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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闲人 第381节

  说罢,不再多言,挥手招呼白马过来。照云烟欢嘶一声跑了过来,亲热的蹭了蹭苏默的面颊。它也受了苏默的命元好处,已然从中无形中与苏默有了某种联系。

  苏默笑着抚了抚它漂亮的鬃毛,待要上马,大青马却也跟了过来,轻嘶着咬着苏默衣袖,将白马挤到了一旁。

  兀木尔看的羡慕不已,苏默却好笑起来。拍拍大青马的大脑门,一指兀木尔笑道:“你这家伙,不要这么现实吧。喏,你的主人在那儿呢,不许耍脾气,乖乖的听话。”

  大青马就斜着眼看兀木尔,眼神中有委屈、有不甘,但却终是松开了咬着的衣袖,低下头去。

  苏默长笑一声,不再多言,翻身上了白马,轻轻一拍白马的脑袋,白马欢嘶一声,展开四蹄,瞬间化为一道白线,速度之快,让一旁看着的兀木尔大吃一惊。这才知道,原来先前看到的,还远不是白马真实的能力。

  再回想下苏默的手段,不由的又是赞叹又是感慨。若是大汗知晓主上身俱如此大能,可还肯放主上回去吗?不说别的,单就这驯马之术,就已然如同神术了。

  大明若是能让每匹马都受主上训练一番,蒙古骑士的优势,怕是定然要大幅减弱,甚至被大明反超。到那时,蒙古的下场,才是真的堪忧了。

  这般想着,忽又失笑。想主上何等身份,岂能去做驯马这等低贱之事?更何况自己现在身为主上之仆,蒙古如何又干自己何事?

  当下便不再多想,一边取过箭囊,分散着捡了一些死羊将箭矢插上,遮住伤口,直到一壶三十支箭矢尽数插完,这才轻轻吐出口气,左右又再检视一番,直到确认没了漏洞,这才翻身上了大青马,轻叱一声,随后追了出去。

  

第611章:胜利归来

  

  小土岗后面发生的事儿没人知道,蒙古这边为了兀木尔方便行事,留出了足够的时间。而等到应该派出的探马最终踏上土岗之上时,所有事儿都已尘埃落定。然而结果,却是让负责察看的探子完全看不明白了。

  首先是比赛的两人都已离开,但截至探马达到时,分明最后看到的背影不是预计中的大明钦差副使,反倒像是自家骑着大青马的兀木尔小那颜。

  小那颜竟然输给那大明使者了?这怎么可能?无论是从技术上,还是马匹上,都完全不应该啊,这是其一;

  其二,那些个羊是怎么回事?我的天,要知道这些羊是特意放出来以供射猎用的不错。可这些羊也都是经过挑选,都是健硕有力的公羊啊。

  这种羊的特性就是不会受到攻击还傻傻的不动,这里虽然是放置点不错,但应该是在被攻击的第一时间就四散奔逃才对。

  而这里的地形又是个天然的U形,U形的开口便是冲着起点和终点,中间则是被这个小土岗占据。所以,在羊群受惊后,唯一可以逃窜的方向,就是顺着驰道向前,也就是比赛双方继续向前的方向。

  也只有这样,才会在接下来的比赛中,让所有人都看到骑射的魅力。双方骑士在竞速的同时,于马背上从后弯弓射猎。一百只羊,大抵正好是在即将达到终点时,足够两人各自一壶箭射空的程度。

  每壶箭数量三十支,两壶便是六十。至于为什么要放出一百只羊,就是为了预防有些跑出射程之外的罢了。

  可眼前这场面,竟然所有的羊都已经被尽数射杀了。能看出来,羊群不是没受到惊吓,也不是没跑,而是似乎在极短的时间内,甚至连三十步的距离都没跑出来,就已经被射杀殆尽。

  天呐,这得是射速达到何等快捷的地步才能做到?即便是两个人同时射杀,射速比正常快上两倍,但也不该达到这种变态的地步吧。探马真心表示震惊了;

  而如果说以上两点,还只是让探马震惊的话,那么第三点就完全让探马感到诡异了:一百只羊全灭不说,唯有其中三十只是被箭矢射杀的,能看出来,这些箭是属于小那颜兀木尔的。

  可是剩下那七十只呢,那七十只羊浑身上下没有一支箭矢,斥候最终找到的致命伤,竟全是在同一点:羊的额头正中!

