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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测字天师 第52节

嘉靖见萧风到了,冲他点点头:“人到齐了,今天是要问问景王的事,有可能需要你的道法。”

萧风心里一松,他还真不愿意被嘉靖真的当成亲人或朋友,背负这种情感,对他未必是好事。

只要嘉靖在修道治国方面需要他就足够了,感情什么的最麻烦了。

想不到嘉靖下一句话就对景王道:“今天在这里的,都是我最信任的人,也都是你的叔伯辈,你有错,他们会教你;你没错,他们会帮你,你要实话实说!”

萧风暗叹一口气,这就是嘉靖准备留给下一代的亲友团了?

难道嘉靖不知道自己是偏向裕王的吗?也许,他就是因为知道,才故意这么说的?

这样将来如果是景王即位,自己也不好意思不帮忙吧。

师兄啊师兄,你真是够阴险的。

第一百零一章 神探严嵩

景王和裕王同岁,比裕王生日小。但个头要比裕王高一点,也显得更壮实一点。

萧风看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难怪裕王打架占不到便宜。

景王可怜巴巴的看着嘉靖,抽噎着说:“父皇,儿臣,儿臣确实没有做过任何不规矩的事啊!

那座私宅确实是儿臣所购,为了出城游猎时回来晚了好应急用的。可自从买完后也没去过一次,更别提在里面做什么不法之事了。”

嘉靖点点头,看向自己的亲友团:“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过于轻信他的话了?只凭他的辩解,就抓了顺天府的推官,还说他们诬陷景王?”

众人无语,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顺天府那边虽然说不上铁证如山,但证据也搜集了不少。这边却只有景王一番可怜巴巴的哭诉,你个当爹的就直接护短?

嘉靖指了指盘子上的那块玉佩:“这就是此案中最关键的证据,刻着景字的玉牌。这种玉极其罕有,尤其是上面的‘王’字纹路,更是不可能造假,所以,顺天府就靠着这个要定景王的罪。”

众人仍旧无语,因为觉得完全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嘉靖环视了一圈:“你们可知道,景王的玉佩一个月前就丢失了?”

众人一愣,都摇头,只有黄锦没有摇头,显然他是知道的。

见嘉靖看他,黄锦赶紧说:“小人也是听宫里人说的,说卢靖妃那里传出来的话,景王的玉佩在打猎时丢失了,万岁另赐了一柄如意给他。”

嘉靖难得的动怒了,他捻起那块玉牌,眼里冒着火光:“可有件事,你们谁都不知道,只有朕和景王清楚。”

众人一愣,别人还罢了,嘉靖的事还有黄锦不知道的吗?连嘉靖上厕所黄锦都跟着给递纸,他能有什么不知道的事?

就连黄锦都不可思议的眨眨眼睛,但他很聪明的没有做出任何惊讶的表示,而是把头垂得更低了。

“一个月前,朕回宫看了看,各个宫里都转了一圈,最后在卢靖妃宫中歇了一会儿。”

众人看着黄锦,黄锦眨了眨眼睛,众人秒懂。

嘉靖肯定不仅仅是歇了一会儿,而是让黄锦等人回避后,跟卢靖妃一点也没歇着。所以此间发生的事,黄锦肯定是不知道的。

嘉靖咳嗽了一声:“卢靖妃替景王向朕请罪,因为景王好动,出门打猎时从马上摔下来,玉佩碰在石头上摔裂了。

朕当时还说,玉是为人挡灾的,若非玉裂,只怕景王还未必能平安,这是好事。

只是卢靖妃担心玉佩碎裂,历来被视为凶兆。若是传出去,只怕一些无聊之辈会借机议论天命所归之类的事,问朕能不能对外只说玉佩遗失了。朕觉得有理,就同意了。”

众人都猛然抬起头来,惊愕的看着嘉靖。嘉靖冷笑道:“当时朕亲眼看见那块玉佩,已经裂成两半了。此时这块玉佩却完好如初,你们说,这是什么道理?”

