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线提拔 第354节

　　“他们是……”

　　赵璐咬着嘴唇咽了下去。受过伤的人很难在短时间愈合，或许一辈子都有阴影。乔岩没有追问，生怕让其产生了不信任，换了个口吻道：“我不知怎么说才能让你打消顾虑，但请放心，我和他们不一样，不仅不会伤害你，反而会保护你，为你伸张正义。”

　　赵璐眼珠子滴溜溜转着，盯着他道：“什么意思？”

　　乔岩端起茶杯抿了口道：“发生在你身上的故事。”

　　赵璐噌地站了起来，身子都在颤抖，咬牙切齿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见她情绪如此激动，乔岩更加确信照片的女子就是她。赶忙道：“你别激动，坐下慢慢聊。”

　　赵璐异常警惕，拿起包就要往外走。乔岩立马道：“你要走了，就没人帮你了。”

　　赵璐愣在门口许久，又折返回来坐下，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掩面嚎啕大哭起来。乔岩没有劝阻，而是拿出纸巾放到面前，又给廖健发了个信息，让他就在门口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

　　哭了好大一会儿，赵璐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拿着纸巾擦拭着红肿的眼睛，哽噎着道：“乔组长，你真的能帮我吗？”

　　“当然了，若不然也不会有今晚的会面。你放心，上面已经盯上杨清泉了，我作为该案件的负责人，一定会负责到底，不冤枉一个好人，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乔岩的话让赵璐有了底气，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像只受伤的小兔慢慢地建立了信任，捋了捋头发道：“你刚才说知道我的故事，什么故事？”

　　“这……我也是有所耳闻，具体什么故事，还是希望你讲给我听。”

　　在没有确认身份之前，一切都是嫌疑人，乔岩不能给对方胡乱扣帽子，假装不知道，让她亲口说。

　　赵璐眼神变得坚毅起来，又问道：“你是见过视频吗？”

　　乔岩面无表情摇了摇头。

　　赵璐冷笑一声，望着窗外良久道：“杨清泉简直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将其碎尸万段都不解恨，恨不得杀了他。”

　　乔岩再次递上纸巾，试探地问道：“可以讲讲吗，我不忍心撕开你的伤疤，但你的讲述对接下来办案非常重要。”

　　赵璐一把扯掉丝巾，露出深深的勒痕，咬牙切齿道：“看到了吗，这就是那个畜生掐的，简直是个变态。”

　　说着，又开始脱衣服，不顾乔岩阻拦把上身脱了个精光，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浑身都是淤青，尤其是胸部，已经发紫，还有烟头烫伤的痕迹。乔岩不忍直视眼前的一幕，惊愕地道：“这都是他弄的吗？”

　　赵璐穿好衣服，愤恨地道：“下半身就不给你看了，比这个还严重，旧伤叠着新伤，我自己都不敢看自己。”

第982章 还你公道

　　刚才的画面，极具视觉冲击力，冲击着乔岩的大脑很长时间回不过神，这已经不单单是侵犯了，而是残忍虐待。

　　“你为什么不报警？”

　　赵璐整理好衣服，露出无奈而又绝望的神情道：“报警？报警有用吗，公安局都是他的人。甭说报警了，我连医院都不敢去，家里更不敢回，就买了点消毒水消炎药，躲在出租屋里慢慢自愈。旧伤不等好，又来一次疯狂虐待，我真的快要崩溃了，好几次要自杀，可想着就这样不明不白死去，却让这种恶魔留在人间，我不甘心，临死之前也要杀了他。”

　　乔岩拿出烟点燃，疾言厉色道：“你慢慢说，我听着，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正义的，我来替你报仇。”

　　赵璐看着乔岩坚定的眼神，无奈一笑道：“乔组长，能看出来，你是好人。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你太年轻了，斗不过他的。我这条贱命，父母干干净净把我带到这个世上，没办法再有尊严的活下去。或许等我死了，这一切就结束了。”

　　赵璐消极的态度让乔岩心里十分难受，一个人到了多么绝望的地步才会有这种想法。道：“赵璐，千万别这么想，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正义有可能迟到，但绝不会缺席。我既然敢接这个案子，就想过各种后果，我没有古人那种伟大的气节，绝对不会任何妥协。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还你公道。”

　　乔岩的一番话，让赵璐燃起了信心。过了许久，打开了话匣子：“我是东川市人，来自农村，家庭条件很一般，父母亲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我从小就立志，要好好读书，将来改变命运。于是我拼命读书，高考那年，发挥失利，没有考上我心仪的大学，最后选择了南江财经大学。”

