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朱允熥,打造大明巅峰 第548节
此情景落在其他三人眼里,铁铉和景清倒是没说什么,唯独解缙有些不屑。
不知为何,同是老乡,他却对这个杨士奇,有些看不上眼。
当下,端着酒杯,笑着对景清铁铉说道,“老铁,景贤弟,可曾听过丁谓和寇准的故事?”
话音落下,对面二人微微变色,哭笑不得。
杨士奇手上一顿,面色尴尬。
“什么故事?”李景隆哪知道这些,当下开口追问。
“无他,溜须拍马之源也!”解缙笑道。
“解学士!”景清先是对杨士奇歉意的一笑,随即开口道,“贪杯误事,你少喝些!”
铁铉也开口道,“你现在越发的尖刻了!”
解缙大笑,“景贤弟,这些酒算什么,咱们继续,不醉不归!”
铁铉摇摇头,“小解,景贤弟比你大!”
“我是从你那边论的!”解缙开口道,“你是他兄长,我是你朋友,自然就是他的兄长。”
“你这是何道理?”铁铉瞪眼,撸着袖子。
“若不当他是贤弟,我会在殿下面前那么捧他!”解缙怒道,“老铁,你莫不知好歹!”
“我看你欠揍了!”铁铉大怒。
162 骤然凋零(2)
风有些凉,朱允熥刚从三喜班出来,肩膀上就多了一件挡风的大氅。
朱允熥看着灯火阑珊的夜色,听着耳中的喧闹,深吸一口空气的烟火气。
“回吧!”他淡淡的说道,“回宫!”
“殿下!”侍卫邓平上前,低声说道,“方才宫里有人寻了过来,找您!”
朱允熥的脚步停留片刻,“什么事?”
“说是,颍国公他”邓平顿了顿,“不大成了!”
“这”朱允熥皱眉,“前日还叫太医看过,还说暂时没事怎么就?”
“傅让大哥打发人进宫报信,说老国公晚上喝了半盅酒之后一直咳嗽,现在已经昏了不认人了!”邓平低声道。
噩耗,总是他妈的这么突然。
傅友德早就病入膏肓,但朱允熥心中,还是有一丝期待,期待着能有人妙手回春,让他多活些日子。
“走,傅家!”朱允熥上了马车,开口吩咐。
随后,他坐在马车中沉思。
傅友德若是不行了,蓝玉还能挺多久,那个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席应真,你到底什么时候出现呢?
开国的老臣,逐渐一个个凋零。
包括老爷子,如今也是老态龙钟。
人,不管如何英雄了得,都逃不过这岁月的轮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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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停在了颖国公府门外。
傅家所在的铁狮子大街,已经一片素缟。傅家的下人们,在管家的带领下,沿着长街装点。
有些事,等人咽气的时候再做,就迟了。
朱允熥下了马车,脸色有些不好。尤其是见到锦衣卫指挥使何广义,早就迎在了驾前,劈头盖脸的训斥道。
“席应真那道士还没有消息?”
“臣一直派人在那边守着,十二个时辰从不简单,但那人始终没有露面!”何广义惶恐的说道。
朱允熥心中有火,但却不知道该对谁发,只是瞪了何广义几眼,“继续盯着!”
“是!”何广义满头冷汗,“臣这就加派人手!”
此时,听皇太孙驾到,傅家的男丁们也悉数迎接出来。
傅友德共生四字,老大是荣春公主的驸马,老二过继给了他兄长傅友仁,傅让那个是老三,还有个老四早年跟着傅友德,战死在了云南。
“臣等”
不等这些人行礼,朱允熥马上道,“怎么都出来迎孤?你们父亲如何了?”
傅让垂泪,眼睛通红,“方才太医说,怕是回天无力了!”
荣春驸马傅忠沉稳些,开口道 ,“家父如今已昏厥,怎么也叫不醒,太医看了心脉之相,随时可断。现在,不过是一口气撑着!”
朱允熥心里咯噔一声,“快,带孤进去看看!”说着,边走边道,“给宫里皇爷爷送信没有?”
傅家国公府的前院里已经站了许多人,但都是他家的故旧姻亲之类的。国朝开国的老勋贵们,许多都没到。
其实别看傅友德如今爵位高,在开国时只是个侯,他的爵位都是开国之后南征北战用军功换来的。再者说,他不是淮西人,他是相城人,算是淮北人。
况且,他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跟着老爷子的,他原先是刘福通的部将,与淮西勋贵老臣们,多少还隔着一层。
朱允熥脚步不停,快步穿过前院,来到后宅。
“先退到一边去,别在这跪着!”
