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西山基地工作的那十年 第375节
“啊,这是以前我姥爷单位给分的房子,确实不小,一家人就住在这儿了。”我点了点头,回到沙发上。
我忽然一愣,心想:“这么大的房子,是不是因为姥爷特殊的身份?”
宋以沐十分自然地挪了过来,挨着我,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侧面。
她嘴里嚼着橘子,脑瓜一动一动的。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师姐嘟囔着。
“什么呀。”
“我很小很小的时候,那会儿爸妈都在身边,才经历过这么热闹的春节。”师姐心不在焉地说道,“记得有一次,在李叔家过节,那才叫热闹呢,我们一家、李叔一家,还有程叔一家聚在一起,做了一大桌子的年夜饭。”
“那人可真多。”
“后来程叔的爱人,我干妈去世之后,大家就很少像那样聚在一起了。”师姐又剥开一颗橘子,掰开,塞给我一半,“等以后我们结婚了,每年都回来过年好不好,叫上程叔、莹莹,还有我妈妈。”
“当然啦,只要这房子能塞得下。”
“塞不下就去咱家,咱家更大。”师姐笑道,顺手将橘子皮丢进垃圾桶,然后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手指头都黄了,不吃了。”她吐了吐舌头,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
她的目光落在西南角的一扇房门上。
“阿姨说那是你的房间对吧。”她伸手指着,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住手!”我来不及阻拦,只见师姐轻松拧开房门,冲了进去。
我慌慌张张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就听到师姐惊讶的声音:“哇,你房间也太那个什么了吧!”
我无奈地走进房间,果然就看见师姐坐在那个我视若珍宝的玻璃柜前。
普通的小孩子,都会在这种地方放上很多喜爱的玩具和各种书籍,我则不一样,这柜子里放着的,全都是我的杰作。
“这都是什么啊?”她好奇地打开柜子,却撑着膝盖,只用眼睛看,不敢伸手去摸。
我伸手把柜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一把弩。”我说道,然后将弩的弓弦拉紧,绷在尾部的一个小金属圆柱上,后手握住圆柱下方用铁丝弯成的扳机,轻轻向下一压,杠杆设计的机关将弓弦抬起,绷紧的弓弦瞬间爆发,力道十足。
“哦!”师姐小声叫了一下。
“好厉害,你自己做的吗?!”她兴奋地接过弩,放在手里把玩起来。
“还有好多。”我说道,“这是我拆的第一个闹钟……这是第二个……第三个,然后被我妈收拾了一顿,就再没拆过了。”
“然后这个。”
“变形金刚。”师姐两眼放光,“这个我知道,是威震天。”
“这是第一个我拆开然后组装成功的。”我得意地说道,“虽然不怎么值钱吧,但是值得收藏。”
“我看你有好多变形金刚。”
“小时候很喜欢……长大了,不能说不喜欢吧,只是玩的时间少了。”我轻手轻脚将它放了回去。
师姐若有所思,盯着柜子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说道:“看来这次真是来对了,我感觉又了解了你一点。”
“更了解我了?你是说哪方面呢?”
“你喜欢做手工啊,那说明你并不是那种死板无聊的人。”
“我平常是吗?!”我苦笑着指着自己的鼻子。
“嘿嘿嘿。”
看着小时候的东西,我忽然陷入了沉思,这里面很多东西,都是姥爷陪着我做的,那时候爸妈上班都忙,平常放学回家,就是姥姥姥爷在家里带我。
“去书房看看吧。”我忽然说道。
“好啊。”
姥爷不在之后,书房都是父亲在用,里面没有什么布置,靠窗的桌子上放着电脑,两侧的书架放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书。
都是些中医理论,还有周易方术之类的东西。
平常姥爷就坐在这儿,有时候翻着书看,有时候拿着笔改改稿子;我只知道他是主编,具体做什么倒是不清楚。
“藏得真厉害。”我不禁在心中感叹,“家里人都不知道。”
“看看老前辈的工作室。”师姐背着手在书房走来走去,有意无意地看着书架上的书籍。
我则不知道为什么,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鼠标晃了晃。
“嗯……”
“想什么呢。”
“没事。”我摇了摇头,顺手将桌上散乱的钢笔和稿纸收在一起。
就在我将钢笔放进木质笔筒里面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最深处的异物。
我戳了戳,然后将笔筒里面的钢笔拿出来,把最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这是什么?”师姐凑了过来。
“一把钥匙。”
当啷。
第271章 未能发出的推荐信
第二天。
空气中弥漫着烟花鞭炮的硝烟味,地上到处是红色的碎纸屑,混在白色的积雪中,显得凌乱而热闹。
“疗养院到了,下车的乘客请后门下车……”
下了公交车,站在熟悉的大门口,呼吸一下空气,我倒是感觉心神宁静。
传达室里的老大爷抬头看了一眼,他眯着眼睛,起初不敢认,但随着我挥了挥手,他忽然站起身来,走了出来。
“小为知。”他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好久不见呀。”
“三爷,您还在这儿看门呢?”
