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文豪，从知青回城开始 第62节

　　同学去部委干活，她去街道，这中间差距是不是有点大了……

　　许跃新看出媳妇的困惑，耐心为她解答。

　　“你不懂，这叫切换赛道，积累基层经验。”

　　“你在海里实习过了，再到基层走一遭，经历会更加地全面。”

　　“而且大伙都在高层次机关干活，只有你在基层，今后写进履历更容易引起瞩目。”

　　“最重要的是我可以百分百确定，以后国家用人导向是重用有基层经历的干部。你在街道帮上一段时间忙，以后会有很大加分。”

　　许跃新无比笃定道。

　　陈巧巧在旁边听着，等他说话后又消化了一会。

　　“你讲得有道理，我明天去街道问问。”

　　陈巧巧经过思考，表示认同道，“还得做好准备，防止基层的活不好干。”

　　“还好，这边住的都是高级知识分子，狗屁倒灶的事会少一些。再说你是暑期实习，他们不会把难缠的活交给你。”

　　“我明天带你一块过去。”

　　“嗯嗯，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陈巧巧松下一口气道，最初的忧愁已从脸上烟消云散。

　　第二天一早，许跃新领着陈巧巧前往学院路街道办。

　　一听说他俩都是燕大的学生，街道工作人员主动把他们请到书记办公室。

　　街道办书记是一位女同志。

　　当陈巧巧说明来意后，她立即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表示陈巧巧可以任意挑选工作内容，热情得就像生怕陈巧巧反悔一样。

　　“我想写稿子，因为我本身就是中文专业。”

　　陈巧巧沉静大方地说道，“工作时间上我计划明天到岗，今后周一到周四上班，周五到周天休息。请问你们这边方便吗？”

　　“当然方便。能有你这样的高材生执笔，咱们街道今后的文字工作不用愁了。”

　　女书记笑呵呵地说道，感到非常高兴。

　　这些燕大高材生，毕业后都会进入国家中枢机关工作。

　　今天居然有一位主动愿来街道办实习，女书记觉得真是捡着宝了。

　　……

　　次日一早，陈巧巧按约定去街道办实习，许跃新前往约定的茶馆会见叶添荣，商谈在香江出版《高山下的花环》一事。

　　这一场谈判涉及到出版过程中的具体安排，以及利益分配，对许跃新来说是件大事。为此他特地换了一身新衣服。

　　半路上，许跃新特地去报刊亭买下一份今天的人民日报。

　　手持报纸翻阅几个来回后，他抬头看向亭子里的大爷：“有昨天，前天的报纸不？我要一份。”

　　“巧了，还剩下两份。”

　　大爷在报刊亭内翻找了一会，把报纸递给许跃新。

　　许跃新接过报纸，给了他一毛钱，再次仔细翻阅起来。

　　这回，许跃新在报纸上找到了人民文学社颁奖典礼的报道。

　　而且上边配的照片，正是茅老找自己谈话时的情景。

　　很好，许跃新要带上它去见叶添荣。

　　抵达茶庄后，许跃新看到一身西装革履的叶添荣已在茶馆内坐下，挥手和他打了招呼。

　　“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叶添荣礼貌地微笑道，叫来服务员点好茶水。

　　点完茶，叶添荣同许跃新进行过简单的寒暄，接着切入正题，“你那边最近有没有打听过在香江、海外出版的政策？”

第73章 巨款！

　　“叶老板，你不妨先谈谈你那边的情况。”

　　许跃新面沉如水，不疾不徐道。

　　叶添荣同样神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波澜：“我正在问，一位老朋友和我说有些眉目了。”

　　说到这，他就停了下来。

　　许跃新静静听着，内心作出简短的分析。

　　既然没说具体有什么眉目，那就是没有眉目。

　　很好，主动权在自己一方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逼叶添荣说出实话，承认他没有底牌。

