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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朱允熥,打造大明巅峰 第260节

“你们干什么?”李芳远忽然恐惧起来,在几个朱棣亲卫的拖拽下大声喊道,“燕王殿下,您不能这么对我,我是高丽王的儿子,是高丽的靖安君,士可杀不可辱!”

“哦,你他妈骂老子的时候,可骂的挺痛快!”朱棣嘿然一笑,“老子活了几十年,敢骂老子的人,不超过五个。你他娘的也敢骂?”

能骂他的人,最有资格的就是老爷子和马皇后,然后是他已故的大哥。再往后故中山王徐达既是他半个老师,又是他老丈人,可以骂几嗓子。

还有当年教他用刀的常大将军,也算一个。

天下,除了这些人,没任何人可以骂他朱棣。

谁骂,谁死!杀他全家!

李芳远被拽狗一样,拖到了明军营地的边缘,本来奋力挣扎的他,吓傻了。

眼前,是个巨大的空地,地上挖出巨大的深坑。

被俘虏后手绑着的高丽骑兵,被明军士兵们,狰狞的揣进坑里。

“明国人,要坑杀!”

周围满是叫骂和求饶哭泣,可是李芳远的耳中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嗡嗡的声音。

似乎是推累了,明军中一个将官,对那些刚挖了坑,正瑟瑟发抖的其他高丽降兵们说道,“你们来,揣进去填土。活干好了,爷爷饶你们不死,还给你们饭吃!”

翻译把话转述,那些被选出来挖坑的高丽兵们,越发的惊恐了。

“娘的,不干是吧,那就他们一块去!”

明军将官话音落下,一脚把一个挖坑的高丽降兵踹进土坑中。

“啊!”

那高丽降兵手脚并用的马上来,拼命的用手往坑里刨土,嘴里大声哭喊,“我干,我干,别杀我!”

紧接着那些挖坑的高丽降兵们,不约而同的拿起工具,哭泣着朝满是同袍的土坑中填土。

霎那间,尘土飞扬,慢慢的,骂声越来越微弱,只有人影在土中徒劳的翻滚,挣扎着。

李芳远如筛糠一样颤抖着,默默的流泪,眼前的景象越发模糊,双眼渐渐无神。

不知怎地,看着眼前的画面,他忽然想起少年读诗时,老师教过他的一个故事。

“唐贞观十九年,太宗率兵攻高句丽安市城。”

“高句丽引十五万大军,欲绕唐军粮道而不得,只能正面迎敌。”

“此战,唐军三万,唐太宗率四千精骑为中军,长孙无忌带一万一千人埋伏,李勣率一万五千步骑军攻高句丽大军右翼。”

“高句丽惨败,唐缴获马五万匹、牛万头、铁甲上万副。高句丽三万六千人残兵,投降!”

“后,李勣奏请唐太宗,将安市城军民百姓,悉数坑杀!”

忽然,李芳远打了一个冷颤,浑身发冷,冷到了骨子里。

“高句丽前车之鉴,对于中华大国,我们高丽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逢迎,莫要招惹。可能在他衰弱的时候,我们会占到一些便宜。但当他大一统的时候,随便一口,就能把高丽吃的渣子都不剩!对中国,要心存敬畏!”

老师的这句话,开始在李芳远的脑中萦绕。

“呜!”

李芳远发出压抑的嚎哭声,泪流满面。

此时他才意识到,他一直以来的梦想,是多么的可笑,更是多么的无知。

“以为是个横的,谁知是个娘们唧唧的!”

听到哭声,朱棣不耐烦的皱眉,直接从卫士手中夺过链子,拽着李芳远朝大营走去。

一路上,见到这场景的士卒们,都咧嘴大笑。

朱棣趾高气昂,意气风发,不时的拽拽链子,很是得意。

渐渐的,快走到中军大帐了。在他前方的卫士,忽然跪地叩拜。

只见前方,刚刚巡视完伤兵,脸上带着几分阴沉的朱允熥,在众人的簇拥下露出身影。

见到朱棣,朱允熥因为明军将士伤亡而有些不悦的脸上,露出几分笑容,“四叔,大晚上的,还没歇着!”

平壤歼灭高丽十万主力之战,是他们叔侄联手打的,两人暂且抛去了心中的小心思,齐心协力之下,倒也相处融洽。

“殿下也没还歇着!”朱棣笑道。

朱允熥看看朱棣手中的铁链子,“大晚上的,你这是遛狗呢?”说完,却发现不对,原来朱棣的铁链上,拴的竟然是个人。

“这是?”