  所有剩下的羊的死因完全一样,几乎不差分毫。都是在双目正中,也就是额头正上方,被一个指头大小的血洞穿透而死。

  显然,这是那个大明使者造成的,而且还不是用的箭枝。那么,又是什么器具,才能造成这种近乎恐怖的伤口?要知道,这些伤口的位置,可是都在额头正中间啊。这样的伤口,唯有一个位置才可。那就是奔到这些羊的前方,迎头而击。

  这样想着,再去察看了被兀木尔射中的羊尸,果然,也都是所有的羊,都被几乎同一个位置钉入而死。也就是说,小那颜兀木尔用了同样的方式,先是赶到了羊群的正前方,然后回身弯弓,在极短的时间内,射出了三十支箭矢,将这些目标逐一点杀。

  两个人似乎另有约定,必须以射中羊头双目正中才算击杀。而后,一个射完了三十支箭矢只能看着,而另一个却是用了更诡异的方法,在对方射出了三十支箭的时间内,将剩下的七十只羊一举杀光……

  斥候脑海中自动脑补出当时的场面,然后剩下的便是当场呆若木鸡,连回报的事儿都忘记了。

  且不说那明使的手段,便只是小那颜兀木尔,又何时竟也由此神射了?怕是被大汗封为宝弓哲别的那位射雕手,也不足以达到这种程度吧。

  斥候完全混乱了。

  他这里晕着,一时忘记了回报达延可汗等人,可把达延可汗等人急坏了。

  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的,到底前方是个什么情况呢?正在考虑着要不要再重新派出一个斥候打探之时,却忽然听的一阵阵的惊呼声响起,随即便是大明使团那边震天介的欢呼之声。

  达延可汗和一众蒙古王公俱皆一惊,急忙抬目望去,但见天边一朵白云飘来。不,那不是白云,是一片白色的马。

  只不过那白马的速度极为快捷,简直如同一道白虹一般,初见时还在天边,但不过呼吸之间,便已奔近半程了,真真是如惊电虹光一般。所谓白驹过隙,说的便是眼前这一幕吧。

  照云烟,竟然是照云烟!

  达延可汗瞳孔猛的收缩,霎时间如同针尖一般,脸上再也难以控制住的露出震怖之色。这一刻,他几乎瞬间便确定了自己先前的猜疑,这匹一直在他手中,被当成一匹礼仪用马的照云烟,竟然真的是一匹天马!

  天马啊!达延可汗的手猛的攥起成拳,心疼的几乎如同被毒蛇噬心一般。

  不行,这匹天马绝对不能落入明人手中,必须将其收回来,不惜代价!否则,就是蒙古之耻!孛儿只斤氏之耻!为了这样一匹宝马,便是开国战都足够了。

  身边一道红影窜出,直直迎着那即将临近的白马而去。众蒙古族众先是一愣,但随即震天介的喝起采来。

  那是图鲁勒图,大汗的小女儿,草原上的格根塔娜,他们最爱戴的别吉。

  虽然原本大多数人,都觉得自家的别吉倾心一个明人心中不快。但是经过了这一番骑射比赛,苏默的奠定胜出,又加上图鲁勒图此刻明确的示爱,蒙古族众们便也欣然的接受了苏默。这阵阵喝彩声,便是为这对年轻人献上的祝福。

  不得不说,如果不涉及种族间的战争,蒙古的兄弟们还是很可爱的。他们勇敢而热情,豪爽而直率。爱便是爱,恨便是恨,所有一切都是那么直白的摆在明处,透着一股朴素的淳朴。

  图鲁勒图笑靥如花,苹果般的脸蛋儿上满是兴奋的红晕。就在双方两马交错之际,火哧溜一声长嘶,在她小手的轻带之下,前蹄腾空而起,凭空半转了个圈儿,再落下时,已是与照云烟并头向前,竟是不差分毫。

  轰!

