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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大明勋戚 第486节

靖远伯王骥可以接受景泰帝朱祁钰继续当皇帝,他以文官身份封爵,可以说已经达到了仕途颠覆,不在乎去获取复辟的从龙之功。

但人不能忘本,明英宗朱祁镇对王骥有着提携知遇之恩,他无法做到带领着南征军彻底京师后,眼睁睁的等待着新君除掉旧主。

“靖远伯,你能呆在京师一时,还能呆在京师一世吗?”

沈忆宸同样明白王骥留守的理由,于是淡淡反问了一句。

皇权斗争并非朝夕之间就能决出胜负,靖远伯能硬挺着南征军在京师守卫朱祁镇多久?

三月,半年,一年?

按照这个时间下去,还没等到朱祁镇暴毙,恐怕大明的国防系统跟财政系统,就要先行一步暴毙。

数十万兵马囤积京师,每日要消耗的财政物资是天文数字,更重要是等到麓川思禄再恢复一点元气,就会发现整个大明南方实则防务空虚一片,气候已成再挥师去征讨打第五次麓川战争,鹿死谁手就真未可知了。

沈忆宸如此露骨的话语,让靖远伯王骥感到了一种挑衅,他冷若寒霜的回道:“怎么,沈中堂按捺不住想要动手了吗?”

面对王骥的质问,沈忆宸仅是笑了一笑道:“靖远伯,难道你真的认为太上皇是一个明君吗?”

“不管他是不是明君,本伯深受皇恩做不出背主求荣之事。”

王骥的这句话,其实已经有些暗讽沈忆宸了,换作是一般肚量小的人恐怕要拂袖而去。

不过沈忆宸却如同没有听出弦外之音一般,继续说道:“如果靖远伯认为太上皇君恩太过一切,那为何当初在土木堡之变后,你选择在麓川驻足不前,而不是火速驰援京师?”

“那时候的靖远伯,到底想的是待价而沽,还是拥兵自重呢?”

沈忆宸这番话说出来,整个大厅如同死一般的寂寞,甚至能明显感觉到温度不断降低。

土木堡之变发生后,几乎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南疆上面,更多是想着该如何保住京师,不至于大明就此亡国。那一刻正在麓川与叛军激烈交战的靖远伯王骥,突然下令远征军脱离站场收缩防线,足足二十来万大军作壁上观。

相信华夏的读书人,没有谁不知道秦末赵佗的故事,他同样率领着五十万大秦南征军,出征期间遭遇到了朝廷发生剧变。

唯一的不同便在于,大秦亡了,大明没亡罢了。

“你背后调查过本伯?”

靖远伯王骥整个人的气势完全变了,他在班师回朝前种种举动,本以为不会再朝中掀起任何波澜,甚至压根就不会有人注意到。

结果万万没想到,第一个提出来的是沈忆宸!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靖远伯,本官说出这些并不是要指责什么,更不想诋毁你对于太上皇的忠诚。仅仅只想表达一点,当时可以等待抉择,现在同样可以。”

“与其忠君,不如忠社稷!”

早在正统十一年麓川献俘大典上,沈忆宸就收获了一批南征军将士的好感跟尊重,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得到情报消息的原因。

沈忆宸相信王骥没有趁乱拥兵自立之心,但人趋利避害的本能,让王骥在面临亡国危机的时候,更多是想要维系住自己跟南征军的安危,静待朝中局势明朗后才做出决断。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来,他实际上对于明英宗朱祁镇,并没有想象中的忠诚。

当然,还可以看出来,他同样没有于谦那种舍身取义的无私。

不过世间仅有一个于谦,做不到并不是王骥的过错,相比较绝大多数尸位素餐的朝臣,靖远伯王骥凭借着为大明开疆辟土的功劳,就足以名垂青史!

话说到这份上,王骥撤下了冷漠的神情,望着沈忆宸长长叹了一口气。

“目前朝廷局势,南征军势必无法在京师久留,此乃大势所趋本伯何尝不知。可太上皇已经禅位让贤,让他做一个安乐天子,又能对你跟陛下产生多大的威胁,一定要斩尽杀绝吗?”

