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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世界求生手册 第18节

  悲伤、愤懑、恐惧、喜悦、疯狂……来自蛇神的种种情绪在宁哲的脑海中翻江倒海,只差一点,他便要忘记自己是谁。

  宁哲迅速在心中重复了一遍鬼的规则以稳定心神:

  【当有人将鬼误认成自己认识的某人时,以‘错误的认知’作为媒介,鬼可以窃取对应人物的身份,以及与这一身份相关的所有信息】

  当被窃取的身份足够完整,甚至可以骗过蛇神,将自己触犯忌讳的惩罚都转移到被窃取了身份的那人身上。

  顾云清和叶妙竹都是这么死的,而宁哲自己也差点就被骗过,迷失在漫长的记忆之中,将自己当作蛇神了。

  “但是这偷来的身份连我都差点没骗过,能骗过蛇神吗?”宁哲轻声自问。

  但旋即他又释然了“……谁知道呢?来吧,是死是活就看这一下了……”

  宁哲挣扎着从蛇神的口中缓缓爬出,黑白相间的翅膀上沾着血丝,羽毛污浊而油腻,长满了漆黑的霉斑。

  在何家大院中数百位宾客的众目睽睽之下,这只从蛇神口中钻出的喜鹊褪去乌羽,化作了一位遍体鳞伤的俊俏少年郎。

  莲花台所在的主宅大堂里,一左一右坐着两名锦衣玉履的显贵,一男一女分别是这座大宅的老爷和夫人。

  怪异的乐曲声继续响着,那名没有脑袋的小厮仍在摇头晃脑地吹着他的唢呐,一盏盏酒杯却又都停在了半空中。

  莲花台下方,两名腰裹锦缎的丫鬟牵着一名盛装打扮的柔媚女子,迈着细碎的云步款款走上前来,娇俏玲珑的身段端庄地拢在一袭大红色的宽松衣裙里,苍白的雪颜之上缀着浅浅一点红梅,鲜红的唇瓣含着一缕若有若无的幽怨。

  再往上,却看不到其余的五官。

  玉蝶黛翠,静玉流光,这名面无五官,却盛装打扮的姑娘在两名丫鬟的搀扶之下款款伏身,跪倒在了蛇神的面前,于是樱唇轻启,幽幽的声音便从她的喉中飘了出来:

  【但问君来,不问君归……】

  “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嫁给一条母蛇,但凡蛇神是只公的我都多少能理解你。”宁哲随口说了这么一句,便气喘吁吁地跪坐在莲花台前,对着眼前支离破碎的蛇神尸块默默伸出了手。

  在满堂宾客死一般的沉寂中,宁哲的指尖捏住了黄历的一角,哀怨的歌声在他的指尖萦绕。

  “我现在拥有三个重要的身份……蛇神、鬼、宁哲……”宁哲心中轻声自语着,闭上双眼将枯黄的纸张向上翻开,黄历就此翻到了明天。

  下一刻,宁哲睁开了眼:“那么,我将以哪个身份承受这触犯死忌的惩罚?”

  宁哲的疑问没有得到解答。

  在他翻开黄历,垂下目光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切都破碎了。

  仿佛有谁一拳打碎了卫生间墙上的镜子,细密的裂纹在四周的空气中蔓延。

  两条原本互不干扰、独立运行的规则因宁哲现在的举动产生了致命的冲突,就像两块错位卡死的齿轮在咯吱作响,将这个建立在规则之上的世界倾轧得分崩离析。

  在失去视野的前一刻,宁哲仿佛听到了谁在尖叫,谁又在悲伤地号哭,但他分不清谁是谁,甚至无法确定发出那哭声的是别人还是自己。

  当宁哲的意识再次清明,柔软如絮的阳光映入眼帘,他微微一愣。

  低下头,宁哲只见自己脚下踩着一条因常年磨损而高低不平的木质门槛,手中则抓着一枚绣满铜漆的老旧门环,面前一扇沉重古朴的红漆大门,刚刚被他推开。

  宁哲信步走进门内,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大门右侧,看见了自己小时候经常与邻居家的弟弟妹妹一块爬着玩的那棵老樟树,一张原木桌子就摆在树荫下方,鲜红带黄的落叶堆积在桌子上面,似乎很久没有清扫过了。

  宁哲深吸一口熟悉的空气,沿着杂草丛生的小路向前走去。

  “回家了。”

  此时此刻,正是他推开自家老宅大门,进入何家村的那一刻。

  既然回到现实的自己没有死,那么很显然,鬼和蛇神至少死了一个。

  或者两个都死了?

