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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场1985:养只熊崽好撵山 第149节

  为了方便在雪地里穿行,侉子他暂时拆了,借着卤素灯昏黄的光亮,他一路“弯弯绕绕”到了屯口。

  可就在此时,前方突然出现了好多双幽绿的眼睛!

  狼!

  刘老六心中大惊,下意识猛拧了下油门和喇叭。

  “叭”的一下子,车轮顿时打滑,旋即低速倒车,他整个人重重摔在雪地上,左手手腕一下就折成了7字形,顿时麻木。

  手虽然麻了感觉不到疼,但他的波棱盖,胯胯轴还有肩背都摔的不轻。

  也不知道是不是磕到了脑瓜子,刘老六此刻仅是连挣扎着站起来都做不到,稍微一站直,那便是天旋地转,两眼冒星,比喝醉了都想吐。

  “啊呦!!!救命!”

  看着滑出去的摩托,刘老六扯开了嗓子嚎叫。

  这里离屯也就五十米不到,家门口翻车,也太特么背了。

  只能希望有人听见呼喊,能及时过来救他。

  而在那之前。

  他匍匐到车边,将已经磕扁、正噗噗噗发着屁音的排气管拧下来放在怀里,边狂捏喇叭边大声呼救。

  屯口。

  累的够呛的老狗本在酣睡,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一声缥缈的喇叭声。

  它猛地从窝里出来,院里空空荡荡。

  可正当它以为自己听错了的时候,呼啸而过的风中再次夹杂了规律的喇叭声还有还几股复杂陌生,及其危险的气味,甚至还有刘老六的呼救声!

  “沃~欧欧欧!”老狗仰脖,用沙哑的声音狂吠,旋即竖起耳朵倾听。

  奈何它这边是逆风,声音完全传不到刘老六那边。

  风中夹杂的声音不变。

  老狗急了,呜哇吼叫着,狠力拉扯脖子里的绳子。

  奈何刘老六给它用的是多股牛筋绳,弹性好的很,任凭老狗怎么折腾,这绳子一点损伤都不带有的。

  “呜!!”

  它的年纪很大了,牙根早就松动,哪里咬的断这种绳子?不仅没咬断,嚼吧两下,还折损了一边槽牙,老狗吃痛,松口的时候更是被回弹的牛筋绳弹到了鼻子,痛的它浑身打颤,黄的黑的流了一地。

  风依旧在刮,其中的声音越来越急促。

  刘老六的处境肯定是愈发危险,老狗心急如焚,却只能在院子里上窜下跳。

  “妈的!叫什么!再叫药死你!”隔壁屋传来了郭祖生的叫骂。

  老狗不予理会,转着转着,它脑壳里突然灵光一闪,旋即在雪地里刨了下爪子,朝着狗窝侧面的玻璃猛地撞去。

  哐嚓!

  狗头创碎了玻璃。

  看到好多碎渣被固定钉牢牢卡在窗框上,老狗呼了口气,奋力一跃。

  “嗷嗷嘤嘤嘤嘤!”

  它虽从遍布尖锐玻璃渣的窗洞里穿过,腰肋却中了一扎,玻璃卡在肋间,稍微动一下就疼的它浑身哆嗦。

  但听到刘老六呼救的声音,它顾不上腰间扎着的碎玻璃,更不管牙龈的剧痛,衔住了那根该死的牛筋绳使劲在窗框上摩擦。

  “呜!呜!!”

  一下,两下……

  绳子磨得它牙龈粉碎,身下破棉絮都染上鲜血。啪的一声响,牛筋绳终于断裂。

  “汪!”

  老狗惊喜,撒丫冲出屯子,可遥遥见到那只只饿狼,它便两股颤颤,毫不犹豫地夹着尾巴逃窜回来,沿着屯里大路小道,放声嚎叫。

  老狗的吠叫很好辨认,沙哑低沉,一声比一声矮,就好像喊着喊着没气儿了,续不上来一样。

  戴松戴柏一人拎着一壶酒,有说有笑往家溜达,远远的就听见它的叫唤声,然后看见拖着半拉绳儿的狗朝着他们奔来。

  那狗边冲边吠,好不凶殘。

  戴柏往前一步,将戴松护在身后,做出捡石头欲咂的样子。

  按理说大部分狗见此都要跑了,可唯独这狗,还是闷头前冲。

  “嘿!这倒霉玩意儿!诶!松子,这不老刘家的么,你记得么,你小时候差点被它咬掉小鸡子呢!哈哈哈,嘿!我说!再狗叫我给你逼炖了!”

  戴松满头黑线,但看着那冲到跟前,不顾伤势狂晃尾巴的老狗,他脸色一变,

  “不对,哥!这狗有情况!你看它身上有伤!而且它的叫得很急,我回来的时候还见它在窝里和小母狗趴赛呢,这会突然这样,里头有事儿!”

第124章 打狼親兄弟

  “啊?”戴柏挠头,“弟,你还能听懂狗话呢?”

  戴松不顾上和戴柏多掰扯,“猎帮里有猎狗,咱家花菇也很机灵,相处久了,自然能看懂,你看,它这是要咱们跟着它去呢!”

  “那咋整?”

  戴松将酒交给戴柏,低头检查老狗伤势。

  一枚尖锐碎玻璃扎入老狗侧肋,鲜血沿着外露的玻璃滴答滴答地打在雪地上,形成一个个赤色的凹坑,它舌头歪在一旁,剧烈的喘息,透明的涎水混着牙槽鲜血顺着舌尖淌出来,失去槽牙的牙龈就这么翻翻着,露出里面或黑或白的玩意儿,也不知道是牙神经还是下颌骨。

  戴松抱起老狗往家跑,戴柏追在身侧,

  “松子,这狗咋啦?”

