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长生久视 第494节
“所以,朕决定重开银矿,增加国库收入!”
这下,不接话茬不行了。
明面上,银矿都停止了开采,但实际上一直在采,只不过是偷偷的开采,地方官儿、京官上下其手,将这些银子都揣进了自己口袋。
一旦重开,他们的财路又断了一条。
做贸易还有较高成本,但开采银矿可不同,简直就是在捡钱。
宣德一朝,十年时间共计开采出二百三十余万两,而正统五年时间,只开采出了两万一千两。
这些人贪了多少,可想而知。
眼下,小皇帝雄心勃勃,一旦银矿重开,他们哪还能捞到这么大的油水。
甚至毛都捞不到一根,到时候负责监督开采之人,十有八九是太监。
“皇上是万民共主,富有四海,何以在乎这些蝇头小利?”内阁陈山出班,“银课能为大明增加收入不假,但少得可怜;
况且,矿产开采十分凶险,为此丢掉性命的劳工不在少数,望皇上三思。”
“臣附议。”工部尚书王卺出班,“皇上岂可为小利,而舍大义,弃百姓不顾?”
王质出班,“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皇上此举非明君所为,万一激起民怨,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快就开始铺垫了吗……朱祁镇心中冷笑,淡淡道:“太宗、宣宗时期,银课每年都是十几数十万两,那么高强度的开采,也没听说死了多少劳工;
朕登基后每年银课多少,你们心里没点儿数?
亦或说,你们的意思是,太宗皇帝、宣宗皇帝,皆不是明君?”
这一大口锅扣下来,没人敢接。
谁敢说个不是,朱祁镇分分钟剁了他,他们可以反驳,甚至詈骂活着的皇帝,最少还能占个‘忠言逆耳’的理;
但要是说死去皇帝的不是,那性质就不一样了,说是反大明也不为过!
朱祁镇断然道:“诸卿莫要再劝,朕意已决!散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行礼,很听话的没有再劝。
因为没必要了,事态已经发展到这儿了,唯有一场大震荡,方能有人妥协。
…
自这日朝会过后,朝堂更加压抑,朝会上说话的人都少了。
以至于很多人宁愿留折,也不愿在朝堂开口。
日子一天天的过,君臣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最后更是到了整个朝会下来,群臣的话加在一起,还及不上朱祁镇一人说话多的地步。
一个月后,福.建来报,倭寇横行、百姓生计艰难,落草为寇者不在少数,矿场开采不顺,一连闹出了十数条人命……
皇权不下乡,地方官绅的可操作性太大了。
而地方官绅,又和京官关系密切,可以说,这些个京官能做到遥控指挥。
当然,这种情况不是大明才有,历朝历代皆有,且之前更加跋扈。
这也是自古皇帝,皆奉行天子与士大夫共天下的根本原因。
非不愿,实不能也。
宋太祖之所以发下誓言,不杀言官,不杀大臣,不杀士大夫,并不是因为礼贤下士,也不是因为仁厚;
是他做不到!
试问,哪个皇帝不想手握生杀大权?
非宋太祖无能,而是宋朝和明朝的政治土壤不一样,明朝是推到元朝重建,宋朝却不是,至少不完全是。
宋朝建立之初,士大夫就十分强大,宋太祖是没办法。
而宋朝短命的根本原因也就在这儿,因为大多资源都没有得到重新分配。
当资源分配极度不均衡,下层百姓活不下去时,天下就会大乱,而后建立一个新的王朝,重新分配资源;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资源还是会向少部分人集中,再次走向分配不均衡的模式,这是历史必然,也是历代王朝兴衰的原因。
幸赖,大明比宋朝要好不少。
不过,大明的官绅却觉得不好,他们羡慕宋朝的士大夫,也想和他们一样,并为此努力。
福.建乱了后的第五天,江浙沿海也闹起了倭寇,不过相较福.建好上不少,至少没有大量百姓落草为寇的现象发生。
一切都是那么巧合,又在意料之中。
朱祁镇早有准备,但这一刻真正到来之时,他仍是不可避免的惊怒交加。
这一次,他深刻意识到,什么九五之尊,什么天下共主,不过是粉饰雕琢罢了,没有实权的皇帝,真就是一吉祥物。
乾清宫。
朱祁镇眸光冷冽,寒声道:“既然王道不行,那朕就用霸道!”
“王振!”
“奴婢在。”王振上前拜倒,恭声道,“请皇上吩咐。”
“去,宣李青、张辅、于谦,即刻来乾清宫见朕!”
“是。”王振重重一抱拳,倒有几分武将做派,“奴婢告退。”
朱祁镇站起身,胸中激情澎湃,眸中战意盎然。
——
ps:那个啥,今儿过节,就两章了哈,毕竟……谁还不是个宝宝了(`へ?*)ノ
第55章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乾清宫,张辅、于谦、李青先后赶到。
朱祁镇没有废话,直接道:“国公,福.建沿海之动乱,你多少时间能平定?”