萧风明白了,难怪景王只是委屈难过,却并不是很惊慌。

既然之前他母妃替他请过罪,那他自然知道自己的玉佩既然损坏,这块玉佩就不可能是自己的,自然也就成不了什么罪状。

严嵩冷静的说:“万岁所言,臣等自然深信不疑。然此事毕竟牵连甚大,若是能将那损坏的玉佩拿出来,顺天府和刑部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

萧风和陆炳不禁都看向严嵩,他这可不像是在向着景王说话啊。万岁都替景王说话了,你还要真凭实据,万一万岁是替景王遮掩怎么办,那不是一下子就弄砸了?

嘉靖倒没想那么多,他点点头道:“我让卢靖妃将玉佩还给景王了,圳儿,你可曾戴在身上?”

景王从怀里掏出一个黄绸小袋,从里面掏出两半的玉佩:“因为玉佩已裂,不方便再随身佩带,因此儿臣请母妃做了个小袋子,贴身携带。”

嘉靖满意的点点头,微微咳嗽一声,黄锦立刻走过来,用托盘托着玉佩,让众人查看。

众人分别拿起来看了看,没错,白玉黄纹,形成天然的“王”字,上面刻着“景”字,就连裂开的断口纹路都是一样的,再难造假的。

众人的目光自然就落在了盘子中另一块完好无缺的玉佩上。

众人都拿起来看了又看,却丝毫看不出有造假的端倪。

同样的白玉黄纹,同样天然的“王”字,就连那个“景”字都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笔写出来的一样。

嘉靖冷冷道:“虽然这玉佩来历可疑,但正因为如此,朕才能断定,这是有人在陷害景王!至于顺天府,朕信得过郭鋆,却信不过那个推官。

下位之人,太容易被收买了。何况朕听说这个王推官还喜欢去烟花之地,谈何操守?”

萧风一愣,老王是不是个闷骚型的选手,他确实不清楚,但要说老王喜欢去烟花之地,他是很怀疑的。

老王长的就是一张居家男人的脸,平时上下班的时间也挺规律的。何况一个芝麻大的六品推官,喜欢烟花之地的事都能传到嘉靖耳朵里,怎么都觉得有些怪异。

此时严嵩仍然在手里摩挲着那块完整的玉佩,似乎有所发现,又拿起那断裂开的玉佩来回比划。

他忽然间问道:“万岁,老臣记得,当初这玉佩是由工部巧匠曾造办所磨制,除了文字不同外,底纹、厚薄几乎毫无二致。”

嘉靖点点头:“不错,此物天巧人工相辅相成,确实难得。”

严嵩举起两块玉佩道:“可现在看,这块完整的玉佩,明显要比景王断裂的玉佩薄了一些。虽然单独看起来并不明显,但放在一起比较,却是可以看出来的!”

众人都是一愣,嘉靖更是抢步上前,拿起两块玉佩,仔细比较。确实,单独看几乎看不出来,但放在一起比较,明显那块完整的玉佩要薄一点,只薄一点点。

严嵩欲言又止,嘉靖看在眼里,叹口气道:“爱卿有话尽管说,今天在这里的,没有不能听的人。”

这话乍听起来十分暖心:这里都是朕信得过的人!

但如果仔细想想,又让人有点不寒而栗:谁敢透露出去这里的事,那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严嵩迟疑的说:“万岁,这薄的一点点,似乎跟刻字的深度差不多……”

屋子里是不是都完全忠心不好说,但屋子里人均七个心眼是肯定有的。

严嵩就是不说这句话,大家也早晚能想到,说到这个程度了,想不到的就是傻子了。

嘉靖深吸一口气,退后两步,坐在自己铺着蒲团的龙椅上,神色有些萧索。

龙椅上铺蒲团,千古以来嘉靖是头一份,以表示即当皇帝,又当道士,两份职业同等重要。

但此时,蒲团有点硌屁股了,提醒着他暂时要抛弃道士的身份,这件事必须要用皇帝的身份来解决!

嘉靖深吸一口气,沉重的对陆炳道:“你,带人去,把裕王召来。让他带上他的玉佩!”

陆炳走后,萧风向严嵩拱手,神态十分恭谨:“严首辅是我们中年级最大的,确实我们中眼神最好的,下官佩服!”

