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抽象天命,你千古一帝 第104节
无比血腥的场面在海面上不断上演。
大汉与东胡两军的舰船,已经死死纠缠在一起。
三十艘连环船已经彻底被点燃,能占船的便占了船在东胡人的船上血战,不是生,就是死。
只是颓势已显。
廉汉升已经左冲右突,三十艘连环船中再无立足之地。
甘文禁手底下的轻舟小船,亦是被拍舰投石打的十分狼狈。
楼船上普六茹阿摩更是洋洋得意。
就这,汉军被打的连防守都守不住,一个火计就能逼得水寨闭门,让有限的汉军水师以舰船以人命来挡火船,还一力主战?
真当他跟左贤王乞颜构是一路货色了?
早知如此,和书都不用下,直接水师强攻,辅以陆军,不就能直接灭了大汉吗?!!
到底是谁给皇帝的自信主战?
一具具断肢残尸坠落海中,汉军没有因此而屈膝投降,而是用殷红的血水铸成利刃。
要么砍杀敌军,要么濡红海面。
“汉家有士如此,凭什么亡?!”
刘恪低吼一句,不甘的脸上已是潮红一片。
这一仗,不打,就是国灭。
这一仗,打输了,真就只有澳汉了。
忽而一丝丝不知是雨还是汗水的液体滴落。
刘恪感受到一丝丝异样的风,下意识抬头望了望阴沉的天空。
好像难以置信一般,他微微凝神,伸手仔仔细细感受一番。
待得一息过后,刘恪继而伸出了另一只手,双手高举,仰望无限苍穹,整个人静了静。
这一刻仿佛天地都变成了黑白二色,停顿了那么一息的时间。
只见得他笑的跟个疯子一样。
眼眶都有些湿润,紧咬的牙关松了开来,深吸一口气,随即迸发而出的,是一道抑扬顿挫的声音。
“大风起兮——”
“云飞扬——”
天地在这一声中,震动了一下,从停顿变为动态,从黑白转为色彩,刹那风云色变。
一阵猛烈的风吹过。
刘恪的发丝瞬间在风中舞动着,凌乱了视线,仿佛要和这阵风整个你死我活。
连甲胄下一角没藏好的衣摆,也荡了起来。
他正对着北方,若是发丝被吹到了眼前,那自然便是南风。
“哈哈哈哈!”
刘恪大笑几声,笑出了整夜以来的紧张疲惫。
他好像是自言自语了起来,甚至是虚空嘚儿驾的比划着骑马的姿势,还扬着马鞭挥着剑。
“元常,你已经许久没有修过史了,今日史书会写些什么呢?”
“昭武元年夏,帝发奋兴兵,大破东胡于置壁港外海!”
陈伏甲挺耿直的:
“陛下,萧大人不在船上。”
当然,他鞥更多的情绪是几分不可思议,几分激动,几分期待:
“如今风向改变,且东胡舰船与我军舰船接近,数量过多,排列过于密集,轻易不可撤离,可使用火攻!”
“扫兴。”
刘恪收敛了笑容,道:
“朕就是说给你听的,你回去正好给箫元常传话。”
陈伏甲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还是没有太多表情,只是为风向的改变而激动不已。
一语毕,刘恪也恢复常色,定了定神。
没有南风之前,汉军毫无得胜之机。
即使吹了南风,只能说汉军暂时得了天时,东胡水师依旧占据着地利、人和。
并不代表能因风向变化,而轻敌。
南风只是给了汉军一个获胜的机会,而不是吹了南风就必胜。
刘恪对此心知肚明,要将南风利用到极致,首先要以此鼓动将士们的士气,提升战意。
总之,一句话,忽悠,接着忽悠。
他面露坚毅之色,发丝依然在风中舞动,【叫门天子】嗓门开到最大:
“先帝投海,化作今夜南风,特来助我大汉击破胡虏!”
“汉军将士,愿挽天倾者,随朕赴死!”
这一章干到了凌晨四点,写来写去还算比较满意吧,情绪爆出来了,隔段时间看一下可能有更好的写法,但没存稿,一天一万真攒不下存稿哦
第96章 左列第二条船,再往左偏移半尺
“风!”
“大风!”
“南风啊!”
众将士在南风之中,望着楼船顶上的皇帝,内心燃起了无尽战意。
他们不知道高皇帝如何威加海内,也不知道孝武皇帝如何兵威震慑万里。
光武皇帝、昭烈皇帝的兴复汉室,听起来就很玄乎。
什么文景之治、名章之治,他们甚至不知道是哪个皇帝在位。
但这时候,他们仿佛在那个临危登基,年仅二十岁的皇帝身上,看到了大汉列位先帝的身影。
大汉天子,就应该是这般模样!
“我等愿挽天倾,随陛下赴死!”
将士们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兵器,拍着甲胄,整齐的步伐踏在甲板上,掷地有声。
每个人都紧握着兵器,坚定而无畏地望着前方。
他们的双眼,仿佛已经穿过布满舰船的海面,看到此战的胜利。
就算需要付出性命,也要将大汉的旗帜高高举起,让东胡人在他们面前颤抖!
“众将士听令!”
刘恪以长剑指天,发丝在南风中凌乱不堪:
“开水寨,引火船,一举将东胡水师烧得灰飞烟灭!”
打着旗语传令的陈伏甲,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早前皇帝还在朝堂上说,列位先帝做梦都不放过他,耳畔边全是叱责怒骂。
现在回过头来再看一下,这哪是骂?
一个个都去天上地下打通关系去了。
就连跳了海的先帝,只怕也是找上了老龙王,灌了三天三夜的酒,醉醺醺的哥俩好,才能有此一阵南风。
完完全全是对这昭武帝的溺爱啊!
水寨大门轰然打开。
将士们挥舞着沉重的刀,发出了一声声震天的咆哮。
连环船没有任何偏移,往东胡人的舰队处开去。
连环船固然怕火,但做足了防火准备。
可东胡人的舰船太多了,排列过于密集,且正处于南风之下,即便没有连环,依然怕火!
刘恪从夷州造船厂,带回来的一百二十艘按兵不动的刀鱼船,此时则成了纵火奇兵。
个头小,航速快,小船好调头,格外灵活。
一艘艘刀鱼船,借助南风之势,全速航行,就像是贴着水面在飞行一样!
“不好,快传令,让舰船散开!”
普六茹阿摩也感受到了风向改变,第一时间意识到不妙,大声命令道。
传令兵不敢犹豫,当即用旗语指挥,让东胡的战船在海面上散开。
可饶是如此,依然是晚了。
并不是说下了命令就一定能执行成功,也得考虑到实际的情况啊!
正处于水战战场中心的三十艘汉军连环船,本就着了火。
南风一吹,火势直接朝着东胡这面的舰船烧去,引来一阵混乱!
想要撤退,还得分心去防火灭火,人人急的焦头烂额,分身乏术!
而且那些中小型的东胡舰船上,都放满了准备用来对付汉军连环船的引火之物,干草、桐油无数。
如今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烧自己。
哪怕没有被火焰波及,跳出几抹火星,也能给它点着!!
普六茹阿摩居高临下,望着迟迟不能撤走的东胡舰船,眉头直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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