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朕在大秦的悠闲皇帝生活! 第594节
只是……嬴政方才说要护着的人,应该也是自己吧。鹤玲蓦然觉得欣喜,就好像备受母亲冷落的儿童突然发现母亲其实是爱护她的一般。
寒阳自小便不愿与寒影相交。
那时年仅六岁的寒阳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两面三刀,心思阴毒。却是在比他还小一岁的寒影身上。
趁着大人谈论兵道,寒影笑嘻嘻给他递了杯茶,他毫无防备喝下,里面却放了狼毒花的汁液。
狼毒花有剧毒,茶里放了十足十的量,对年幼体弱的寒阳来说足以致命。他昏厥过去之前听到父亲焦急的呼唤和寒影带着哭腔的指控。
至今寒阳也不知,那时寒影的哭泣中,有没有半分杀了人的恐惧和悔过。
只是老天有眼,并没给寒影和他恶毒心肠匹配的脑子,长大以后没至于荼毒一方,也是一件幸事。
那件事以后,嬴政便常来找寒阳,自己看顾些,也不至于被他那倒霉弟弟害死了。只是嬴政自己也没少欺负他,导致寒阳对他的态度愈加恶劣,一直到现在。
这边脑子不太好的寒影一时没想到如何应对,料想自己也打 不过寒阳,撂下一句“你们以多欺少”便转身仓皇走了。众人见没有热闹看,也都散开,寻自己的友人谈天去了。
寒阳却难得地正经地对着嬴政说了声抱歉,嬴政拍拍他肩刚想表示不是他的错,却听他说:“这话我是代表寒家替寒影说的。”接着他又骂骂咧咧,“奶奶个熊的,我家祖坟是让人给刨了?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小王八羔子!我爹若是还在,腿都得给他打折!”
嬴政看他跳脚,有些唏嘘。自己多年来容忍寒影在自己跟前上蹿下跳,说到底还是为了寒阳。他终究还是把寒影当作兄弟的。
鹤玲正反复琢磨着嬴政刚刚的话,恨不能将那句话掰碎揉烂吃进肚里去,从里面寻得些嬴政也对她有意的证据,因此也没加入同寒阳一起骂寒影的队伍中。
嬴政刚刚见她似乎想活撕了寒影,这会儿安静下来,便低声问她:“方才何必那么大火气,身份都忘了隐匿。寒阳那弟弟虽是个混蛋, 那番话里也是有夸你容貌的意思。”
“他咒你早死。”鹤玲突然抬头,嬴政冷不防撞上她的眸子,那眼瞳此时又是极温柔的琥珀色,说到这她似乎又有些愤怒却压制着,黑色的瞳仁不住地颤动。
嬴政有些失笑,诅咒的话他倒听得多了,比这恶毒的也多得很,若要细细收录起来,几乎可以写本嬴政的一百种悲惨下场。“何必在意这个?”
“你若不在意,我替你在意。”
鹤玲说得认真,嬴政却不再顺着向下说,他避过这个话题,重新叮嘱:“无论如何,切莫再冲动行事,皇宫人多眼杂,别被人察觉什么。”
鹤玲于是也点点头,二人落了座,她便立在后面,倒也不甚惹眼。
内殿里,嬴政正与藩王谈笑着饮酒,气氛融洽得看不出两邦曾经也是刀光剑影,剑拔弩张。他目光扫过座下,有一个位置还是空的,嬴政估计了下此时距离宫宴开始不到半个时辰,桑格却还没有来。
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进来,附在嬴政耳边说了些什么,他笑容未减,握着酒杯的手却顿了顿,依然将酒送入口中。
那酒是橙花酿,入口甘醇绵软却不暖身,这内殿长久不烧炭,饮下几杯酒后嬴政仍觉得身上寒冷,他便想起朝贡前那日蒙毅与他在暖室里对坐仍着棉衣。
不知他是否便觉这般寒冷。嬴政想着,脸上笑意又加深了些。
他又徐徐饮下一杯,俯视着那些称臣陪笑的藩王,他将酒杯握在手里,仿佛天下的一切也都被他把握着。
“吉时到——请各藩王入席——”赵高扯着嗓子喊,他已经这样喊了几十年,那声音却仍不带一丝厌倦,仍是欢喜的日子便轻快,严肃的场合也肃穆。
然而众藩王进到一半时,众人却听到一阵牛角号声,那声音来得突兀,但在场的人大多都知道,是赫颜部首领桑格来了。
西北的风沙和烈阳让他的皮肤发红粗糙,打眼望去看不出年龄几何,只一双眼目光灼灼,他的野心毫不隐藏。
还未落座的藩王都有些尴尬,一时停在原地,桑格却无视他们,径自走进升平殿内,遥遥地向着嬴政行了个赫颜部的礼:“我来迟了,还请大秦皇帝恕罪。”
称臣却不改汉礼,不自称臣,不守时间,其他藩王也不忙着尴尬了,都一起等着看好戏。
别的时候这桑格如此倨傲嬴政倒能容忍,但当着众位藩王的面若还退步,便显得大秦好似怕了赫颜一般。
嬴政听他如此说,却不看他,好似没这个人立在殿中,他甚至语气中带着疑惑:“诸位藩王如何不入座?”
