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抽象天命,你千古一帝 第92节
“如此,自然可与东胡一战!”
刘恪握拳,重重锤在棋盘上,发出砰的一响:
“朕又何尝不想?!”
“东胡人想要封锁琼州海域,朕就要在这海上杀得流血漂橹,在死局之中开出一条生路!”
随后他一脸气愤的望着贾无忌,道:
“只是东胡人势大,朝中人心思动,举步维艰,朕又该如何胜之?”
贾无忌理了理思绪,这句话之后,才是皇帝真正要问的东西:
“东胡人势大,必然先以势威逼,且张淮阳稳妥,既然已丢了琼州,不会轻易求战。”
“若是臣猜得不错,不出数日,东胡人必然会送上议和之信,用来动摇朝臣。”
“大汉已有一州之地,朝中贪图安逸之人,不在少数。”
“他们有妻子儿女,背后有家族,与东胡交战,安危得不到保证,又需要消耗大量钱粮。”
“因此,只需要这一封议和书信,便可让那些人升起厌战之心。”
刘恪眼睛一转,眉头微皱,确实是个麻烦事。
只剩琼州城的时候,他们什么都没有,可以背水一战。
占据整个琼州,反而有了一定的资本,愿意放弃一切和东胡决一死战的人,自然不多。
而且大汉水师和东胡水师的差距,就摆在明面上,只要不瞎,都看得出来。
“若是朕一定要战呢?”
贾无忌道:“那就得杀,杀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如此,才能稳定朝野内外。”
刘恪厉色道:“那就杀!”
侍立一旁的何坤,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别人说这事,他可不信,偌大的琼州,盘根错节的朝堂,哪是说杀就能轻易杀的?
可商量这件事的,是皇帝和贾无忌,他还真就不得不信。
一个敢递刀子,一个真敢砍。
想了想,他不由得出言道:“陛下,此举太过激进,琼州初定,还未收拢人心,就如此施为,容易失人心啊!”
何坤确实是在为朝廷着想,乱杀一通固然能稳定一时,但容易自绝于天下。
刘恪收了脸上怒意,平静道:
“若是不想血流成河,那就得让何卿去看上一看,朝中世家重臣们,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了。”
何坤是个聪明人,大牢里虽然消息闭塞,但以贾无忌的能耐,也能将事态发展推演个七七八八,不需要皇帝重复一趟。
如此作态,刚才种种,不过都是做给他看的,表明皇帝坚决的主战态度。
皇帝特意出海,出生入死,就是为了舰船水师,与东胡人一战,结果你们不敢打?
皇帝对付世家,用了两个人。
一个是贾无忌,拿刀的,管杀。
另一个就是他何坤,搭桥的,管沟通。
现在是贾无忌在牢里,何坤在明面上,可如果沟通不来,那就是何坤在牢里,贾无忌拿刀了。
“臣省得,臣省得。”
何坤连连应声,他北浦何氏家大业大,看见东胡人水师如此强横,自然不会主战。
和和气气,保证一州稳定,他才能捞钱。
但现在皇帝这么做,就是在逼他站队,逼他让其他世家重臣,也跟着站队。
贾无忌不将何坤的表态放在眼里,老神在在的,道:
“普六茹水师远来疲敝,且不熟悉琼州水域,所谓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已犯大忌。”
“普六茹阿摩颇有智计,陈兵海上,以威慑朝臣,使得朝中动荡。”
“但未尝不是机会。”
“如若陛下能解决朝中问题,朝野内外上下一心,必然能找出可乘之机,一举破之。”
刘恪点头,心中了然。
接下来的重点,就是处理朝中的异样声音,看何坤能沟通到什么地步。
如果何坤沟通不好,机会给了不珍惜,那就只能含泪充盈国库了。
事态正如贾无忌预料般发展。
刘恪刚从大牢出来,东胡一方议和的信就到了。
第86章 梁上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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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恪并没有遮掩东胡想要和大汉议和的消息,一经传开,朝中文武更添几分消极自守的心思。
如今一州之地在手,又有了舰船可稍作抵挡,应当好好休养生息,积蓄力量,何必与东胡硬拼呢?
