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大明勋戚 第460节
“与其自夸什么风骨正气,沈某更想用自己经历去告知诸位,大义跟理想是不会消失,不因富贵而改变,不因权势而妥协。”
“不管是区区百夫长,还是一书生,当面对不公跟强权的时候,敢于铭记自己的初心跟坚守的正义,敢于去抗争去战斗,这样才能迎来真正天下为公的大同世界。”
“吾愿意与诸位一同砥砺向前!”
刺骨的寒风,吹不息沈忆宸那颗炽热的心。他不知道自己今日这番话语,在场的文人士子能听懂多少,只希望来日这群人通过科举考试入仕为官后。
能面对不公跟强权的时候,不经意的回想起有那么一个飘扬着大雪的日子,曾听到过某人抗争的呐喊。
数千年出现过无数封建王朝,实则整个宿命都大同小异,从开国到盛世,再到中衰,直至王朝末世。无论出现过多么英明神武的皇帝,以及国之栋梁的大臣,最终都会成为历史的尘埃。
曾经的沈忆宸认为自己身居高位后,以天下为己任,便能让百姓不再流离失所,饥寒交迫。现在他意识到想要打破这个历史规律,只有建立起更为先进的制度,需要更多的志同道合者。
前方还有着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与此同时大同边镇外,大明骑兵跟瓦刺追兵之间的战斗,很快便分出了胜负。
伯颜帖木儿之前没有参与过瓦刺使团的朝贡,并不知道在大同关外会存在一支如此规模的明军队伍,完全是出乎所料。
不过他此次劫杀鞑靼使团的目标是皇太子猛可,现在任务已经达成,至于鞑靼使臣几人的生死,完全无关紧要。面对势大的明军骑兵队伍,稍微交手了几下之后,伯颜帖木儿便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至于明军郭登这边,属于突然发生的遭遇战,他并不清楚瓦刺兵马的数量。烽燧边堡系统损坏,完全丧失了对于蒙古的情报优势,大雪天气下不敢贸然追击。
万一对方有着伏兵埋伏,可能自己这数千人的迎接队伍,怕是有去无回。
“郭将军,不能让瓦刺人就这么走了!”
特木尔深谱汉文化,曾经还在京师四夷馆进学过,明英宗朱祁镇叫大同关门的时候,他远远见过城墙上郭登一眼,知道对方是大同总兵。
当即策马来到了郭登的面前,朝他心急无比的说了这么一句。
“鞑靼使臣,中原有一句古话,叫做穷寇莫追。”
郭登下意识认为对方是想要借助明军的力量复仇,于是摆了摆手拒绝。
“皇太子猛可在他们的手中,现在不趁势夺回,等瓦刺兵马退回大营,就再无机会了!”
什么?
听到特木尔的回答,郭登下意识朝着解救下来的鞑靼使团扫视一眼,发现确实没有身穿蒙元样式龙纹服装的质子。
皇太子猛可的重要性,不仅仅是太师也先知道,郭登同样知道。
只要掌控了猛可,就掌控着蒙古的法统,无论日后是挑拨离间蒙古诸部,还是打着猛可的名义北伐征讨,都堪称一张可用的王牌。
刚才看着瓦刺部追兵最多不过千人,蒙古皇太子的重要性,值得去冒这个险!
“鞑靼使臣,你们先行进入大同镇,本将这就率兵去夺回猛可!”
说罢,郭登就率领着迎接鞑靼使团的数千骑兵,迎了漠北的风雪开始追击瓦刺兵马。
数里外的劫杀现场,皇太子猛可满脸惶恐的站立在原地,身边躺满了鞑靼使团的护送兵马。
这些鞑靼部的护卫,并不是在抵挡瓦刺部劫杀中丧生。相反面对大汗的屈辱称臣,加上皇太子高声呼喊放弃抵抗,他们几乎是顺势而降。
可是让猛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鞑靼部护卫被收缴了兵器之后,迎来的是一场大屠杀。瓦刺部此次劫杀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把猛可带西蒙古,其他人不留活口。
猛可本来还天真的认为,舅父派出兵马是来解救自己的,实则太师也先遭遇到京师攻城大败后,已经下定决心彻底统合蒙古诸部,自己成为下一代大汗乃至北元皇帝。
舅舅跟外甥的亲情,在汗位面前能值几分?
还没等猛可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刚才追击鞑靼使团的伯颜帖木儿大部,就策马狂奔返了回来。
同时为首的伯颜帖木儿还高声疾呼道:“巴图带上猛可快撤,明军追杀过来了!”
