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加载帝国时代，暴兵百万 第308节

此时南州的管事人，除了钟发白这个大老板，下面就一个掌柜管内务，一个徐琦管矿场，再就是管着佣兵的方武。

佣兵不仅手握武器，管束着二百多矿工，因此方武俨然成了南州的二号人物。

为了整个团体的未来，方武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配合钟发白稳定人心。

对几日辛勤却徒劳无获的矿工们来说，钟发白和徐琦的话已不可信坟。

南州铜矿没了的传言也开始传播了起来。

抱定发财之心而来的矿工们情绪已很不稳定，区区二百来人也分作几派。

他们先是争执吵闹，再是打架斗殴，滋扰农人的情况又再度上演。

方武对这情况看得不深，但也知道若是矿工的人心崩掉，南州也就真的完蛋了，于是召集佣兵们统一认识，全体动员，维护稳定.

第241章 民族的缺点、不合的贸易区

散会后，佣兵们也个个脸色阴沉，胡喜更嘀咕道：

“还折腾什么？再挖几天还没动静，就准备散伙呗，等船来了，大家早回家早醒了梦。”

美梦破灭，胡喜当然万分沮丧，他本盘算着在这里苦三年，就能回江南置办家业，娶了早订终身的邻家姑娘。

然后夫妻在家乡过着和乐美满的小日子，不求大富贵，只求小安康。

现在美梦要醒了，胡喜觉得方巡检的话再没什么意义。

巡视时眼见矿工厮打，还有人偷拿矿上备着，给预计要来的新矿工御寒用的棉衣棉被，他也懒得开口，他们这些佣兵自己就先拿了……

八月六日，南州昼夜温差越来越大，夜里再没什么人声，人人都围着煤炉子取暖，却化不掉脸上的阴霾。

原本用煤也是要花钱的，之前可没人这么可么浪费。

这情形下再难维持什么帐目来往，人人直接在库房取了。

方武甚至钟发白都不好多说，免得坏了人心。

不过煤炭也就算了，但粮食可不能随便让人拿。

因此钟发白和方武等人，都还能齐心严严守住粮库。

里面屯着各类粮食近千石，够南州这几百号人半年所食。

其他人，包括矿工们，也都还没那个胆子哄抢粮库。

大家都想着等船、回家，离开这个伤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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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方武带着佣兵，巡视完农庄后正准备回港口。

上马的时候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吃多了撑的，这时候管这些农人干屁。

屁股刚落鞍，就听到庄外传来猪嚎狗吠声，格外的凄厉刺耳。

方武暗骂，多半是矿工跑到这边来摸猪狗了，果然还是得管。

来到南州的不仅是人，还有不少畜牲。

牛能耕地，羊能出绒，猪能吃，狗能看家撵小兽。

眼下农庄有六头耕牛，三十来只羊，十多头还没长大的猪仔和四条狗。

因为人的屋子都没搭全，畜牲全都集中在庄口处，围了栅栏，搭了草棚，隔成几区凑合养着。

方武和手下赶到时，已不止是畜牲叫，还有农人的叱骂声。

天太黑，农人不敢贸然对上贼，但却堵住了贼的退路，正以嗓门和唾沫打563击贼人的心气。

将马灯调得大亮，方武高高举灯，想看清贼人是谁，灯刚过头，前方几个模糊而古怪的身影轮廓就映入了眼帘。

“生番！”

方武的手下曾跟李顺深入陆地，见过土人。

所以当他们看到身材不高，浑身漆黑的矮黑人时，当即就惊呼出声。

方武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下意识地滚鞍下马，拔枪就射，然后才意识到，他们在营地里基本都是不装弹的。

“唧唧哈哈呼呼……”

土人像是也被吓住了，扯着怪嗓子高声嘶嚎，朝着围住他们的农人冲去，就要夺路而逃。

如果方武能听得懂他们的语言，也许能作出正确的反应，招呼农人别阻拦，或者是友善相对。

“妖魔！骑着怪兽，举着太阳的妖魔！大家快逃啊！”

土人的话大概是这个意思，他们从没见过骑着马的人，更没见过油灯。

方武刚才的亮相，就如最凶猛的妖魔，可如果释放善意的话，就只是学着欧罗巴人，送上毫不值钱的玻璃珠子，妖魔也就能变作神明。

可惜……谁懂得南洲的番语？

甚至他们都不知道，之前李顺遇到的那拨生番，跟眼前所见的这拨还不是一个部族的。

方武纯粹是以军人之心衡量眼前事态，见这波土人要逃，他高声喊道：

“拦下他们，别放跑了一个！等他们招呼来同伴，我们都要倒大霉！”