　　“大学快毕业时，华同集团去我们学校举办了校招，我抱着试一试态度就报名了。通过笔试面试，层层选拔，最后我脱颖而出，考上了华同。当时心里挺开心的，我父母也非常激动，能进入全省知名国企，又能留在省城，对于普通家庭来说，走到这一步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我以为找到了心仪工作，却没想到是噩梦的开始。入职后，我被分配到财务部，满怀信心憧憬着未来。期间，我找了男朋友，他是一名小学老师，我们已经打算结婚，在省城买房子，将来还打算把我父母接过来，让他们也享享清福。”

　　“直到去年的某一天，我们部长和我说，集团晚上有个应酬，让我去应付一下。我极力拒绝，又不会喝酒，更不愿意在领导面前讨好卖弄。可我们部长死活让我去，还说有大领导，留个好印象，说不定下次提拔就能轮上我。”

　　“华同集团内部竞争还是很激烈的，而且有大把的关系户，像我们这种既没关系又没背景的人靠边站，基本没有升迁的机会。那段时间财务部正好空缺了一个财务经理位置，以我的能力完全能胜任。抱着一定幻想，我勉强同意了，谁曾想到，我亲手葬送了自己。”

　　“那天饭局，有很多领导，除了集团内的其余都不认识。陪酒的女生也很多，都是公司员工，有一两个人认识，董办的，其余的都没见过。她们都能放得开，按照领导要求一杯一杯地喝，而我从来没喝过酒，只好躲在角落看她们。”

　　“谁知过了一会儿，已经喝多的杨清泉突然点名要我过去。我们部长带着我过去，说了一堆恭维的话。我本来说喝一小盅，已经是极限了，谁知杨清泉拿起桌子上喝饮料的杯子，让服务员倒满，递给我逼着让喝下去。”

　　“我们部长见情势不对，连忙替我说话，甚至她要替我喝，可杨清泉顿时恼羞成怒，一拍桌子指着我说，想要在华同集团混，就乖乖地喝下去，要不立马滚蛋。当时包厢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我身上。被迫无奈，我只好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刚喝完没啥事，可过了一会儿就感觉天旋地转，浑身难受。我跑去卫生间一通狂吐，依旧不管用，身体发软，全身发烫，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好不容易熬到饭局结束，谁知他们还要去唱歌，我实在扛不住了，提出来要回家，谁知杨清泉点名要我继续参加。迫于他的威严，我只好在旁人的搀扶下又去了KTV。”

　　“到了KTV，又开始疯狂地喝啤酒。杨清泉似乎瞅准了我，不停地要和我喝。那天晚上，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到后来不省人事。第二天醒来，我发现我一丝不挂躺在床上，浑身撕裂般地疼痛。看到杨清泉赤身裸体从卫生间出来，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我当时就崩溃了，指着杨清泉破口大骂，可对方一副淡定的表情，说我是自愿的，主动跟着他来了酒店。怎么可能，我就是再喝多，也不可能做出这样不检点的行为，可对方一口咬定就说我是自愿的。我当场就要报警，谁知他打开电视，里面居然演着我和他昨晚的……”

　　“看着电视里的自己，我快要疯了，谁能想到平时看着一本正经的杨清泉，居然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他居然拍摄了视频，简直是个变态。他说，你报警也没用，我又没强奸你，完全是你主动自愿送上门的。另外威胁我道，只要敢报警，就把视频发给我男朋友和家人，甚至挂到网上，让我身败名裂。”

　　“我一个本本分分的女子，哪经历过这些事。父母给我的教育，就是听话。在家里听长辈的话，在学校听老师的话，在单位要听领导的话，千万不要惹是生非，有一份工作不容易。”

　　“我在华同上班，父母亲是非常骄傲的，让他们在村里都抬起头。倘若杨清泉真的把视频发出去，爱面子的父母亲会怎么看我，我男朋友如何面对，我又如何在华同继续待下去。在杨清泉的花言巧语下，我默默地选择了接受。”

第983章 山石苔藓

　　听到此，乔岩早已握紧了拳头，唏嘘不已。说到底，赵璐出身太贫寒了，又没见过世面。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或许就是另一个结局。

　　乔岩没有打断她，继续怀着悲愤的心情聆听她的讲述。

　　赵璐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拿着纸巾擦拭着，接着道：“回到家后，我谁都不敢说。其实那晚，我和我男朋友本来说要回他家的，后来他一直给我打电话，始终关机。第二天他着急忙慌找到我，我谎称加班了，没有回来。第一次，我欺骗了他。”

