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弟大秦第一纨绔 第190节
“秦剑架在你脖子上,你会束手就擒乎?”
“所以咯。”
嬴成蟜摊手。
“秦国如果不收铜铁只强迁贵族,贵族照样会搜集民间百姓家中铜铁,效果一样。既然如此,那我们还不如两样都不做。”
“二策不行,何以快速维稳。朝中群臣各家虽分封各地,但与本地豪强影响力不可同日而语,朕担心他们无法快速镇压各地。”
“鲧治水以围堵之法,黄河泛滥长江水灾。鲧之子大禹治水以疏导之道,挖河渠以引洪水,治水乃成。皇兄,堵不如疏,只需要各地行教化之举,很快便可……”
“此事勿要再提,国策不可擅改。要朕行你之道可以,拿事实说话。三年内,西北七郡,朕看你成果!若你今日只有这些言语,朕就要将这二策下发了。”
想要说服皇兄,只凭一张嘴看样是行不通了。
“皇兄所虑,可是各地贵族尾大不掉之问题。”
“然也。”
“那皇兄有无想过,若是皇兄将各地贵族尽皆强迁到咸阳,朝堂诸公家族于各自封地,是否会成为下一个豪强世家。推恩令要竟全功,需三代才可。”
始皇帝默然。
朕,确实是疏忽了这个问题。
若是将各地本土豪强迁走,那王绾,姚贾,王翦等家族,必然会成为下一个本土豪强。
他们都对大秦有功,没犯重大过错,朕总不好再来一次强迁。
嬴成蟜看到始皇帝陷入思考,知道此事应该是劝住了,就不再说话,静等始皇帝回神。
始皇帝是人,不是神,是人,就有思虑不周的时候。
历史上,始皇帝强徙天下十二万富户入咸阳,又收天下铜铁以铸十二金人。
如果不谈民心民意这种后世思想,只从当时风气和环境来看,一点问题没有。
因为历史上秦朝颁布的不是郡国并行制加推恩令,而是纯粹的郡县制。
把各地豪强迁到咸阳,极大地有利于秦朝派出的官员来治理地方,帮助秦国快速吃下地盘。
只要始皇帝不早死,压住各国贵族余孽反叛之心。有个三十年,当秦律为天下所习惯,大秦就能做到实际大一统。
但现如今,因为郡国并行制加推恩令地实施,造成了本土豪强和封地家族的对立。
本土豪强要继续掌控本土,封地家族则要接收封地。
两者矛盾客观存在,且无法调和,这便是当初嬴成蟜限制当地豪强的本意。
这个时候强迁走本土豪强,会打破天平一端,让朝堂外派家族迅速做大,从而成为下一个本土豪强。
而从六国贵族余孽之土壤中,长出来的大秦贵族豪强,会比前者更难对付,更难处理。
蝴蝶扇动翅膀都可能引起一场大风暴,更遑论一个体制的改动。
世间万事,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果循环,息息相关。
……
【PS:错字先更后改,还有一章!】
第162章 不去。为何?不想!
“朕确是有些急了,险些酿成大错,此二策就此做罢。”
“皇兄一统天下,开古今未有之大局面。我不明白,皇兄还在急些什么?”
始皇帝透过盖聂与亭台廊柱的间隙,看着蔚蓝的天空。
“是啊,朕功过三皇,德兼五帝。朕已有如此功绩,还急什么呢……”
嬴成蟜皱起眉头。
皇兄今日确有些奇怪。
郡国并行制加推恩令取代郡县制,其初衷与过程皇兄应已尽知才对,何以今日还要再度强迁各地贵族,以提升速度邪?
是赵香炉回咸阳,给皇兄压力了乎?
“若有烦心事,皇兄可与我言。”
“那你日后不可落大朝会,今日若非你在朝堂,这二策如今已是下放至丞相府也。”
“朝堂诸公足智多谋,能征善战,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朕未看出此二策不妥之处,满堂诸公无一人看出邪?其皆看出有利可图,便不言语也。朝堂之上,就缺了你这么一个公允之人。朕属意伱为廷尉,如何?”
