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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我的年代 第11节

  这是他重生回来吃得最过瘾的一顿饭,摸着滚圆滚圆的肚皮,瓷实极了。

  可惜,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红薯饭,这玩意儿他是真吃吐了啊,真不爱吃,要是能换成白米饭就好了。

  熬了20多天的苦日子,现在他认清了事实,不说面朝大海,只要餐餐白米饭,餐餐有荤腥,那就是春暖花开。

  晚饭后,二姐神奇地从兜里掏出一毛钱一包的五香瓜子,她只是瞟了眼弟弟,没喊他,就那样坐在门槛上自顾自磕了起来。

  老实讲,要不是看李恒这段日子表现好,她连这一眼都不带瞟的,过去她吃独食吃习惯了。

  这时田润娥突然问李建国,“建国,你是不是吃了甜酒?甜酒怎么少了两菜碗?”

  少了两菜碗?

  二姐那晚不是只偷吃了一碗甜酒吗,什么时候又偷偷摸摸干了一碗?

  李恒下意识看向二姐。

  接受到他的眼神,李兰面无表情别过了头,右手却没停,继续往嘴里送瓜子。

  只见她上嘴唇和下嘴唇那么一碰,pia!一颗瓜子皮吐地上。

  pia!又有一颗瓜子皮利索地掉在地上。

  见满崽这眼神,李建国什么都明白了,知晓妻子是在敲山震虎,警告二宝不要再吃甜酒,怕胃病反复。

  李建国笑着应承:“一时没管住嘴,多吃了点。”

  一事没完,田润娥又提了另一件事:“枕头底下的20块钱不见了,也是你拿了?”

  闻言,李恒视线下移,落在了二姐手心,落在了五香瓜子上。

  李兰无视他,把头再别过去一点,若无其事地磕着瓜子。

  李建国余光跟着扫了扫二女儿,继续兜底:“今早整理床铺的时候,发现地上有20块钱,我捡起来了,由于忙春奶奶的事,一时忘了告诉你。”

  说着,他从内衣兜里数出两张10块的票子,递给妻子。

  田润娥接过钱,放进衣服兜里,然后对丈夫说:“刚吃完饭,我陪你散会步,你这身体不能久坐。”

  “欸,好。”

  一时间情深似海的两夫妻走了,沿着马路散步去了。

  李恒也不当碍眼货,识趣地上了二楼单间,继续写《活着》。

  还差600字就四万整了呢,今天必须写完。

  晚上散步回来,见堂屋没人,田润娥第一时间就进了自个卧室,翻看枕头。

  果然,同她预料的一样,床单上赫然躺着两张大团结。

  钞票有点老旧,上面还有蓝色圆珠笔字迹,应该是经手过很多主人。

  弯腰捡起钱,田润娥对跟进来的丈夫讲:“前几天二宝说相中了一套衣服,跟我说想买,要16块钱。

  我当时想着他们姐弟俩个马上开学要一大笔费用,钱不够数,就没答应。”

  话到这,她顿了顿,眼眶里忽地噙满了泪,“二宝曾跟我诉过苦,说她们班上的女同学都打扮得漂漂亮亮,就她穿得最差…”

  说着说着,田润娥说不下去了,心揪揪地痛,趴在丈夫肩头哽咽。

  李建国左手抱着妻子,右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妻子的同时,他自个也没忍住,眼角跟着湿润了。

  这一刻,他的心情极其不是滋味,充满了心酸,充满了愧疚,暗恨自己没用。

  不仅辜负了貌美的妻子,让她日晒雨淋成了黄脸婆,也对不起三个儿女,吃不好穿不好,跟着自己受苦。

  ps:乡村块告一段落了,前期铺垫差不多了,很快开始新的征程。(求追读,星期天试水推,追读关系到这书的命运,请大佬们帮个忙)

第13章 ,成了过街老鼠

  初十,清晨。

  山间田野下着蒙蒙细雨,这是开年的第二场雨,滴滴嗒嗒,整整落了一早上。

  没人有心思欣赏这缠绵的美丽,田润娥站在屋檐下糟心坏了,今天镇上赶集,她还想着卖两担米给二女儿和满崽凑学费呢。

  七点刚过,见雨势稍微小一点,她决定不再等了,利索地用白塑料把装米的尿素袋包裹起来,接着拿个斗笠和一把蓑衣递给李恒。

  吩咐道:“满崽,看样子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我们走。”

  她怕去迟了米卖不掉,此时脸上全是愁容,心急如焚。

  “好。”