　　“我以为就这样结束了，也不忍回想这段肮脏不堪的往事。直到后来有一天，杨清泉主动给我打电话，说要一起吃饭。我立马就拒绝了，可他又拿视频说事，还说要开除我。为了保住工作，又为了那点可怜的尊严，我鬼使神差地又去了，把我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那晚，又喝了好多酒。喝完酒，感觉浑身燥热，后来才知道往酒里放了药。那晚，他们玩得更过分，居然四个男的，除了我还有另外三个女子……”

　　“这次以后，我真的没脸见人了，随即和男朋友提出来分手。尽管诸多不舍，但我的身体已经脏了，不能让他为我种下的恶果来买单。隔了几天，杨清泉提拔我为财务经理，又悄悄地往银行卡里打了十万元。还把我叫到办公室，说只要听话，你想要的一切都会有的。”

　　“我如何反抗，连反抗的资本都没有，就这样沦为他的玩物，隔三差五就叫我出去，而且越来越变态。他吃了药后就像个魔鬼，疯狂地掐我，打我，折磨我，虐待我，有一次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窒息晕了过去。我那时候没有任何反抗，反而迫切地想死，一死了之，一切都结束了。”

　　说到此，赵璐已经泣不成声。乔岩面色冷峻，后牙槽都快咬碎了，没想到杨清泉是个衣冠禽兽，这种人居然身居高位，简直罄竹难书，令人发指。

　　赵璐像极了这个时代底层人群的缩影，单纯善良，勤劳坚毅，靠着奋斗一步步走出大山，靠着努力一点点改变命运，每迈出一小步都能收获极大的满足感，她所达到的高度在别人眼前在寻常不过，但心中的灯依旧照亮前方，向着另一个目标奋勇前行。

　　然而，面对强权表现出愚昧、懦弱甚至无知，不敢反抗，忍气吞声默默选择了妥协忍让。正因为她瞻前顾后，怕失去努力换来了一切，让强权者精准地切中了命脉，变得肆无忌惮，愈发狂妄。弱者越表现出惊恐害怕退缩，越能激发出强者的变态心理，简单是施暴已经无法满足他的私欲，追求各种新奇来刺激更偏执的需求。

　　如果当初赵璐敢于拿起法律的武器，不畏强权，誓死维权，当什么都不害怕不在乎的时候，杨清泉也不敢如此嚣张。可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又有几个人敢拿自己的前途和声誉站出来对抗，维权之路何其艰辛。即便侥幸成功了，她的后半生也就毁了。底层人群的维权成本实在太高了，唯一能拿出来的，就是微小如尘的生命。

　　乔岩何尝不是山石上的苔藓呢，和赵璐是一类人，没有本质的区别。面对强权的打击报复毫无还手之力，被人左右利用充当炮灰，只能蜷缩在阴暗的角落慢慢发育，等待阳光普照的时候，再奋起反抗。不同的是，乔岩从来不认命，即便身处逆境也要打脱牙和血吞，始终坚持着心中的信念，另辟蹊径探出头感受微弱的光亮，不放过每次来之不易的机会，因为他没有容错机会，一旦错过，不会再有。

　　乔岩很同情赵璐的遭遇，感同身受，甚至身临其境，但他不是公安民警在断案，也不是居委会大妈调解矛盾，不能跟着赵璐的情绪而波动，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等她情绪稍微稳定后道：“赵璐，很遗憾用这种方式认识你，听了你的讲述我很痛心悲愤，但不能因为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强者就选择自暴自弃，更不能轻易选择轻生。你的生命，是你父母赋予的，任何人都无权剥夺。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拿回属于你的公道，让恶魔下地狱。”

　　听到此，赵璐黯淡的眼神忽然变得明亮，满怀期待看着他道：“谢谢你，乔组长，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

　　乔岩看了看表，沉着冷静地道：“赵璐，接下来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一定要如实回答，因为对我接下来办案非常重要，可以吗？”

　　赵璐重重地点了点头。

　　乔岩坐起来道：“第一个问题，杨清泉对你的所作所为，有多少人知道？”

　　赵璐蹙眉想了想道：“我也不太清楚，杨清泉总是和我单线联系，而且每次见面的都是不同的人。”

　　“这么说，罗太华和梁文昌他们也不知道？”

　　“应该不知道。”

　　坏了！

　　乔岩顿时有阵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如果这两人不知道，还有意让赵璐接触自己，要让杨清泉知道了，杨清泉还不勃然大怒？

　　赵璐目前的处境很危险，乔岩必须抓紧时间问话。随即从衣兜里拿出照片，小心翼翼推到面前道：“你不要管我是如何得到的，如实回答就行，这照片的女子你有认识的吗？”

　　赵璐点了点头，道：“只认识一个，董办的秘书曹亚楠。”

　　“那她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这……我不太清楚，原先她在集团下面的子公司，去年才调回总部，到了董办工作。”

