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土木堡,大明战神有点慌 第267节
那差人被问的有些不耐烦了,便重新弯下腰,一边干活,一边说道:“这沟渠若是不及时疏通,街面上便要有积水。”
朱瞻墡又问道:“下雨天,有些积水不是很正常吗?”
“不行啊,要评优的,有了积水,肯定要倒数了。”
“评优,倒数……”
朱瞻墡感觉自己要疯,这么大的雨,路面上还不让有积水了?
那差人似乎心里憋屈,便开始咒骂起来:“是我们大意了啊,听说崇南坊那边为了评优,早早就把沟渠疏通了,我们本以为不着急,谁知道这鬼天气,说下就下!”
这时候,另一人也抬起头,不满道:“你快别聊了,赶紧把沟渠疏通了,如果真的因为路面积水评个倒数,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朱瞻墡依旧皱着眉头,怎么都想不明白。
他当然无法理解,差人们已经卷的不成样子了。
因为他们出台了定期考核制度,只要有人开卷,其他人就没办法闲着,大家都是要脸的人,谁也不想挂在黑榜上,丢了奖金又丢人。
嗒嗒嗒……
一阵脚步声传来,朱瞻墡寻声看去,又是一队穿着皂服的人,匆匆地朝一个方向赶去。
他对这里的一切都感觉到好奇,便拦住一问,方知是去巡堤的。
其实这里也没有河堤,不过是内城和外城之间有一处护城河穿过。
差人解释说,雨水太大,担心河水满了,发生倒灌。
道理都明白,不过,让朱瞻墡最无法理解的是,下雨天,还是大暴雨,这些差人竟然想的是清理水渠,巡查河堤。
这样的情况,在二十年前,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在他的印象里,下雨嘛,路面积水,河水倒灌,都是很正常的事。
总不能因为一场雨,就把顺天府的知府撤了,把差人的月俸扣了?
老天爷要下雨,谁敢管?
可是,在他面前,那些官府中最底层的那些差人,就在管这件事。
朱祁镛举着雨伞,说道:“父王,我们还是……”
“走,去护城河看看!”
朱瞻墡转身上了马车,却不急着回宗人府,而是一路来到护城河。
在这里,果然看到大量的差人在来回巡守,甚至还搭了几个小帐篷,作为临时歇脚之用。
在河边,不停有人拿着竹竿去测水位,还有人紧急往这边用马车运来竹筐,竹筐里塞满了碎石。
一名军官模样的人正在跟大家说道:“水位暂时安全,大家要打起精神,不得怠慢,特别是晚上,一定要注意好水位,再运一些土石来,一旦发生倒灌,问题就严重了。”
朱瞻墡远远看去,心中思绪万千。
朱祁镛问道:“父王,您究竟在看什么?”
“先回去吧!”
朱瞻墡摆了摆手,他的感触很多,却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
又穿过一条街道,也有一些穿着皂衣的人带人忙碌,在这样的大雨里,穿着蓑衣,行走起来很不便,可大家似乎干劲还不错。
有人看到襄王的马车,便上前劝说道:“雨太大了,你们赶紧找地方避雨去,前面有一处茶肆,走到头就是了!”
朱瞻墡吩咐马夫向前走去,果然,在街巷尽头看到一处茶肆。
父子俩下了马车,方才发现,好家伙,这里已是人满为患,竟有百人之多。
有些是街边小贩,也有一些是外乡的过客,这样的大雨,实在没地方躲避。
还有一些,却是附近的百姓,因为房屋老旧,暴雨下有坍塌的可能,被顺天府的差人通知,来这里暂时避一避。
朱瞻墡一进来,便见店里的伙计迎上来:“客官怎么这时候还在外头闲逛?后面还有地方,赶紧喝口姜汤去去寒。”
朱祁镛有些犹豫,便说道:“不必了,我等避一避雨,等雨小了就走。”
伙计笑着道:“放心,不要钱。”
朱祁镛诧异道:“不要钱,做善事?”
伙计热情地道:“顺天府的官爷打过招呼,煮上几锅姜汤,挂他们账上,不过我们掌柜的吩咐了,一些姜汤、茶水而已,花不了几个钱,索性就免费招待了,也算是结一个善缘。客官如果觉得满意,以后多照顾一下小店的生意就是了。”
朱瞻墡点头称谢,带着朱祁镛寻了个位置坐下。
伙计端来姜汤,喝下之后,果然觉得身子热了,浑身舒爽了许多。
四下看去,有外地来的客商,用各种口音艰难交流的。
有一些安置来的附近居民,口里念念有词,说不晓得河水会不会倒灌,如若不然便糟了。
也有附近商铺的一些东家,现在没生意,与其躲在自己店里,倒不如来这里凑凑热闹。
人们唏嘘短叹着,说着今年的大雨不寻常。
“大家别急,理应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待会儿自然会有确切的消息来,大家稍坐,对了,我店里刚进了一些干果,让伙计取来,大家尝一尝。”
原来此人是隔壁干货店的老板,不多时,有伙计到隔壁的店里取了干果来,给每张桌上分了一些。
朱祁镛吃了一口,好奇地说道:“都说商贾唯利是图,可这里的商贾却不大一样。”
第281章 世子,要老婆不?