听到这声呼喊,看守猛可以及清理鞑靼部护卫的瓦刺部将巴图,骑在马上脑袋完全是懵的。
不是我们去追杀别人吗,怎么变成明军追杀过来了?
可几乎就是在伯颜帖木儿话音落下之际,更后方就已经能看到扬起的大片尘雪,轰隆隆的马蹄践踏声音同时传入耳旁。
相比较长途奔袭追杀,并且经历过一场战斗的瓦刺兵马,郭登率领的明朝骑兵拥有更好的马力,双方距离正在急速的拉进着。
“带上猛可,撤退!”
眼看着追兵就快到眼前,巴图这下总算是回过神来了,朝着部属下令,拉着猛可赶快先行撤离,他自己准备与伯颜帖木儿一同断后。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又出现了一件让所有人没想到的事情,之前还无比配合的皇太子猛可,突然一鞭子抽在马背上,朝着明军的方向冲了过去。
猛可就算再蠢,当见识到瓦刺兵马的手段后,也该明白舅父也先不再是什么救星。
相比较之下,自诩礼仪之邦的明国,无论如何都会保证自己性命无忧!
第409章 入值文渊阁
“截住猛可!”
意图相反的话语,从巴图的嘴中向伯颜帖木儿呼喊。
其实这种情况不用告知,伯颜帖木儿已经看出猛可想要投靠明军的想法。
只能说不愧是妥妥不花的儿子,这两父子向蒙古世仇摇尾乞怜的模样,简直就是玷污了黄金家族血脉!
“抓住猛可,不能让他活着到明军手上。”
伯颜帖木儿当即下令,号召麾下的瓦刺骑兵调转方向,全员截住猛可想要逃跑的路线。
如果没有办法活着带猛可回瓦刺大营,那么也绝不能让他活着落到明国的手中,北元皇太子的身份跟法统,某种意义上价值不可估量。
“吴云,必须让质子活着前往京师,拦住瓦刺兵马!”
郭登几乎是同时下达命令,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得把蒙古质子带回京师,落在也先手中后果同样不堪设想。
“是,郭总兵!”
副将吴云率领手下策马狂奔,有着更好马力的大明骑兵,速度要比伯颜帖木儿的蒙古骑兵更快,犹如利刃一般横插到皇太子猛可跟追兵的中间,截断了瓦刺兵马的追击路线。
眼睁睁看着明军挡在自己等人面前,另外一边皇太子猛可越跑越远,意识到事不可为的巴图,侧头朝着伯颜帖木儿吼道:“万户那颜,明国蛮子人多势众,我们不能力敌!”
听到巴图的劝说,伯颜帖木儿望着数倍于己的明军,他勒停了战马,然后取下挂在马腹一侧的弓箭。
张弓搭箭,面对已经跑出百米之遥,并且还隔着一层明军阻拦的猛可,弓弦“咣”的一声后,一支羽箭带着凌厉破空声朝着马背上的猛可飞去。
只听见一声惨叫响起,猛可直愣愣的从马背上摔了下去。看到这一幕后伯颜帖木儿收回弓箭,冷漠的朝着部属下令道:“儿郎们撤回大营,明军要是敢再追上来,草原上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横在瓦刺兵马面前的明军副将吴云,万万没想到眼前这名蒙古将领箭术如此惊人,不过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忿怒跟好胜之心。
自己眼皮子底下“质子”被人射杀,这口气如何能吞下去?
就在吴云准备号令部下朝瓦刺兵马发动追击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郭登鸣金收兵的声音。
虽然现在明军占据着兵力上的优势,但对于这场突然的遭遇战,可谓完全没有任何准备。身为一名统帅必备的经验之一,那便是不可轻敌冒进,皇太子猛可已经落入己方手中,至少意味着没让瓦刺占据上风。
哪怕猛可死了,也可以利用这件事情大做文章,达成与鞑靼部更为密切的联手。
扶弱抑强,才是明朝对于藩邦羁绊政策的核心!
带着满心不甘,吴云调转马头撤回了总兵郭登身旁,皇太子猛可此时已经被人从雪地上扶起,箭头洞穿了他右边肩膀导致鲜血染红胸前一片。
不过从胸膛微弱起伏可以看出来,这支利箭并没有要了猛可的性命,他还有救。
“快马把猛可送回大同救治,另外传令下去各边堡卫城全面戒严,防止鞑虏趁机偷袭!”
郭登不愧是戍边多年的老将,当发现猛可没有死的瞬间,就意识到瓦刺可能不会善罢甘休,必须提前做好防备不给他们任何可乘之机!