众人知道他这是成心让桑格难堪,都接着在自己的座位坐下。
“大秦皇帝这是不肯宽恕臣?”
听到桑格将自称换了,嬴政仿佛自己眼盲突然好了一样:“原来是桑格首领,我只道是请帖只发给了各位友邦藩王,方才怎好像看到些不相干的人,是我眼拙了,还请首领入座。”
“无妨。只是大秦皇帝若患有眼疾,还是尽早瞧瞧,别因此误了国本。”桑格说罢一甩袖,也到自己位置,却未落座,他向着殿上拱手,语气又恢复如常,“十几日前我赫颜使臣前来朝贡,一直未归,您修书给我说留他多住几日,待这除夕夜宴后同臣一起回去。
臣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叫他出来,安置个末座一同参宴,也让他领略一下这中原宴会的繁荣热闹。”
桑格这话说得卑微,只为自己使臣求个末座,谢言蹊若不同意,往轻了说是只知因陈守旧的迂腐,往重了说便是藐视臣国,不将他们这些藩王放在眼里。
而且桑格提到嬴政修书留客,还没哪个藩国的使臣有此等待遇,其他藩王虽面上不表现。.
第425章
实则心里颇有些微辞。
蒙毅看着宴上众人,有些大臣听了桑格这话,似乎颇有些紧张,他觉得此时定有蹊跷。嬴政不会无缘无故留几个使臣常住,就算要留也该广告隆恩,不该就这么悄无声息,他竟也没听说。
嬴政高高坐在殿上,下面的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沉吟了一会,说道:“首领既如此说,虽不循祖制,但为了两邦之谊也未尝不可。来人,传赫颜使者。”
“谢陛下。”那桑格好像终于满意,将那座位坐得发出一声闷响,却又拿起面前的烧银镶珠酒壶向着嬴政这边遥遥一敬,便对着壶嘴灌了起来。
桑格这酒敬得模棱两可似是而非,只是向着一个方向,嬴政并没反应,其他人又与桑格从无交集,更是没有什么动作,好在桑格并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喝酒,一副怡然模样。
有小太监应声下去,升平殿依旧是歌舞升平。
嬴政用签子穿了面前果盘里的蜜瓜送入口中,他们口中的使臣大概便是那个跑来他威胁他的小胡子了。
寒阳上回莫名被绑架,本以为绑自己这杀千刀的使者早该滚了回去,没想到仍在大秦,还马上又要出现,不免又觉得有些愤懑,用小匙将碗里的羹都搅得洒出来。却听嬴政低声说了句:“莫要妄动。”
虽然嬴政说这话时并未看他,寒阳也便知道他是在对自己说话。私仇是私仇,不能在公共场合~解决。
歌舞一曲未了,便见小太监引着一人进了殿,朝贡日在场的众人皆是默默吸了口凉气,那人正是当日惨死殿上的小胡-子。
只不过为了头顶的乌纱帽,别说是见到个人死而复生,就算是看到满屋子厉鬼,只要皇上没说有问题,这些人自然也一分讶异也不能表现。
鹤玲见那人进来,倒不似众人心中一般惊诧,身为一只狐狸,她的嗅觉自然是要灵敏上许多。那小胡子一路押送他过来,他的气味鹤玲是大概记得的,与眼前的人毫不相同。
更何况自己那时是亲自确认过的,在殿上她是一点气息也没了,料想这个冒牌货是嬴政用了什么法子弄出来糊弄人的。
正如她所料,这人自然不能突然复活,不过凡人都是看皮相认人,前几日嬴政正琢磨着去哪儿寻一个长得相似的人,新任的天巫巫锁便来雪中送了炭。
巫锁患病不能见日光,嬴政便免了他每日朝会。巫锁夜里便来谢恩,并向嬴政阐明自己身体有疾,恐怕不能常常为君分忧,希望可以举荐一位通晓异术的民间高人。
