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都督 第451节
天启其实他也知道户部没钱,但没钱得想法找钱,要不毛龙那里好说,毕竟大家都知道他抢掠草原,赚的是盆满钵满,但其他地方就不行了,老是这么拖欠将士的钱粮,早晚是要闹出兵变的,而一旦兵变,那可比杆子的破坏程度还要大,这是最可怕的万历年辽西将士因欠饷而哗变,打死一个巡抚的事例不远啊。
“国不能一再这样无钱的,这不成的,大家还是想想办法吧。”
听到这话,顾秉谦站出来,再次启奏:“户部没钱,对天下百姓不能再加征,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向天下商贾征收工商税以补足国,臣请颁发圣旨,向天下商贾工厂征收工商税。”
这次再提商税,东林的坚定反对者张问达不在了,赵南星被逼辞官了,剩下的几个人也心生了胆怯,毕竟为天下商贾张目的和自己的前程官位两相比较来说,还是后者大于前者。
但邹元标却依旧坚持:“臣认为,商贾辛苦经营,不过是获得不多的温饱,如果一味的加征,会让许多商贾破产,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会多了无数流民,而矿税的前车之鉴不远,还请万岁深思啊。”
万历年矿税之祸的确影响深远,真的是祸害无穷,的确需要借鉴。
天启想了下道:“邹爱卿所言也在理。”
毛龙直接上阵,对上邹元标:“但你只看到了矿税之害,却没看到矿税之利,整个万历年,国每年可得矿税百万,供应边军钱粮,而你们坚决反对之后,国家不得不撤销,结果边军再无粮饷可发,现在还有皇商的奉献支撑,一旦皇商的利润枯竭,那么内帑收入全无,皇上拿什么来给边军将士发放犒赏?那么,边军将士如何生存?到时候一旦边军将士走投无路发动哗变,你们依靠什么来给与安抚?夸夸其谈能成吗?”
邹元标激奋的回怼:“那么商贾无路生存,难道就不会做乱吗?”
毛龙反驳:“纵观历史,商人造反者有几个?他们凭借什么造反?而一旦军队有钱粮,有战斗力,他们敢造反吗?”
邹元标被怼的发不出声来。
“而商人破产,你道是危言耸听了,就拿咱们推行的皇商制度看,皇家收取他们两成的利润,边军收取他们四分关税,结果他们一个个赚的盆满钵满,而且还欢呼赞同,可见商人利润之丰厚,然而你这位大人对这些却是视而不见,一味的袒护,难道你有什么私心吗?”
田尔耕就站出来揭发:“他当然有私心啊,因为这位邹元标大人,其家便在各地有商号,别的不说,就说这北京城里,就有粮商布庄五处,每年纯利不下两万两,如果按照皇商的规矩,最少要上缴内帑四千两,然而他一钱没有奉献国内帑,全部落了自己腰包,而他还大言不惭的站在这里说着什么忠君爱国,不过是让他少赚了一点为国,他就如此推阻四,这岂不是笑话?”
魏广微接口:“这岂止是笑话,这根本就是厚颜无耻。”
顾秉谦继续:“岂止是厚颜无耻,他一口一个君子不言利,结果却经商获利,这不是君子,这是小人啊。”
崔成秀也站出来:“既然是小人,那就不该当道,就该羞愤求去,还站在这里人模狗样,你不感觉道羞愧丢人吗?”
这一圈下来,简直气的邹元标要死。大家都在挤兑邹元标辞官,但邹元标怎么能做那么蠢的事情?
魏大立刻站出来驳斥:“你等小人在朝,我们君子必须匡正朝廷,否则不是让你等奸佞逍遥得逞?”
田尔耕就笑眯眯的道:“魏大人是君子?我看不像吧,某年某月某日,你被老婆追打,据说是因为晚上的时候,你进了女儿的房间,而后又坚决不允许你的女儿出嫁,这样的衣冠禽兽还说自己是君子?”
魏大当时就尴尬的咆哮:“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徐国公就八卦的伸出脑袋询问:“那你魏大人就说道说道,你到底是做没做?”
