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被朱棣模拟人生曝光了 第224节
他道:“锦衣卫不必关注此事,顺其自然就好。”
既然是老爷子的手笔,那老爷子自然有他自己的主意,何必再去多作无用之功。
于少保的名声足够响亮,但还不至于让朱高燨去为了此人去做什么特殊的谋划,一切都顺其自然,一切都将顺理成章。
让锦衣卫去插手,说不定还会坏事,反倒不如什么都不做,静观其变。
朱高燨轻笑一声,对沈青玉问道:“怎么样,当上锦衣卫的指挥同知以后感觉如何?”
沈青玉连忙答道:“臣不敢多想,只愿任其职司其务,踏踏实实为太子爷效力,做自己本分的事。”
“嗯,不错,你能这么想,觉悟很高。”
朱高燨随口问道,“之前那个花名麻子的张牧之,如何了?”
“牧之兄在班师后,擢为锦衣卫指挥佥事。”
“嗯,卿等皆是大明巩固之臣,有过理应罚之,有功理应赏之,忠君爱国者,进步一二也是理所当然。”
朱高燨微微颔首,道,“以后你也不必总是往文华殿里跑了,多操心一下锦衣卫的事了,以后传信让张牧之来就行。”
沈青玉心中一惊,低头道:“不知是臣做错了什么事吗,还请殿下提点。”
“你别多想,我这话没有别的意思。”
朱高燨道,“让伱做一个指挥同知,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老吕现在任督税使,督税院的事务已经足够繁忙了,若是再让他担着锦衣卫的差事难免有些顾不过来。你这个当属下的,总要为上官顾虑一下,以后锦衣卫的差事,便交由你来司务吧,让老吕专心去做督税院的事。”
吕朝阳同时顾着督税院与锦衣卫,一个是大明的税务最高管理机构,一个是特务、执法、审讯三合一的重要机构,两个职务不同却又同样都是独立的重要部门,交由一人管理,终究还是不妥。
并非是朱高燨不信任吕朝阳,想要分化老吕的权力,而是他担心如此繁忙的重任,给老吕累的身体垮了。
纵然老吕是东宫头号劳模,也不能真当成牛来使唤,如此忠心能干的下属要是玩废了,他这个太子不得后悔死。
之前朱高燨一直没有变动,是因为实在没有别的人选可以接替分担,无论是督税使还是锦衣卫,需要的不仅是能力,还有对他的忠心。
而今看来,沈青玉都是个很不错的人选。
“这……臣资历浅薄,恐难担大任,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意识到自己有望接管锦衣卫的沈青玉第一时间当然是很兴奋,但他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倘若此时应下来,不等于是给吕大人背刺了一刀吗!
朱高燨摇了摇头,道:“本宫让你应下来,你便应下来,老吕那边你不必担心,他自然会明白我的用意。”
如果换做别人,就算是再怎么忠心,无过而被分权终究是会起离间之心。
但吕朝阳不会。
他对于权势没有任何的留恋,纵然是朱高燨现在要让老吕退位归隐,吕朝阳也会坦然扛起锄头去田野种地。
他对于朱高燨的命令,不会产生任何的质疑。
沈青玉不敢再推辞了:“那臣便谨遵殿下之命!”
“你且去吧。”朱高燨摆了摆手。
……
待人走后,朱高燨微眯双眼,陷入了思索当中。
他在想于谦的事。
老爷子将于谦提到了左春坊司仪郎的位置上,左春坊是东宫官署,詹事府的机构之一,老爷子此举,无疑是想将于谦培养成朱高燨的左膀右臂。
这倒是没什么可意外的,以于谦的才能,确实值得培养,也值得朱高燨去看重。
可朱高燨明白这点,老爷子是怎么明白的?
于谦现在只不过是钱塘县的一个生员,天下生员千千万,为何老爷子偏偏会如此关注于谦,甚至像是……洞悉历史?
之前老爷子的举动,就让朱高燨充满了怀疑,而现在老爷子对于谦的提拔,更是他让笃定了想法。
他猜测,老爷子应该不会是和他一样的穿越而来,毕竟这老头的举动虽然异常,但还在常理当中,更像是有某种预知未来的能力,只不过这预知未来似乎受到了些限制,只能偷看一部分历史。
这很离谱,也很扯淡,但朱高燨觉得,自己从未来穿过来已经足够扯淡了,有更扯淡的事出现似乎也没那么扯淡了。
他轻闭双目,并未去纠结于此。
纵然老爷子或许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对他也没什么坏处,没坏处的话,又何必去琢磨的那么明白呢?