那高人得了嬴政允准,便进了殿,只见他一身黑袍,又以黑纱覆面,只露出双眼,目光却直直地向着虚空,好像正盯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嬴政正有些疑惑,却见那高人扯下自己面纱,露出的脸竟同旁边的巫锁一模一样。
“不知陛下如今所需,是否是这易容之术?”那人开口,声音仿佛从渺远之处传来,空灵得如同薄雾,听不出什么语气。
嬴政并未回答,年轻的帝王眼里藏着些忌惮的意思。片刻后那人又继续说:“草民苏停归,自知不该妄自揣测圣意,若陛下不弃,愿自禁于皇宫,一生为陛下效力。”
按理说这种愿为犬马的话应该说得铿锵些,可苏停归的这段话仍然声线没什么起伏,飘飘渺渺得甚至在这夜里有些渗人。
但他声落手上便握了把尖刀,干净利落地刺进自己的髌骨,握着刀把的手使力,将那骨头生生地剜了出来。如此两次,苏停归人没了支撑,重重落在地上,刀尖上的鲜血也随着迸落在地。
嬴政眼见这人对自己行了酷刑,纵使他见过无数血腥场面也不免心惊,可坐在地上的人却面无表情。
自古居高位者多生疑虑,便要摆出高深莫测的样子,旁人猜不出他的意思,才容易掌控,若是被人看透了,便要觉得自己位置岌岌可危,必要除之而后快了。苏停归此举便是自保,唯有自己消除威胁,才能让嬴政不再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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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表忠心自然有效,嬴政几乎立刻就表现得痛惜不已,当即唤来人将苏停归抬去医治,又赏赐巫锁黄金百两,赞他知人善荐,忠心为君。
至此,苏停归便留在了皇宫,如今被传来殿上的冒牌小胡子也是出自他的手。
而那日从苏停归进殿到被抬出去,巫锁的目光便未停他在身上一瞬,脸上也无一点多余的表情。
这假的小胡子便是御林军统领张轶扮的,他身量骨相都与那小胡子相似,人也靠谱,让他来做这个赝品再合适不过。而且并不用长长久久地扮下去,只需瞒过一时,日后随便找个由头,赫颜使者回去的路上失踪或是意外死亡就都不关大秦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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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轶顶着张别人的脸进了门,先向嬴政行了个汉礼,又转身向着桑格行了个部落的礼节,这些他都事先练习过数次,此时做得顺畅,似乎并无什么不妥。
只是桑格看到小胡子进来,将手中酒壶重重在桌上一放,说道:“松罕,别来无恙,大秦皇帝对你盛情邀约我倒是知晓,但这半月以来你音讯全无,着实令我,令你族里的人担忧。”
赫颜部历来首领掌权却不能专权,部里的九个老氏族手里握着很大一部分权力,尤其是兵权,由首领和老氏族对半掌握。而代表兵权的半个玉章虎符便放在九氏族之首的炩炎氏族长松罕手中。
松罕向来是看不惯桑格穷兵黩武不顾族人死活的做派,平日里事事同桑格唱反调,身后又有老氏族力挺,算得上是桑格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次桑格派他出使朝贡的同时还派了两个自己的心腹同去,打算找机会杀了他,一是可以除去心头之患,二者还能让大秦背锅,借此挑起事端,毕竟大秦害了松罕,老氏族绝不会反对自己出兵讨伐,三来说不定能拿到松罕随身带着的玉章。刀.
