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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测字天师 第37节

严世藩扫了他一眼:“你是担心我杀了她?好端端的,我杀她干什么?事过去了,她自然会被放回去的。”

谈新仁犹豫再三,还是冒险提出了意见:“完璧归赵吗?”

严世藩哈哈大笑:“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所有跟我的女人都是自愿的。我从不强迫别人。你若不信,那这事就算了吧。”

谈新仁知道自己已经踩在底线上了,他不敢再说话,匆匆离开了严府。

严世藩伸个懒腰,伸手抬起跪在地上女孩的下巴:“你说,你喜欢我吗?”

女孩的眼睛里带着深深的恐惧,结结巴巴的说:“喜……喜欢。”

严世藩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一颗黄色的药丸,粗暴的塞进女孩的嘴里,然后将自己手里的酒,直接灌进女孩的嘴里。

女孩被酒呛的脸色发白,连连闷咳,被严世藩随手一推,摔倒在地上。地上铺着昂贵的波斯毛毯,人没摔伤,却爬不起来了。

她的脸色变得绯红,不停的大口喘息着,就像一条跳上了岸的鱼一样。身子在毛毯上扭动着,眼神变得迷离朦胧,双手不由自主的在胸前揉搓着。

严世藩满意的看着女孩的样子,再次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你说,你喜欢我吗?”

女孩看着严世藩那张肥胖的脸,独眼中射出毫不掩饰的丑恶和淫邪,在她眼中却好像看到了天下最英俊潇洒,让女孩心动的梦中情人。

她梦呓般的呻吟着:“喜欢,我喜欢你……”

严世藩捉弄的抬高她的下巴:“你要说真心话啊,我可从不强迫任何人的。”

女孩松开自己的胸口,两只小手抓住严世藩捏着自己下巴尖的大手,轻柔的抚摸着:“我喜欢你,真的喜欢……”

严世藩这才满意的松开她的下巴,两只手抓住衣领,左右一分,裂帛声响,丝绸破碎,露出了略显消瘦、白若凝脂的肩头和胸膛。

严世藩舔了一下嘴唇,正要再做动作时,忽然门外传来了管家心惊胆战的声音;“少老爷,陆大人求见。”

严世藩虽然儿子也不小了,但因为和严嵩并没有分府居住,所以管家按规矩叫他少老爷,管他儿子叫少爷。

严世藩眼神一冷,因为他听见管家并不是一个人过来的,他的身边就有另一人的脚步声。陆炳直接就跟着管家进来了,这不是求见,这是逼见,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

陆炳一向笑脸对人,极少有如此失礼的时候。严世藩略一沉吟,冷冷的道:“请进。”

陆炳走进屋子,面带微笑的看着严世藩。他的视线扫过屋子,对跪在面前,形同赤裸的少女如同桌椅板凳等物一样,丝毫没有停留过。管家则是低着头不敢看,送陆炳进屋后就赶紧低头离开了。

严世藩又坐下了,拿起一杯酒来:“这么晚了,文孚过来找我,可是寂寞难耐了?我早就说过,送你几个美人在府里,你偏不要。”

陆炳笑了笑:“养美人不是养狗,得锦衣玉食,精心照看。我和儿子几根光棍,家里连母耗子都没有,我可养不活美人。”

严世藩伸手抚摸着身边少女的肩膀,少女软绵绵的靠在他的腿上,抬头渴望的看着他。严世藩笑道:“我教你办法,让你养美人比养狗还容易。而且以后你赶她走,她都不肯走。”

严世藩当然知道陆炳不是来他这里探讨美人的,但陆炳不说,他也不会先说话。

陆炳掀开自己的白袍,从下面掏出用布包裹着的长条棍状物。扔在地上。布被刺破了,露出了四个寒光闪闪的刀尖。

严世藩的笑容消失了:“文孚兄是深夜来给我送兵器的?我倒是对兵器不怎么感兴趣,我又不是武夫。”

陆炳盯着严世藩:“这几个死士功夫很高啊,如果有人养的死士,都有今晚这四个人的水平,若有五百人,只怕连皇城都能攻破啊。”

严世藩眨眨眼睛:“文孚兄,话不能乱讲啊。你是在诬陷我谋反吗?”

陆炳摇摇头:“你我兄弟,我怎么会这么想。我有哪句话说这几个死士是你养的吗?”

严世藩笑了:“咱俩就别打哑谜了。实话告诉你,就是我养的几个护院。你以为高手遍地都是啊,别说五百人,连十个这种水平的都找不出来了。不过我是帮谈新仁去抓张天赐的女儿,这与你何干?文孚兄和我严家一向友善相处,今天是要翻脸吗?”

他前面的话云淡风轻,最后一句却是阴冷如寒风,就连迷醉在药物中的女孩,都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

陆炳却丝毫没有感觉,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是那种人吗?我就是担心,是东楼要和我翻脸,才不得已深夜上门,想问个清楚。免得我死得不明不白的。”

严世藩一愣:“这话什么意思?我几时要与你翻脸了?”