朱棣回道,“殿下,这就是高丽的靖安君,白日被臣活捉了!”

这个燕王,还真是胆大包天。本来朱允熥心中那点对朱棣的好感,顿时不翼而飞。

因为从始至终,朱棣都没有禀报过,他生擒了李芳远。

见朱允熥恼怒,朱棣心中一虚,有些辩解的说道,“殿下,不是臣不报于您,而是这厮骂臣是杂碎!”说着,更恼怒的道,“他骂臣,不就是骂咱们朱家吗?”

“把高丽王子当狗栓,燕王好手段,会玩!”朱允熥身后的蓝玉笑道,“臣当年,怎么没想到这招!”

朱棣眼神一冷,面色不悦。

蓝玉话里有话,身为一国藩王,如此对待敌国王子,本就是大谬,荒唐,残暴。若是被御史等参上一本,有辱国体,怕他朱棣就吃不了兜着走。

礼仪之邦可以杀人,但是这种高丽的王族,要押送京城,诏告天地之后明正典刑,放为正途。像如此的私下折辱,只会留下骂名。

大明横扫天下,往前数次远征,俘虏的王子不知凡几。可都被老爷子好吃好喝的养起来了,这才是高明的手段和远见。

没人说话,场面一时有些冷场。

朱允熥沉思片刻,语气不善,“燕王,你往日颇为稳重,怎么今日如此的孟浪?”

叫燕王,就是正式的君臣问话。朱棣心中不耐有气,却没有办法。只能低头,俯首聆听。

“明国皇太孙殿下!罪臣请降,罪臣回王京,让父亲上表称臣,出城跪降!”

李芳远此刻心中再无壮志,他这样的人,一旦梦想破灭之后,就会陷入另一个极端,那就是怕到了骨子里。

“高丽小国有罪,全凭皇太孙殿下发落!”李芳远涕泪交加,“只求留罪臣一命,罪臣必感念天恩浩荡,再也不敢与大明为敌。高丽上下,当视大明为父”

“这厮,恁地一点骨气都没有!”朱棣松开铁链子,冷笑道。

李芳远求饶声中,朱允熥也是冷冷一笑,“孤,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可是你不珍惜!”说着,慢慢走上前,戏谑的笑道,“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你是对手吗?”

“千岁殿下,殿下千岁”李芳远哭着叩头。

朱允熥收敛笑容,转身道,“砍了,脑袋给他爹送回去,让他们父子团聚!”

“殿下!”李芳远惨叫着,被傅让等人拖走。

“信国公那边已经到了汉城,明日一早大军出发,两路合围高丽王都!”朱允熥看着身边的武将臣子们,微微一笑,“这破敌国之都,擒王灭国的功劳,你们谁想要?”

第33章 捷报至京师

明,洪武二十六年九月,明军中路军攻破高丽重镇平壤,全歼高丽十万精锐精锐。以和津里海港为后勤基地,调整数日之后,二十万大军长驱直入。

原高丽王京开城(板门店附近),判尹郑再镐开城跪迎王师,并且发表檄文,李氏逆贼篡位自立,大明王师,代天诛之,高丽士民箪食壶浆,为大明先驱。

而此时,大明另一路偏师,信国公汤和带领的大明水军,攻破树州登录,直接攻破汉城后方屏障城南府,高丽王都汉城,已在明军两路夹攻之中,危在旦夕。

皇太孙捷报传至京城,大明朝堂振奋。须知,历朝历代不乏武功赫赫之帝王,但未曾有过,为储君时便亲率大军,行灭国之事的浩大的武功。

即便英明神武如大唐太宗皇帝,灭辽东高句丽等国,也兴举国之力,耗费数年。

而皇太孙带军出征不过月旬,灭高丽就已成定局。即便是不灭高丽,与那番邦小国签城下之盟,也足以震烁史册。

即便是那些一开始不赞叹皇太孙出征的文臣们,此刻也要心悦诚服的说,如此功绩,当泰山封禅!