　　这很重要，首次打交道的状况，能决定两人今后合作的模式。第一次能占据优势，则往后能次次占得优势。

　　而想做到这一点，就得用上一些话术。

　　因为叶添荣终究是个在商海沉浮多年的生意人，不管过去打交道时是否坦诚，真到了谈判桌上他一定会为了自身利益最大化用尽一切手段。

　　“哦？愿闻其详。”

　　思虑已定，许跃新微微扬起嘴角道。

　　叶添荣哈哈一笑：“老朋友不肯和我说得太详细，我也不便追问。”

　　“行，我相信叶老板的老朋友不会骗人。”

　　“既然他那边有门路，那我就没必要再为这件事奔波了。”

　　许跃新往椅子上一趟，神态无比松弛道，这时服务员把茶水和水壶送了上来。

　　“许生说笑，这种事都是要大家齐心协力地去做。”

　　叶添荣身体微微前倾，摆出热忱的姿态，“光靠哪一个人怎么行。”

　　“我倒是想出力，只是叶老板你不太坦诚，叫我总是怀有顾虑。”

　　许跃新歪着头看向叶添荣，摊开双手，微微一耸肩，“话说到这个地步，我也不卖关子了，其实你那边没有任何进展，对吧？”

　　叶添荣被他问得内心一窘，笑得有点尴尬：“倒也不至于，只是没有非常确切的消息。”

　　“跟你说说我这边的结果。”

　　许跃新把报纸往桌上一扔，双手插进裤兜里，“全国文学界第一人，茅顿茅老，同意我在香江出版书籍。”

　　茅顿？

　　叶添荣作为文化娱乐行业的商人，当然听说过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眼前的年轻人，居然能争取到他老人家的首肯？

　　叶添荣有点不相信，直到他看清眼前报纸上的内容。

　　只见上面许跃新和茅顿双手紧紧我在一起，茅顿正语重心长地向他交代着什么。

　　这下，容不得叶添荣不信了。

　　“好本事，能入茅老的法眼，让他为你开绿灯，不是一般人物！”

　　叶添荣双手捧起茶杯，不得不服道，“请允许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过招已分胜负，再强撑下去就没意思了。

　　何况，此刻叶添荣内心是真的在佩服许跃新。

　　初到京城时，他想通过一位身居高位的朋友引荐，见到茅老这位如今的文坛巨擘，结果没能成功。

　　现在许跃新一下子就把他想做而未能做到的事办成了，这令叶添荣不得不再高看许跃新一眼。

　　“喝吧，这家的茶叶很有名。”

　　许跃新端起茶杯道，嘬了一小口。

　　“既然政策方面已经有人点头，后续的出版发行环节就好办了。”

　　叶添荣就像嗅到了财富气息一样，迅速推进谈判，“香江这边是实行版税制度，即按照书籍售价乘以印数，从中抽取一定比例作为作者报酬。”

　　“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你继续说。”

　　许跃新神色淡然道。

　　“依照目前行规，版税比例一般在5%-10%，我付给你10%，怎样？”

　　叶添荣征求道。

　　“书是我写的，政策是我跑下来的，10%肯定不行。”

　　许跃新果断摇头道：“必须20%。”

　　叶添荣先是一怔，接着面露苦笑。

　　“许生胃口好大。”

　　叶添荣一脸肉疼道，“给你这么多，我就赚不到钱了。”

　　“说笑了，难道叶老板平时做生意利润只有10个点？”

　　许跃新淡淡笑道，“再说了，只要一点头，你就会成为十几年来第一个出版内地书籍的香江人，你难道不动心？”

　　70年代的香江，正在经历自己的黄金时代，就算做塑料花利润率都不止10个点。

　　许跃新百分百确信，叶添荣平时经营的利润远不止10%，所以他才会提出20%的条件。

　　桌对面，叶添荣被许跃新说得沉默不语，半晌没说话。

　　许跃新也不急，把目光移向窗外，让他自己思考。

　　“好，就当交个朋友。”

　　叶添荣想了很久，最后咬咬牙道，“就按20%来。”

　　“叶老板大气。汇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