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世界求生手册 第137节
白芷静静地听完了他的话,说实话对于这段记忆她记得并不是很清楚,很多细节都遗忘了,只记得大体的经过,但是仅凭那朦胧的回忆她也可以知道,宁哲说的是真的。
“所以,我中毒之后,在没有得到及时的专业治疗的情况下恢复了健康,不仅没有生命危险,甚至连后遗症都没有,汞蒸气吸入体内后对身体造成的损伤也一起消失了……”
白芷轻轻地呢喃着,有些茫然:“之前汞中毒的时候可以自愈,现在车祸受伤后却又不可以了,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吗?”
宁哲点了点头:“你有想过这其中的原因吗?”
白芷摇了摇头,她啷个晓得嘛。
252.第248章 拱卒
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白芷索性不想了,趴在床上把整张脸都埋进了枕头里。
遇到困难,睡大觉。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记忆总是隔三岔五就断一次片的缘故,白芷的心态有些佛系,想不明白的问题就不想,记不起来的事情就放弃,久而久之整个人都有些傻fufu的,看上去很好欺负的样子。
看着白芷满是无所谓的态度,宁哲有些无奈,但转念一想也是,就她这成长环境,想不佛系都不行。
“那你为什么不吃东西呢?”宁哲又问:“你妈很担心你。”
白芷从枕头里仰起头来,用手肘支撑着上半身微微抬起,好让两团被压扁了的胸脯重新圆回本来的形状,自由呼吸。整天趴在床上本来就不舒服,尤其是胸大的就更难受了。
“因为吃饱了趴在床上会很难受。”
白芷说着,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后腰,动作牵动了伤口,疼得眉头紧皱:“我的脊椎是从后面裂开的,医生说术后的恢复期要尽量避免弯腰,所以这几天我一直都是趴在床上睡觉,压得胸好闷……而且也不敢吃太多的东西,肚子涨了会很难受,被床板压得想吐,这个样子上厕所也不方便。”
所以白芷并不是因为心态消极而绝食,只是身体原因不太想吃东西而已。冯玉漱爱女心切,在给宁哲的描述里下意识的添油加醋了。
“原来如此。”宁哲将一块巧克力扔进嘴里,看来在白芷这里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这样的结果也在宁哲的预料之内,以忿芜的作风不大可能会留出这么明显的破绽给自己。
将巧克力的包装纸丢进垃圾篓,宁哲站起身离开病床:“那你好好养病,我走了。”
“等一下。”白芷叫住了他。
“怎么了?”
“嗯…能不能帮我剥也一颗巧克力?”白芷说着向床边伸了伸手:“你看,我拿不到。”
“行。”宁哲帮她剥了一颗巧克力,放进少女柔软娇嫩的手心。
“谢谢。”白芷接过巧克力放进口中,眯起了眼睛:“好甜啊……我喜欢在伤心的时候吃点甜食,尝到甜甜的味道,心情就会变好。”
好吧,看来身体的残疾对白芷不是没有打击,只是她没有表现出来。
“你最近还有做噩梦吗?”宁哲忽然问道。
白芷点了点头:“这些天暂时是没有了,不过前段时间,我有梦到一场大火……”
宁哲大概知道她说的这场大火是什么。
“忿芜没有带走她身上的‘灵感’。”宁哲有些疑惑。
这种近似于未卜先知的能力对升格者的重要性无需多言,换位思考,如果他是忿芜的话,他绝不会让白芷带着灵感留在云都,除非有别的什么原因。
宁哲想了想,说道:“下次做噩梦的话记得告诉我。”
“你很在意我做的梦吗?还是说你想帮我治病呢?”白芷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可是就算告诉你也没什么用,妈妈带我看过很多心理医生了,可我还是会做噩梦……”
“也许有用呢?”宁哲笑了笑,又帮白芷剥了一颗巧克力,放在她的手心:“走了,以后有机会见。”
“好吧……”白芷目送着宁哲走出病房,低头一看,躺在手心里的是一颗纯可可脂的黑巧克力,上扬的嘴角立刻就耷拉了下来。
她不喜欢吃黑巧克力,很苦。
白芷闭着眼睛把苦苦的黑巧克力扔进嘴里,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什么嘛,原来是榛仁的。”
连病人都耍,这个人坏透了。
离开医院,宁哲准备去找兰仕文谈谈。
