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世界求生手册 第5节
“没有内出血,大概率不是内伤致死。”
“肺部无明显积水,也不是被淹死的,而是死后被扔下河里抛尸。”
“暂时没发现有任何中毒迹象,初步排除毒杀可能性,但没有专业的检测仪器,不能完全确定。”
越是检查,顾云清和叶妙竹心中的疑惑便越深。
“没有外伤,不是溺水窒息,也没有中毒迹象,无论从内还是从外,我们都无法找到谢思凝的死因。”叶妙竹的神情越发凝重,轻咬着唇说道:“简直就像是……毫无预兆的急性猝死,或是直接的脑死亡。”
顾云清双手扶着谢思凝的肩膀,抬头看了看露出思考神色的宁哲,又转过头看了看波光粼粼的河面,皎白的月亮漂在上面,平缓的水流倒映出他自己那张忧愁的脸。
“怎么回事,谢思凝究竟是怎么死的……?”
顾云清微微咬牙,扑朔迷离的情况令他毛骨悚然,尽管他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些怪力乱神的诡异事情,但很显然,何家村就是这样一个无法用常规思维来解构的地方。
“谢思凝究竟是怎么死的呢?”宁哲双手环抱,他明白,这个问题背后可能便是某个至关重要的秘密,关系到,自己能否在这里活下去。
就在众人都陷入云里雾里的思考中时,忽然,一阵水花打破了月光下河边的寂静。
一具温热新鲜的尸体从洗衣的青石缓坡上滑落,一头栽倒在了哗哗流淌的河水之中,溅起一阵苍白的水花。
顾云清死了。
“……开什么玩笑?”宁哲神情一滞。
是那只顶替了谢思凝的鬼杀了顾云清吗?如果是,它又是怎么杀的人?
第9章 地神不收
顾云清了无生机的身体一头栽倒在水中,冷冽的水滴溅落到叶妙竹的脸上,让她的神智不禁恍惚。
“云清……死了?”
叶妙竹双目失神地喃喃说着,宁哲的反应迅速,一个箭步走上前来拉住了顾云清的衣袖,没有让他被水流冲走。
拽着顾云清的尸体,宁哲迅速看了一眼吓得浑身发颤动弹不得的冯玉漱,又看了看精神状态明显不对的叶妙竹,他意识到,只能靠自己了。
解开顾云清的衣扣,宁哲迅速检查了一遍他的尸体。
他虽然不是专业的医学生,但通过简单的检查也能够得出一些基础的判断:“和谢思凝一样,顾云清的身上没有外伤,没有内出血,不是溺水窒息,也没有中毒迹象……”
除了刚死不久的顾云清身上还有着残留的体温没有凉透以外,这两具尸体的死状没有任何差别,一模一样。
“两人的死状分毫无差,他们俩都是被那只会冒名顶替他人身份的东西杀死的?还是这河水本身就存在危险?”
宁哲不知道答案,但也不敢冒险。
将顾云清的尸体随手放下,宁哲退后几步远离了河岸,被吓得有些神经衰弱的冯玉漱连忙跟上他,只留下叶妙竹还瘫坐在原地呆呆地发愣。
“云清…怎么就这样死了呢?”叶妙竹的眼神离散,有些迷茫:“我们没有触犯任何一条禁忌,没有出行,没有安葬,没有行丧……更没有祭祀,为什么云清他会死呢?”
叶妙竹双手抱头,将原本柔顺的长发抓得蓬乱:“就算检查尸体能被算作行丧吧…为什么云清死了,我却没有事?”
