融资进行住房改造，政府投资实施公共基础设施建设，需要大量资金啊。”

　　艾德森抱着双手想了一会儿道：“商业贷款考虑吗，这个我能办到。”

　　曹政军回道：“利息太高，我不能为了政绩给金安县带来沉重负担，毕竟不是投资，而是改善。其他渠道都走完了，实在没办法了，用商业贷补充点还行，要扛着大额资金去实施，有些吃不消。每年那点可怜的财政收入，估计还完利息就所剩无几了。”

　　艾德森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沙发扶手，面色凝重地快速思考，良久道：“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吧，要是实在办不到，那就不好意思了，政策性贷款肯定不行。我和你说实话，资金池里的钱，很大部分被人截走了。你要真心想贷，找找门路或许还有希望。”

　　曹政军一头雾水，道：“还望艾局指点一二。”

　　艾德森刚要开口，看了看旁边的乔岩又咽了下去。曹政军连忙道：“没事，自己人。”

　　艾德森犹豫片刻压低声音道：“这么说吧，这事儿，很微妙，我又不能说太多，哎呀！这样吧，如果你京城有人，找找他们，或许能摸到门路，很多钱都在……他们手里，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再说就……你懂的。”

　　曹政军似懂非懂，乔岩则心知肚明，但又不能说。这种事，极其隐晦，放不到台面上讨论。

　　“艾局，我知道您神通广大，手眼通天，这样吧，这事我全权委托您办，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艾德森连连摆手，道：“政军老哥，不是我不帮你，我的身份不允许这么做。我就是监管银行的，还从中捯饬这些，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你去试试吧，我的权力范围只能帮到此。”

　　曹政军明显失落，露出尴尬表情微微一笑。而艾德森，神情始终如一，从没变过。

　　简短的聊天，乔岩把艾德森摸了个大概。此人绝对有能力把政策贷款办下来，也许他有他的底线和原则，或许和曹政军的关系还不到位，到不了为其变通办事的地步，到最后也不松口。

　　这时，曹政军的手机响了，他指了指跑到窗户边接了起来。不一会儿回来道：“艾局，邢省长可能过不来了，晚上还有会，让咱们先吃。”

　　听到此，艾德森起身道：“是这样啊，那我也得走了，正好从京城来了个朋友，让他们在那边等着，咱们改天吧。”

　　曹政军急忙道：“别啊，艾局，好不容易聚到一起，早就想和你喝几杯了……”

　　艾德森执意要走，曹政军无奈只好送到楼下。看着远去的车影，面部表情极其复杂。在县里人人敬畏，到了省里什么都不是。

　　看着他落寞的神情，乔岩不知该怎么宽慰，选择了沉默。等上了楼，他有些不快地道：“行了，不等了，开饭！”

　　饭桌上，谈笑风生，觥筹交错，尤其有罗珊珊的加入，现场气氛极其活跃。曹政军并没受艾德森影响，端着杯子疯狂豪饮，和在县里完全是两个人。

　　吃饱喝足后，一行人移步到三楼的KTV。冯松柏已经喝多，拉着罗珊珊的手非要唱纤夫的爱。罗珊珊明显不高兴，碍于曹政军的面子，强颜欢笑与其对唱。

　　酒壮怂人胆，冯松柏把罗珊珊当成了公主，开始还一本正经，到后来手伸向后背，慢慢地滑向屁股。罗珊珊本能地往后躲，而他恬不知耻追着摸。

　　乔岩看不下去了，立马起身拿了两瓶啤酒走过去，横插到两人中间道：“冯局，刚才没喝尽兴，弟弟再敬你一杯。”说着，管他喝不喝，自己一瓶酒下肚。

　　冯松柏见状，摆起了谱，醉眼朦胧地道：“既然称兄道弟，一瓶哪够，三瓶起步。文昭，拿酒来！”

　　不一会儿，黄文昭拿着两瓶酒过来。乔岩喝白酒没问题，喝啤酒不在行，尤其是那次在水泉村，直接喝得不省人事，在众人面前丢了丑。可今晚的场合不同，或许曹政军有求于他，只能硬着头皮强上。深呼吸了口气，两大瓶灌了下去。

　　冯松柏拍手叫好，拿着话筒道：“政军，你这小兄弟不错啊，喝酒没问题，应该好好培养。珊珊呢，去哪了……”