当时魏大就张了张嘴,却想起来,感情这事情就是个死局,说是也不行,说不是反驳也不行,反正这八卦的事情其实就是不能解释。
但不解释似乎也不行,不解释就等于是默认,这可尴尬的不行了。
郑侯爷更加八卦:“说说,快点说说,你阻止你那都快十的女儿为什么还不嫁人的原因。”
其他勋贵阉党也纷纷询问,一时间这朝堂就和茶馆一样的有了,就连天启都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带着一脸求知八卦的表情,支楞起耳朵倾听,表情很是有些猥琐。
面对这种解释也不对,不解释也不对的尴尬场面,魏大最终满面充血,很有风先兆的状况,最终只能恨恨的一跺脚:“老夫,老夫,不愿与你等小人为伍。”然后掩面狂奔而去。在身后惹来一阵哄堂大笑。
看到魏大被逼退,邹元标真是恼羞成怒,对着天启启奏:“臣请治毛龙祸国殃民罪。”
毛龙一看,这是邹元标看到阉党群狗不顾体面的胡乱撕咬,他干不过他们,又要捡自己这个软柿子捏啊。
相对已经壮大起来的阉党,自己的孤臣党还真是软柿子,他邹元标还真的捏对了地方。
不过他忘记了一件事情,孤臣党虽然还弱小,但单凭自己一个人,有刚刚皇帝表现出来的绝对依赖信任,就能干翻他们一党。
既然你又招惹我,那我就表现表现看看了。
第803章 逼退党魁
面对邹元标的挑衅,毛龙就站出来应战,对着天启也对着邹元标道:“请问邹元标大人,本人怎么就祸国殃民啦?”
邹元标就硬气的回答:“你在东江镇贪污腐化,你对建奴游而不击,你对各级上司桀骜无礼,你对蒙古残暴不仁,你对天下百姓——嗯,这算了,有以上总总罪行,你不是祸国殃民是什么?你不该杀谁该杀?”
毛龙立刻伸出大拇哥赞一个:“好口才,就这么短短的一刻之间,就给本官捏造了这么多罪名,真的服气了你。”
然后转身对天启施礼:“臣的总总罪行,需要臣辩解吗?”
天启是真的烦透了邹元标,当时也想看看毛龙怎么回怼他,于是点头:“毛帅且说一二。”
毛龙就抖擞精神回对邹元标:“其实吧,你刚刚说的几个罪名我都懒得理你。”
“你是理屈词穷。”
“既然如此,那我就问你,我东江镇这么些年,可获得了朝廷多少经费?”
邹元标就闭嘴了,说实话,人家还真没有获得军费。
“那既然我没获得经费,那我从何处贪污?”
“道理对啊。”孤臣坚魏世忠接口:“毛帅未得一钱一米,一把刀枪,何来贪污一说?”
“我从建奴抢回来旅顺南关,怎么就游而不击啦?”
“收复失地是不击,那么旅顺和南关是建奴送给我们的吗?”坚定的站在了孤臣党的张维贤问到。
“说我对蒙古残忍,你们不是一直在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我对异族残忍干你屁事?而你为异族张目,你是何居心?”
也不等邹元标辩解,毛龙连珠说道:“你说我对上司桀骜不恭,那么我问你,你现在是几品?”
“老夫吏部左侍郎,品。”
毛龙就指着自己的鼻子介绍:“可我是品上啊,如果若是再叙论丰润解救信王,驱赶建奴出京畿,灭掉投靠建奴的蒙古朵彦部的总总功劳,一个二品该是没有问题吧,那么按照官阶我是不是高你一头?先前我就强调品级不分武,最终得到了大家的支持,你在我下,你见我不施礼,难道你不是桀骜不驯,不尊上司吗?”
邹元标当时就脸型扭曲,和一个武人论品级,一直是臣们最感觉羞愧的事情,一旦按照这个论,不但臣的优越感没了,而且臣品级升迁的慢,而武将战事一起,如果取胜立刻就能凭借战功快速窜起,所以臣们一直持反对品级同等,邹元标就对毛龙嗤之以鼻:“武殊途,怎么能一概而论?武人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