“我不知道。”宁哲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知道……”
“是吗?你也不知道啊。”叶妙竹低下身,将顾云清身上被宁哲解开的扣子一颗一颗扣好。抱着他的尸体侧首注视着河道中缓缓往下游平移的河水,皎白的月亮倒映在上面。
“你在寻死?”宁哲皱起了眉:“我有注意到顾云清死前的动向,他失去生命体征的前几秒,刚好就在低头看着岸边的河面,我不知道存在危险的是河边的尸体,还是这条河本身,但你现在模仿他死前做的事毫无疑问是在嫌命长。”
“那又怎么样呢?”叶妙竹抬起头,死气沉沉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宁哲:“我受够了。”
宁哲沉默片刻,轻声道:“能理解,但不认同。”
大家都是普通人,普普通通地学习、工作、生活,安分守己,以为人生就是无数个这样平淡的日子一天天堆砌。
然而只是推开一扇门的功夫,他们便来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被迫去遵守莫名其妙的规则,去忍受毫无道理的恐惧。
死亡的分量是如此沉重,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每天一变的规则折磨着人脆弱的神经,使他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宁哲不知道叶妙竹和顾云清两人是什么关系,但在这样一个朝不保夕的环境里,两人已经习惯了彼此依靠。
叶妙竹不是多么坚强的人,如果不是有自己熟悉的人陪在身边,她早已被那不知何时便会到来的死亡压垮,更不可能在这个充斥着诡异的陌生村庄坚持到现在。
而现在顾云清死了,失去精神支柱的她也失去了继续挣扎求生的勇气和动力。
宁哲不认可她如此草率地放弃自己生命的行为,但他也不反对叶妙竹此刻寻死,因为那对他其实是好事。
“叶妙竹死后,这里就有3个现成的死亡样本了。”宁哲心中自语:“一次两次离奇的死亡,我看不出背后的逻辑,但三次呢?四次呢?总会有线索的……谜题总能解开的。”
别人或许会崩溃,会放弃,会破罐子破摔,他不会。
看着宁哲毫无波澜的冷漠眼神,叶妙竹忽然笑了:“我其实想对伱发火的,因为如果不是你让我们来检查谢思凝的尸体,云清也不会死,但是感觉着他的身体慢慢变冷,我发现,我已经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好你没有。”宁哲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对我撒泼,我会弄死你。”
“变态。”叶妙竹怨毒地骂了一句。
但随后,她又释然了:“但也许只有你这样没人性的变态,才能在这个没人性的地方活下去,如鱼得水吧。”
“看在你要死了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骂我了。”宁哲无所吊谓。
河岸边静了下来,细碎的语句被淹没在了清澈见底的河水里,叶妙竹将顾云清的尸体抱在怀中,静静注视着河面上自己与他的倒影,如刑场上的囚徒闭目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但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宁哲一次次查看手机,5分钟,10分钟,15分钟……叶妙竹始终在河岸边静静坐着,任凭清冽的晚风带走她的体温,别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看来蛇神认为你命不该绝。”宁哲走下青石缓坡,向瘫坐在原地的叶妙竹伸出手:“该走了,既然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把这条命还给了你,就好好珍惜。”
叶妙竹低着头,沉默良久,最终没有任何反应地任凭宁哲抓住了自己的手。
宁哲将她从河岸边拉了上来,心中快速归整了目前的已知信息:
“第一,蛇神得了疯病,每月定期发病,病因未知,发病症状未知。”
“第二,除了会导致运气变差的黄历吉凶外,何家村中还存在着直接致人死亡的其他隐藏规则,比如翻阅明天的黄历。”
“第三,谢思凝和顾云清疑似都是触犯隐藏规则而死,他们二人的死状与林志远完全相同。”
“第四,虽然谢思凝和顾云清的尸体都出现在河里,但叶妙竹已经证明了,他们的死与这条河没有直接关系。”
“第五,何家村里存在着一个会冒名顶替他人身份的特殊存在,疑似与致人死亡的隐藏规则有关。”
随着掌握信息的增多,宁哲脑中的思路逐渐清晰起来,在看似杂乱无章的信息碎片里,他找到了第一个突破点:
“那只顶替了谢思凝身份的鬼,长时间跟随在张养序身边却没有杀死他,在发现我后也没有对我发难。它为什么不杀我们,是不想吗?还是说它其实根本就无法直接杀人?”
“或者换一个思路,那只鬼想要杀人并不用靠近我们,而是需要满足某种特定的条件,需要我们触发某些特殊的——规则?”
