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线提拔 第318节

　　很快，女子脸上绽放出笑容，步伐轻盈地走过来，彬彬有礼道：“请问您是乔岩先生吗？”

　　乔岩点了点头，道：“您是赵安然经理？”

　　赵安然赶忙伸出手道：“乔董，旅途辛苦，欢迎您！”

　　乔岩盈盈一握，微笑附和。

　　女人的手，是男人与女人初次见面唯一接触的肢体，就那么一握，有的人总是印象深刻。

　　乔岩接触了不少女性，握过不同类别女人的手，有的毫无感觉，或者说压根不去想，但有的如同触发了神经开关，让人回味无穷。

　　赵安然的手细长绵软，温度适中，既不滚烫又不冰冷，短暂的接触如同手握羊脂玉，如风轻柔，似雪细腻，传递到大脑里，令人浮想联翩。

　　上了车，车厢里充斥着淡雅的香水味。赵安然不停地捂嘴笑着，还不时地瞟一眼乔岩，弄得他浑身不自在，还以为身上有什么东西，上下打量一番，又摸了摸脸颊，也没发现有什么啊。他似笑非笑道：“赵总，怎么了，我长得这么可笑吗？”

　　赵安然笑得更欢了，赶忙侧过身调整情绪，刚回过头又憋不出了，反复了好几次，乔岩愈加莫名其妙。再次检查身上，甚至查看了裤子中门的拉链，严丝合缝，这就奇了怪了，刚见面就弄得一脸懵逼。

　　赵安然总算控制住了，清了清嗓子道：“对不起啊，乔主任，我们宋总只说安排我接人，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我幻想着肯定是个老头……”

　　噗嗤！赵安然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乔岩无语，道：“你这笑点也太低了吧，还是副总，应该注意下情绪管理。”

　　赵安然抿着嘴唇连连点头，憋着道：“对不起对不起，您千万别和宋总说啊，到时候又该批评我了。”

　　“没事，想笑就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赵安然的笑点确实低，乔岩每说一句话都触动她的开关，着实让人费解，弄得他哭笑不得。

　　过了片刻，赵安然总算恢复状态，恭敬地道：“乔主任，宋总在广州开会，先让我接待您，今天晚上他赶回来。酒店我已经安排好了，宝格丽酒店。”

　　尽管来过多次，乔岩对上海依旧很陌生。从来没有深入接触过这座古老而又现代的国际大都市。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走，来不及品尝她的古韵和繁华。这次也一样，见宋文琦一面，明天就得回金安县。

　　来到酒店，快速办理好手续上了房间。上次在广州住了五星级大酒店，这次同样是五星级，大同小异，没啥感觉。安顿好后，赵安然提议带他出去逛一逛，乔岩婉拒了，一是没心情，二是有些劳累，正好趁着这点空隙抓紧睡一觉。

　　躺在床上还没三分钟，瞬间进入梦乡。等醒来时，窗外已经天黑。乔岩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来到窗前伸了个懒腰，拿着手机瘫坐在沙发上，点燃烟看看表，五点四十六分，上海貌似比金安天黑得要早。

　　对着手机屏幕，乔岩鬼使神差找到了章悦的微信，想着给她发信息，又果断放弃了。她已经去了广州，何况这段时间一直在欧洲，上次她说回来就到年后了。

　　特定的环境特定的地点，思念特定的人。如果不是来上海，乔岩也许想不起章悦。飞机落地的瞬间，那种强烈的欲望涌上心头，迫切想见到带给他无穷欢乐的人。

　　他和章悦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彼此肯定不是爱情，但超越了友情，是可以灵魂相吸，身体交融的友情。广州之行后，他俩仅仅联系过一两次，到现在再没联系过。上次也一样，离开金安县仿佛消失了一样，可见了面格外亲切，难舍难离。

　　这到底是什么关系，乔岩也说不明白。章悦的话，至今记忆犹新。对他俩关系的定义是生理需求，真的如此吗？

　　章悦就像漂洋在大海里的漂流瓶，无拘无束，个性极强，漂到那个港口相遇，热烈奔放，留给人无限遐想。第二天不打招呼继续漂流，何时再相见，只能凭缘分。

　　既然一切随缘，乔岩不去强求，不能贸然打扰对方的生活。

　　正胡思乱想着，有人敲门。乔岩有些急不可耐冲过去打开门，看到是赵安然，有些失落，才想起这是上海，不是广州，接待他的也不是章悦。

　　“乔总，宋总已经在路上，还有二十分钟到。考虑到您舟车劳顿，就在酒店就餐。我已经订好了，在顶层的意大利餐厅。”

