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我的年代 第594节
今天他那么渴,却控制着只喝了很少量的水,为的就是少去卫生间,为的就是难得的写作状态不要被打断。
听到动响,周诗禾下意识抬头看眼墙壁上的挂钟,稍后放下报纸,端起菜去了楼下。
余淑恒也同时间睁开了眼睛,跟着把剩余的菜端上去,接着又上楼来询问他:“写完了?”
“嗯,完了。”
“吃完饭,给老师看看。”
“好。”
洗漱间门口,两人面面相对,半晌过后,余淑恒说:“明后天,你和诗禾自由休息,老师去安排专辑录制事宜。从大后天开始,我们一边排练,一边录制曲子。”
“成,听老师的。”李恒点点头。
望着桌上丰盛的晚餐,李恒诚挚感谢:“诗禾同志,辛苦了。”
周诗禾笑笑,没出声,把菜摆好后,给他和余老师盛了一碗饭。
余老师有些讶异,但稍后说声谢谢后接过了米饭。
等到三人落座,李恒挥挥筷子说:“别杵着,我人都快饿疯了,咱们赶紧吃。”
说着,他开动了第一筷子,夹了一筷子辣椒炒肉放嘴里,连连夸赞好吃好吃。
见状,两女才跟着开动。
这顿饭,三人基本没怎么交谈,都有些饿了,都在专心吃饭。相较于余老师和周诗禾的慢条斯理,李恒的动作则粗糙很多,一大筷子菜一大口饭,使劲干。
很少见他这么粗鲁过。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份粗鲁,让两女觉得饭菜特别香,连带着都多吃了小半碗饭。
晚饭过后,余老师迫不及待去了书房,手捧《白鹿原》最后两章,很快沉浸到了书中世界。
把碗筷收拾一番,李恒摸摸撑得滚圆滚圆的肚子,习惯性问周诗禾:“出去走走?”
周诗禾偏头看眼窗外,眼睛彷佛在说:这么晚了,确定吗?
李恒转身下楼。
原地想了想,周诗禾还是跟了出去。
来到巷子中央,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快要到巷子口时,她忽地说:“李恒,余老师有没有跟你说明天休息的事情?”
“有,说明后天休息两天,她要安排录制事宜。”
李恒点点头,然后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嗯,我要上静安买点东西。”周诗禾说。
李恒秒懂,担心个人安危这姑娘不想一个人上街,需要自己陪同,他问:“一定要上静安?杨浦和虹口没得卖?”
“对。”她言简意赅。
李恒有点好奇她到底买什么东西,不过见她似乎不愿多说,也就不好深问,琢磨一番道:“要不这样吧,我明天先陪你去静安买东西,然后顺道走一趟徐汇,书写完了,我得见见我老师。”
周诗禾知晓他老师是谁,当即点头应允。
晚上10点多校园寂静无声,沿着林荫小道走着走着,李恒自己都走出了毛骨悚然的感觉,走到一小半他就调头说:“走,我们回去,校园这些红色老建筑看着有点唬人。”
周诗禾巧笑一下,跟着转身。
朝前走出一小段路,借着淡淡星光,她望了望他背影,她冷不丁问:“你为什么不拒绝余老师?”
Ps:先更后改。
已更10200字。
第417章 ,李恒是佛?还是魔?
朝前走出一小段路,她冷不丁问:“你为什么不拒绝余老师?”
这话很突兀!很生僻!
前面的李恒心中一惊!随后停在原地,脑筋在急速转动。
这姑娘是在试探?
还是真的察觉了自己和余老师的蛛丝马迹?
不过考虑到这些日子她同余老师面和心不合的状态,考虑到她之前问过余老师去自己家的相关问题。他揣测,或许,这姑娘说不定是真的有所发现。
要不然以她的性子和涵养,不应该冒冒然问出这种问题才对。
思及此,李恒缓缓转过身,盯着她眼睛看了好一会才低沉问:“你发现了?”
他这问题有些没头没尾,但相信对方能听懂。
同时,他没直面回答她的棘手问题,却也没否认自己和余老师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
其实,他自己现在都把握不准和余老师的关系。
是恋人吗?哪像了?压根没到这一步。
是朋友吗?世界上哪有这样的朋友?
见他没否认,而是变相承认余老师和他的不简单关系,周诗禾沉默一阵说:“她对我有淡淡敌意。”
李恒哑然。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如何接这话?
还有,他终于明白平时极具个人修养的周诗禾为什么会在今晚问出这种问题了。
其实,她是在拐弯抹角和自己划清界限。
余老师为什么对她有淡淡敌意?