  何家村所在的那个诡异世界已经因规则的卡死而彻底破碎,但蛇神与鬼却未必都死了,这二者不管哪一个都危险至极,无论如何,自己必须要想个办法确认它们的状态才行……

  忽然,一点灵光划过,宁哲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微微抬起头。

  下一个瞬间,一只扑飞的喜鹊飞上了樟树的树冠。

  与此同时,一个意义不明的词语忽然浮现在了宁哲的心中,没有任何人为祂解释过这词语的意思,但宁哲却下意识地觉得,这是一个名字。

  是那只曾窃取了蛇神身份的,鬼的名字:

  “它的名字叫做……【太易】。”

  蛇神名叫【召又】,鬼则叫作【太易】。

  它们的名字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第34章 死亡回归

  宁哲往屋里走了走,没有看见外公和外婆。

  他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2018年06月06日,农历四月廿二,早晨07:27。

  这个点的话,外公应该是去镇子外边的水库上钓鱼了,外婆大概在古碑镇的老街上摆摊卖菜,老宅里并没有人。

  宁哲来到老樟树下,随手拂去木凳上的落叶,坐在上面低头审视自身,发现自己的衣服十分整洁,没有什么灰尘或是血迹,之前在何家村里受的伤都不见了,身体状况一如往常。

  就像进入何家村之前一样。

  如果不是自己现在依然可以轻易化作喜鹊飞上枝头的话,他甚至要觉得之前的经历是一场梦。

  “对了,阿姨……应该没死吧。”宁哲拿起手机解锁屏幕,点开通讯录一滑到底,却没有看见备注为‘冯玉漱’的联系人。

  “原来是这样吗?”宁哲微微皱眉,他好像能够明白这其中的逻辑。

  和清晨一大早就进入了那片诡异之地的宁哲不同,冯玉漱是晚上7点左右被卷进何家村的,那时她正打算给自己丈夫的房间里送去一杯咖啡,推开房门后,便进入了那里。

  “如果回到现实与离开现实的时间点相吻合,那也就是说现在的冯玉漱还没有进入何家村,她会在今天晚上的7点往后,推开酒店房门的那一刻,从那个破碎的世界回来。”

  于是一个想法不由得浮上宁哲的心头:“这是否意味着如果我现在去村诊所的话,可以见到没有死亡的顾云清和叶妙竹?”

  还有张养序,他进入何家村的时间也比自己更晚,他和谢思凝也许都还在现实世界活着……

  想到这里,宁哲站起身,快步穿过落叶堆积的院子,离开了自家老屋,走上了古碑镇的街道。

  古碑镇是宁哲的家乡,是个没什么支柱产业的落后农村小镇,乡下地方的一切都显得恬静安详,清晨的街道上没什么人,只有几家开张早的早餐店里坐着几名刚下早自习的学生,热腾腾的蒸汽飘向天空。

  早餐店的老板和老板娘都是宁哲的熟人,还未走近,便听见那围着格子围裙的大娘端着笊篱热情地朝这边吆喝了一声:“阿哲你啥时候回来的啊?是学校放假了?我家闺女也不和我说一声……”

  “没有,我请假回来的,这段时间不是说镇里要拆迁吗,我家的地就给征走了,可家里也没个识字的人,我得回来看看。”宁哲随口答道。

  用支付宝给早餐店扫去2.5元,宁哲从老板娘手中接过三个热气腾腾的酸菜馅包子和一杯豆浆。

  走在街上一遍啃着包子,宁哲一边摸出手机,凭记忆输入了冯玉漱的号码。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了,一个恬淡温柔的女性声音便从扬声器中传了出来:“谁呀……”

  “你好,我叫宁哲。”

  “宁哲?我认识你吗?”冯玉漱的声音有些疑惑,她那边有呼呼的细微风声传来,应该是在车上或是加油站之类的开阔地方接的电话。

  “那可能是我打错了,抱歉抱歉。”宁哲喝了一口豆浆,说道:“不过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在另一个地方。”