何坤虽然也不太想主动与东胡开战,但他是个会做臣子的人。
皇帝把事情交给他了,他就得尽力去做,只要刀子不砍在他身上,砍在哪个大臣,哪个世家身上,都成。
而且以皇帝的手笔来看,做这种黑活儿,有的挣。
于是乎,何坤一直在尽力的游说各个世家。
尤其以家中有在朝中为官,且身居高位的世家为主。
但这种世家,却是最难以劝服的。
王氏,就是其中之一,王氏曾是扬州大族,为躲避战乱,迁往琼州,家大业大。
而王氏家主王昭,官居大鸿胪,掌一国之外交。
虽说大汉如今根本不存在任何外交,但地位、资历摆在那儿。
朝中能稳压其一头的,只有杨仲。
王昭的府邸比杨仲的府邸阔气的多。
大门高挑,上有匾额,门后便是一个庭院,院中花草繁盛,还有一口水池,池中清幽荷花影。
正中便是厅堂,堂内环顾,精美奢华,悬有名家字画,外不失古朴之质,里不失华丽之风。
何坤已经是第四次来到王氏府中,前三次甚至都没见到王昭的人,这第四次总算见到了。
但有了三次碰壁,他心中已经知晓王昭的态度。
饶是如此,他依然苦心劝道:
“陛下特意出海,收服海盗,又从夷州调来舰船,为的就是与东胡水师一战。”
“大人若只想安安稳稳的固守一州,只怕有祸事啊!”
王昭个头高大,脸上满是皱纹,但神情严肃,眼神犀利,看上去傲气凌人,不过最显著的,是那垂至胸口的长须。
“何大人,老夫在位大鸿胪一职,兢兢业业尽职尽责,只不过一时间与陛下政见不一,何来祸事?”
王昭抿了口茶:
“朝会朝议,凡事都要讲究一个商量,陛下颇有高祖之风,但高祖也非完人,遇上事了,也要和留侯、萧相国商讨啊!”
“东胡势大不可力敌,更兼有近千战船水师。”
“陛下此去,固然带回了可用之人,可用之物。”
“海上的东胡水师,就在那儿,何大人见了,难道认为是能够用海盗,用年久失修的老式舰船,能击退的吗?”
“守成有余,进攻不足!”
何坤急着辩道:“陛下既然能从东胡南军手里收复琼州,怎么就不能击退东胡水师呢?”
王昭不紧不慢的又抿了口茶:
“若是在陆上,老夫自然信得过陛下,也信得过我汉家儿郎。”
“哪怕陛下是要提兵北上,强行突破东胡南军,攻往高州,老夫也定会倾力相助。”
“只是这海上,敌我双方差距悬殊,胜负实非个人所能影响!”
何坤瞅着王昭的长胡子,若有若无的点了一句:
“陛下近些日子,晚上可都没有休息。”
王昭不明所以,看似关心道:
“那何大人可要多上些心了,陛下可不能够因为东胡人陈兵海上,就如此操劳,身体为重啊!”
“要是答应了东胡和谈,就不必如此操劳,陛下自登基以来,便连连征战,纵然年轻,也应该好好休息一番!”
何坤继续道:
“听说不少人家里,都遭了贼。”
“.”
王昭一个激灵,耷拉着的眼皮猛地一抬:
“陛下莫非是想效桓帝旧事??!”
王昭心中骇然,汉室顷颓始于桓灵二帝,武侯当年也曾提及“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这俩是公认的昏君,大汉臣子骂一骂也无妨。
果泳馆开裆裤,封狗为官抬高驴价的灵帝着实昏庸,但桓帝还有的说道。
桓帝登基时,尚有大将军梁冀权倾朝野,因为桓帝的帝位,就是梁冀一手抬上来的。
梁冀受到的礼遇之优,超过了萧何,封地之广超过了邓禹,赏赐之厚超过了霍光,把持朝政近二十年。
就是这么一个权臣,后来被桓帝给噶了,能噶掉这个级别的权臣,上一个是开创永元之隆的汉和帝,再上一个,叫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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