那是因为他。
那是因为他对周诗禾时不时失神。
试问一下,一个风华正茂的男人对一个正处于花季期的女人失神,这代表什么?
这意味着什么?
傻子也明白好吧。
可这年头能考上复旦大学的人,谁又会是傻子?
从某种程度上讲,周诗禾这问题是一石二鸟。
明面上是问他为什么不拒绝余老师?
真正内里是在用一种极度隐晦的方式告诉他:她不想掺和到他的生活中去,更不想搅合进他的混乱感情中,希望他能及时止住。
这,算是一种变相的、且友好地拒绝吧。
之所以说是变相,因为她表达地极其委婉,没点脑子的人根本不知晓她的终极目的是什么?
之所以算友好拒绝。因为她没想过和他断绝往来,很珍惜和他的这份友情,很欣赏他的才华。这也是明知他可能对自己有某种念头的情况下,依然十分痛快地答应暑假留下来帮忙的缘由。
当然,周诗禾选择在这种时候以这种含糊不清的方式挑开,在今晚挑开,那是她觉得到时候了,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因为在这个暑假期间,她能明显感觉到李恒对自己的关注程度越来越深,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次数越来越多、且越来越长,甚至多到余老师都发现了的地步。
为此,这段日子周诗禾显得很苦恼。她清楚,再不及时提醒他的话,自己无形中在他心里的印记会愈发清晰。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她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别看她在琴房总是风轻云淡,可一躺到床上,她就在思索该怎么去处理这问题?
既不伤害李恒的自尊,也不影响到两人的友情,还不能让闺蜜麦穗误会,权衡再三,最后她决定以余老师破局,决定从余老师身上找缺口。
反正余老师对她怀有戒心,那么她也并不太在乎余老师的所谓面子。
当然了,以上只是她今晚挑开这话题的一方面原因。
另一方面原因,在提醒李恒的同时,周诗禾其实也是在暗暗警醒她自己。
李恒的优秀有目共睹,能创作出世界级曲谱,能被《人民日报》誉为传奇作家,长相、气质和身高都十分出众。试问,如果被这样一个男人青睐,现实中又有多少女生能拒绝?
没看到复旦大学很多女生上杆子追求他吗?
没看到麦穗暗恋他吗?
没看到家庭条件和自身条件好到爆的余老师,也同样对他动了凡心吗?
没看到家喻户晓的黄昭仪对他倾心不已吗?
尽管周诗禾自身条件完美到无可挑剔,可她毕竟是一个女人啊,一个处在青春期的女人,面对李恒这样优秀至极的男人青睐,她虽然有担忧,但出奇地在心底却没有太大排斥感和抗拒心。
这是她困惑的地方。
是她害怕的地方。
更是她选择这个时候用极其隐晦地方式挑明的缘由所在。
她不想自己在他心里的印象越来越深刻。也同样不想他闯入自己的心里。
总之一句话,今晚这个问题,是她苦思冥想了好久的结果。既是对他说的,更是对她自己说的。
作为在花丛中经历了一世的老男人,这问题虽然弯弯绕绕,虽然无法理解所有内核,但他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淡淡的月光下,相对无言许久,李恒最后收回视线,仰头眺望天上的明月,悠悠地说:“生活一半是风景,一半是心境。不管男女,智慧开了都不会好色。能被一件东西迷住的,一定是爱欲心太重。真正美好的东西,只愉悦人心,并不蛊惑人。”
话到这,他顿了顿,见她听得认真,他继续讲:“见天地容易,见众生也不难,唯有见自己,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人生最大的发现,就是找到真正的自己,活得明白就是一种修行。”
话落,他不再言语。
这两段话中,他并没矢口否认对她的欣赏,没有为自己对她失神找任何借口。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他敢于承认。
人这一生,确实如此,唯有见自己最难。“色”这个字,是人成熟后对异性地一种本能反应,能克制住男女之色的是本事,开悟者则能收放自如。
他旨在告诉周诗禾:欣赏异性和好不好色没有任何关系,相反,如果拥有一颗执着于好色的心,才是障道所在。一切都在于心,这就是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的道理。
闻言,周诗禾跟着仰头看着天上的月明。
刚才他这句看似毫无落头的话,却对她的心灵冲击很大。
她忍不住思忖:那他对自己的欣赏,将来最终会是成佛?还是成魔?
这是一个未知数。
但也许正如他所说的,自己太过执着于判别两人的关系,有些着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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