　　乔岩最反感西餐，可又不好意思拒绝，毕竟人家是东道主，客随主便。道：“好，我先洗漱一下，马上上来。”

　　来到卫生间，乔岩发现窗户都是透明的，而且正对着的，正是著名的东方明珠塔。白天压根没心思观察，现在看来，这酒店应该远超广州的丽思卡尔顿酒店。

　　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乔岩来到顶层，刚出电梯，宋文琦就在门口热情迎接。最让他感到意外的，章悦居然也来了，看着他不停地微笑。

　　乔岩的心思全在章悦身上，以至于宋文琦说了什么，完全没听到。

　　“乔老弟，实在不好意思啊，上午本来要回来的，临时有个会，开完就赶紧往回走，失礼了。”

　　乔岩把眼神拉回来，笑了笑道：“您客气了，宋总，我一个小官员，您能大老远赶回来接见，已经受宠若惊了。还如此精心安排，深受感动。”

　　宋文琦连忙道：“不能这么说，你是我的贵客，自然用最高规格礼仪接待。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章悦，哦对，你们就应该认识，看我这记性，哈哈……”

第877章 延缓节奏

　　乔岩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过章悦，眼神里充满惊喜，期待，兴奋，还有思念。而章悦似乎知道他要来，同样表现得很热烈，但在宋文琦面前有所收敛，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握手的时候，乔岩有力一握，不经意间在她手背上轻抚了下，试图传递炙热的心。章悦眨动明亮的眸子，莞尔一笑道：“欢迎您，乔董事长。”

　　一系列小动作，宋文琦没有察觉到，倒是站在一旁的赵安然看着一清二楚。眼睛是不会欺骗人的，俩人在短暂的时间内眉目传情，女人显然会更敏感一些。

　　进了餐厅，宋文琦介绍道：“根据集团总部的人事调整，章悦被派到了广州分公司，负责国际贸易。这段时间一直在欧洲，因为集团年会赶了回来。这不，听说你来了，也要跟着我回来，看来在金安县，乔主任对她没少关照啊，哈哈。”

　　面对什么样的客户，乔岩用什么样的态度，彬彬有礼道：“章总在您的培养下，能够独当一面，足以说明强将手下无弱兵。我是没机会了，要不也跟您混几天，长长见识，开开眼界，提升一下能力。”

　　宋文琦连忙道：“哎哟！乔主任可真会说话，你要来我公司，求之不得呢。只是我这庙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几天没见，都荣升为董事长，着实让人佩服。隆森集团在金安县的业务，还得靠你多多关照。”

　　“别这么说，谈何关照，互相照应。”

　　饭菜上桌，宋文琦端起红酒道：“咱们还是来点红酒吧，实在喝不惯白酒，到了你们南江省是迫不得已，那酒量，大得一个比一个惊人，我甘拜下风。来，乔主任，欢迎来沪，合作愉快！”

　　碰完杯，接下来开始一道又一道繁琐且拉风的美味佳肴，别人吃得津津有味，乔岩如同味如嚼蜡，硬着头皮往嘴里塞，还不时地点头夸赞美味。

　　“章悦，外面露台有烧烤，你俩去烤点回来，我和乔主任聊几句。”

　　宋文琦将俩人支走，直奔主题道：“乔主任，那件事关总和我说了，我也请示总部了，说实话，确实有点多，但考虑到长久合作，我们愿意捐赠。合适时间，麻烦你牵线搭桥，拜访一下曹书记。这么长时间了，早就该拜访，因为各种原因，你懂的，一直没去见面。”

　　乔岩爽快地道：“宋总，不瞒您说，跑来上海见您，正是曹书记旨意。他一直没去华安公司调研，也是在等您的态度。现在一拍即合，时机合适了，就看您的时间，我来操作。”

　　宋文琦拿起手机翻看了下日程安排，蹙眉道：“到年底了，事情特别多，我的行程每天安排得满满的，呃……你看下周三怎么样，我把成都那边的会议推了。”

　　“行啊，没问题，回去以后我和曹书记沟通。”

　　宋文琦放下手机道：“曹书记为人如何，我没和他接触过，还望老弟指点一二。”