  应一声,李恒把斗笠戴好,把蓑衣披在肩头,随即弯腰担起一担米走在了雨里。

  这担米过了称,有105斤。

  如果搁平时,农村出身的他倒不是特别在乎,身强力壮的,10里路他至多歇5回就能到镇上。

  可今天的土路忒难走啊,坑坑洼洼泥泞不堪,出门没多远浑身都是泥巴,脚上的解放鞋被稀泥糊满,看不见一点军绿色。

  泥巴路打溜,下坡路段有两次差点滑到下边水田里去了,他惊出一身冷汗,心里直骂娘。

  他娘的这鬼天气,怂坏了。

  田润娥也挑了一担米,80斤出头,跟在后面。

  李建国由于身体原因,担不了重担,没来,索性在家帮着李兰喂牛喂猪。

  看到有一老汉推着板车赶超他,顿时羡慕不已,瞧瞧人家,一身干干净净的,就算下雨天嘴里还倔强地叼着根旱烟,走几步路吐个烟圈,走几步路吐个烟圈,舒服得很。

  没过多久,后面有两匹马赶了上来,又经过了一辆自行车。

  自行车是一中年男人骑的,后座搭个胖大小子,趟水坑时溅了他一身水,头上、嘴里都有。

  见李恒这副惨兮兮的模样,胖大小子快活地伸手指着他,哈哈大笑。

  笑你妹啊笑!这个天竟然骑自行车,真是骚包,等会摔不死你们。

  哎,李恒眼都看红了,感慨自己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李恒,李恒…”

  就在他觉着右肩膀有些生疼了,把扁担换到左肩时,后面传来了轰隆轰隆声。

  轰鸣声中夹杂喊声。

  是一辆手扶拖拉机。

  开车的是张志勇,此时这货红光满面,一路吸引了不少眼球,十分风光。感觉比后世开奔驰宝马还有面。

  只见这缺心眼一个刹车,从车上跃下来,大力挥舞右手,对田润娥喊:“田姨,上车!”

  田润娥看了看已经挤满人了的车斗,说:“好像没位置了,志勇你先走吧,不要管我们,我们也很快就到了。”

  “谁说没位置?有位置,看我的。”

  张志勇不顾田润娥的阻拦,转身朝车斗大声吼:“已经走一半多路了,现在下车的我不收他钱,有哪个下车没?”

  “当真?”一上了年纪的阿嫂问。

  “六孃,你又不是第一次坐我车,一口唾沫一口钉。”张志勇把胸膛拍得砰砰响。

  这话果真有效,好几个平素爱沾点小便宜的立马跳车走了。

  张志勇帮着母子俩把米放到车斗,对田润娥说:“田姨,你坐前面去,前面也跑了一个。”

  这个前面指的是挨着驾驶位的地方,左右两边都可坐一人。

  雨这会又变大了好多,田润娥犹豫一下,去了前面。

  同张家关系要好的李恒就没那么客气了,一个翻身进了后斗。

  车斗里全是人,都是村里的小媳妇,老娘们。还有几位老大爷。

  斗笠和蓑衣上全是水,他怕打湿了别个,特意靠边站在角落。

  当他弯腰打算整理鞋带时,忽地发现有一姑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

  这姑娘大概16岁的样子,姿色尚可,李恒感觉对方的面容有点熟悉,好一会才想起来,应该叫阳娟,是村里妇女主任的独女。

  前生两人有过交集,自己女儿在长市雅礼中学读高中时,她恰巧是班主任。

  女儿很喜欢对方,说班主任对她特好,经常喊她去家里吃饭。

  想起往事,李恒下意识笑着打招呼:“阳娟,好久不见。”

  见他主动跟自己说话,阳娟脸上莫名升起了红晕,过了一阵才呐呐地小声问:“你知道我名字呀?”

  无怪她这么诧异。

  因为老李家在村口,而她们家位于大队部,中间隔了将近一里路,双方又不是同一年级,被直接叫出名字自然是有些意外的,同时没来由地还有些开心。

  李恒回答:“当然知道,要是没记错,你和陈子桐是小学同学,对不?”

  就在阳娟眼睛扑闪扑闪要回话时,一旁的妇女主任突然伸出右手,把女儿拉到了背后。

  妇女主任半真半假跟他说:“李恒,你要聊天就找婶婶吧,娟子她胆小没见过世面,你别吓到她。”

  这话一出,车斗里全是不怀好意的笑声。

  更有老不正经的对妇女主任说:“你家娟子相貌板正,是要小心点哦,别成了第二个陈子矜。”

  听到这话,阳娟低个头,看着脚尖,一瞬间脸蛋红得比猴子屁股还艳。

  李恒气绝,合着半年过去了自己名声依旧不减啊,大家都把自己当成西门庆了。

  他真切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深深恶意,自己和陈子矜明明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两情相悦,怎么传出去就变成了金瓶梅版本?

  这贼老天不公啊,老子冤枉啊,为什么要把自己雷劈过来?

  面对十几二十个没道理可讲的长舌妇,李恒自认敌不过,识趣地当做没听见。

第14章 ,肖涵

  七八分钟后,拖拉机停在了石门站。

  张志勇大声吆喝:“上湾村的四毛钱一个啊,新村的两毛…”

  有人问:“横板桥那里坐的车,多少?”

  张志勇说:“邹大爷,收你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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