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弟大秦第一纨绔 第663节
“诸君不言,我替诸君言。
“无他,朕能定尔等生死耳!”
咸阳殿鸦雀无声,百来号大臣静坐当中,竟是连呼吸声都难以听闻。
“都抬起头来,看着朕。”
群臣得令,微微抬首。
以黑为底色的辉煌大殿内,只有面无表情的嬴成蟜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声音。
他一口肉,一口酒。
肉汁粘在了他的脸上,酒液也涂抹在他的唇边,有些许狼狈、邋遢。
但,群臣不这么认为。
“朕又吃又喝又睡觉的,是不是有些不美?”
“陛下乃真性情也!”
声音自左丞相李斯口中传出,继而如病毒一般迅速传遍整个殿宇!
“陛下乃真性情也!”
咸阳殿的百人齐喝,险些震塌了历代秦君都扩充修缮的咸阳宫。
四周呼声振聋发聩,嬴成蟜突然微眯双眼。
他体内早已大成,处在百尺竿头,再难进上一步的《黄帝》内力,竟然自行运转起来了。
雍城,一间大宅院内。
正与嬴政对弈,头生四痣的鬼谷子突然呵呵一笑。
嬴政正要落下的黑子停滞在半空。
“先生何故发笑?是朕这一子下去,败局将定乎?”
鬼谷子笑着摇头。
“依陛下自己定下的规矩,从今往后,陛下可不能以朕自称了。”
嬴政眼睛一亮,没等他发问,鬼谷子已是笑着给出了答案。
“大秦更主,紫微易位。”
嬴政喜上眉梢,一把掀翻了棋盘,黑白两色子哗啦啦在地上滚落如珠。
“来人!取酒来!今日合该痛饮三百杯!”
鬼谷子默默抹掉石桌上零落的几颗棋子,只是笑着,没有多说话。
虽然这盘棋最多再有三十子,他就赢了,但他鬼谷子向来不在乎弈子。
棋盘内输赢不重要,棋盘外胜负才重要。
这一日,齐地狄县。
甘行白日观星,突然啊的一声大叫倒地,双目刺痛,流泪不止。
田儋应下了韩地而来的陈胜、吴广之请,杀死狄县县令,自立为齐王。
齐国复国。
这一日。
骑乘黑虎,在各地奔波劳碌,一直宣扬始皇帝未死,希冀能要各方势力偃旗息鼓的赵公明,在野外望西,瞪裂了双目。
他看到有玄鸟冲天而起,引颈高鸣,却像是被扼住喉咙一样难以发声。
黑脸壮汉血泪俱下,昂首问天。
“苍生何辜!”
第489章 你是怕我遭遇刺杀?
寒风凛冽,冻得人一个字都不想说出口,张嘴会丢失温度。
又是一年冬日临,雍城初雪昨日已然下过,给地面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银毯,银装素裹,冬枝穿白衣。
骤雪初霁。
盛唐诗人会生诗情,即兴赋诗一首。
富宋画家会摊开宣纸,将满腔画意尽皆诉诸笔墨,来一副可传万世,值千金的画卷。
可惜,这个时代是秦朝,暴秦。
勉强果腹的秦人,骨子里就没有浪漫这两个字,远不如追捧《离骚》的楚人。
他们抱怨着这冻煞人的天气,愁眉苦脸地继续劳作,想着如何熬过接下来的寒冬。
下雪不冷化雪冷。
他们将纯洁无瑕的白雪踩成了乌漆嘛黑,然后缩着身子抱着臂膀摩挲,希望天上的太阳再热一点,咂咂嘴怀念刚过去的新年祭天时吃到的祭品猪肉。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下午的时候,一则从咸阳来的消息引爆了冷清的雍城。
【始皇帝薨,遗命:其弟长安君嬴成蟜即位。】
正在量米的粮铺掌柜掉了量斗,巡逻的城防军立在原地难移半步,将消息发布出去的雍城县令坐在铺着羊皮的椅子上怔怔出神。
始皇帝,死了?
始皇帝怎么会死啊!
这一定是那些六国余孽散布的谣言!
