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都督 第452节
毛龙立刻大声向天启启奏:”
“臣弹劾邹元标蔑视先皇大不敬罪。”
天启就愣住了,怎么说着品级,结果弄出一个蔑视先皇大不敬啦,这是不是扯远啦?“毛帅不可胡言。”
毛龙就郑重其事的启奏:“我们的洪武永乐两位先皇都是马上皇帝,都是武将出身,邹元标说武人卑鄙,诸位可是都亲耳聆听的,我是不捏造人家罪名的,我是坚决用证据用事实说话的。”
听到这样的大罪,邹元标自己都吓坏了自己,谁能想到不过是自己顺嘴一说,竟然被毛龙抓了把柄,直接和羞辱先皇拉上了关系,而且一羞辱就是两个,这大不敬罪可是要人命的罪啊,这下可麻烦了。
结果他这里还没张嘴自辩呢,不管是阉党还是孤臣党,呼啦啦站出来一大片,纷纷敲定邹元标大不敬罪名成立,纷纷要求皇上严惩,有说治罪的,有说下狱的,有说砍头的,竟然有说要灭他全家的。
看到党魁陷入死地,东林也哗啦啦站出一片,有的帮助邹元标辩解,有的反指对方各种罪名的,于是大殿之上再次上演了圈踢,一时间人声鼎沸,比菜市场还菜市场了,而在互相弹劾攻击,有些都晕了头,时不时的发动对自己人的攻击,换来一片:“咱们是一家的,你攻击错人啦,那家伙才是对。”
而立刻就有人叫屈:“我是刚刚入伙的,我们是同伙。”
在这混乱的叫骂声,这样的混乱而且又有要向攻武卫上面发展的趋势。
这样的状况让小年轻的天启高兴坏了,这让他感觉,这上朝和原先东林一群嗡嗡独叫的苍蝇独白可有意思多了,看来这大朝还是要上滴,要不自己深宫寂寞啊。
看看吵的差不离了,天启才意犹未尽的敲敲桌子:“大家都闭嘴吧。”
皇上发话,正陷入混战的一群大臣气喘吁吁的退回了原位,但依旧用眼神进行激烈交锋。
“邹元标大不敬是铁的事实,该治罪。”天启下了决断。
悄悄准备浑水摸鱼退回朝班的邹元标就一哆嗦,感情皇上还记得这事呢,一听皇上要对他治罪,当时咕咚跪倒:“臣冤枉啊,刚刚不过是无心之说,根本就没有一点诋毁先帝的意思啊,还请皇上明察啊。”
天启就沉吟不语。其实也是,邹元标就那么一说,结果谁想到毛龙就直接把他带沟去啦。
毛龙看看天启要饶恕他的意思,就淡淡一嘴:“相由心生,虽然是随口一说,但没有对先皇的轻视也不会说出如此话来,如果不按照这个罪名治罪,那么天下人都可以对先皇乃至皇帝轻视,此风一出,岂不是乱了纲常?还请皇上思。”
罪名虽然牵强,但却也的确如此,皇帝必须得表个态,皇家的颜面必须维护,要不然谁都用一个无心之言搪塞对皇家的污蔑,那可真就是天下大乱了。
叶向高和黄爌都没有出来说什么,事情已经这样了,因为这事关皇室威仪,他们想维护也维护不了,也想通过这件事,他们两个人要考验考验皇帝的处事能力,而一旦皇帝判决错误,两个人在出来为邹元标辩解。
在下面想了一下,权衡了一番利弊之后说道:“邹元标虽然是无心之言,但毕竟有涉及先皇的意思在,如果天下人都用有口无心做搪塞,就真的天下大乱,皇家威严扫地,为了引以为戒,朕决定处罚邹元标大不敬罪,不过杀头的什么是过了,而且邹元标多年忠诚,国家治理上也是有功的,所以朕决定,将邹元标圈禁在家,闭门思过,等想好了,再从回朝堂。”
这样的处罚简直几乎就没有处罚,那明天邹元标上书说自己已经想明白了,自己已经错了,然后就再回来,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这样的事情毛龙当然不干,他就是要坚决的将东林党驱逐出朝堂,上次逼退邹元标没成,结果自己不在的时候,这个家伙就恢复原职了,这次一定不能让他如愿。
不过从处理邹元标的事情上看,自己一次掀翻东林的想法还是行不通的,皇上还是回护东林,这也是成熟起来的天启开始有自己思想,并且准备依照着自己的思想治理这个国家了。
于是毛龙就站出来对天启道:“邹元标闭门思过,可能只是做做样子,我们不知道他是真的思过还是假的?所以臣请万岁,命令邹元标每日一本思过奏折,奏折内容必须要获得大家的一致通过才成。”
这个借口绝对合情合理,听到这一句话的所有人都知道,邹元标的仕途完了,因为只要思过的奏折上来,无论他写得多么诚恳,阉党和孤臣党是绝对不会通过的,这就等于让邹元标每日还得写一道思过奏折,一直到死,其实这比直接杀了他还要损。
但天启也知道,再不听毛龙的,那就又得罪了他,于是只得先同意了他,等毛龙再回前线之后,自己再想办法把这个党魁提回来。
“事情就依照毛帅的办吧,邹爱卿,你现在下殿去吧。”赶紧将邹元标撵走,否则说不定还有谁站出来,想出更损的提议来呢。