  “不知道!”戴松眉头紧皱。

  他手长脚长,屯里的雪天天都被清理,这会儿就浅浅一层,他在上面疾步如飞。

  二人赶回家,乐呵呵的大人们看两人表情凝重,顿时也紧张起来。

  “呀!老儿咂!这狗啥情况?咋吐血了呢!不会是你打的吧!诶!这狗好像是刘老六家的啊!”江卫琴很是紧张,“老儿咂,你不能是想吃狗肉,打了它的主意吧!可不能啊老儿咂!这老狗虽说招不老少人嫌弃的,但也是别人家的一份子呐!这么整,人家不得上咱家和咱拼命呐!你快……”

  “不是,妈,这狗咱俩碰见的时候就这样了。”戴柏急忙开口解释,堵住了老娘连珠炮似的嘴,“也不知道它咋搞的,松子说这老狗有事儿,就先抱回来了。”

  看着戴松搂着老狗,小心取着它肋侧的碎玻璃,不止江卫琴,一屋子人都好奇起来。

  小丫头本来正搂着花菇在正屋里玩野猪耳朵,听到奶奶说狗,也是哒哒哒跑出来,一看老狗呼哧呼哧,嘴里侧肋全是血,小眉毛顿时拧在一块儿,蹲到戴松身边,伸出小手指着老狗侧肋的伤口,

  “爸爸~狗狗疼~”

  “嗯!”戴松点头,手上试探的力道愈发轻柔,花了将近半分钟的功夫,才将这根三公分长的尖锐碎玻璃从老狗侧肋拔出来,旋即撒上药粉,用碎布条捆扎利索。

  玻璃刺进去一半,肯定是扎透了它肋皮的,就算动物忍痛能力很强,可这一路又跑又吠,腔子都被扎透气儿了,也不知道这老狗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而老狗刚被包扎好,却立刻在屋门旁焦躁地呜咽起来,时不时地伸爪扒门,戴松挎上两把枪,抓了一大把子弹揣进怀里,给老狗打开门,老狗迫不及待地就从门缝里窜了出去。

  “我跟它去看看。哥,你去找齐顺利。就说屯子里可能有事儿,让他多带点人,若是……可以的话,赶紧去老六家。”

  他本想说,若是听到枪声,就往枪声处赶,没有枪声,则去刘老六家。

  “啊?啥情况?”戴柏狐疑,心里隐隐也不安起来,旋即心一横,“松子,我和你一块儿去!”

  “别闹哥,你去找屯长,我跟着它转转就行了。”

  戴柏则是心意已决,不由分说地把酒放在灶头,准备和戴松一块儿走。

  “我去给你搭把手,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要是老六要啥事儿,咱兄弟俩也能直接料理他,不至于你一人儿麻爪。”

  “爸爸~花嘟也想去!”

  小丫头搂着花菇脖子,小花狗正昂首看着屋外夜色中的老狗,细长的尾巴晃的飞起。

  “好。”戴松微笑中摸了摸小丫头的脑瓜,“那爸爸就借花菇一块儿出去~”

  “嗯嗯!”

  看着穿戴立整出屋的兄弟俩,屋里人不知咋地,都有些忧心忡忡。

  可现在听戴松这么一说,便都感觉出来,那叫声根本不是干好事被打断,然后亡命奔逃的慌乱,而是一种要命的急迫。

  “老憨儿,这么晚了,不能有啥事儿吧?”江卫琴眉毛拧起。

  “应该没啥事儿,估计也就……”

  他话说到一半,就被江卫琴怒气冲冲的眼神给噎住,脑子飞速运转,旋即试试探探道,“别骂别骂,我去找齐顺利嘛~”

  可就在戴树志回屋拿衣服的功夫,南春婉却已经开门冲了出去。

  汤丽萍见状,也是呆不住了,拿上南春婉的棉袄,急急忙忙追出屋外……

  兄弟二人跟着老狗一路往屯口跑。

  路上戴柏不知从哪里捡了根一米来长的柴火棍,墩上侵刀以后,形成了左斧右矛的战斗姿态,配上他热血的跑步姿态,不知道的以为兄弟俩只是要去干仗了。

  而他这股气焰只是维持到屯口便消散了七七八八。

  借着摩托的车灯,看清雪地上挥舞棍棒的人以及身周围着的动物,他说话的语气都开始微微发颤,满心犹豫要不要过去,

  “松子~外头那五只啥玩意儿?那人是老六不?他是不是在喊啥?”

  老狗和花菇都弓着身子龇牙呜咽,戴松皱眉填弹,“听不清,先别出去,那是狼,快叫人!”

  “好好!”戴柏不敢磨蹭,将斧头侵刀往雪地上一放,应答着就往冲向刘老六对面的郭祖生家,

  “郭祖生!郭祖生!出来救人!搭把手!救人!”

  “谁啊!”郭祖生在屋里喊。

  “出来救人!老六在外头叫狼啃了!快出来!搭把手!”

  “卧槽!郭祖生睡着了!”

  屋里一声惊叫,紧接着,灯火熄灭,没过两秒,玻璃后头的窗帘子也是刷的一下被拉上。

  任凭戴柏怎么拍玻璃,屋里人都没了应答,与此同时,他的身后传来砰砰两声枪响。

  扭过头,正好看见老狗踉跄着从戴松身边冲了出去,紧接着,端着枪的戴松突然骂骂咧咧,抄起地上的侵刀和花菇一块儿往屯外冲。

  “松子!”戴柏顾不上见死不救的郭祖生,忙冲出院子捡起斧子,就看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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