  这一手精湛的骑术,引得四下里蒙人更是兴奋大叫,震天介的叫好声震天动地。便是大明使团中众人,也都是不吝将赞美大声送上。这个美丽而稚真的蒙古别吉,以她特有的善良和直爽,赢得了所有人的认可。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默哥儿一定会赢的。看吧,我没说错吧!”常家兄弟中,老三常熊激动的拍打着兄弟的脊背,得意洋洋的叫着。

  “放屁!那是老子说的默哥儿准赢。你一直都在持怀疑态度,现在却来得意个什么?”老幺常罴毫不犹豫的拆自家兄长的台,大声的揭露兄长的无耻。

  常熊大怒,转身便打,怒道:“你才是放屁!放臭狗屁!明明是我说的,何来什么怀疑过?”

  哎呀,常罴不慎中招,顿时大怒,虎吼一声便扑了上去,跟常熊两个扭打起来。

  这俩夯货,往日里厮闹惯了的,这一发了性儿,哪管什么场合不场合的?你打我一拳,我劈你一掌的,嘴中还哇呀呀的各种大骂,直打的是黄尘滚滚、天昏地暗。

  众人看得面面相觑,常虎常豹两个羞的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才好。这两个混蛋,真是把老常家的脸丢到天边了。

  常虎铁青着脸,上前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是各踹了好几脚,又有魏氏兄弟帮着,总算是将两人拉开。这一拉开再看,众人不由的又是大笑。两兄弟嘴也歪了,眼角也青了,一个鼻血长流,一个嘴角裂开,都是蓬头垢面,怎叫一个狼狈说的。

  这边厢热闹非常,那边苏默在图鲁勒图的陪伴下,提缰奔至达延可汗马前,不待苏默说话,图鲁勒图先一步兴奋的叫道:“父汗,苏默哥哥赢了,苏默哥哥赢了!他是巴图鲁!他有资格做格根塔娜的怒忽热,你不能再阻止了。”

  怒忽热,在蒙语中就是丈夫的意思。这个直爽的少女啊,毫不保留的表达着自己*的爱恋,迫不及待的宣示着自己的权益,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

  达延可汗脸色愈发难看起来,看向苏默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不关乎种族,不关乎国家,便如每个做父亲的心情一样,对于摘取了自己女儿心花的男子,他们总是有着天生的某种敌意。

  “父汗啊--”图鲁勒图见达延可汗不说话,不由的再次叫道。声音中满是娇痴不满,却又带着一丝丝哀求。

  “勒图儿,你先下去,比赛还没结束呢。你这样做,实在很失礼啊。乖,你应该相信父汗不会不疼你的,不是吗?”达延可汗满心无奈,收回看向苏默的目光,转而化作一团宠溺,向爱女温声说道。

  图鲁勒图迟疑了下,低头想了想,随即面上露出坚定之色,终是点点头,恋恋不舍的就马上转身抱了抱苏默,却将手中的马鞭塞进他手中,低声道:“苏默哥哥,我等你来。”说罢,再不回头,一踢马腹,直趋向后去了。

  苏默有些发愣,低头看看手中的马鞭,不明所以。再抬头时,却见达延可汗两眼死死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马鞭,脸上的神色忽青忽红,竟是比之前又难看了几分。

  

第612章:谮越

  

  “赠送亲手编就的马鞭,这是蒙古族女子宣示嫁娶的意思。”苏默不明所以,但是却有懂得这种风俗的人,作为暗谍头目的东厂王义就是这其中的佼佼者。

  此刻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挤到苏默身后,兜帽遮掩下低声向苏默解释道。

  苏默恍然。

  图鲁勒图再怎么喊着苏默是她选定的怒忽热,也只是附近的人听到而已。可是这跟马鞭一送,那便是达延可汗再想瞒都瞒不住了。他们喜爱的别吉的马鞭,整个王庭几乎没有人不认识。

  达延可汗这里刚刚起了某种心思呢,可被自家闺女这般一搞,他那点心思刚刚兴起就要胎死腹中了,这如何不让达延可汗郁闷的吐血?

