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抽象天命,你千古一帝 第28节
刘恪仿佛一个贪玩少年般,咧嘴一笑,双手合十:
“地藏王菩萨。”
见时机已到,刘恪继续面对着三军将士,大声道:
“都看看,底下这城门像什么?”
“像墓碑!”
“埋葬了无数汉家忠骨!”
两句话,就让将士们回到了几年前。
那时候,禁军仍有十万之数。
后来,死的死,退的退,只剩下五万。
在这个大军死上一两成士卒,就容易士气低迷全军溃逃的冷兵器时代,直直白白的损失五万人,可以知晓,汉军经历了怎样的战斗。
刘恪清了清嗓子,有天命在,他忽悠能力有一手的:
“凌辱之恨,孝武帝心中有恨,朕心中亦有恨!”
“中原虽大,但朕的身后,就是最后一片汉地疆土,已经无路可退!”
“败了,就会亡国灭种!”
“即使希望渺茫,朕也要抛洒一腔热血,再战一场!”
三军将士们纷纷握紧了手中兵刃,一些情感丰富些的,还在颤抖。
怀念过去煽动情绪,审视现在鼓舞士气,最后就是展望未来许诺封赏画大饼。
这一套刘恪用的得心应手,于是来到了最终阶段,不过他没有画大饼。
“高祖皇帝没有给留侯许诺,孝武皇帝也没有给冠军侯许诺。”
“大汉的皇帝从来没有许诺过什么,朕也不会。”
“在这千军万马之前,先皇崩不过月余,朕仅弱冠之龄,少年天子。”
“兵仅五万,将不满十,粮不足日,城只一地。”
“朕更没有东西去许诺。”
都大斗改小斗了,士卒们都知道朝廷没几斤米粮,单纯的画大饼许下高官厚禄,根本没几个人信。
所以刘恪换了一种烙饼方式。
“朕只能身体力行。”
“大汉之士,皆为朕之手足,不论代价,不论会发生什么,从今以后,手足在哪,朕就在哪!”
说着,他就将身上的道袍一扯,道冠一扬。
“三军将士,都来看看,朕这身甲胄,可还合身?!”
不得不说,刘恪的成分有些复杂。
当的是大汉皇帝,穿的是道家青袍,喊的是佛教菩萨,衬的是军中甲胄。
不过这一手不分饼画饼,而是拉着人一起吃饼,确实能提士气。
“随朕出战,记好了,只有一个字,杀!”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刘恪也是懂得,八百御前侍卫死不起,那就得挺住,禁军有五万嘛,那就全力开杀。
将士们真就吃这一套。
苦守城中四十天,从大斗吃到小斗,弹尽粮绝城破人亡的绝望,兴复汉室还于旧都的希望,在这一刻汇聚到了一起。
粮草没得吃了,等到城破命也没了,大汉也要完,如果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不敢杀上一场,那他们还有什么?
“杀!杀!”
“杀!”
岳少谦调动大军,本来还要留三千兵马守城,却被刘恪制止了。
刘恪眯着眼,回头往看似祥和一片的琼州城,用力探首望了望:
“倾巢而出,城中不要留一兵一卒。”
岳少谦怔了怔,不明所以,只是听令道:
“陛下说的是,我军本就兵少将寡,杀胡当用全力。”
箫元常也跟着大军冲出去了,他武力值不高,但直觉告诉他,城内比城外危险。
城门前守着戏台,观察城中大汉禁军动向的一营东胡兵马,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唱戏的伶人突然没了,大汉的士卒突然气势如虹出城奔战。
而且
大营起火了??!
回望大营,揉了揉眼睛,他们很确定,万无一失的大营,火光冲天。
因而这一营兵马,也顾不上与汉军接战,疯了似的往大营赶。
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汉军都在城中不敢出战,大营却出了事。
难道真的是汉室先帝保佑,降下了一颗陨星???!
第31章 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东胡大营的地下。
八百御前侍卫正伺机而动。
坦诚来说,虽然入地道前,他们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刘恪还亲自打了一番真·鸡血。
可此时真的以八百人之数,来到一个驻扎了十万兵马的大营底下,多少还是有些心里打鼓的。
神经大条的典褚除外,作为汉军里最能打的猛男,憨憨的脸上始终没什么太复杂的表情。
“敌军没有发现我们。”
68智略的化成雨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废话。
“嗯,可以一战,直接冲进去。”
54智略的典褚煞有介事的附和了一声。
“虽然地底的防御很薄弱,但张淮阳为人稳健,是个连岳少保都头疼的人物,营帐内的防御肯定很严密。”
不愧高出了足足14点智略,化成雨想的更全面一些。
“那该怎么做?”
典褚脸上充满了诚恳,他不善于思考,但善于让别人思考。
“张淮阳稳扎稳打,我们找不着破绽。”
化成雨瞪着眼睛,又是一句废话:“那么就得快,就得够突然,挖通出口之后,第一时间杀人放火,搅乱营盘!”
典褚觉得,这么商量了一会儿,好像和他刚才的想法,也没什么区别。
这不就是直接冲进去吗?
不过有商量总归是好的,显得聪明一点。
“那就这么定了,立即挖开出口,出去之后,分头放火!”
御前侍卫们的智略普遍不高,但放火还是懂的。
毕竟就八百人,哪怕是挖地道直接偷营,也不可能真的八百人干死十万人。
就算有典褚这种绝世猛男,也不容易。
东胡猛将可也不少,而且兵力差距真的太大了。
张辽能八百破十万,也只是因为孙十万把自己的本阵放得太前面,给张辽碰上了,恰好让孙十万破胆,吴军毫无指挥,才败走。
而以稳健出名的张淮阳,显然不会像孙十万那样扎营。
想要破敌,只能放火。
让东胡大营失去控制,让东胡士卒在张淮阳发起有效组织之前,自己逃窜,自相践踏。
即便如此,成功率也不高,想要生还,还得指望守城的禁军及时赶到,两军主力接战。
所以,八百御前侍卫,才会在进入地道时,抱有死志。
到了现在,他们依然没有退缩。
毕竟皇帝还没到大限将至的时候嘛!
众人凿开出口,一声不发,径直入营。
而同一时间,处在中军位置,被数个营帐拱卫着的张淮阳,还在睡觉。
营门有士卒轮值,从琼州城到大营,布置有大量岗哨。
就连琼州城下,都有一边看着伶人唱跳诱战,一边观察汉军动向的一营精兵。
只是梦里似乎从春天到了夏天。
“有动静。”
张淮阳立时惊醒,他和岳少谦一样,睡得很浅。
“将军可继续歇息,应当是营中走水了。”
亲兵不疑有他,肯定是哪个毛手毛脚的东胡人,不小心踢翻了篝火。
反正大营防守这么严密,总不可能是汉军攻进来了吧!
“走水也应该看看,违反军令,理当问斩。”
张淮阳已经起身,穿戴齐全,确实最大可能是走水了,但总要亲自看一看,才能放心。
亲兵护着张淮阳出了营帐,一股热浪迎面扑来。
远远能看到,好些个人影正来往各处,疯狂扔着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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