邹元标就给天启磕头,然后带着满腹的怨恨下殿去了。
第804章 探讨征税
又赶走一个东林党魁,这样算下来,已经干掉了四个东林魁首,也就是东林六君子的四个。
当然,毛龙认为这个还不够,为了未来的大明不被东林所谓纯洁而赶进深渊,毛龙决定继续再接再厉,毕其功于一役,所以,他带着胜利的余威,带着追打落水狗的姿态,大步的走了出去。
就在阉党和孤臣党准备紧追穷寇,一战将东林党干翻的时候,叶向高看到事情不妙了。一个征税问题,就逼退了四个东林坚,这样下去,还不定弄下去多少,如此一来,朝堂东林就会一空,到时候党鼎立的局面就将彻底的被打破,自己和皇上辛辛苦苦弄出来的大好局面就将被彻底的打破,这不行,自己需要出面了。
于是叶向高就咳嗽一声,首先阻止了继续穷追猛打的毛龙,走了出来:“万岁,国朝加征商税事是不是可行还难说,先帝矿税弄的天怒人怨,破家无数的惨剧绝对不能发生,还请陛下思啊。”
听这个意思,叶向高是反对征税的。于是,顾秉谦就要上前说话。推行征税商税,这是顾秉谦为国,上前和叶向高理论准备弹劾,这是私心。顾秉谦身为内阁成员,早就盯上了内阁首辅的位置,但皇上依赖叶向高,叶向高威望也高,真的是难以撼动,正好趁着皇上决心征税的时候,以叶向高反对为由,将他逼退。反正就这短短的时间里,就逼退里四个东林,可谓是顺风顺水,再逼退叶向高也有了可能,到时候,叶向高一退,自己虽然不一定顺位当上首辅,但黄爌上位,自己弄个次铺还是大有可能的。
毛龙绝对不能看到这个努力平息党争的内阁首辅被攻击,于是先一步站出来面对叶向高。
顾秉谦看到毛龙出面,就只能停下了脚步,和孤臣党联合,这是魏忠贤的根本,所以,阉党和孤臣党不能起冲突,最起码现在不能。
毛龙面对叶向高道:”叶相所言矿税事的确可以借鉴,但爷不能因噎废食,为了国朝长久,工商税收是必行的,但如太监矿监不能行也不可行,所以,这工商税收取就不能进内帑而只能入国。”
原先矿监害民,还有就是这个矿监所得,都是入了皇上的小金,根本于国朝户部于事无补,为此群臣力争撤掉。但现在毛龙直接说这未来的工商税收交给户部,那么对于这样的安排,叶向高点头默认。
再看向天启。天启立刻接口:“叶爱卿,这工商税收不再交给内帑,而是交给国,这一点朕是同意的。”
黄爌站出来逼问了一句:“那刚刚开始施行的盐税呢?”
天启就顿了一下,为了增加内帑税收,为支应户部不断的伸,天启二年,天启向除了陕西以外所有的盐商征收盐税,每年所得八十万入了内帑,成为内帑的一部分收入,黄爌这样说,就是要将盐税拿出来,交还给国了,这多少有点让天启肉疼。
但是,现在两个首辅大臣追问,就已经不是讨论开不开征工商税收的问题了,而是该怎么征收,征收所得归谁的问题了。
于是天启看到紧张的魏忠贤,还是最终为了推行工商征税的大局,还是下定了决心回答:“既然盐商也在商人行列,都是税,那么朕就将盐税交还给户部。”
得到这样的回答,黄爌就不再说话,退回了朝班。
叶向高看到皇上如此让步,也知道皇上征收商税的意志已经坚定,而且现在天启已经一改往日不管什么事情的作风,变得雷厉风行起来,再反对,估计也是反对不成了,那么就只能想办法将危害降低。
但这些事情究竟应该怎么来实行,对于几百年没有征收商税的叶向高来说,一点经验都没有,所以还是慎重的说道:“向天下商人征税,已经几百年没有,我们的确缺少经验,实行起来难免有各种弊端,还请陛下思。”
叶向高这样的表态,基本就代表了内阁的认同,不过就是疑虑害民的问题。
见到内阁已经妥协,天启皇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剩下的事情倒是好办,但究竟应该怎么办?还要征求一下群臣的意思。
“诸位爱卿,叶相老诚谋国,所言也绝对是道理,矿税之害就是前车之鉴,怎么样既能够实现我们增加国收入,又不残民害民,大家得想一个方略出来。”
东林本来就反对这征税的问题,但是被连番干倒了几个大员之后,他们总算是看到,在这个时候就是谁出来谁死,大家都变成了缩头乌龟,要想让他们拿出方案,简直就不可能。
而其他的臣武将,对这个新鲜的事物根本就不了解,之所以他们力挺,那是因为党魁们要这么做,那是因为他们都要看东林的笑话,所以才摇旗呐喊,但具体怎么做,就的确不是他们所擅长的了。于是乎整个场面就冷了场,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提出意见。
没有办法,毛龙就必须站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