监狱之行没能得手,忿芜已经重新隐入暗处,宁哲的未来何去何从,需要重新再做规划。
“我的当务之急有两件事,其一是想办法找到并杀死忿芜,其二是寻找到能够弥补‘觉元’缺陷的鬼。”
宁哲才刚驾驭觉元没几天,真正致命的缺陷尚未显现,时间相对而言还比较充裕,适合早早未雨绸缪。
“虽然说是两件事……其实某种程度上,也能算是一件事。”宁哲心中想道。
在沉玉谷监狱的时候,宁哲曾混迹在囚犯之中,利用太易临摹的‘不可直视之神’给那些受到觉元影响的囚犯打下他就是神的思想钢印,以此窃取‘不可直视之神’的身份。
忿芜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果断出手,使用修改记忆的诡异清空了那些受到觉元影响的囚犯的全部记忆,将之变成了一群没有任何自主能力的白痴。
——这是宁哲的推测,因为在‘忿芜’进入监狱后,他从囚犯那里窃取来的神的身份便先后一一失效了。
出现这种状况有两种可能。
一是囚犯识破了宁哲的身份,知道了他其实不是神,太易的‘变化’自然失效。
二是他们的记忆被删除了,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也就无法提供太易运行所需的媒介:认知。
两种可能性,宁哲更倾向于后者,他觉得大概率是忿芜删除了那些囚犯的记忆,重置了自己窃取觉元身份的进度。
“修改记忆的诡异可以将囚犯的记忆连同我打在他们思想上的钢印一起删除,如果有办法杀掉忿芜,驾驭他的鬼的话,这也不失为一个补全觉元的思路。”
前提是忿芜有能力删掉‘觉元’本尊打下的思想钢印。
“那些囚犯脑海中的思想钢印只是太易临摹的虚假规则而已,会被修改记忆的诡异删掉也不奇怪。而我需要确定的是,忿芜的修改能力对上真正的鬼是否也有效?这将直接影响我接下来的行动策略。”
如果忿芜的能力真的可以弥补觉元的缺陷的话,那么……
宁哲的眼神微凝,从脑海中一团乱麻的杂乱思绪里捋出了一条清晰的线。
兰仕文,冯玉漱……这些人都被他打下过货真价实的思想钢印,在这盘大棋之中,宁哲已经率先拱出了第一个卒,那么接下来……
“下一步你要怎么走呢,忿芜?”
253.第249章 示敌以弱
离开医院后,宁哲在云顶大厦12层的贵宾休息室里见到了兰仕文,来时看见一艘飞艇停在楼顶。
“喝茶吗?”兰仕文坐在茶几旁烧水洗杯。
宁哲走上前去闻了闻:“你泡茶技术比季伯尝那个倒霉女儿好不少。”
“这可不算是在夸我。”水开了,兰仕文烫上一壶茶,为两人各沏上半杯,说道:“说吧,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宁哲想了想,花了几秒钟组织语言,说道:“你知道的,我和忿芜有仇,二者只能存其一的生死大仇,要么他死,要么我亡,没有别的选择。”
“所以你打算找到忿芜,然后杀了他?”兰仕文拿起茶杯啜了一口:“那我怕是爱莫能助,你和忿芜交过手,你比我更了解这个人有多难缠。”
“那是下下策。”宁哲摇了摇头,将茶杯放到嘴边吹凉,接着道:“首先我现在状态不是很好,以这种状态去找忿芜麻烦,难免落人下乘,其次就算状态好,我也不打算被他牵着鼻子走。”
“你状态不好?”兰仕文眉头微皱,这不符合常理。
宁哲才刚驾驭了能够补全自身的诡异,旧的缺陷已经被弥补,新的缺陷还未显现,这是一个升格者最没有后顾之忧的时候,越往后,随着新的缺陷日益显现,状态才会越差。
“这点我不能详细和你说。”宁哲没有多说什么:“总之我现在状态不是很好,不会主动去找忿芜麻烦。”
驾驭觉元之后,太易的缺陷得到了弥补,宁哲再也不用担心他人的记忆对自我意识的冲击和动摇,但同时他也失去了让自己活到现在的,最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理智。
觉元会激化人的情绪,将认可的事情极端化,使人变得偏执,这是思想钢印的规则,这条规则帮助宁哲锚定了自我,同时也让他在一定程度上失去了以绝对理智的思维去进行思考的能力,其中利弊,难以论说。
“驾驭觉元的升格者会变得偏执,而偏执是理智的死敌,现在的我很冲动、易怒且敏感,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这样的状态很危险,尤其是在现在的环境下。”
宁哲很清楚,自己能够在这诡异丛生的世界里存活到现在,依仗的就是那非人的理智与冷漠。
失去这些之后,自己还剩下什么?