第426章
自己那块寻不到了,没少被那些人明里暗里逼问。
只是桑格没想到松罕还活着。方才他请求嬴政将松罕请出来,是想验证一下嬴政是否欺瞒他松罕死了的消息,没想到大失所望。
“劳烦您挂心,只是山高水远传信不甚方便,而且陛下已经修书给您,便没再让您费时分心了。”
张轶说得毕恭毕敬,还刻意带了些赫颜部的口音,桑格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自打他继位,松罕就没这么恭谨地跟他说过话。
“担忧什么?你那两个废物心腹?”桑格还没品出来什么,便有这一句话毫不客气地传进来,只见随着声音落地,门外又进来一个一模一样的小胡子。
这下众人都不 知该作何反应,嬴政本来觉得自己也算是想出了办法,没想到竟出了如此变数,眼看殿上大多数人都望向他,包括站在原地如何演下去的张轶。
嬴政迅速打量了下擅自闯进的小胡子,他的着装与朝贡那日无异,上面却沾了些泥污,即使嬴政这个距离也能看得清楚。
而一旁张轶假扮的小胡子穿得衣服也是特意仿制的相同的款式,耳上也照样子打了三个相同的银环。只是张轶耳朵上原本没有穿洞,只能凑合着将银环接口处安了能卡在耳垂上的小机关,幸而轻易是看不出来。
估摸着张轶外形上几乎能以假乱真,嬴政赶在桑格开口前先发制人,他沉声道:“如何放了此人进殿,胆敢冒充赫颜使者,御林军何在,将人带下去,杖毙。”
应声从外面进来两个御林军,一左一右打算将那后来的小胡子架走,还没等接近,便见那小胡子袖中落了柄尺余的狼头杖在手里,瞬间便放倒了两人。
那小胡子收了杖,冷笑一声:“我松罕并未得罪大秦皇帝,您何故颠倒黑白?”他这话是对嬴政说,目光却扫过席间的桑格。桑格从他进来便未发一言,只饶有兴味地盯着他,边一杯杯饮着酒。
桑格听那小胡子进门提及他派去的心腹,便对这两人真假有了估量。而嬴政也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虽不知是何原因,桑格必是不希望真的小胡子活着回去的。
这叫做松罕的小胡子,定是对桑格有所牵制的。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嬴政顷刻间便改了主意,他令刚爬起来的两个御林军退下,说道:“是朕先入为主了,只是二位孰真孰假,实在难以辨认,还请二位各自拿出些证据来。”
这个松罕衣上有泥土,像极了刚从土里爬出来的,不管他是如何活过来,只要他没死,大秦与赫颜冲突的导火索便不存在了。让真的松罕平平安安的回去给桑格填个堵,这事嬴政实在愿意做。
“先前皇帝您自己请出来的我部使者,这会儿您如何又分辨不出了?难不成您这皇宫常出这等怪事?”未等两人开口,桑格见嬴政莫名改了口风,当即出言相讽。
这便是说嬴政昏庸无能,治国无方导致境内频出怪相。
“大秦一直是国泰民安,不知怎的,贵邦的人一来,便出了这等事。”嬴政倒是也没客气,直说他赫颜不祥,招惹祸事。
桑格闻言,立时便怒目向他,将桌上碗碟一拂:“你……”
“容臣禀明。”话没说完,却被后进来的小胡子打断,只见方才他用来打人的狼头杖复又出现在他手中,“此杖是我炩炎氏族长独有的宝物,传说由黑狼神的狼骨刻成,可断金器。”
说罢他随手抽出旁边侍卫腰间的佩剑,将两物用力一碰,那剑便应声而断,半截剑刃叮当地落在地上。
在场的各位虽不了解他说的炩炎氏,却也知这看似钝器的狼头杖确是个宝物。他如此自信的态度,对比现在也没说话的张轶,孰真孰伪大家心中都有了答案。
“请问首领,他说得是否属实?”嬴政向着桑格问道,见了他不情不愿的肯定,嬴政又问道,“那么另一位,有什么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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