严嵩老脸一红,并不接话,只是在肚子里问候了萧风全家。

嘉靖看了萧风一眼,若有所思。

第一百零二章 案中之案

陆炳毫不迟疑,领命而去,临走前甚至都没有跟任何人有过眼神交流。

实际上就算他想交流,也没人会回应他。

黄锦端着那两块玉佩,就像端着自己的脑袋一样,兢兢业业,大气都不肯出。

严嵩当完神探后,也低调的退到一边,表情里满是惶恐、迷惑和痛惜,把一个长辈对晚辈之间发生了不好之事的神态表达的淋漓尽致。

萧风则是一脸关心的看着嘉靖,似乎对这事本身并不太关心,而是更加关心嘉靖的状态。还主动走过去,替无暇多顾的黄锦,给香炉里加了块龙涎香,同时轻声念叨着什么。

那声音很轻,轻到只有离得最近的嘉靖勉强能听见:“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嘉靖微闭的眼睛轻轻睁了睁,嘴里不由自主的重复了一遍。

这两句话看起来平平无奇,却越咀嚼越有味道,他眼睛里竟然带了一层水气。

猛然见看到萧风那一脸的关心,他心里一动:别人都在盘算着这件大事的影响,他却在关心我心里的感受,想来师弟是怕我道心不稳吧。

可师弟那两句诗说的何其透彻?我一心修道,龙不见龙,平时连儿子们的面都不见,人们就觉得我真的毫无父子之情。

我也以为自己道心稳固,不被俗世所累。可真到了这种时候,我却没法完全冷静下来。

不管我喜欢谁多一点,毕竟两个都是我的儿子啊!

嘉靖恐怕不知道,这两句诗的作者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即便被人们视为铁石心肠的代表,她的种种迹象表明,她仍然尽了最大的努力想要儿子理解自己。

嘉靖的铁石心肠比她还要低一个段位,所以以她的心境写出的这句话,嘉靖自然是没有抵抗力的。

嘉靖本打算裕王一到,就狂风暴雨的解决问题。如果真是那样,只怕即使裕王有辩解的机会,嘉靖也未必能听进去。

但此时嘉靖被萧风的一句诗弄得心头一软,自然态度上也就有了些变化。

看着裕王还一副不知所以的懵懂样子,嘉靖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陆炳是不会告诉裕王任何消息的,这一点他绝对信得过。

所以如果此事确实是裕王所为,那演技确实够好的。

眼睛顺着裕王的腰间往下看,腰下赫然垂着一块玉佩,嘉靖心里一松,声音也带出了三分喜悦:“你的玉佩还在啊,拿来给朕看看。”

裕王猛然抬头,诧异的看了嘉靖一眼,又看看站在一旁的景王,声音有些颤抖:“儿臣有罪,儿臣数日前丢失了玉佩,正在抓紧派人找寻。想不到父皇……”

嘉靖心里一凉,语气中带着一种艰涩:“想不到我就知道了,是吗?怎么丢的?何时丢的?说!”

裕王此时确实有些慌了,他被带来时并不知道是什么事,陆炳也没告诉他,只是让他不管到宫里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冷静!

这句提醒此时起了些作用,裕王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先不去想这里有什么陷阱。

对事情了解不深时,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实话实说。

“儿臣糊涂,确实不知道丢失的具体时间,但发现丢失是在三日前。七日之前儿臣还曾擦拭过,因此最多就是那四天之内丢失的。至于怎么丢的,儿臣确实不知。”

嘉靖忍着怒气道:“荒唐!你随身携带的玉佩不见了,你都没有发现?夜间就寝时那些伺候你更衣的人都是死人?他们也发现不了?”

此时听起来确实很扯淡,因为玉佩是在腰间通过丝绦彩线打成的络子系上的。玉佩是有重量的,腰间挂着的玉佩不见了,按道理是能感觉到的。

就算裕王粗心,但晚上伺候他更衣的仆人也该发现少了东西。连萧风都对裕王这番说辞有些皱眉了。

“儿臣知道此事匪夷所思。

那系玉佩的络子并未被割断,儿臣发现时,络子上面还有一个形状相同的玉佩,玉质也很好,上面也有‘裕’字,只是没有那天生而成的‘王’字黄纹。

所以儿臣和奴仆们才粗心一直没发现。”

裕王说着,将腰间的玉佩摘下来,黄锦上前用托盘接过,托着往回走,嘉靖站起身,一把抓过那块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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