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文豪，从知青回城开始 第73节

　　“真沉呐。”

　　陈艺雪拿起黄金感叹道，“这多金子，应该够买房了。”

　　“你想买哪儿？”

　　许跃新随口问道，他和大姨子一样有买房的想法。

　　“买团结湖。听说上头准备在那儿试点，再过几个月就会有商品房卖。”

　　“哦……这样啊。”

　　三根大黄鱼，还远不够买团结湖的那批房子，不过许跃新不想扫大姨子的兴。

　　“跑来跑去的累了，想听你唱支歌。”

　　分完黄金，他往大姨子床上一躺道。

　　“嗯？你想听什么歌？”

　　陈艺雪柔声问道。

　　“唱首情歌，女的对男的唱那种。”

　　许跃新懒洋洋地说道。

　　陈艺雪听了略显无奈：“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那你唱不唱？”

　　“没说不唱。”

　　陈艺雪白了许跃新一眼道。

　　许跃新今天劳苦功高，她不好意思拒绝，只好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下不为例。

　　稍作准备后，一首缠绵悱恻的香江情歌在房间内响起，甜美的嗓音令许跃新如入梦境。

　　这年头经常有人私下通过收音机偷听香江那边的音乐，文工团内这种现象更加普遍。

　　许跃新听着听着，觉得大姨子的唱腔简直比原唱还要地道。

　　……

　　回京的日子到了，许跃新和陈艺雪怀揣黄金，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水果登上火车。

　　35个小时的漫长旅程后，火车停靠在北jing站。

　　许跃新下车后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芒果、荔枝等水果坏没坏。

　　还好，有冰块镇着棉花捂着，所有水果都完好无恙，就跟刚买来时一样水灵灵的。

　　黄金被许跃新收在挎包里。

　　他一路上始终把挎包捂在胸口，有时列车颠簸一下，就能体验到老广们所说的“顶你个肺”是怎样一种感觉。

　　和陈艺雪分别时，两人约好下次有其他出版社的消息再见面。

　　只要维持联系，总能继续擦出火花。

　　许跃新回到家后，把装水果的塑料桶往阴凉处一放，将黄金和《南岳旧稿》收在一起，自己去冲了把澡。

　　坐等两个月后国家提高金价，届时抛出获利。

　　当然，卖黄金时得注意点，不能把这么多金子拿到一家金店去卖，而且形状最好不要太规整。

　　比如现在手里的大黄鱼，最好把它们敲成一块块金饼，这样就可以和金店说是祖传的东西。

　　等许跃新洗完澡时，陈巧巧正好从街道回来吃午饭。

　　“你回家啦？这次去广州顺利不？”

　　小别胜新婚，陈巧巧跑到他跟前，关心地问道，“在那边吃住有没有受委屈？”

　　“很顺利，吃住得很好。”

　　许跃新穿条大裤衩子走到她面前道，“来，给你看几样东西。”

　　说完他把陈巧巧带进房间，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打开塑料桶，揭开层层叠叠的棉花。

　　“这是荔枝？这……应该是芒果？”

　　陈巧巧看到这些只在画报上见过的水果，感到很新奇。

　　“没错，这是山竹、菠萝。”

　　“教你怎么打开。”

　　许跃新说话间拿起一个山竹，手掌一对挤压裂果壳，露出里边雪白的果肉。

　　“来，尝尝。”

　　许跃新对陈巧巧说道。

　　陈巧巧拿起两瓣果肉送入口中，神情一下变了：“真甜！”

　　“来，把这些都吃了。”

　　许跃新把剩下的山竹递给陈巧巧道。

　　“你也吃。”

　　“我在广州吃够了。”

　　许跃新蹲下身道，从床底拖出装有南岳旧稿的箱子，打开上边的铜锁。

　　当箱子翻开时，陈巧巧手中的山竹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这，这些是黄金吗？从哪来的啊？”

　　“买来的，过一阵儿就出手。”

　　许跃新淡定安慰道，“你别慌，都是正规货。”

　　“我就是觉得国家后边要提高黄金收购价格，才想办法买了一些。”

　　“真的吗？”

　　陈巧巧不知道许跃新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判断。

　　当然，她还是希望许跃新的预判能够命中。

　　“那是当然，等着看吧。”

　　许跃新微微扬起嘴角道，凑到陈巧巧耳边低语，“如果我判断正确，你就得……”

　　陈巧巧脸一下红了。

　　“才刚回来，就满脑子装着这些。”

　　陈巧巧用手指轻戳一下许跃新脑门，发出娇嗔道，“真是没救啦！”

　　……

　　从广州回来后，许跃新一连几天睡到日上三竿高。

　　这会着实好好休息了一把！

　　一天，许跃新从床上起来时，伸了个懒腰道。

　　今天不能再睡了，他和《当代》、《十月》的编辑约过在今天见面，商谈《高山下的花环》、《牧马人》的出版事宜。

　　上午见《当代》，下午见《十月》，地点都在社区的茶馆。

　　和《十月》的编辑谈完时，天已经擦黑，许跃新回家吃完饭洗个漱就睡了。

　　明后天还得见《鸭绿江》、《延河》跟《沪上文艺》的编辑，忙碌程度不会亚于今天。

　　两天后，许跃新终于见完所有出版社的编辑，把出版事宜给谈妥了。

　　这次依旧是按印数计算稿酬，许跃新短短三天下来，挣到了足足2800块。

　　当他怀揣着《沪上文艺》支付的印数稿酬回家时，父母告诉了他一个消息。

　　“目前市里打算整合所有炼焦厂，成立焦化集团。”

　　“你爸专业对口，组织上决定派他去集团，担任常务副总经理。”

　　吴燕温和地同儿子、儿媳妇说道，“集团总部在西cheng，距离咱家太远，我得跟着去照顾你爸。”

　　“然然明天开始住校。你们两个在家里要照顾好自己的生活，保持身体健康，有什么事别吵嘴。”

　　“巧巧平时多吃点，补充好营养，跃新写小说也得注意休息，特别是腰椎、颈椎。”

　　许强在一旁语重心长地补充：“还要搞好学习，努力成长为党和政府所需要的专业人才。”

　　“我把炼焦厂电话给你们，真遇上事去街道打电话给我。”

　　许强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笔记本，撕下纸张在上头写下电话，交给许跃新。

　　“知道了爸。你在炼焦集团工作也要注意休息，别太拼。”

　　许跃新劝说道。

　　“那不行，党和政府把这份职务交给我，我不能辜负嘱托。”

　　许强呵呵笑着说道，“该奋斗就得奋斗。”

　　“再说我是代表学校去挂职，要是敷衍了事，别人对我们学校的印象也不好。”

　　呃，看到父亲这副壮心不已的姿态，许跃新竟感到有点惭愧。

　　“孩子就是想提醒你注意身体。”

　　吴燕笑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他讲得也有道理。”

　　一家人聊到深夜方散，第二天早上许强、吴燕收拾好几样简单的被服行李就走了。

　　许跃新帮父母提着行李，并不顾他们反对叫了辆出租车，提前给他们付了车款。

　　走的是城区常规路线，又不存在堵车，司机一听就能精确预估出车费是多少。

　　“下回别给我们打车了。”

　　上车前，吴燕仍不忘交代道，“浪费。”

　　出租车绝尘而去，许跃新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蓝天深呼了一口气。

　　新成立的焦化集团是市属国企，属于正局级单位，自己成二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