大明上下欣喜,而那些常驻京城内的各番邦使节等,如安南等国,则是惶恐不安。大明军力如此浩大,若是哪日他们朱家爷俩吹胡子瞪眼,看其他这些小国不顺眼了,也发兵打那么一遭

于是,不但是大明的臣子们上贺表,各番邦使节也连连上书,称呼天朝为父母之邦,同时每年进贡的贡品等物,又加了一倍。

不过,皇太孙毕竟是皇储,还不是皇帝。群臣再怎么称颂也要有个限度,所以朝堂上下,纷纷再次上表,开始对皇帝老爷子歌功颂德起来。

“古往今来,圣明君王不知凡己,然未有如我大明者,明君之道,薪火相传!”

“皇太孙乃是皇明嫡子嫡孙,陛下殷勤教导,敦敦教诲,使其更胜于蓝也”

群臣们的贺折狠狠的拍了老爷子一记马屁,大意是说,古往今来很少有我大明这般祖慈孙孝,子孙们各个都整齐的朝代。而皇太孙经过陛下的苦心培养教育,小小年纪已经展露出千古明君的威仪。

拍老爷子马匹,未必好使。

但你要说他教孙有方,把皇太孙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全归功于老爷子的教育,他面上不说,却能欢喜得胡子都翘起来。

捷报传来这几日,最近因为江南税法而有些暴戾的老爷子,还真是态度柔和不少,让朝中臣子们松了一口气。

不出朱允熥所料,新税法一出,天下大哗!

尤其是江南文风盛行之地,民间士绅言谈之中,已经把老皇爷和横征暴敛的隋炀帝画等号。而朝中那些来自江南的士子,国子监生,翰林院清贵等,更是拼命上书,让老皇爷收回成命。

可老皇爷何等样人,你若是嘀咕几句,然后低头办事去了,老头也不和你计较。

若你不但不干活,反而唧唧歪歪喋喋不休,阴阳怪气指桑骂槐,那就别怪老头掏刀子捅人了。

从皇太孙出征算起,老爷子已经罢免官员八十七人,斩首四十二人,抓了乱说话的江南文人二百有八十,以雷霆之势派锦衣卫及户部税课司官员,于各地构置税司衙门。

又有不服朝廷王法的地方大户,抄家灭族者数不胜数。但凡阻挠税法者,家产一律充公。一时间天下皆惊,天下士绅这才想起来,当今这位可是靠着刀把子起来的。不杀人的时候是佛,杀人的时候可是佛见了都怕。

可是,总会有人不识时务。今日朝会,又有几个督察院青年御史,上了洋洋洒洒的六千字奏折,痛陈税法弊端,字里行间直指皇帝,见利忘义,取民间之财。

啪啪啪,酷热阳光之下,奉天殿外的广场上,几个太监举着手里的板子,狠狠的朝官员们的下身打去,每次落下之时,都是血光飞溅,血肉横飞。养尊处优的官员们,挨了几下之后,就面如金纸,有出气没进气。

殿中,群臣低头,默不作声,老爷子坐在龙椅上,拿着奏折冷笑,“瞧瞧,好文笔呀,什么秦皇不知抚民,二世而亡。隋炀帝好高骛远,天下皆乱,前元不兴教化”

“商税之法,乃国家对百姓之盘剥,千古弊政,民怨沸腾”

砰,老爷子一拍御案,骂道,“哦,咱要收商税,就成了暴君了?收了商税,大明就要亡国?收了商税,老百姓就没好日子过?”

“书都他娘的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什么狗屁不通的玩意儿?”

“咱行的商税,只有关税,河道税,城门税。交了钱靠邮政运输,不管去哪出具票据就可畅通无阻。这不比他娘的,以前被那些黑心官吏盘剥强?”

“还与民争利?商人算民吗?商税收了,国库有钱了,才能少在农人身上搜刮。这点道理都不懂,还敢跟咱大言不惭?”

越说越气,再一指外头,喊道,“朴不成,叫人给咱狠狠的打!这些四六不懂,就知道颠倒黑白瞎叫唤的玩意,大明朝养他们干什么?”

随后,目光转向群臣,“最反对新税法的,就是这些有读书人说话的地方大户豪商。读书人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对吧?他们一个个富得沟满壕平,抖两下都能漏油,他们兼济天下了吗?”

“不但不兼济天下,还要指责朝廷,指责咱收税,是弊政?咱兴薄税的时候,不见有人说咱好。稍微管一下,就说三道四,是不是以为咱好说话?”

“发了家了,有了钱了,成了有读书人帮着说话的豪门了,开始得瑟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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