张辅略一沉吟,拱手道:“三个月之内!”
三大营绝非浪得虚名,打北方游牧民族都压着打,镇压动乱可以说是杀鸡用牛刀了。
乱贼遇上正规军,尤其是正规军中的佼佼者,又能抵抗多久?
“好,朕就给你三个月。”朱祁镇取出王命旗牌,亲手交给张辅,“福.建全境,上到巡抚、布政使、按察使,下到不入品的官吏,你皆有生杀之权,可根据情况自行决断,无需上奏!”
皇帝如此信任,张辅感动非常,“臣遵旨。”
待张辅接过王命旗牌,于谦这才问道:“皇上,那江浙呢?”
“江浙是赋税重地,自然要重视,不过…那里只是单纯地闹些倭寇,还不至于大动干戈。”朱祁镇沉思片刻,看向李青,“先生可有不动刀兵的计策?”
江浙两省赋税加在一起,占整个大明的四分之一,且江浙的动乱也比预料的要小上不少,能不用兵,朱祁镇不想用。
李青拱手道:“臣建议…用兵,打一次狠的,以后就好办多了。”
朱祁镇微微摇头,“所谓倭寇,实质上大多是我大明百姓,真若大军镇压,非江浙之福;
先生莫要只着眼于大局,也要设身处地的为下层百姓想想才是。”
李青一滞,一抹惭愧涌上心头,歉然道:“皇上圣明,是臣太过冒进了。”
江浙的乱子的确还没到用兵的地步,李青想了想,拱手道:“既如此,臣建议责令江浙的指挥使、布政使、以及巡抚参与平乱。”
“万万不可!”
李青话音刚落,张辅便出言阻止。
“皇上,恕臣直言,江浙动乱,地方官儿难辞其咎,甚至……”张辅顿了下,直接道:“乱子极可能就是他们弄起来的,让他们平乱,只怕会越平越乱。”
于谦诧异的看了李青一眼,不明白李青为何如此建议。
如张辅一样,他也不认同李青的建议,于是拱手道:“臣觉得…英国公言之有理。”
“两位大人稍安勿躁。”李青笑道,“下官还没说完呢。”
于谦怔了怔不再多言,张辅却不怎么买李青账,毕竟在他眼里,李青就是个七品兵部都给事中而已。
虽然志同道合,却并没把李青看得太重,张辅哼道:“无论如何,事情也不能交由地方官儿来办。”
朱祁镇抬手下压,示意张辅稍安勿躁,朝李青道:“先生继续说。”
李青道:“皇上可以借着倭寇作乱,海上不平的由头,暂时全面禁海,乱子一日不平息,商船一日不得下海,同时,派东厂、锦衣卫,严守重要港口。”
他笑着说:“试问,商船下不了海,利益受损的是谁?”
朱祁镇眼睛一亮,赞道:“妙啊,先生此计甚妙!”
说着,他看向张辅,“英国公以为如何?”
张辅老成持重,也是从始至终都站在他这边的人,朱祁镇得照顾到他的感受,再者,马上就要打仗了,不能让人心里憋着郁闷。
“臣以为…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张辅轻轻点头,“嗯,此策可行,不过为稳妥起见,最好是做两手准备,朝局如此,地方官儿也是看京里人的脸色行事;
不排除他们想平乱,京里人却不许他们平乱的情况,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容不得半分马虎,需慎之又慎才行。”
李青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反驳,叹服道:“国公考虑的极是。”
事实上,京官却是能影响地方官儿,但地方官之所以听话,是因为京官能为他们谋福利,倘若京官让地方剜肉,就行不通了。
就如朱祁镇这个皇上,施行不利于官绅的国策困难重重,是一个道理。
况且,京官的根大多都在地方,江浙禁海,他们自己就会先扛不住。
虽然朝廷切断了民间和日本的贸易往来,但海上贸易可不止一个日本国。
不过。张辅怎么说也是国公,李青不好不给面子,再者,谨慎点儿总是好的。
朱祁镇点头道:“还是国公思虑周全,就以国公所言,不过…这次国公要去福.建平叛,短期内怕是无暇兼顾江浙,万一祸事大起……国公可有预备人选推荐?”
张辅想了想,看向于谦。
于谦张了张嘴,沉默无言。
李青瞧见,又将皮球蹄给张辅,“国公乃国之利器,对军事的了解无人能出其右,武将之中何人可用,何人能用,想来国公已成竹在胸了吧?”
“国公不放明说。”朱祁镇笑道,“朕对国公是十足的信任。”
张辅不再推诿,直言道:“杨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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