陆炳喝了口酒:“今天不是我及时赶到,萧风已经死在其中一把刀下了。靠沈炼私下里带的那几个锦衣卫,有个屁用,没被人家一勺烩了只能算是幸运。”

严世藩听明白了,他郁闷的喝了口酒:“这么说,萧风也在张天赐家里?怎么会这么巧?你不会认为我是想杀他吧?”

陆炳叹口气:“就是因为事出凑巧,我才不敢轻易断定,所以来问个清楚。如果只是因为张天赐,那咱们双方这次是个误会。萧风私下里找了沈炼,沈炼也没有禀报我,带着和他关系好的几个锦衣卫就去了。等我得到消息赶到时,他们都快没命了。”

严世藩闭上眼睛,平息自己的怒火,等再睁开那只独眼时,已经满面春风:“文孚兄,就是个误会。我们的约定依然有效。”

陆炳点点头,站起身来,这才正眼看了那女孩一眼:“如此我就放心了,天不早了,不耽误东楼雅兴了,告辞。”

陆炳走出门,严世藩才站起身来,从那个布口袋里抽出那把最长最锋利的刀,定定的看着。

女孩踉跄着站起来,向饥渴的人扑向甘泉一样,想扑进严世藩的怀抱里。

严世藩手里拿着刀,看着女孩向自己扑过来,缓缓举起刀,将刀尖对准了女孩柔软雪白的胸口。

女孩畏缩了一下,但眼睛里闪着迷乱和狂热,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对着冰冷的刀尖冲过去。

第七十二章 共同发财

在刀尖即将刺穿女孩胸膛的时候,严世藩手里的长刀刷的一下收回,甩手钉在地上,颤巍巍的晃动着,女孩撞在他的身上,被他一把抱住,微笑着说:“好玩吧?”

女孩昏过去了,她的潜意识一直在告诉她眼前的男人有多狠毒,但药物控制的大脑却丝毫不听,两种意识激烈的冲突,让她终于在兴奋和恐惧中昏倒了。

还没走远的陆炳,脚步微微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陆炳的府邸是嘉靖赏赐的,离皇宫不远,离西苑也不远。

嘉靖所住的西苑,并非后来北-京城里的那个西苑,而是在皇宫西边的园林,包括后来的中-南-海和北海公园。而陆炳的住宅,跟这两个地方差不多是个等腰三角形的距离,可以说是皇城中最昂贵的地段之一。

带着两个心腹回到府邸后,沈炼等几个锦衣卫都在大厅里乖乖的坐着,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就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十五岁的三儿子陆绎则很有礼貌的陪着几个人在喝茶,并未因为他们是父亲的下属而不理不睬。

见陆炳进来,众人一起站起来。陆炳挥挥手,让他们坐下。

沈炼单膝跪地:“大人,是卑职的错,这几位兄弟都是被我叫去的。”

陆炳看他一眼:“你错在哪儿了?”

“卑职擅作主张,擅自调用锦衣卫行私事,且造成伤亡,卑职有罪。”

陆炳冷冷道:“京城境内,有人敢行凶绑票,锦衣卫知道了难道不管?可你既然知道此事与萧风有关,就该想到是什么情况。参与这种纷争,你不来请示我,竟然敢擅自行动,确实有罪。”

沈炼脱口而出:“萧风他说不让……”话未说完,已知不对,顿时住口了。

陆炳看他一眼:“萧风虽然机智聪慧,有道法在身,可他却不知道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就靠从裕王府借个展宇,加上你的几个狐朋狗友,就以为能万无一失?他以为自己面对的是谈新仁的狗腿子?”

几个锦衣卫低着头,嘴角却带着微笑。他们熟悉陆炳的性格,今天陆炳要是不责骂,那他们肯定要提心吊胆了。现在陆炳骂他们是狐朋狗友,那就说明没啥大事了。

陆炳看看低头族中的一员:“这位小朋友很眼生啊,何时加入的锦衣卫?这么好的身手,只当个小旗太可惜了吧。”他站在屋顶上早就看出来,这人能单挑那个受伤的死士,身手比围攻死士的三人中,那个武力值最高的总旗还好。

那个年轻人被点了名,只好抬头看着陆炳,年轻的脸上带着一丝腼腆,但更多的是英气和洒脱。陆炳笑了笑:“你不是锦衣卫,锦衣卫不敢这么看着我,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

沈炼赶紧揽过责任:“大人,这是卑职最近新交的一位……朋友,为人最是热心,我去找这几个兄弟帮忙时,他赶上了,非要一起来。因为他是武官身份,怕万一露相惹出麻烦,无奈我就给他弄了一身衣服。”

陆炳皱眉想了想,如此年轻的武官还不多见:“你是来陛见的?什么职务,哪里来的?”

年轻人拱手施礼道:“大人,下官是登州卫指挥佥事,戚继光。”

陆炳摇头笑了笑:“想起来了,你爹是戚景通,在神机营时和我有过交往,最是老实本分的一个人,想不到你却如此飞扬跳脱。”

即是故人之子,陆炳也不再深究,打发走这群人之后,陆绎给父亲端上茶水:“父亲,确实是严府所为吗?”