明言乱窜,暗波流动。
雍城的官、商、民、士、隶臣妾,都不敢相信这则消息是真的,他们自发将此归为六国阴谋,哪怕他们这一生都不知道什么叫阴谋。
然而,函谷关以内,尤其在有高墙围筑的县城内,没有谣言。
《秦律》:诬告等罪,散者同罪。
平日间说些张家老丈扒灰、李家小子鸟短这样的谣言,只要不闹上官府,当然没人管。
但凡是涉及国家政策、将军名士的谣言,譬如蒙恬将军战死雁门这种,官府查个底掉,自散播者一路追查到源头,一个也不会放过。
每逢大事,各国总有不知从哪里散播的民谣传颂。
如邯郸被破之前,“李牧死,赵国亡”六字在赵国民间流传甚广。
可在秦国,自商鞅变法以来,再没有过这样的流言乱国事件。
秦人只是单纯的不愿相信,那个带着他们成为天下唯一国家的始皇帝会死而已。连驰道上策马狂奔,要将这则消息送至关中各地的驿卒都精神恍惚,不相信袋中的黄纸。
关中不让用纸的禁令解开了,柔软、宣乎、易于保存拿取的纸张,代替了千百年的竹简。
这个下午很快过去了,震惊难言的雍城人不管是在寒冷的房中,还是在木炭燃烧的暖房,都还处于震惊之中难以自拔。
严寒能冻僵百姓的身体,冻不住他们的思维。
暖房能温暖豪富的外在,暖不得他们的内心。
始皇帝,真的死了?
始皇帝与他们的距离比天与地还要遥远,他们却依旧为始皇帝无法入眠,这是一个雍城人的不眠之夜。
宵禁,白日就不喧嚷的雍城在夜间更为寂静。
宽敞的大道上,四匹纯黑,无一丝杂色的骏马拉着的马车极大,堪比一间房屋。
它们步伐不紧不慢,因为嘴巴里的缰绳没有深勒他们,四周常见的士卒也没有奔跑起来。
它们时不时低下马头,稍微抬高马掌,再重重落下,新钉上的马蹄铁,让它们有了和过去生命不一样的感受。
马车停在了一间巨大宅邸面前。
车帘被侍立在车辕上,在寒冷天气还穿着铁制骷髅铠的章邯自外掀开。
嬴成蟜的头先探了出来,望望天,看看四周。
然后是脚,不疾不徐地走下马车,那节奏和拉车的四匹黑马如出一辙。
他走向那间外表看上去,和附近宅邸没有什么区别的巨大宅邸,途中竖起右臂摆了又摆,那些本要随行的士卒就都住了脚步。
行至巨大宅邸门前的嬴成蟜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又行了二十步,走到了巨大宅邸旁边的宅邸门前。
嬴成蟜距离这间宅邸大门只有两三步时,还没等他抓着两扇大门上的兽首门环叩击,大门就打开了。
他脚步停顿,没有走完这两三步路途。
“你的威望,没有人能够代替,足以带秦国攀至高峰。为了那些阴沟里的老鼠而假死,行买椟还珠之举,真是愚蠢呐。”
嬴成蟜身穿绣有玄鸟的冕服,头戴通天冠,面无表情地说道。
在他身前的男人,着一身黑色锦衣,不戴冠,不束发,任凭中长头发随风飘扬。
大门敞开,嬴成蟜站在府邸外,二十步外是象征大秦帝国之主座驾的驷马王车。
在嬴成蟜眼中极为欠揍的男人站在府邸内,双手把着两扇大门,一身酒气,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
府邸外的地面泥泞潮湿,行人如织,在金乌助攻下,踩没了那本就稀薄的积雪。
府邸内除了欠揍男人身后的一串脚印,仍是满地纯白。
男人张嘴打了一个酒嗝,白色雾气从他口中升腾,很快就融入寒风。
“你这竖子是来向朕问罪的?”
“‘朕’这个字唯有皇帝能自称,你也配?”
嬴政笑得更开心了,白气从他口中不断外放,他的嘴巴就像是一个烧开了的茶壶口。
“有那么点霸气了,哈哈哈,朕就如此自称,你要如何?按秦律行事,夷朕的三族乎?”
“……”
嬴政一手松开一扇大门,身子左挪一步,让开半边身子。
“进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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