所有人都心中都有秘密,朱高燨也不例外,老爷子也明白他的心中有秘密,却未曾对朱高燨执着的追问,二人都在默契的装作不知道对方有秘密。
也正因为这份默契,父子之间本来尖锐的关系,产生了微妙的变化,正逐渐的温和了起来。
这是朱棣想看到,也是朱高燨想看到的。
第294章 恒景四十年,六月
天边旭日虹光如赤金色的丝绸,在风中滚滚飘动。
北京城的皇宫,青砖黄瓦,楼阁廊桥,三层飞檐的亭台之下,朱高燨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笑看着坐在对面的苏武:“这茶如何,为蜀之最的蒙顶甘露,四川那里刚刚贡上来的极品,连我都没多少珍藏。”
苏武饮了一口,不由赞叹道:“纤细且卷曲多毫,茶汤色泽嫩绿鲜亮,白毫漂浮汤上,茶香四溢,入口鲜爽回甘,确实是难得的好茶。”
他从高丽省任布政使功成名就回京之后,当即便被提到了都察院,填补空悬的左都御史之位。左都御史,秩正二品,执掌都察院,被尊称为“总宪”。
苏武很年轻,又是东宫肱骨,京师中有流言,说他用不了十年就能从“苏总宪”晋升为“苏相”。
主臣二人许久不见,相谈甚欢。
苏武看到太子爷的身后伫立着一年轻人,相貌英挺,明眸皓齿,颇有文公风采,引人不由多看两眼。
他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位是?”
朱高燨道:“于谦,老爷子安排给我的司仪郎。”
苏武诧异的说道:“那倒是挺年轻的。”
左春坊司仪郎,虽说只是跟在太子身边的侍从,但这份差事可没那么好干,对任职者要求极高,大都是由声名远扬专精学术的大儒担任,一般来说,年龄不会低于四十。
而这于谦看上去,连二十的岁数都没。
朱高燨笑道:“你今年才多大,有二十了吗,不也是已经任上左都御史了,历朝历代何曾有过二十岁的左都御史?”
苏武乐呵呵的说道:“这倒也是,殿下说的在理,为官者,不看资历只看能力,我大明尚且是年轻的王朝,官员理应也是年轻人,方才显得我大明朝气蓬勃。”
“哈哈,好小子,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油腔滑调了。”
于谦叹息了一声,声中带着些许的忧郁。
他本以为这位名声极大的皇太子,会是和懿文太子那样儒雅博学之贤主,结果他跟在朱高燨这两天,没看出来这位太子爷有什么真本事,每天不是在文华殿里当监工,就是在皇宫里瞎转悠喝茶饮酒和一些太子党的官员闲聊享乐。
这与他所期待的贤主出入太大了,让于谦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情愫。
我大明朝的储君就是这么一个玩意儿?
太让人失望了啊!
朱高燨瞥了一眼,注意到于谦脸上细微的表情,笑道:“于谦,你可是有话要说?”
于谦沉着眸子,道:“没有。”
“有话可以直说,不必藏着掖着,把话憋在心里,到最后还是自己难受。”
朱高燨端着茶盏,道,“本宫准你畅所欲言而无罪。”
于谦迟疑了一下,问道:“当真?”
朱高燨笑了:“天下谁人不知,我朱高燨最是信守承诺,一言九鼎。”
“既然如此,那臣便斗胆说上两句。”
于谦挺直了腰杆,肃然道,“臣以为,殿下是太子,是储君,位居东宫,一举一动都应表率大明的威严。但臣这几日观察下来,殿下的举止,堪称放荡!”
如此毫不遮掩而又尖锐的话语,于谦就差指着朱高燨的鼻尖骂一句庸主了。
苏武人都听呆了,他寻思着这姓于的小哥不要命了吗,敢这么跟殿下说话?
连先前远在高丽省的他都听说了,自家殿下在西南火烧连营,全歼十余万叛军,一个俘虏都没留,可见其手段有多残酷。
面对于谦咄咄逼人的指责,朱高燨并未看出有任何的情绪,依旧不紧不慢的端着茶盏,以茶盖轻拂清亮的茶汤。
他平静的问道:“于谦,你不怕死吗?”
“直臣直言,何惧之有?”
于谦淡淡的说道,“再者,刚才殿下已经说了,准许我畅所欲言而无罪,难不成殿下是要反悔?”
“那倒不至于。”
朱高燨终于舍得放下茶盏,嘴角上扬,“我听说,你尤为擅长属对于诗词?”
“略通一二。”
话虽说的谦虚,但于谦说话时的语气却相当傲气,可见他对自己在这方面的天赋有多自信。
朱高燨笑吟吟的说道:“巧了,本宫也擅长属对和诗词,今日闲来无事,咱们两个比一下?”
于谦有些诧异:“殿下是认真的吗?”
他虽然听闻过这位太子爷无论是治国还是带兵上都有着极为卓著的功绩,可还没听说过,这位太子爷还有吟诗作对的本事。
朱高燨微微颔首,道:“自然是认真的。”
于谦兴致勃勃的问道:“那殿下想比什么?”
“以题为词,怎样?”
“甚好,何题?”
朱高燨环顾四周,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亭台近处的竹林上,清风徐来,竹林翠绿坚挺,枝叶微微摇曳。
他问道:“便以梅兰竹菊四君子为题,你意下如何?”
于谦思忖道:“梅兰竹菊,傲幽坚淡,占尽春夏秋冬,正合我心。”
朱高燨笑着伸手示意:“好,于兄先请。”
于谦点头道:“朱兄如此,那在下便不客气了。”
苏武听见这个“朱兄”,差点惊得就当场给这姓于的小伙子跪了。
你是真勇啊!
刚才于谦指责朱高燨的时候,苏武还觉得这姓于的小子是又蠢又酸的腐儒。可现在这句“朱兄”,让他彻底改变了对于谦的观念。
就这句“朱兄”,足够于谦全家在菜市口斩七天了!
上一篇:大宋:嘘,我真不是太子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