　　乔岩基本明白了，指着照片中的年轻男子道：“这又是谁？”

　　赵璐看了半天道：“不认识，应该不是公司的。对了，乔组长，杨清泉他还喜欢玩男的，这有可能是他的男伴……”

　　乔岩三观再次颠覆，他顾不上追问这些，又指着旁边人影道：“他是谁，照片是他拍摄的。”

　　赵璐努力回想道：“每次见他不是喝醉，就是被他放了药，我的意识是模糊的。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是董办的副主任王俊赫。”

第984章 保护自己

　　这是个非常关键的人物，照片是他拍摄的，能流传出来肯定也是出自他手，说不定交给王浩伟的举报信，同样是他所为。

　　乔岩抓紧时间问道：“他是什么人，在集团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赵璐道：“王俊赫二十六七岁，研究生毕业，参加工作没几年，他原先在制造公司，后来调到集团办公室，不到一年又调到董办担任副主任，算是集团最年轻的中层领导干部。我和他不熟，平时不怎么接触。”

　　乔岩打开手机，找到那天召开发展大会拍摄的照片，道：“哪个是，你能指出来吗？”

　　赵璐找了半天，指着第五排的一个男子道：“这个就是。”

　　乔岩看了看，王俊赫长相清秀，戴着一副眼镜，由于坐着且穿着工作服，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道：“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赵璐翻开集团工作群，找到了王俊赫的手机号码。乔岩存下来，又把照片收起来，不想让赵璐看着伤心，又问道：“你在财务部工作，有没有杨清泉违反财经纪律的证据？”

　　正说着，赵璐的手机响了。她从包里拿出来一看，顿时脸色煞白，差点把手机掉到地上，抬头惊恐地看着乔岩，然后缓缓地伸过来。

　　乔岩看到是杨清泉，立马道：“一会儿你按下免提键，心平气和地接。他要问你在哪，就说在一个人外面吃饭。如果问到今天的事，如实回答，但不要说和我见面，一定要沉着冷静，别怕，有我呢。从现在开始，你就要想办法搜集相关证据，谈话通话都要录音，这些是扳倒他的有力佐证。”

　　有了乔岩指点，赵璐焕发了生机，燃点起希望，刚要接的时候，对方挂了。她又变得紧张起来，怯怯地道：“怎么办，我回过去吗？”

　　乔岩摆手道：“别，他很快还会打过来，记住我的话，一定要冷静，千万别让对方察觉出任何问题。”

　　说话间，杨清泉果真又打了过来。赵璐深呼吸了一口气，按下免提键接了起来。

　　“在哪？”

　　对方严肃而又沉闷的声音，让赵璐不受控制地哆嗦，乔岩用眼神给她信心，她调整心态淡淡地道：“在外面吃饭。”

　　“和谁？”

　　“还能和谁，我一个人。”

　　“你现在马上到公司，我有话和你说。”

　　乔岩赶忙挥手，示意让她拒绝。赵璐明白其意，道：“我今天不舒服，改天吧。”

　　杨清泉口吻严厉地道：“你以为我在和你商量吗，半个小时内见不到你，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啪地挂断电话。

　　赵璐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但比刚才坚强了许多，或许是变得麻木，亦或是选择了妥协，捋了下头发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揩掉眼泪道：“听到了吧，我就是他的奴隶，随叫随到。”

　　乔岩再次看表，道：“赵璐，咱们长话短说。从现在开始，你不能这样消沉下去，应该振作起来。首先，他以视频要挟你是不成立的，你仔细想想，你和他，谁更怕身败名裂？他敢把自己曝光出来吗，绝对不可能，比谁都爱惜自己的羽毛。反过来想，你应该拿视频要挟他，只要你什么都不在乎了，他反而会怕你。”

　　“其次，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要想办法收集有关证据，越详细越好。拿到手后第一时间交给我，千万别让人发现。”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要爱惜自己，珍惜生命，千万别有轻生的念头。你还小了，人生才刚刚开始，等这个案子结束后，你就离开南江省，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如果可以，到时候我来帮你。”

　　“现在你要做的，保护好自己，尽量不要再受伤害，用迂回的办法和他斗智斗勇，但切不可轻举妄动。要相信我，我能帮你讨回公道。记住，千万别说见过我，万一对方知道了，你很有可能会受到生命威胁。现在就把我和你的通话记录和微信删掉，不要联系我，我会想办法联系你的。你再记一个电话号码，万一遇到危险，就打这个号码。”

　　赵璐不停地点头，对眼前的乔岩充满信任，起身深深地鞠了一躬道：“感谢乔组长，真的非常谢谢您，您的大恩大德我会记在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