  “小心达延,他对你的白马起了心思。”不待苏默说话,王义忽然再次低声说道,说罢不再多言,一转身又消没于人群之中,便如水滴融入了大海中一般。

  作为皇家之奴,最紧要的便是眉眼通达。别人或许留意不到这些细节,但是王义却一辈子都干的就是看人脸色的事儿,对此最是精通不过。

  在达延眼中闪露出那种强烈的攫取的欲望时,他便敏锐的捕捉到了那种贪婪的占有欲。一个普通人起了强烈的占有欲没什么,可是一个君王若是起了如此强烈的占有欲,那绝对是要出事儿的。

  汉武大帝英明不?估计问一百个人,一百个人都会给出肯定的答案。但就是如此英明的人,不也曾为了所谓的汗血宝马,悍然发动了千里之远的战争吗?

  王义可不想把小命丢在草原上,所以一发现这种苗头,顿时惊出一身的冷汗,生怕苏默还懵懂不知,赶紧过来提醒他一下。一匹马而已,又原本就是人家送的,可不值当因而送了小命儿。至于解释图鲁勒图赠送马鞭的事儿,倒是顺手为之的了。

  “对我的白马起了心思?”苏默暗暗的扫了达延可汗一眼,这一留心,果然发现了一些端倪。只不过再一细思,不由的心中暗笑。

  白马照云烟被自己生命元气改良过了,确实比之先前要提升了一个档次。然而这种提升,更多的是体现在生命力的持续上,速度方面却只是短暂的一种表象罢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表象将渐渐消退,然后平复,最终表现出来的,只是比原来略微快上一线,再不会更多了。

  唔,达延可汗竟然为了一匹马,被迷惑到这种地步,那是不是可以利用这点,再做些文章呢?要知道这里诸般事务,都已到了收官的阶段,那些隐藏暗中的,估计也要隐忍不住了吧。也好,正好便以此马为饵,换取足够的好处,省的节外生枝。

  这般想着,遂打定主意。达延却不知自己的心思已被窥破,正烦恼着呢,但于这个场合却也只能先忍下,想着回头再想法儿图谋这匹本属于自己的天马。

  远处终于再次响起马蹄声,正是姗姗来迟的兀木尔。众蒙古武士不由尽皆露出鄙视之色,发出阵阵的低骂之声。弱者是没有尊严的,无论什么原因,败了就是败了,在这个以强者为尊的社会中,失败者的情绪什么的,是绝不会有人去在乎的。

  兀木尔驰到近前,只是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对于身周族人的表现,他早有准备,并无任何意外之色。

  达延可汗皱眉打量着他,目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虽然骑射比赛环节,还有一个射字,但只是从兀木尔此刻的表情中,胜负之数便已再明白不过了。

  “废物!还不退下!”他冷冷的喝道。

  兀木尔抿了抿唇,沉默着抚胸一礼,便要转身而去。苏默却忽然扬声道:“等等。”

  兀木尔身子一顿,就马上豁然扭过头来,凶狠的看向苏默。那摸样,就似乎下一刻便要扑过来和苏默拼命也似,却谁也没察觉到,他眼底极快闪过的一道歉然和敬畏。

  达延可汗皱着眉头看向苏默,“苏副使,此次比赛你已然胜了,又要怎的?”

