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加载帝国时代,暴兵百万 第312节
“几百人飘洋过海,到这万里之遥的异乡,相互间本该有很深的信任才对吧。”
“矿工,农人,贸易公司……”
邓昌叹道:“大利绝了,信任自然就丢了。”
南州的大利就是铜矿,而铜矿没了,指望眼前大利的殖民公司和矿工们,自然就跟指望长远之利的农人再凑不到一起。
鲁兴点头:“老想着暴利,一旦事有不济,妖蛾子就都出来了。”
“毛利州那边也是这样,那里的贸易区以为能靠香料发家,却没想到水土不服,先期的十几万两银子都打了水漂。”
“然后当地的主管黑下心来,想杀人越货,结果……”
“嘿嘿……自寻死路,现在那地方就剩下几十户人种地捕鱼,天河公司也在四处卖经营权。”
他数落着钟发白:“你们商人啊,就是太贪!”
钟发白委屈地道:“不为十倍百倍利,谁愿在这种莽荒之地拓业啊?”
“只为小利,就蹲在国中买国债炒股票就足够了。”
方武、农人,乃至东明州商船的人都暗自点头。
不是为大利,谁愿意赌上姓命和一辈子前程,跑到这海外来呢?
此时不管是鲁兴还是邓昌,都也只是看到了现象,没有总结出规律,不像他们的皇帝韩景略一样,有后知三百年的神仙眼。
海外殖民大潮分作几波,5.8渴求暴利的商人掀起了直接掠夺商货特产的第一波大潮。
这波大浪潮消退之后,留下的就是只求过活的穷苦人。
这些人会在海外自己寻找和孕育出适合当地的产业,为第二波殖民大潮提供了原料和市场的依托。
就因为看到了目前的南洋,乃至南洲殖民大潮还停留在第一波大潮上,他们的圣人才从殖民法令等各方面推动殖民大潮向第二波主动迈进。
但现实和愿望,以及规划总有差距。
南州这里,商人的短利大利,和移民的长利小利揉不到一起,于是人心才崩溃到了这种地步。
尽管没有升华为理论,但邓昌眼下干的就是纵观南洋南洲殖民状况这件事,他还是有感姓的认识。
他问钟发白:“如果诸位都定居在南州,以南州为家,事情会弄到这个地步么?”
钟发白没说话,方武却在一边叹气。
至少方武觉得,如果自己跟那些农人一样,都以南州为家,作什么事自然会多考虑三分,不会像之前那样,一旦铁了心,几乎再无什么顾忌。
检讨过了,总结过了,现实终究要面对,南州的动乱必须要整肃,国法和大义不能在这里形容儿戏。
按照海外殖民法令所授予的权限,鲁兴宣布南州转为军管状态,暂时废止南州贸易区的权益。
并且、由海军设立临时巡行法庭,由他充任法官,对动乱期间的各项罪行进行清理。
这是给南州各方立起公道,否则接下来各方没办法同舟共济.
第244章 南州秩序、海军留守
邓昌等人挑起了公诉人的职责,开始深入调查这段时间来南州所发生的事。
此时钟发白、方武和诸多矿工代表也都乖顺地接受拘押,听候律法的审裁。
钟发白是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罪,而方武等人却是松了口气。
这么一调查,鲁兴和邓昌都觉有些棘手。
南州之前的动乱涉及强暴罪、杀人罪和胁迫劫掠等罪。
犯强暴罪的几个白人矿工已被打死了,胡喜也自尽了,剩下的矿工,都是海外华人。
至于犯不讯而杀的农人们,又被方武领着佣兵和矿工劫掠粮种,绑缚胁迫,谋杀未遂。
简单说,活着的人都是一裤裆泥巴,谁也洗不清。
如果是在国中,倒不必为难,是什么就判什么,两边一起打板子。
可眼下大家都还面临难关,作为军管区的法官,有便宜审裁权,鲁兴觉得可以试着调解。
这事关键还看各方能不能放下心结,相互宽恕,重新开始。
当鲁兴通过邓昌,把意思传给各方后,众人一时沉默了。
“如果公司跟你我们定的契还有效,你还能守住这百亩田,就别为我丢了未来的日子……”
徐王氏还在帮丈夫算计,泪水不停地流着。
“至于我,等事情完了,你安定了,我就投海去,洗个清白,下辈子投胎,还给你作媳妇。”
夫妻原本只是一般的情意,可经此大难,情意已如山高,徐王氏更觉没脸活着。
徐琦怒道:“说什么傻话!你若是不在了,这日子还能过吗?”
丈夫拿出了威严,徐王氏嚎啕大哭一场,再没了死志。
接下来的问题,就如徐王氏所说,他们跟南州公司的契约,是不是还能30有效。
农人们已转了心思,都受过这番苦难了,为什么不坚持下去,在南州守住自己未来的日子?
但心结就在这,面对那些矿工,面对方武,乃至面对钟发白,他们能不能丢开之前的仇怨?而以后还会不会旧事重演?