三爷是疗养院的门卫,小时候姥爷在疗养院上班没空带我,就把我交给三爷带着,在院子里转悠。
“过年好啊,三爷。”
“诶,过年好过年好。”三爷转头看见站在我身边的宋以沐,“这姑娘是?”
“我女朋友。”我毫不掩饰地说道,引得师姐悄悄捶我一拳。
“小为知都有女朋友啦,这,这是带回家了?”三爷又惊又喜地看着我,“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呐。”
“还早,还早。”我红着脸说道。
师姐更是把脸埋进围巾里,露出个眼睛,害羞地看着三爷。
“来大院干啥来了?”三爷紧接着问道。
“散散步。”我推了推宋以沐,“带女朋友到处转转。”
“好嘞。”
三爷开了大门,让我俩进去。
大院里面空无一人,所有人都在家里享受大年初一的日头。
三爷回到传达室喝着茶水,用电脑看昨晚春晚的回放。
曾经熟悉的人都在老家的地方,他们看着我长大,看着自己长大,看着没有变化的老家,没有变化的自己,和偶尔经过的,变化巨大的少年。
不知道这些扎根在这里的人们,会不会看到这些少年来了又走,心中感触。
而更多的人,却无法看到少年长大成人,在无法看到冬去春又来,无言的老地方。
路两旁的松树堆着雪,无人打扫,也没人为了好玩去踹上两脚。
“钥匙嘞?”在院子里转了一会儿,我问师姐要昨天晚上发现的钥匙。
师姐把手从我兜里拿出来,弹开手心,露出那稍微有些锈迹的钥匙。
记得没错的话,这似乎就是姥爷单位那地下室的钥匙。
进了楼,从一楼下到停车场,终于凭借那穿越十几年的记忆,找到了藏在角落里的黑色的铁门。
“就是这里吗?”师姐环顾四周,停车场里面没有多少车,天花板的灯无精打采地亮着,多少有些昏暗。
我将钥匙插进锁孔,艰难地扭动了一阵,终于将铁门打开。
呼——
一股灰尘随着铁门打开而随着冲出,这可能是尘封了十几年的空气,终于从那里面逃出来。
房间里面的电灯没法再用,我和师姐只能打着手电在这里面寻找。
“你要找什么?”
“看看姥爷之前写的信件,论文什么的。”我说道。
“你姥爷写的东西很可能涉密,等过一阵子叫基地的人过来把文件收走吧。”
“当然,我就是看看,不拿走。”
手电的光芒照亮地下室的空间,这里面布局很简单,左侧放着一排巨大的密封水族箱,这之前是姥爷研究大气生物的地方,右侧则是摆放整齐的实验台,其上的仪器大多过时,或者无法再用。
“呼——咳咳。”师姐往台子上吹了口气,掀起更多灰尘,她咳嗽两声,用手捂住口鼻。
“这里有好多文件。”她晃了晃手电筒,我在桌面上看到了土黄色的文件袋,因为干燥而没有阳光,纸张保存的很完好。
“大气生物……大气生物,还是大气生物。”
我翻开那些文件,却都没有找到我想要找的东西。
不过,这样看来,姥爷生前确实主攻大气生物的研究方向。
“这有一封信,没发出去。”
师姐拿着一个信封走过来,放在桌上。
我俩对视一眼,然后将信封拆开,里面的信纸还是白色的,正上方还有西山基地的印章,看来是内部文件。
“是一封推荐信。”我用手电筒照着信纸,在心里默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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