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抽象天命,你千古一帝 第103节
今夜是近些日子以来,唯一有可能短时间刮南风的时间点。
但局势很不妙,南风迟迟未来,东胡人的总攻,却来了。
好耶,今天也日万了
第95章 大风起兮
东胡近千艘舰船同时出击,千帆竞发,气象万千。
一排排的桅杆、纵帆横帆,在夜幕下阴沉沉的,宛如铁壁,压迫感扑面而来,令人难以呼吸。
“不妙啊,继续让甘文禁迎敌。”
刘恪眉头紧锁,手上没什么好牌,只能将刚回水寨的甘文禁,再度派出。
同时又从大规模的连环船中,分离出三十艘承载步卒小规模连环船,由廉汉升带领,在水寨外抵抗东胡水师。
面对主力齐出的东胡水师,再想只指望那不到三万的大汉水师,有些不靠谱了。
没有南风之前,汉军毫无得胜之机。
陈伏甲知晓军情紧急,当即用旗语指挥。
刚回水寨的甘文禁,也二话不说,又立即带着人开着船匆忙离去。
普六茹阿摩在四层高的楼船上,没有轻易调动楼船出战。
虽然楼船列有女墙、战格、树幡帜等,装配齐全,但更倾向于一种水战时的堡垒,充作中军指挥之用。
说明白点,就是古代的航母。
打仗的时候可以用不上,但你不能没有。
楼船具有极大的战略威慑,往往楼船越多,也就代表着水师实力越强。
这也是为什么刘恪听了夷州有飞云、盖海两艘楼船,就想去抢一把的原因所在。
“普六茹铁杖,听令!”
普六茹阿摩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楼船上虽然奢华,但他不会因此耽误正事。
现在四层上平时用来享乐的火堆、唱曲,全都停了。
即使打的是必胜之战,也不代表两军交战的时候,还能轻松享乐。
作为距离左贤王之位最近的人,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本王令你统率艨艟、冒突、车船,点火迎敌,将那三十艘连环船烧得一干二净!”
“是!”
“普六茹护儿,你负责指挥拍舰,驱动巨石砸毁汉军舰船!”
“是!”
“沈光,伱负责统率走舸,攻其不备,兼备非常救急之用。”
“是!”
三员普六茹部的东胡猛将各自开动船只,东胡将士们的士气更是来到顶峰。
舰船数量水师规模占尽优势,更兼有北风相助,而几员将领又是普六茹部中有名的猛男,根本想不出如何输!
尤其以普六茹铁杖所部,声势最为浩大。
近三百艘的艨艟、冒突、车船等速度快的小船,点起火就往汉军那三十艘连环船上迎,根本挡不住。
两者一旦相接,这三十艘连环船必将烧毁,无数汉军将士尸沉大海!
普六茹护儿统率的拍舰,数量虽不多,但攻击力惊人。
呼啸之间,便可驱动巨石,准头虽然不太行,但威力着实恐怖。
巨石落在汉军的舰船上,若是小些的船,立时便能砸沉一艘,便是对那些中型、大型的船只,也能带来极大威胁,动辄砸穿甲板!
而此时的甘文禁,也没什么太好的应对方式。
他只能指挥着一群艨艟小船,向东胡水师冲了过去。
纯粹自杀式袭击,对着威胁最大的拍舰乃至楼船而去,只要能用一艘小船换一艘大船,那就是赚了。
当然,也不乏大量的接舷战。
虽然普六茹铁杖率领的艨艟、冒突、车船,满载可燃物冲向三十艘连环船。
可刘恪既然让廉汉升领着连环船出击,自然也做足了准备。
每艘船上都布置好了防火之物。
而且保证每艘船都有几名被【火烧连营】烧出PTSD的将士,以增添士卒们的防火经验。
再加上北风吹得没有刚才那么凶,因而即使双方很快相接,火势也没有迅速扩大开来,而是展开了白刃战。
普六茹部只在大汉朝廷南迁的最初几年,和汉军交战过。
普六茹铁杖与汉军上次交手,也要追溯到七八年前了。
他本来以为,这次依然可以像在江东对付汉军时,那样摧枯拉朽。
可事实并非如此。
汉军将士身上血肉筋骨仿佛被煮沸一般,每个人都散发出一股狂暴的气息。
他们瞪着火热的眼睛,双目充满杀气,如野兽一般凶猛。
脸上的肌肉因为劳累而紧绷得像个结,每一根根筋线都紧绷着,仿佛随时可以爆发出无穷的力量。
普六茹铁杖看了不由得吸一口凉气。
他实在没想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连战连败一直败到退守琼州的汉军,所表现出来的精气神,完全与之前判若两人。
就因为胜了东胡南军几场?
触底反弹?
那左贤王乞颜构可真是罪孽深重啊,死了都不让人好过。
汉军都变得这么悍不畏死,接舷战必然损失极大,还真得靠火烧连环船才能轻松取胜。
这时候沈光率领的走舸支援到了,箭矢齐发,其中一艘走舸更是靠近了廉汉升所在的船只。
廉汉升扔了弓,手提大刀,胡子花白身子挺立,傲然于船头,恶狠狠的盯上了走舸上的都尉。
“快,放箭!”
东胡都尉没觉着这个老头如何,仗着自己这边占尽优势,直接下令齐射。
一声惨哼自廉汉升身后响起,旋即就是噗通一声轻响。
廉汉升不用回头都能知道,肯定是有士卒中箭落水了。
耳边还会偶尔传来巨石落水的噗通巨响,那是拍舰的猛烈攻击。
廉汉升直接带头杀向了走舸,手中大刀直劈东胡都尉。
那都尉也是憨批,扬刀硬架,廉汉升顺势收招,变招为横斩,一刀给他剁成了两截。
“杀!”
老将军顺手将一员东胡小卒一巴掌扇进海里,又是连砍三人,将走舸上砍得一地狼藉,便带着身后士卒夺了船。
“陛下的法子好用,这船快,比咱们的艨艟快多了。”
廉汉升高举大刀,一声长啸。
“呼——”
逼还没装完就喘起了粗气。
年纪还是大了,依旧砍得动胡狗,但体力有些跟不太上。
刘恪在楼船上看着来气。
你一个射手为什么那么喜欢近战?
到底图啥啊?
就喜欢刀刀入肉的快感?
要是一直偷袭放冷箭,又省体力又利索,走舸上的东胡人早被你射完了好吗!
“快打旗号,让老将军坐船上放冷箭!”
陈伏甲艰难打着旗号,这旗语有点复杂,也不知道老将军能不能理解。
不过更复杂的,还是他的内心,这么下去,汉军必败啊!
刘恪心里其实比陈伏甲更清楚局势的恶劣,但南风迟迟不来,只能装出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
如果他这个主帅慌了,就更不用指望下面的人能镇静下来。
之前观测天象的时候,北风转南风,有五成可能。
但随着时间推移,现在只能两成了。
刘恪额上渗出几粒汗珠。
不能慌。
他牙关紧咬,甚至发出了轻微的喀嚓声,浑身上下都处于一种完全紧绷的状态,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
“好啊,那朕今天,就赌一赌大汉国运!”
天色更加晦暗了。
一旁的陈伏甲听得心神不宁,不由得紧了紧衣襟。
他没有从这句话中听出半分恐惧、退缩、甚至连紧张都没有。
只有红果果的疯狂和无限的渴望。
再偷偷一望,刘恪双眼炯炯有神,战意汹涌。
像是一只猎食的猛兽一般,静待时机,蓄势待发。
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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