北疆九边的战斗,丝毫影响不到京师的氛围,沈忆宸领着陈青桐与朱仪一同回到公府,只是这一路上朱仪的脸色都无比沉重,不知道心中想着一些什么。
关于沈忆宸无罪释放的消息,已经提前送达了成国公府,朱勇仅仅过来简单的嘱咐一句后,便转身离开了前院。而身为妇道人家的沈氏,脸上还留有后怕的神情,她以前从未想过儿子科举夺魁后,会遭受到如此多的危机跟险境。
这种生活不是沈氏曾经期待的,如果人生可以重来再选择一次,可能让儿子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应天街角小院,又未必是一件坏事情。
接下来的几日,随着太后跟皇帝达成妥协,京师的权力斗争仿佛瞬间平息了下来,也让沈忆宸难得的享受了几天安宁日子。
不过这种时光,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人人皆知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当太上皇朱祁镇回京的那一刻起,偃旗息鼓的各方势力,都将纷纷再度冒头,斗个你死我活!
大明正统十三年十二月十七日,距离过年仅仅剩下不到半月时间,内阁已经拟定好了新君的年号,称之为“景泰”,取其国泰民安之意。
经历过数场大战,数十万军民阵亡,乃至于堂堂大明皇帝北狩的事件后。无论是文武百官,还是贩夫走卒,心中都期待着来年能够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景泰元年,承载着无数人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
但是对于沈忆宸而言,平静的生活被皇帝的圣旨打破,既然当初在大朝会上被任命入阁参预机务,肯定不会无休止的闲置下去,是时候该履行身为阁臣的义务。
告别了沉迷的温柔乡,沈忆宸不得不顶着京师寒风,前往内阁坐值。
十七日不是月初跟月中的大朝会日子,路上并没有官员蜂拥上朝的景象,沈忆宸一辆马车在月色下孤零零的前往紫禁城,颇有一番孤寂的味道。
阁臣的办公地点在紫禁城内的文渊阁,所以入阁全称其实是入值文渊阁参预机务。并且担任内阁大臣之后,就不必再像上朝那样从奉天门入宫,可以直接抄近道从东华门进去,而且还能踏上以往状元才能走的迎恩桥。
由此可见,阁臣的尊贵就彰显在各种特例跟小细节上面。
东华门前的当值禁卫,见到沈忆宸从马车上下来后,下意识的挺拔身姿展现出敬畏姿态。
要知道沈忆宸如今不仅仅是在军中有着生死与共的威仪,还在京师文人士子群体中,赢得了宁折不弯的谏臣美称,再加上年轻到可怕的年纪,谁还敢在他的面前摆谱?
“两位小哥,这是入宫牙牌,还请检查。”
“沈阁老在京师无人不知,不必了。”
东华门禁卫抱拳笑了笑,别说是接过沈忆宸牙牌检查,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谢过。”
沈忆宸没有过多客气,拱手后便径直走进了东华门,没走多远一栋青绿色的重檐两层建筑映入眼帘,这便是阁臣办公的文渊阁。
论起历史来,阁臣在文渊阁办公,其实不过短短二十年来的历史。宣德七年之前,内阁大臣的参预机务地点是在翰林院,阁老跟翰林属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
并且由于阁臣地位高于翰林掌院,双方座次排行得让阁臣居中。这也就是为什么,满朝文武百官见到内阁皆尊称为阁老,唯独翰林称之为中堂。
所以说翰林被称之为“储相”,不是没有原因的,与阁臣的关系着实太密切,几乎等同于后备人员。
没等沈忆宸走到文渊阁门前,一名青袍官员就从里面走了出来,朝着他拱手道:“沈阁老,下官恭候多时了。”
“赵中书,久违了。”
见到这位曾经在东阁协助过自己的助理,沈忆宸面带笑意拱了拱手,人生很多时候能再遇到故人,也算是一种幸事。
“沈阁老还能记得下官,真实荣幸之至!”
听到沈忆宸第一时间就叫出“赵中书”三字,赵然元心中可谓是惊喜与感慨交加,果然年纪轻轻就能入阁拜相,不是没有原因的。
单单这一份对于身边小人物的关照跟记忆,很多朝臣官员就做不到。
“客气,赵中书何时调值到了文渊阁?”
沈忆宸好奇问了一句,要知道以前赵然元在东阁任职,并且明朝非中书科的中书舍人,对于科举进士功名没有强制要求,监生、儒生、布衣能书者皆可担任。
但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一辈子没有升迁途径,不得进入科道部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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