双手抱拳,前后摇摆,嬴成蟜快速起身。
“告辞!”
让我做官,做梦去吧!
看着嬴成蟜匆匆离去,如避瘟神的背影,始皇帝摇头失笑。
“这个竖子,朕是要他做廷尉,倒好像是要他性命一般。”
起身,站在亭台边上,始皇帝闭着眼,肆意地吹了一阵秋风。
“盖聂。”
“臣在。”
“朕属意你去保护太后,你意下如何。”
“不去。”
被盖聂干脆利落地拒绝,始皇帝面色不变。
“为何。”
“不想。”
那赵香炉死了才好。
“那便罢了。赵高从今往后不再为暗卫副统领,成蟜不在,暗卫全权由你管辖,每日向你汇报一干事宜。”
“不做。”
天天听暗卫汇报太麻烦了,浪费时间,这事还是让赵高那舔狗来做合适。
始皇帝这次却没有再给盖聂拒绝的权利。
千古一帝睁开双目,没有释放那征服天下的威势,只是淡淡地,一脸平静地看着盖聂。
“你必须做。”
盖聂沉默片刻。
“唯。”
“朕给你半月时间,半月后,朕要从你嘴里,知道这咸阳宫的风吹草动。”
“唯。”
始皇帝行往咸阳宫。
盖聂落后一步跟在其身后。
有些事情说开,就再也回不到从前。
“陛下。”
“说。”
“臣常年一身白衫,内里无缝制口袋,带不了鱼饵,吃食,酒水等杂物。”
始皇帝止步,看着盖聂一片平静的面瘫脸,硬是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不做舔狗”四个大字。
“不必带。”
“唯。”
盖聂这声应答,声音明显欢喜一些。
二人行至章台宫,远远便看到尉缭在章台宫门口站得笔直。
始皇帝将尉缭带进章台宫,两人落座。
“国尉有何要事?自一统六国后,朕很久未见国尉了。”
尉缭老脸一红,微微低头不知说些什么。
始皇帝抬起茶壶,给尉缭斟了一杯茶汤。
然后手伸向茶杯,看样子是要端给尉缭。
“臣自己来。”
尉缭不敢制止始皇帝动作,急忙伸手抢先一步去握茶杯。
拨开尉缭皱巴巴的老手。
“朕来。”
始皇帝一手握住茶杯,一手拉住尉缭的老手,塞到尉缭手里。
尉缭老手颤抖,杯中茶汤止不住地涤荡,嬴政用力握住尉缭手。
“握稳。”
尉缭低着头,声线比他的手还要抖。
“臣握不稳。”
“国尉这双手能写出兵家奇书《尉缭子》,一只小小茶杯怎握不住。”
尉缭抬头,看着始皇帝双眼,从中没有看出一丝嘲讽意味,其中尽是鼓励。
“陛下,老臣有愧啊!老臣家族于魏国历代不受魏王重视。自长平之战后,老臣家族三代所做《尉缭子》,更是被称作纸上谈兵之书。天下皆不信一个未领过兵的家族能写下的兵书,唯有陛下不同。
“自入秦后,陛下待臣甚厚。老臣能一展所愿,行《尉缭子》之战法行于天下,皆赖陛下之信任也。老臣眼瞎,言说陛下刻薄寡恩。陛下不以为杵,反而召臣归秦,许以大秦武职最高的国尉一职。
“如此深恩厚意,老臣万死,也难以报答其万一也。可笑老臣目光短浅,自始至终,只相信自己判断。认定陛下厚禄乃是做与天下人看,为招揽人才,待天下平定必要追索前事。直到陛下赦免隗状,分封群臣,老臣方知,陛下实乃圣君也!”
五十多岁的尉缭字字发自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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