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弟大秦第一纨绔 第267节
“长安君不要再污无且名声可好?”
嬴成蟜叹了口气,把五金揣入怀中。
“行罢,知道你要脸。还是老规矩,回头我送到太医署去。”
竖子焉能如此欺我!
竖子焉能如此气我!
夏无且满脸阴沉,掰开嬴成蟜手心,取出五金置放在石桌上。
“我夏无且以祖师扁鹊之名起誓,若医病救人不是发自本心,而是为金钱财帛,违背医者之行,有如此案!”
乓~
夏无且一拳砸在石桌上。
这一拳力道极大,气力集中一点。
竟在将石桌砸出一个缺角的同时,石桌上摆放的竹简都没有一丝撼动。
耗费刚刚积攒的一点内力砸完这一拳,夏无且扶着缺角石桌气喘吁吁。
赵素眼见夏无且如此,给嬴成蟜递了个“差不多行了”的眼神,向夏无且致歉。
“此事是素莽撞,误解先生,冒犯之处,还望先生见谅。”
“无妨。”
夏无且这两字说的云淡风轻,心中却是出了一口大气。
我医家若是图财治病,那和贪婪,卑贱的商人有什么两样!
夏无且不看重金钱。
往日行医所得的诊资,多数也都是用来采购药材,或是研发新药方。
但夏无且看重名声。
诸子百家,无论哪一家,对医家都是礼敬有加。
上到君王诸侯,下到平民奴隶,对医者都是敬意深重。
这是一代代医家门生用救人性命,不求回报的无私态度所换来的。
夏无且身为医家这一代的传人,绝不允许医家的名声在自己身上臭掉。
“戏言耳戏言耳,夏老头不喜欢钱,他对金钱不感兴趣。走罢夏老头,为表歉意,我扶你出去。”
夏无且若不是为了询问嬴成蟜医治心病的心得,此刻定然是断然拒绝。
但为了医术更上一层楼,医好更多的病,医治更多的人,
其便没有再言说什么,任由嬴成蟜搀着走。
二人行走在蒙府青石板路上,天光照亮着两人身影。
路过的侍卫,仆役,侍女,年轻些的都会对二人微微俯首以示尊敬。
好些上了岁数的,则只会对夏无且俯首,对嬴成蟜则感激地点点头。
这竖子与蒙家关系匪浅,凡是在蒙家日久的都认识这竖子,对这竖子抱有善意,不知此事陛下知道不知道。
想其敢在我面前如此,陛下应是知道的。
“不知长安君连医二人心疾是如何做到的,此术可否教与无且,无且可拜长安君为师。”
第213章 我有一策,可让你医家发扬光大
下这么大本?
嬴成蟜诧异地看了夏无且一眼,看到夏无且一脸认真,毫无玩笑之色。
师之一字,在古代有极其巨大的重量。
师傅,弟子之间的关系,就像是父母,儿女一般。
那时的拜师,若无意外,一生只能有一个师傅。
不似现代上学,光是九年义务教育,就有六七个老师。
弟子对待师傅,要像对待父母一样礼敬,尊重。
如果有冒犯举动,即便是师傅的错,外人谈论也只会说弟子的不是。
嬴扶苏的师傅是淳于越,淳于越纵有万般不是,嬴扶苏也不好说,便是如此。
始皇帝,嬴成蟜都不喜欢淳于越。
但是为了嬴扶苏成长,兄弟俩都没有对淳于越下杀手,师就是如此重要。
“我哪会什么医术,都是凑巧罢了。”嬴成蟜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我为先前所为道歉,你是一位真正的医者。”
嬴成蟜第二次道歉,高尚的人,不应该被如此对待。
以己度人。
如果有人这么对待嬴成蟜,大概率他早就半夜过去把人刀了。
拜师不可。
拜尸可矣。
“巧合,唉。”
夏无且难掩脸上失望之色,即便他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
“无且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长安君?长安君似乎对无且观感很差。”
夏无且听得出来,第一次嬴成蟜道歉是随口说之,第二次的道歉才是真心的。
“我不是对你观感差,我是对医者观感差。”
嬴成蟜思绪飘远。
“在我的梦中,药铺门前总会立一个木牌,上面字迹经常更换。比如一月初一到十四,写着金疮药五折出售,买三赠一。一月十五到月末,写着买药满一金,赠精米十斤。”
夏无且想象了一下嬴成蟜描述的画面,不由得轻笑出声。
药铺存哪几种药,存药几何,都是根据当地民众罹患疾症所选择存放。
每个药铺存放药物种类,数量都是有数的。
药之用,是治病救人,是利善百姓,是卖给有需要的人。
若是如此为了钱财卖药,将药卖给了未病之人,等有疾之人买药之时拿不出药,岂不是违背了医者之道。
经营药铺的医者又不是商人,哪里会写上如此卑鄙之语。
“太医令笑什么?”