　　乔岩道：“其实我也不太了解他，不过这几次接触下来，是个比较实干的领导。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放在国企改革和旧城改造上，至于经济建设，那天他充分放权交给县长。也就是说，只要是和这两项工作沾边的，他都非常高兴。”

　　“我今天来呢，不单单是因为这件事，想邀请你参与金安县的旧城改造项目。隆森集团的主业是建筑工程，这是你们的强项。这次改造的力度非常大，虽说没市里的体量大，但肯定不会让你们亏本。”

　　宋文琦陷入深思，良久道：“这是曹书记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乔岩实话实说道：“我的意思，还没和曹书记说，不过应该问题不大，我有这个把握。”

　　宋文琦再次沉默，一边切着牛排一边思考道：“乔岩，你有这份心，我真的非常感动，还想着关照我们。可是，自从林福东出事以后，我们真的怕了，这不是赚多赚少的问题，关乎到企业的存亡。要不是我们白董出面协调解决，隆森集团估计都消失了。”

　　“为了搞定这件事，我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花大价钱才摆平的。因为此，我在股东大会上做了深刻检查，要不是白董力保，我估计就被调离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们不是不想赚钱，但重返景阳市，心里有阴影。所以，很感激也很抱歉，暂时不会考虑。”

　　“当然了，我们在金安县投资了那么多，煤矿生意还是要继续做的。我们赶上了好时候，低价买入的煤矿，正好煤炭市场行情大涨，一年时间就把投入的挣回来了，还产生了非常不错的效益。因为投资正确，白董事长才不遗余力地保护我。要不然，早被那些股东给千刀万剐了。”

　　宋文琦说得是实情，乔岩坚持道：“宋总，这些情况确实不可抗拒，和政府做生意，就得担风险，不能因为一次投资失败，就全盘否定。金安县地产市场刚刚起步，前景广阔，关宏志已经蠢蠢欲动，准备出手。你们比他更专业，这个机会难得，错过了就错过了。”

　　宋文琦还是顾虑重重，道：“这事，容我再考虑考虑吧。说实话，当初我是非常有信心开拓南江省市场的，还计划建立分公司，林福东一出事，化整为零了，不得不重新审视，延缓节奏。”

　　乔岩立马反问道：“假如说曹书记邀请你呢，你该怎么面对？”

　　宋文琦摆手道：“不可能，一个县委书记，背后肯定有他的团队，我和他无缘无故，邀请我干什么。”

　　乔岩一本正经道：“那可不一定。这段时间我接触了几个曹书记幕后团队，小打小闹还差不多，但要一口吃下来，恐怕费劲。再说了，他也得保证安全，万一出事谁都兜不住。我感觉，他也一直在寻求像你们这样有资质有实力的大公司，能垫资，能拿下来，能建起来，能干出漂亮的政绩，这是他所期待的。”

第878章 谨慎对待

　　乔岩说这些是有根据的。曹政军第一次介绍认识东方实业集团，名字听着挺虎气，但接触后也就那样。啥事都没干，开口就要三百万，着实有些可笑。

　　还有前两天见过的黄文昭，看样子就是个包工头。揽点小活还差不多，大工程肯定扛不起来，曹政军也不会交给他。

　　华建集团第二十工程局这家国企，倒是有一定实力，但不可能整个县就吃下来，就说他想，曹政军不可能同意。

　　当然，可能真正的团队还没浮出水面，但隆森集团献上一千八百万的投名状，曹政军肯定会认真考虑的。

　　宋文琦还在犹豫不决，乔岩道：“这事不急，慢慢考虑。你刚才说的那些确实存在，但不能因为一个人，舍弃了整个市场。其实，林福东事件给你们生动地上了一课，不能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更不能把全部赌注压到一个人身上，风险太大。多点发力，多线延展，多面扩容，点线面交融交汇，这样才能站稳脚跟。”

　　宋文琦频频点头道：“乔老弟年龄不大，看问题远比一些官员更老道。我们肯定不愿意放弃南江市场，这不是在等嘛，林福东年后就判了，目前正在积极地对接常务副省长邢亚洲，应该问题不大。”

　　“邢亚洲？据我所知，这是曹书记这条线上的。”

　　“哦，那这事更得谨慎对待，慢慢来吧。”

　　见聊得差不多了，乔岩顺势把那件事提出来。宋文琦倒也爽快，道：“没问题，我们公司走账肯定比你们灵活，不过这是另外支出的，还是包括在那一千八百万里？”