  “伱在说什么呀……”冯玉漱满心疑惑,但宁哲已经挂断了电话。

  宁哲将手中的包子三口两口囫囵吃完,将塑料袋和豆浆杯子一起丢进路边的环卫桶。

  趁着四下无人,他迈步拐进一条隐蔽的小巷,随后,一只黑白相间的喜鹊便从巷子里飞了出来。

  顾云清和叶妙竹实习的地方是古碑镇的村诊所,医保定点单位,位于桥边龙王庙的对街。宁哲伸展着翅膀划过清晨的小镇,温暖的阳光絮絮落下,合着徐徐的微风划过羽毛之间的缝隙,十分舒服。

  不多时,宁哲便来到了村诊所的上空。

  他和边上那些落在电线上的麻雀一样若无其事地落下,站在了诊所门前的一盆发财树盆栽上,安静地看着诊所里面的景象。

  诊所和理发店、早餐店一样,属于开门很早的店铺,现在还不到早上八点,诊所里就已经有病人在等候就诊了,一名抱着孩子的妇女坐在竹椅上,面带担忧地看着孩子红扑扑的脸蛋,看来是半夜发烧了,才会这么早跑来看病。

  宁哲小时候也被外婆一大早抱来过这里。

  很快,村诊所的林大夫便洗完脸刷完牙从里面走了出来,简单询问症状之后便将一支水银温度计插进了孩子的腋下。

  “先量个体温,您坐会儿,我去买个早餐,几分钟就回来。”林大夫说完,便出了诊所的门,同时也见到了静静站在发财树上的宁哲。

  抱着孩子的妇女脸上的忧色淡了些,笑着说道:“喜鹊站在发财树上,林大夫你要发财哟。”

  “看病的发财可不是什么好事。”林大夫笑呵呵地逗了逗发财树上的喜鹊,发现宁哲居然不飞走,于是笑得更灿烂了,溜达着步子出了门。

  宁哲耐心等待着,直到林大夫提着早餐回了家,给孩子诊断完了病情,两名称得上是郎才女貌的青年男女才结伴来到诊所上班。

  正是顾云清和叶妙竹。

  现代的年轻人只要能在9点之前起床,那都算是早起。

  顾云清和叶妙竹来的时间正好,林大夫刚给孩子打完针,便让叶妙竹去药房里按单子拿药,顾云清则自觉地来到诊所门口,将原本只开了一半的大门完全推开。

  随后,只听见药房里扑通一声,刚刚推开药房房门的叶妙竹便倒在了众人面前。

  宁哲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只见诊所里面,正在吃早餐的林大夫和抱着孩子的妇女都被叶妙竹的忽然倒下吓了一跳,而在诊所门口,顾云清的身体也无力地靠在了刚刚推开的大门边上,缓缓滑落在地,没了呼吸。

  他们两个都死了。

  “果然吗……”宁哲心中的一些事情得到了确定。

  就在刚刚,时间到了,何家村里的顾云清和叶妙竹相继回来了。

  但回来的却是两个死人。

  也不知道等到晚上七点,从何家村回来的冯玉漱会是活人还是死人?

第35章 你我安能辨

  见证了顾云清与叶妙竹的死亡后,宁哲离开了诊所,沿着镇子的主干道一路往外飞去。

  据张养序自述,他进入何家村的契机是在加油站停车的时候,而古碑镇方圆5公里内的正规加油站只有一个,叫做‘阳光加油站’。

  宁哲很快便来到了阳光加油站的上空,但没有立即见到疑似张养序乘坐的车子,加油站里只零星停着几辆普通的家用轿车与货运面包车,很显然这些车辆与张养序身为地产巨头的身份并不相符。

  “看来离张养序来到这里还有一些时间。”宁哲压低身体,躲在了加油站旁边一棵高大的枇杷树上,借助茂密的叶片遮掩了身体,耐心等待张养序的到来。

  在等待期间,宁哲整理思路,试图复盘了一遍在何家村中发生的事情:

  1,蛇神‘召又’是何家村的原生神,而‘太易’是外来的游鬼;

  2,太易在何家村中游荡,通过引导村民的错误认知,窃取了蛇神的身份,导致蛇神患上疯病;

  3,蛇神发病的症状未知,由于宁哲成功赶在蛇神发疯前通关了何家村,他们没能见到蛇神发疯的样子;

  4,当宁哲翻阅黄历触犯死忌时,他同时拥有:宁哲、太易、召又,这三个身份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就很好推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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