朱瞻墡低声道:“哪里不一样?”
“嗯……”
朱祁镛思索了一番,说道:“所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可是,孩儿看这些商贾却并非追名逐利之人。”
“这也是为父想说的话。”
朱瞻墡面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如今细细想来,哪里有什么义和不义之分呢?商贾逐利,这是他们的天性,他们做生意斤斤计较,是因为对方买东西的时候也都是斤斤计较。现在他们免费提供姜汤茶水,提供一些吃食,这是因为别人也在给他们提供帮助。看看大街上那些差人,冒着大雨疏通沟渠,巡视河堤,为的是谁?不就是为了商贾和百姓吗,换做是你,你又如何作想呢?”
朱祁镛觉得有道理,却又想不通其中的关键,便问道:“父王的意思是,百姓义与不义,全在于倡导?”
“不,仅仅倡导是没用的。”
酒肆中人很拥挤,朱瞻墡不得不压低声音,说道:“朝廷平日里一直大谈教化,可是,有什么用?百姓需要的是真切的感受,当他认为什么事应该去做,自然就会去做。若只靠教化和倡导,听的多了,也就不当一回事了。”
朱瞻墡心中思绪万千,继续说道:“方才在皇宫里,皇上说让我们四处转转,原来其中是有深意的。”
“我等藩王即将赴任新的封国,以现在大明的兵马配置,武器装备,攻下区区蛮夷之地不是问题,到时候,如何治理一方,便成为重中之重……”
朱祁镛今日涨了不少见识,正用心听着,身后,一名夫人突然走过来。
“哟,小伙子,年庚几何?成家了没啊?”
朱祁镛:……
朱瞻墡:……
妇人继续亲切地说道:“看两位的打扮,是外地的商客吧?我跟你们讲啊,想要来京师做生意,来来回回住客栈肯定不方便,必须要有本地的户籍才行。”
朱祁镛不以为然道:“这有何难,我们在这里买一处宅子不就解决了?”
“哎呦,小伙子,看来伱对京师落户的政策完全不了解啊。”
朱瞻墡一听,顿时来了兴致,问道:“大……大嫂,我们父子是从襄阳来的,对京师的情况确实不了解,还请赐教一二。”
妇人对着朱瞻墡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她是专业媒婆,最擅长的就是看人。
面前这人,身上穿的非常低调,并不是读书人的儒衫纶巾,也不是富商身上那种晃瞎狗眼的绸缎,可是,看他的谈吐举止,绝对是个有来头的,或许是因为家里有官场背景,不愿声张罢了。
现在的人,都学聪明了。
因为当今皇上是真的敢动刀子,谁不服就砍谁,真的砍啊!
如此一来,那些官场上的大老爷们,吃一堑长一智,都学会了闷声发大财的道理,平日里为人处事非常低调。
“我跟你们说啊,想要在京师落户,光有钱还不够,必须有京师的户籍,才能买房或者建房,否则的话,只能按暂住处理,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顺天府报备。”
朱瞻墡爷俩对视一眼,还有这种规定?
“就是说,如我们这样的商贾,有钱也不让买?只能暂住?”
“谁说不是呢,我跟你讲啊,现在想要落户的人,那可多了去了,最快捷的法子,就是娶个当地户籍的娘子,或者嫁个当地的相公。”
“除了嫁娶,再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有是有,就是门槛太高了!”
妇人唠起家常,便止不住话头,说道:“听说有一种叫什么特殊人才引进,就是你研究的东西,要得到科学院的认可。”
“我们是商人,这个科学……真的不懂啊,难道再没有别的法子了?”
“商贾倒是也有一条规定,就是什么新兴行业,还要带动当地就业,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那么多条条框框,就知道门槛高的很。”
朱瞻墡若有所思,这些政策和规定看似苛刻无比,细细想来,其背后却隐藏着别样的深意……
“我说,这位老爷,你家公子到底娶没娶妻啊?”
妇人对政策什么的并不关心,就是想保个媒而已。
朱瞻墡回过神来,说道:“还真不巧,犬子已经娶妻,那个……纳妾可以吗?”
“不行!”
妇人摆了摆手,说道:“只限明媒正娶,纳妾不算。”
朱瞻墡还想再问些什么,那妇人却已经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这场雨一直下到天黑,众人也在酒肆坐到天黑,然后和掌柜的打了招呼,纷纷离去。
朱瞻墡来到掌柜的面前,伸手摸出一锭银子,说道:“叨扰了。”
掌柜的连连摆手,说道:“几碗姜汤茶水而已,花不了几个钱。”
“姜汤茶水平日里是不值钱,不过,在这个天气,完全可以高价售卖。”
一听这话,掌柜的顿时不开心了,说道:“客官是外来的吧,我跟您讲,我们这些小商小贩虽然赚的不多,但是,从来不会赚黑心钱!您可以沿着这条街走一圈,如果有哪个店铺坑了你的银子,立刻去报官,一经核实,他的店明天就得关门!”
朱瞻墡淡淡一笑,说道:“我懂了,京师的官吏如此严苛,难怪商家都这么本分了。”
“也不全是严苛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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