　　眼见冯松柏要追出去，曹政军起身将其拦住，拉到沙发上在耳边小声嘀咕，他猛地一拍曹政军大腿道：“哈哈，行，听你的，那咱俩唱。”

　　一口气喝下三瓶酒，乔岩脑袋晕晕乎乎的。趁着他们唱着正嗨，起身悄悄溜了出去。点燃烟来到走廊尽头，打开窗一阵寒风吹了进来，城里的夜风没县里冷，甚至还带着丝丝暖意。远处是灯火辉煌的城市，一座变得快不认识的城市。

　　正望天感慨，罗珊珊不知啥时候出现在身后，脸颊绯红，眼神迷蒙看着他。

　　“谢谢你啊。”

　　乔岩弹了弹烟灰淡淡地道：“谢什么，那老色鬼，远离他。”

　　在外人面前，罗珊珊大大咧咧，在乔岩面前反而变得娇羞。捋了捋头发道：“还记得咱们上次去的曼悦酒吧吗，一会儿咱们再去一次？”

　　长了一岁，乔岩忽然发现自己变得很无趣，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另外，罗珊珊这种女人，还是远离为妙。红颜祸水，当朋友可以，要是玩真的，真不知道祸什么时候降临到他身上。另外，自从结识章悦后，他的眼光变得挑剔了。罗珊珊或许在别人眼里是个宝，在他这里什么都不是。笑了笑道：“我约了朋友，下次吧。”

第863章 环亚集团

　　罗珊珊的期待落空，她似乎有些不甘。回头看看走廊里没人，突然抓着乔岩的手，拉进旁边的KTV包厢里。

　　包厢里漆黑一片，乔岩还没反应过来，罗珊珊双手环着脖颈往下一拉，湿热的嘴唇吻了上来，胸腔紧紧地贴在身上。

　　“珊姐，别这样！”

　　乔岩试图挣脱，罗珊珊反而抱得更紧了，一边亲吻一边呢喃道：“乔岩，姐喜欢你很久了，只要你愿意，今晚我属于你。”

　　这种场景，男人幻想过无数次，乔岩也不例外，当幻想变为现实，反而没那么强烈，关键他对罗珊珊没有想法。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乔岩心都提到嗓子眼，罗珊珊不管不顾，一只手已经撕扯着皮带，他立马按住，将其推开，慌乱地整理衣服。

　　“罗局长呢，去哪了？”

　　“不知道啊，可能是去卫生间了吧。”

　　“赶紧去找，冯局长到处找她呢，这事弄的。”

　　房间里黑灯瞎火，乔岩看不清罗珊珊的表情，但她愣怔在那里。过了片刻，双手抱着他的腰，头轻轻地靠在肩膀上，低声地道：“让我靠一会儿，行吗？”

　　乔岩很是无语，不知所措。扶着她道：“珊姐，你喝多了。”

　　罗珊珊摇了摇头道：“没有，这点酒不算什么，我不想见到那个人，要不是曹书记在场，非闹腾不可。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轻浮？”

　　乔岩靠在墙上，心脏砰砰直跳，气息也变得不匀称。毕竟是女人，又在黑暗且密闭的空间里，再加上酒精的刺激，很容易让人神魂颠倒。他克制着情绪道：“出去吧，早点结束。”

　　沉默了几十秒，罗珊珊从他身上起来，整理了下头发，打开门出去了。乔岩缓缓地坐在沙发上，脑海里闪现着刚才的画面。

　　罗珊珊在县里是名人，几乎谁都知道她，美女局长，哪个男人见了不心动。女人长得太漂亮，必然会引来无数男人撩逗。关于她的绯闻，数不胜数，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得不到她的男人编造的桃色事件，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这种女人沾不得。乔岩原本对她没想法，就算有也得躲得远远的。走得太近，本来没什么，到了别人嘴里就变味了。和单身女性那叫谈恋爱，和这种有夫之妇，这就是道德问题了。

　　乔岩有他的原则和底线，哪怕是天仙，绝不会越线。

　　缓了一会儿，起身准备出去。刚走到门口，黄文昭突然出现，把他吓了一大跳。

　　黄文昭呲牙咧嘴笑着道：“乔董，原来你在这里啊，怎么不进去唱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