眼看后宅的女眷仆妇等就要下跪,开路的傅让急忙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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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光线有些不明,傅友德躺在床上,浅浅的吸气,粗重的呼出。
双眉紧蹙,脸上的皱纹深陷,跟平日仿佛两个人似的。
“老国公?”朱允熥上前,轻呼一声。
“父亲,殿下来了!”傅让落泪,拉着傅友德的手喊道。
傅友德没有任何反应,就躺在摞起来的枕头上,粗重的呼吸着。呼出来的气息,隐约还带着些腥气。
朱允熥知道,这是人将死的征兆了。
“都准备妥了?”他轻声问道。
傅让艰难的点头,泣不成声。
朱允熥在对方的肩膀上用力按按,“老国公生前,可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傅让依旧落泪,闻言摇头。
“皇爷爷说过,开过之后论功,友德第一!”朱允熥缓缓开口,看着昏迷之中的傅友德,“你平甘肃,四川,云贵,战无不胜,又镇守高丽,功劳良多,堪称一代名将,不在徐常之下!”
呼,傅友德的呼吸骤然加重,手指微微轻动。
“父亲父亲!”傅家男丁上前呼唤,却也没有唤醒。
就这时,管家几乎是跑着进来,低声道,“陛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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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大步进来,想必是出来得很急,身上还穿着在宫中的衣衫,头发也没怎么打理。
“人呢,咋样了?太医呢?咋说?”老爷子人未到,声音先到,一连串的话问出口,“咱早就有旨意,宫里的药库随便他用,怎么就成了这样?这些庸医都该死!”
话音落下,老爷子已经进来,大声道,“友德!友德!”
说着,一脚踢开前面的傅家男丁们,“啥时候了还磕头,滚一边去!”
随即直接坐在床榻边上,拉着傅友德的手,“友德,咱来了,你睁开眼,和咱说说话!”
床上的傅友德依旧毫无反应,老爷子脸上满是焦急。
“还几天就过年了,过了年再走就不行吗?”老爷子低声道,“先头汤和走了,你狗日的现在也要走?”
老爷子是很欣赏傅友德的,虽说他和傅友德感情,远没有那些淮西旧人那般亲厚。但在他心中,傅友德是可以放心信赖,并且委以重任的好部下。
见这一幕,屋中人几乎都哭出了声。
而朱允熥心中,也感慨良多。
虽然,他改变不了生老病死,但是他改变了许多。
历史上,再一次宫宴之上,老年多疑,生怕自己孙子将来镇不住这些功臣的老爷子,当着傅友德的面指责傅让。
结果,傅友德拿剑先杀了儿子,后在老爷子面前自刎,表明心迹。
原本历史上君臣相疑,功臣惨死的情景,如今变得温情许多。
“友德!友德!”老爷子继续呼唤,“你狗日的,跟咱喝顿酒再走啊!”
“呼!”傅友德的呼吸,骤然急促。
“父亲!”
随后,在儿子们惊喜的呼声中,艰难的睁开眼帘。
他努力的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看着老爷子的眼神中充满了惊喜,还有丝丝哀求。
“是咱?还认识咱不?”老爷子低声,柔声道。
傅友德无力的点头,攥着老爷子的手。
一滴浑浊的泪,顺着他的皱纹滑落。
“还有啥放不下的?”老爷子轻声问,“有咱在,都给你办!”
“啊!”傅友德面色痛苦的发出一丝声音,目光看向几个儿子。
“好好!”老爷子开口道,“咱都明白了!”说着,看向朱允熥,“大孙,咱老了,傅家人的前程就落在你身上了,你好生待他们!”
“老国公放心!”朱允熥开口道,“傅忠是驸马都尉,傅让是孤的亲军出身,孤不会亏待他们!”
岂料,傅友德却竭尽全力的摇头。
朱允熥想想,开口道,“孤明白了,孤不会因为他们是你的儿孙,而特意照顾。若他他们有才能,自然委以重任。若他们不成器,孤也不勉强,让他们安享富贵就是!”
傅友德的眼中露出几分笑意,声音气若游丝,“带兵不是小事他们还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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