　　“当然包括在内了，不可能给你们加重负担。如果没问题的话，你看安排谁具体负责，资金必须提前准备好，等我通知随时拨付操作。”

　　宋文琦想了想道：“那就让赵安然副总具体办吧，你和她对接，我安排她。”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这时，赵安然急急忙忙进来，刚要开口，宋文琦道：“赵总，安排你一件事……”

　　赵安然看了看乔岩欣然答应，然后凑到宋文琦耳边嘀咕着。乔岩见俩人有事，以上卫生间为由回避。他没有去卫生间，径直来到露台上，在人群中看到章悦正凭栏远眺，蹑手蹑脚走到身后，伸出双臂轻轻环住了腰。

　　章悦似乎感知到乔岩，没有丝毫慌乱，回头看到熟悉的面孔，顾不上有旁人在场，双手捧着脸颊，踮起脚尖疯狂地亲吻起来。

　　国际大都市很开放包容，他俩的举动似乎很寻常，并没有引来旁人侧目，视而不见，极其淡定，依旧各忙各的。

　　乔岩同样很热烈，将其顶到栏杆上，不顾一切迎合着。章悦带给他的快感和欢愉，是任何女人无法取代的。

　　就在这时，赵安然出现在门口，看到眼前一幕，目瞪口呆，吃惊不已，不知该回避还是停留。

　　章悦发现了她，轻轻推了推乔岩，冲着赵安然微微一笑，等她走过来时，依旧牵着乔岩的手。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问道：“宋总呢？”

　　章悦的淡定反而让赵安然有些慌乱，结结巴巴道：“啊，呃，我过来拿烧烤。”说着，胡乱拿起盘子乱夹了一通匆忙离开。

　　见乔岩一直盯着赵安然，章悦有些吃醋地道：“她比我漂亮？”

　　乔岩回过神笑道：“她怎么能和你比，跟傻白甜似的。”

　　章悦噗嗤一笑，甩了甩头发道：“你可别小瞧她，心机女，从市场部的一个小职员，跨过部门经理，担任董事长助理，如今又当上集团副总经理，你说厉害不厉害？”

　　乔岩不懂职场规则，和官场完全是两个概念。官场在处理一些人际关系和事情时，受各种利益牵制会含蓄一些，斗得没那么明显。职场反而更直接，目标很明确，行动很洒脱，明刀明枪地干，把虚伪和残酷演绎得淋漓尽致。

　　章悦性格直爽，少言寡语，嫉恶如仇，心直口快，不会像赵安然那样撒娇卖萌，更不会甜言蜜语，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趋炎附势巴结，更不会低三下四求人。这点，倒和乔岩有些像。

　　当然，乔岩对章悦的了解是正向的，背后的一面完全不了解。他也不需要去了解，没必要干涉或介入她的私生活。

　　乔岩没有回应，道：“我先进去了，把宋总晾一边不是回事。我在3006房间，结束后在房间等你。”

　　事情已经谈完了，乔岩和宋文琦又轻松愉悦地聊了一会儿，结束了晚宴。离别时，宋文琦将其拉到一边悄悄地道：“时间还早，要不咱们换个场子，娱乐娱乐？”

　　乔岩微笑拒绝，宋文琦还以为他不好意思，道：“男人嘛，就这点爱好，走吧，让你见识下魔都的纸醉金迷。”

　　乔岩依旧拒绝，道：“我今天确实有些累了，下次吧。明天一早我就回金安了，咱们金安见。”

　　“好，那就不勉强了。明天早上我还得去趟杭州，就不送你了，到时候让赵总送你。”

　　分别后，乔岩回到房间。不知是喝了红酒的缘故，还是过于期待，情绪亢奋，浑身燥热。匆忙洗了个澡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盯着门的方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听到有人敲门，箭步冲了过去打开门，欢天喜地地正要拥抱，才发现是赵安然。

　　赵安然同样被他扑面而来的亢奋而惊愕，甚至能嗅到荷尔蒙的味道，看着他宽厚结实的胸腔，不自觉地泛红了脸。但她的心理素质极其强大，没有丝毫娇羞，温柔地道：“乔主任，宋总说让我带您去逛一逛上海的夜景，您看……”

　　乔岩察觉到失态了，赶忙裹紧浴衣道：“不用了，谢谢。你也早点休息吧，麻烦你了。”

　　赵安然窥探到他的心里，若有所思道：“好吧，你在等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