内心的偏执让他难以像以前那样冷静而理智地思考,这是致命的,在不理智的状态下强行与人斗狠,属于找死。
“忿芜是距离升格之路最近的升格者,也许没有之一。”宁哲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他的硬实力本就远强于我,再加上我现在状态很差,在自身处于绝对弱势的情况下强逞威风,此为下下策。”
“所以你的意思是?”
“示敌以弱,避其锋芒。”宁哲放下茶杯,笑了:“简单来说一个字,Run。”
“你想去哪?”兰仕文的表情微妙起来。
“哪里远就去哪。”宁哲十指交叉,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去欧罗巴当间谍替你杀人么?以前我懒得去,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范·戴克,欧罗巴合众国的实权贵族,戴克家的侯爵,以这位的身份去异国的土地走一遭,想必能捞到不少好处。猥琐发育,等待时机,这便是宁哲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好的,我明白了。”兰仕文点了点头:“范·戴克的授格道具晚些时候就会送到我这里,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就在今天。”
辞别兰仕文,宁哲离开云顶大厦离开,回到了自己在云都暂住的酒店里。
拉开房门,夏语冰拿着手机趴在沙发上不知道在鼓捣什么,见他回来了才连忙站起身,走到宁哲身前:“你的事情办完了吗?”
“暂时是完了。”宁哲瞥了一眼她的手,问道:“你又在干嘛呢?”
“在和人聊天呢。”夏语冰把手机屏幕亮给他看,微信上是个备注叫‘沈太太’的人:“还记得那个深情哥吗?就是和我一块进瓒琚镇里直播的那个人,叫沈擎的。”
“记得,怎么了?”
“哎呀,就是……沈擎不是死在瓒琚镇里了嘛,他家里有老有小的,就这么根顶梁柱,结果折在了诡异事件里,他老婆还怀着孕呢,老人也在生病,没了收入来源,这家人以后怎么生活呢?”
夏语冰说着,把自己和沈太太的聊天记录划给他看:“那场直播本来就是江寒他们陪我闹着玩才攒的局,现在人死了,我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所以就想说多少帮衬一下沈擎的家人,给他们转点钱交医药费也好啊……”
“你人还怪好的。”宁哲对她刮目相看,但又提醒道:“你自己的钱自己支配,我不干涉,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哪怕是想发善心做滥好人,钱最好也是要打到老人账上,或者直接打给医院,别给他老婆。”
“哎?为什么?”夏语冰有些疑惑。
宁哲抬头看着她清澈愚蠢的眼神,叹了口气,说道:“在我老家那边,有个姓李的煤矿工人,不幸遇上了矿难,人没了,他老婆当时也是怀着孕,家里老人也是身体不太好,媒体报道了这件事,煤老板给他家赔了不少抚恤金。”
“……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宁哲又问。
夏语冰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后来他老婆拿着全部的抚恤金,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卷款跑路,留下两个老人病困交加,他爹直到今天还是村里的低保户,他妈去年冬天冻死了。”宁哲嘴角微扬,笑容清淡而冷漠:“等他爹什么时候也死了,这家人就绝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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