前方的道路迷雾散去,从一团乱麻的死结中,宁哲抓住了那个解开真相的线头。
这时,冯玉漱的手机振动了起来,有人打电话来了。
来电人是张养序。
“接吧,感觉不对随时挂。”宁哲轻声道。
冯玉漱并不敢接,但还是身不由己地点下头,莹润白皙的手指颤动着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刚接通,一句几乎是用喊出来的大声警告,便从扬声器中传了出来:
——“小心顾云清!”
第10章 碎碎红花铺满路
“小心顾云清?”冯玉漱小心翼翼地低头瞟了眼躺在河边的两具尸体,抬眼与叶妙竹对上了视线,两人面面相觑。
叶妙竹胸中无名火起:“云清就死在我面前,要怎么小心?”
“谢思凝也死了,她还给阿姨打电话呢,你说怎么小心。”宁哲抬手接过冯玉漱的手机,说道:“2分钟,证明你是张养序,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过时不候。”
电话那头沉默了。
顾云清的尸体仍躺在河岸边的洗衣坡上,手腕上的机械表没有因为进水而故障,仍在滴滴答答地走着,秒针一顿一顿地绕着圈,透明的时间一滴滴落下。
“1分钟了。”宁哲说。
电话那头仍是一片寂静,只有晚风吹起衣角的簌簌声音,宁哲低头看了一眼时间:“1分20秒了。”
“宁哲,你家老宅所在的那片地皮,协调给住户的拆迁合同有3种版本。”
时间来到1分47秒时,扬声器中终于传来了张养序的声音。
“A版,住户拆迁后可以在指定楼盘获得原住宅面积×3倍左右的住房,零余面积补整可享优惠。”
“B版,一口价的大额现金补偿。”
“C版,由住户在开发商给出的范围内自选一套与原住宅面积接近的住房,另加一定现金补偿。”
宁哲嗯了声:“没错,我回家就是来看补偿合同的,我外公外婆都不识字,怕他们被坑。”
但是话锋一转,他又再次说道:“但这不足以证明伱是张养序,说点我不知道的怎么样?”
事实上张养序刚才说的这些已经足以证明他的身份了,但宁哲觉得这还不够,他想要在张养序的身上验证自己的一个猜测。
“B版合同你签不到。”张养序声音平缓地说道:“大额现金的赔付难度是三版里最大的那版,所以我们准备的B版合同份数也最少,早在竞标开始之前,大额赔付合同就已经被通过各种渠道全部内定完毕,你注定争不到。”
“嚯,你们这群抢银行的连头套丝袜都还没买到,分赃就已经完成了。”宁哲为他鼓掌:“说吧张总,为什么要小心顾云清?”
“我们面谈。”
“OK.”
张养序约定见面的地点仍是祠堂门口的那条街道,接连目睹了两具诡异暴毙的尸体后,不管是冯玉漱还是宁哲对这个地方都警惕到了极点,反而是叶妙竹显得有些无所谓。
“现在不去,早晚也得去的。”她这样说:“过了今天,明天的忌讳又会变,你们还能不去祠堂看黄历?”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她这样无所谓的态度还是让宁哲有些意外,也是,一个人如果连死都不怕,也就没什么好怕了。
农历四月廿三,凌晨02:33。
宁哲来到了何家村南街,供奉着蛇神的宗族祠堂就坐落在这里,张养序已经早早地等在门口了。
冯玉漱不情不愿地跟随在宁哲与叶妙竹身后,她性子本就柔弱,知道了跟在张养序身边的谢思凝是个死人后就更怂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在这时候重回祠堂。
宁哲也没有强迫她跟自己走,只说了一句“你自求多福”就与叶妙竹一起出发赴约了。
最终还是一人落单的恐惧压过了其他,冯玉漱只好远远地落后几步,跟了上来。
三人走近祠堂后,紧张兮兮的冯玉漱终于松了一口气,祠堂门口就只有张养序一人,不见其他人。
“哟,谢思凝呢?”宁哲招手问了句。
张养序苦笑一声:“明知故问。”
“原来如此,那,恭喜你活下来。”宁哲秒懂:“说说吧,你是怎么从那东西手里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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