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文豪，从知青回城开始 第251节

　　三杯伏特加下肚后，大家的脸色都红润了起来。

　　这时，亚历山大向许跃新提出一个问题。

　　“许先生，请问你的芯片是自产的，还是从外头买来的？”

　　亚历山大手里晃着酒杯，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全是自产的。”

　　许跃新同样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道。

　　他知道，亚历山大这是在试图摸清货源。

　　一旦让亚历山大知道自己之后要外购一部分芯片，那么他就会尝试饶过自己，直接和上家交易。

　　就像自己在购买芯片专利时做的一样。

　　虽说能够接受以物易物贸易的商家不多，但许跃新还是得防着一手。

　　“哦，你的工厂在哪啊？”

　　亚历山大不死心地追问道。

　　许跃新没搭理他，而是高高举起酒杯，按照苏联人的语言习惯祝酒：“来，让我们为友谊干杯。”

　　亚历山大只好举起酒杯，和他碰在一起：“愿友情万古长青。”

　　不一会，热腾腾的菜上了。

　　许跃新和亚历山大吃着菜，再次围绕着核心的贸易问题展开谈判。

　　“许，我刚才说冷杉木、黑熊皮很难搞，这不是在骗你。”

　　亚历山大就像戴上痛苦面具一样，苦着脸说道，“就算是我，也用不上冷杉木家具。”

　　“我的妻子想买一件黑熊皮大衣，念叨了好几年，我也没能给她买上。”

　　“亚历山大先生，你刚才的话只能代表你个人的消费水平。”

　　“而你现在是代表部门和我进行谈判。”

　　“你搞不到冷杉木，黑熊皮，难道你们的对外贸易委员会也搞不到吗？”

　　许跃新一针见血道。

　　亚历山大被他说得默默无语。

　　这位年轻人的逻辑能力、语言能力，要远超出他过去见过的任何一个贸易谈判对手。

　　真是遇上了一个难缠的家伙。

　　亚历山大感叹道。

　　“那，我会去再和同事们商量吧。”

　　经过再三斟酌，亚历山大答复道，“假如，我是说假如我能够用冷杉木和黑熊皮付账，那你打算给它们开出怎样的价格？”

　　“100份芯片换一张完整的成年黑熊皮，或者是10立方冷杉木。”

　　许跃新不假思索道。

　　早在当初和阿廖沙谈判时，他就在心里想好了价格。

　　他目前的底线价格是200份芯片换一张熊皮，或者5立方冷杉木。

　　底线之上，能谈到多少价格就全看发挥了。

第192章 在阿姨家过夜

　　听到他开出的价码，亚历山大和阿廖沙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许，请恕我难以接受你的价格。”

　　亚历山大皱着眉头，用外交辞令拒绝道，“虽然我们国家缺少芯片，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了解芯片的售价。”

　　“40微米成熟制程芯片，售价不过12美元，100份就是1200美元。”

　　“一张完整的成年黑熊皮，价格可是达到了4000美元。”

　　“10方冷杉木的价格，更是高达4500美元。”

　　阿廖沙的脸色也很尴尬：包括他在内，都觉得这个价格实在太黑了。

　　许跃新看到他俩神态的变化，心情很是无所谓。

　　他开出的价格确实很黑，比李逵的脸、宋江的心还要黑那种。

　　但是，谁叫他们现在付不出外汇呢？

　　“你们要是嫌贵，可以直接拿外汇来买。”

　　“那样的话，我就按照国际市场价卖给你们芯片，甚至可以打个98折。”

　　许跃新拿捏准了亚历山大的软肋，云淡风轻地说道。

　　真是让人头疼。

　　这个叫许跃新的小伙子，吃准了自己这边付不出外汇是吧？

　　亚历山大心里一阵叫苦，有种被迫打碎牙往肚里咽的感觉。

　　“真能拿的出外汇，我们也不会来找你了。”

　　亚历山大首次拿出硬气的姿态道，“但就算我们拿不出外汇，你也不能报出这样过分的价格。”

　　“亚历山大先生，我得提醒你一句，我们现在是以物易物。”

　　“你不要拿钱货交易的思维套进去。”

　　许跃新一字一顿，极其霸气地宣告道。

　　“两位，我们要不各让一步吧？”

　　眼看情势紧张，一直沉默的阿廖沙开口了，“在市场价和许老板的要求之间取个中值，怎样？”

　　“不行。”

　　许跃新和亚历山大同时摆手拒绝道。

　　局面僵了下来，还好这时一道大菜端上了桌，及时化解局面。

　　“莫斯科餐厅的红烧狗鱼很有名。”

　　阿廖沙见缝插针，引开话题道，“口味很地道。”

　　许跃新和亚历山大一个举起筷子，一个拿起刀叉，同时吃了起来。

　　味道的确很好，狗鱼作为冷水鱼类，不仅肉质细嫩，还有一种独特的风味。

　　许跃新吃了两口，在心中给出评价道。

　　相比起许跃新的大快朵颐，亚历山大要慢条斯理得多，倒腾了半天才吃完一块狗鱼肉。

　　一方面刀叉进餐效率本来就不如筷子，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在思考。

　　其实，在这趟来华前，他已经向进出口委员会的领导们汇报过贸易大致情形。

　　领导们对于本次以物易物的贸易非常重视，要求他竭尽所能谈成。

　　要是真和许跃新谈崩了，最后领导们一定会不高兴。

　　想到这，亚历山大有点范畴。

　　谈崩了领导不高兴，价格过高领导们同样会不高兴。

　　他有种夹在中间受气的感觉。

　　亚历山大沉闷地想道，等到吃完餐盘中的狗鱼肉才重新开口。

　　“要不然，就按照阿廖沙刚才说的那样，各让一步吧。”

　　亚历山大眉头紧皱道，“按市场价，一张黑熊皮值330份芯片，再按照你的要求取个均值，就是一张黑熊皮换215份芯片，行不行？”

　　215份换一张黑熊皮。

　　这个价格已经很接近许跃新心中的底线。

　　然而许跃新仍不为所动。

　　“这不可能。”

　　“与其这样，我宁可不做这单买卖。”

　　亚历山大和阿廖沙对视一眼，同时感到很难办。

　　“我们先去商量一下。”

　　交换过眼神后，阿廖沙说道，接着和亚历山大一块起身走向外边。

　　“商量去吧。”

　　许跃新说道。

　　谈判进行到这一步，他已经有了七八成把握。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亚历山大回到餐厅内，张口就答应了许跃新的要求。

　　“我同意按照你提出的交换比例进行贸易。”

　　“不过黑熊皮、冷杉木在支付中所占的具体成数，要由我方决定。”

　　亚历山大一脸严肃道。

　　许跃新明白，他这么说是为了回去后给上级一个交代。

　　否则全按自己说的办，他回去后不好交差。

　　“好的，就这么办吧。

　　许跃新点点头道，后边又围绕一些交易细节，和亚历山大进行了磋商。

　　芯片没什么好谈的，都是标准工业品，质地都一样。

　　关键在亚历山大他们这边。

　　“黑熊皮也好，冷杉木料也罢，我只接受新的，不接受陈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