徐琦此时也带着一些人赶来了，方武的呼喊挑起了徐琦和其他农人的恐惧之心。

几十人一拥而上，将那几个土人放翻在地，锄头斧子没头没脑地砸下去。

等方武给短铳装好弹药跑过来时，不花点力气，还真分辨不出那一堆残肢肉酱是四个还是五个生番。

徐琦等人大喘着气，相互对视，一点也不觉得丧生在他们手下的生番倒霉，相反，他们觉得自己很倒霉。

本来指望着三年还贷，坐拥顷田，在海外异乡过上自己的小日子。

可现在矿场那边前景不明，已让人心散乱，现在又有生番打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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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发白觉得更倒霉，就算亏本了，也只是亏钱。

可生番忽然从几百里外的陆地深处摸到了营地边，小命都开始受到威胁。

他有些撑不住了，两眼开始散焦。

方武铁青着脸，说最好下发火枪，推着农人防备生番时，他只是机械地点头。

方武转身离去，钟发白忽然清醒过来，喊了一嗓子：

“那火枪得让他们立下字据，算是赊卖的！一杆燧发枪就是五万文呢！”

钟发白的想法很美好，他以为农人们会抢火枪。

然而第二天到来的时候，情况却有些微妙……

方武要武装农人的计划遭到抵制，反对者居然是农人自己，在农庄召开的大会上，就没几个农人愿意领枪。

火枪要钱是一项重要原因，但大多数农人的心声也很简单。

包括徐琦的老婆徐王氏也小声拉了他衣服说道：

“我们是来这里种田的，又不是来打仗的。”

“让我们拿了枪，就有借口要我们去卖命。”

“听人说，方巡检准备聚起人上山探查生番，到时出了什么事，谁给说法？那个钟发白么？””

换在之前，徐琦本还要跟媳妇争一番，说这关系大家的安危，大家都得出力。

可这时候，农庄的农人跟矿场的矿工已起了不少冲突。

矿工是艳羡农人过着自己的日子，憎恶他们一副置身事外的嘴脸。

农人则对矿工偷鸡摸狗，调戏家人的行径深恶痛绝。

徐琦虽然是做工的，但他也在种地，算是半个农人。

想到此处，徐琦也觉得份外不公，从了媳妇。

对于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的局面，方武自然是愤怒的。

但为了大局，他依旧压住火气，寒着脸说道：“散会！”

散了会后，胡喜也追了上来：“这怎么办？他们不拿枪，就光靠我们？”

“当然不行！”方武寒着脸说道：“你带人，分户下去农人家中作工作，我就不信他们不拿枪！”

“得了！”听到方武的话，胡喜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得了权利的他，第一个选择的对象就是徐琦！

因为徐琦不仅是管矿的人，还是农人出身。

“为啥非要我们卖命，矿场不是还有那么多壮丁吗？”

胡喜来到徐琦家，徐琦这么问着。

胡喜苦口婆心地道：“矿工？那群南洋夷人，他们拿了枪，你们能放心？”

这是佣兵的共识，跟没家没业的矿工们比起来，火枪在农人手里显然放心得多。

徐琦不说话，缩在角落里的徐王氏忍不住道：

“真要乱了，谁都不放心，跟火铳有什么关系？”

胡喜咬牙，心说好心被狗啃，而这妇人更是面目可憎，难怪圣贤说，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

徐王氏说话，徐琦顿时不言语了。

见他懦弱得被媳妇压在头上，大事都作不了主，胡喜暗呸了一口，再不多说，回去缴命。

“我们还是从矿工里挑人吧，这些农人就跟羊羔似的，火枪在他们手里也就是烧火棍，别指望他们。”

佣兵们集体汇报时，胡喜的话引来了不少人赞同。

农人不是真的懦弱，生番摸到了农庄，要夺畜牲，他们也能拼命护财。

可要他们为整个南州的生番拼命，那就别指望了，人家还有百亩田地要经营。

方武艰难地摇头，之所以找农人而不是矿工，就因为这些矿工都是异族人，拿了枪根本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