  苏默仰天打个哈哈,抬手一指兀木尔坐下的大青马,懒洋洋的道:“之前就说好了,比完了,无论输赢,这马儿却是归我了。哦,对了,还有他身后那张弓,也是我的了。怎么了,大汗,你们不是要赖账吧。”

  做戏做全套,这一点可不能露了馅。果然,达延可汗面上虽有怒意闪过,但仔细看去,却能发觉,他眼底那一抹深沉一闪而逝。

  兀木尔的表现很到位,影帝级达不到,却也绝对算的上演技派的。浑身颤抖着,两手握的紧紧的,指节处都因而有些发白了。

  “混账,还等什么?难道我蒙古男儿输不起吗?”达延可汗怒声喝道,扬起手中鞭子,已是一鞭子抽了过去。

  啪,兀木尔脸上顿时显出一道血痕,痛的他一激灵,却是一言也不敢发,翻身下马,又将背上的大弓解下放到地上,这才恨恨的瞪了苏默一眼,冲着达延抚胸一礼,随后转身而去。

  两边厢蒙古武士默默的分开两旁,给他让出一条道来。先前虽然对他满是不屑和嘲讽,这一刻却不由的都露出兔死狐悲之意。达延可汗那一鞭子,抽的已不是兀木尔一个人的脸,而是所有蒙古武士的脸。所有人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再看向苏默等人的眼神中,已然有着火苗跳动。

  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一句看似呵斥的话语,便引导着所有人的情绪潜移默化,这种把握人心的能力,让苏默等人都是不由的眼神一缩。达延可汗一代雄主,纵横草原无敌,果然不只是说说那么简单的。只这一下,便将之前苏默好容易积攒下的一点成果化为乌有。

  “哈,这正事儿办完了,比赛也比过了,也是时候跟大汗告辞了。哦,下臣再次感谢大汗的赏赐,这两匹马我极是喜爱,多谢多谢。此番赐马之情,且待来日,必有所报。”苏默似乎看不到众蒙古族武士的仇视,笑嘻嘻的就此向达延直接告辞。

  达延可汗一惊,这就要走了?那怎么行,自己还没来得及安排呢。当下急忙拦阻道:“嗳,苏副使此言差矣。一国之使团,来当迎、去当送,岂可如此简陋?且不着急,明日本汗在王帐赐宴,待到饮宴过后再行不迟。好了,此事便如此定了,无须多言。今日也都累了,且回馆驿安置,散了吧。”说罢,再不容苏默多言,已是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众蒙古武士和王庭族众纷纷跟上,很快便只剩下大明使团众人。老于冕脸色阴沉,皱着一双霜眉看了看苏默,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终是没说出口,只是轻叹一声,拱拱手,转身去了。

  顾衡落后半步,低声埋怨道:“苏副使,这使团行止当由于大人来定,何以越俎代庖?此谮越也,亦是大不敬。但若被人拿住手尾,一纸弹劾上去,便于大人不计较,却也不好斡旋。你这……唉,何以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说罢,也拱拱手匆匆赶了上去。

  他二人一走,其余众人也纷纷告辞。只是目光中都有些闪躲,复杂难明。

  待得只剩下魏氏兄弟和常家四兄弟等一干护卫后,常罴不乐的呸了声,怒道:“默哥儿赢了比赛,给咱大明涨了好大脸面,不见加赏不说,却来说些怪话,真老匹夫也!惹恼了咱家,钵大的拳头一顿好打,看他能耐我何。”

  众人面面相觑,常豹皱眉喝道:“老幺闭嘴!又来说些浑话。那是朝廷命官,又是忠良之后,岂容你这浑人冒犯。还不退过一旁!”

  常罴梗着脖子不服,却是不敢再说。四兄弟中,他倒是不怕老大,但对这个二哥却是颇为忌惮。

  这边喝退了常罴,众人也转头往回走去。常豹扭头看看后面,微微皱下眉,靠近苏默低声道:“默哥儿,你究竟怎么个打算?那番子又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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