陆炳却答非所问:“绎儿,严世藩胸怀大志,不可小视。今后跟严家打交道,要更加谨慎才行。”

见儿子不解的看着自己,陆炳将自己离开后严世藩的举动说了:“他只道我已走远,但我有意放慢脚步,就为了看看他的反应。严世藩此人聪明绝顶,加之毫无底线,是最可怕的对手。他唯一的弱点,就是狂妄自大,且不愿控制自己的情绪。”

陆绎明白了:“他若是今天一怒之下杀了那个婢女,那他仍然是原来的严世藩。但他忍住了没杀,就说明他在有意控制自己的情绪,而他肯委屈自己,必然是所图不小。”

看着尚显幼小的儿子,陆炳满意的点点头。

谈新仁在煎熬中等到了天亮,派出去探听消息的人终于回来了。昨夜张天赐家中有厮杀声,周围邻居都听见了。

谈新仁大喜,只道已经得手。因为严世藩说过,行动之后,自己决不能再上严府的门了,以免引起嫌疑。他立刻让管家准备银子,自己则亲自出马,带足护卫仆从,去找张天赐谈判。

一见到张天赐的样子,谈新仁就知道情况不妙了。因为张天赐虽然疲惫愤怒,但并没有心急如焚的样子。难道严世藩的死士失手了?

但既然已经见了面,谈新仁总不能扭头就走,他硬着头皮道:“听说你手里有不少糯米,我出五倍的价格,卖给我一些吧。”

本来打算是绑架成功,他就只出原价,谅张天赐也不敢不卖。可现在发现情况不对,谈新仁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立刻涨价到五倍。

张天赐愤怒的瞪着谈新仁,昨晚上虽然仗着大哥的神机妙算,和大哥深厚的人脉关系,力保家里平安,可这一夜的厮杀,妻女惊魂未定,大哥还受了伤,虽然是皮肉伤,但也不轻,已经让所有人吓得魂不附体了。

他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为什么要卖给你?”

谈新仁原本想的理由是,你女儿在我手里,但显然现在这个理由不太成立了。严世藩肯定是失手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失手,按理说应该是手到擒来才对啊。

谈新仁咬咬牙:“我出十倍的价格!”这已经是破釜沉舟了。若是严格按用量,六百石的糯米正常是一千两银子,即使是高价时也超不过两千两,但现在要付出两万两银子!

这个工程不但没有赚头,还要亏上一些,但总比赔偿十倍强!

张天赐看着谈新仁,咬牙切齿的说:“老子不卖!”

谈新仁红着眼睛:“我知道你想看我破产,但我告诉你,白日做梦!你伙同萧风设套,这是欺诈!老子也不是好欺负的!我要告上朝廷!你囤积那么多糯米,如果说不出用处来,你就是囤积居奇,扰乱市场!”

张天赐一拍桌子,但却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谈新仁并不是虚言恫吓。囤积居奇,扰乱市场这个罪名可大可小,既要看双方人脉关系的比拼,也要看双方的证据。

他对大哥有信心,却不知道大哥究竟打算怎么办。

“你去告好了,正好我也要告你迟迟不动工,耽误我道观的工期,咱们就一起告吧,看最后谁能赢。”

众人看向后堂,萧风脸色苍白,在巧巧和巧娘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冷冷的看着谈新仁。

谈新仁立刻就明白昨晚是怎么失手的了,他也明白为什么萧宅里一个人都没有了。但他这些年大风大浪也不是白闯的,他不会把鸡蛋都放在严世藩这一个篮子里。

谈新仁缓缓站起来,用不死不休的眼神恶狠狠的盯着萧风:“做人留一线……”

萧风截住他的半截话:“那是王八蛋。”

围观的人们轰然大笑,连谈新仁的仆从中都有忍不住的。原本一脸担心,从后堂往外偷看的张云清,一个没忍住,直接笑趴在了柱子上。

柔美的身段在柱子上伏着颤动,抖出最美的曲线。这美妙的画面如果是平时,谈新仁一定会看直了眼睛,但此时他却毫无心情。

他咬牙切齿的重新组织一句狠话:“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萧风淡淡的说:“商会会长本该带着大家发财,你却只顾自己,断别人财路。你跟京城多少商家都有杀父杀母的不共戴天之仇,能活到今天算便宜你了。”

围观众人里,不乏平时被谈新仁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商户们,听到萧风的话,顿时大声欢呼起来。

谈新仁知道自己说不过萧风,带着人拂袖而去。

萧风冲着欢呼的人群一拱手:“各位,我觉得京城商会应该新选会长了,等此事了了,张老板会召集此事。”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我选萧真人!”

立刻有人反驳:“萧真人是真人,又是官员,怎么能当商会会长呢?”

没错,《大明律》是不允许四品以上官员直接经商的,而萧风的真人称号,肯定在四品以上,他直接经商是违法的。这也是赵文华、谈同等人无法自己经商,而必须扶持谈新仁的原因。

“那……张天赐?张天赐其实就是萧风的替身吧?”

“嘘,小点声,胡说什么呢。那个啥,我选张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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