农人的忧虑转达给了钟发白和方武等人,方武倒是开玩笑道:
“当初他们愿接火枪,说不定就没这事了,现在也不算晚”
钟发白却在犯嘀咕,铜矿没了,还养活这百户人干嘛?
邓昌鄙夷地道:“养活?钟发白,人家是自己养活自己,你们贸易区不过是借了点本钱而已。”
“别老把自己当农人父母,说不定这南州以后还得靠他们养活。”
此时李顺也有了神智,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后,他气愤地数落了一通钟发白和方武,几乎是吐着血地道:
“我李顺的字典里就没放弃这两个字!老钟你要退股都随你,这南州,我要定了!”
钟发白赶紧堆起笑容,连声道:“我们合伙立贸易区的时都歃血为盟过,怎么会轻易丢了呢?”
嘴上这么说,肚子里却汩汩流着泪,暗叹自己这辈子可要被破地方给套牢了。
南州贸易区坚持不倒,同时允诺给前程破灭的矿工高额补偿。
有了这背景在,各方消解恩怨就利索得多了,毕竟都得朝前看。
三天后,邓昌完成了调解,鲁兴宣布,之前南州动乱的各项罪行暂时不予追究,仅仅只是记档。
内部理顺了,大家再朝前看,心态就平和了许多,再来解决粮食问题,众人就能拧成一股绳。
李顺和钟发白代表公司,在鲁兴的见证下,允诺通航后补偿农人,于是农人拿出了埋在地下的粮食种子,暂时缓解危机。
接着组织狩猎捕鱼人马,不仅东明州商船的探险者起到了关键作用,而战舰上的动植物学家也派上了用场,他们找到了不少野生的食用植物。
几天下来,粮食问题已不怎么愁了,而南州更迎来了意外之喜。
动乱里,农庄的畜牲被双方争夺,棚子塌了,栅栏垮了,两头耕牛,十多只羊,几匹马都逃得没了踪影。
荒野之地丢了畜牲,谁都再没了指望。
可没想到,畜牲们一头头居然跑了回来,估计是要找豆子之类的干料。
而这些畜牲跑了十来日,不仅没丢多少,还头头肥了点骠,亮了点毛。
有农部的专家就道:“这里可是养畜牲的好地方啊!”
没错,这里没什么猛兽,地势开阔,气候类于黄河以北的中原。
这里的水草虽然不算肥美,却足够畜牲快活,养牛羊甚至马都很合适。
钟发白心头咯噔一跳,突然觉得自己有赚头了。
特别是马,国内可是缺得很呢。
最近虽然新得漠南、漠东之地,但从西北往南方运,价钱依旧很高,而南洋更是缺马,南洋诸岛也不是养马的好地方。
“可我们都不懂这一行啊……”
钟发白心中恢复了一些心气,找到李顺,李顺虽然乐于见到这家伙的转变,但对他所说的事业,却很是不感冒。
“养马?你钟发白有这个本事么?”
“只要舍得投银子,不懂也能懂啊!我们从西北挖牧民来!”
钟发白不放弃,也许是总算有了一条新路子,让他能在南州看到另外的希望。
尽管跟铜矿比起来,养马养牛羊这事见利慢得多,但总也是利。
李顺一时还没适应这变化:“你怎么一下对南州这么上心了?不是还吵着要马上回国去么?”
钟发白哀怨地道:“既是本业了,那当然得以长远计嘛。”
他心中却是暗道,既摆脱不了这石头般的包袱,那也得在这石头上榨出油来!
众人齐心协力,粮食问题已不算什么危机,而畜牧业被提上日程,列为南州下一步发展规划后,人心更是足了。
只是当再置身矿道时,钟发白心中依旧泛起浓浓的哀伤。
他的美梦就在这矿道里破灭了,最后再看一眼,向已陨落的“钱程”道别吧。
扬起铁镐,钟发白恨恨地砸在矿道末端的土层里,嘴里暗骂道:
“老天爷,你就喜欢玩我吧!”
一镐下去,脚下晃动,钟发白呆住,当土层哗啦啦垮下来的时候,矿道里回荡着他凄厉的哭喊声:
“老天爷,你真是在玩我啊——啊!”
钟发白凄厉的呼喊引来了救援,但当大家冲进矿道时,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已经完全变了调,七手八脚把胖子从土堆里拉出来。
这家伙却指着矿道岩壁,笑得抽了风一般。
松软的土层剥落,露出异色的岩脉,在马灯昏暗的光线下,岩脉泛着星星点点的碎光,徐琦哎哟一声,两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
跟着进来的方武吞了口唾沫,吃力而不确定地问:“这是……金矿?”
钟发白笑声已变得又尖又细:“没错,砂金矿脉!就是金子、金子啊!”
每一个海外拓业的人手上都有一本翰林院编写的《矿物志》,各类矿产都有详细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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