“我笑长安君异想天开,如此荒诞之景,也只得会出现在长安君梦中了。”
“荒诞乎?或许罢。在我梦中,医馆的医者会不耐烦地驱逐无钱医治的病人。医道不是治病救人,而是敛财致富。”
夏无且哈哈大笑。
“长安君的梦越说越离奇了。凡我医家门生,无有因钱财而不治人者。我医家以治病救人为己任,财富是商人追逐之物。”
嬴成蟜止步,抬起头看着笑得很是欢畅的夏无且,认真地道:“可我认为梦中景象不为虚幻,太医令认为,医商如何?”
夏无且是第一次听到“医商”这个词,对倒买倒卖的商人,没有好感的他本能皱起眉头,道:“何谓医商?”
“太医令可简单理解为医者,商人的结合。商人将东物运到西边,奔波劳碌,赚取差价。医商不需要走南闯北,只需要不断让病人购买所筹备的药物即可。
“大多数病人不通医理,他们哪里知道要吃什么药。只要医商说,他们就会买,因为他们买的是自己的命。天下间,有什么物件比人命更值钱呢?”
夏无且没有生气,牢牢注视着嬴成蟜,皱眉道:“长安君言之凿凿,不像是睡梦之语,可是遇到过所谓的医商?请告知与我,如此草菅人命,以医术行恶之人,我会要其师长收回其医术!”
嬴成蟜默然片刻,轻笑了一下,扶着夏无且继续外行。
“戏言耳,戏言耳,哪里有如此坏的人呢?医者都是‘但求世间无人病,宁可架上药生尘’,哪里会为钱财而乱卖药呢?”
“但求世间无人病,宁可架上药生尘。但求世间无人病,宁可架上药生尘。但求世间无人病,宁可架上药生尘。”
夏无且连念三遍,眼中精光闪亮。
“短短十四字,道尽我医家毕生所求,长安君大才!我有一个请求,望长安君务必应允。”
“太医令请言。”
“我欲将此言作为医家门生遗训,凡我医家门生,皆要以这十四字为行事准则,可否?”
怕嬴成蟜出口拒绝,夏无且又补充了一句。
“无且会言明此十四字是出自长安君之口,绝不会窃为己有。”
嬴成蟜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成蟜唯有一请。此言亦非我所说,是一高名医者所言,我不敢窃此功为己有。太医令便言说,此语传自名医可也。”
“不知此医者可留名姓?”
“萍水相逢,未通姓名。”
医家每五年会齐聚一地,言说医理,互通医术,以为提升医道。
我随师傅去了六次,师傅逝去后,自己去了一次。
这天下的名医,哪里会有我不认识的呢?
若是此言真出自医者之口,早便入我耳。
你刚才言说是一名医所言时的神态,与第一次与我道歉时差之五己。
名传万世之机,如此轻而易举舍弃。
长安君,伱到底是真的心性淡泊有如圣人,还是眼中只有天下之主的王位。
夏无且看了嬴成蟜半晌,道:“能言出此十四字之人,就算没有医术,也有一颗心系天下百姓的医心。中原方兴太平,百姓能得安稳不易,再经不起战乱了。”
长安君能说出这十四个字,可见心系百姓,那便不要谋反了。
“没有医术便不是医者,说不出此等话语。百姓确实是苦,太平得来不易。”
这话真不是我说的,但我确实不想谋反。
两人走出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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