靖远伯王骥心中已经认定,关外行刺的那批刺客,沈忆宸是脱不了干系。事实上他猜测的也没有错误,确实是沈忆宸主使的弑君之举,但斩尽杀绝的主谋并不是他。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历朝历代称孤道寡者只能有一人。”

“更何况,太上皇他真的愿意只做一个安乐天子吗?”

沈忆宸的这句话反问,直接让靖远伯王骥哑口无言,明英宗朱祁镇在南宫召见右都督张軏的事情他知道,皇太后秘密拉拢武清候石亨的举动,他同样知道。

太上皇是不可能甘心做一个安乐天子的。

看到王骥沉默不言,沈忆宸明白自己已经打开了他的心理防线,只剩下最后的临门一脚。

既然如此,那就给王骥一个拒绝不了的筹码!

“何知七十战,白首未封侯。靖远伯,你以文官掌武事,开创了大明封爵的先河,难道就不想再进一步,成为大明公侯,乃至于开疆封王吗?”

“你在说什么?”

靖远伯王骥满脸诧异,他感觉沈忆宸这是疯了,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语。

封侯都还算合理,大明除了开国以及追赠,何时出现过异姓王?

“率领南征军拿下麓川乃至于缅北,本官许诺会竭尽自己所能,说服陛下允许王氏一族犹如当年黔宁王永镇云南一样,世世代代永镇麓川!”

这就是沈忆宸给靖远伯王骥开出来的筹码,想要彻底的平定麓川完整西南地区的改土归流,那么就必须有着绝对强势的统帅跟武力存在,而不是像之前数次麓川之战那样,打完就撤退然后死灰复燃再度反叛,来来回回身陷泥潭。

明朝的历史,已经给出遇到这种情况,一份完美的答卷。那就是黔宁王沐英一族永镇云南,通过世世代代镇压同化的努力,让蛮夷藩邦永为汉土。

永乐年间由于对安南的轻视,没有让英国公张辅永镇安南,成为了华夏历史上永远的痛。

这一次,沈忆宸不会让历史错误重演,靖远伯王骥就是永镇麓川最好的人选!

第437章 战云再起

永镇一方?

听到沈忆宸开出来的筹码,哪怕靖远伯王骥已经站在了朝廷权利巅峰阶层,甚至还一度掌控重兵成为封疆大吏,依旧没能按纳住内心的悸动跟冲击。

靖难之后明朝已经没事实上的裂土封王,云南沐氏这样的永镇一方,就是身为臣子的最高功赏,世世代代与大明同休。

没有谁不想让自己的家族万世千秋,没有谁不想让自己的名字永垂青史,可问题是就算靖远伯王骥动心了,他沈忆宸能做到永镇一方的承诺吗?

这是属于天子的特权,如何僭越?

“凭心而论,本伯确实期望着能更近一步,成为大明公侯。另外十几载的麓川征讨生涯,无论是为国还是为自己,终究要给出一个交代,不能再放任蛮夷肆意反叛。”

“只是你沈忆宸,做不到让我王骥永镇一方!”

靖远伯王骥给出了他的答案,沈忆宸开出的筹码能交换南征军离京平叛,却不能是一张空头支票。

话说到如此坦诚的地步,沈忆宸也没有再藏着掖着,开口道:“万事皆有可能,只要靖远伯能答应前往麓川平叛,本官就一定说服陛下成全。”

靖远伯王骥低估了景泰帝朱祁钰的魄力,寻常时候大明要再出现一座沐王府那样的永镇“诸侯”,确实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但二帝相争处于白热化阶段,再加之麓川之地反叛叛乱,单单靠着征讨清剿已经解决不了本质问题,必须要采取“裂土封王”的形式,才能永绝后患。

南征军离开京师,就意味着太上皇朱祁镇丧失最大的倚仗,除非武清候石亨死心塌地的投靠效忠,否则再无跟景泰帝朱祁钰掰手腕的实力。

可问题是,石亨是那种死心塌地效忠的人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石亨本质上是一个投机的野心家,甚至期望着自己能掌控朝野成为权臣,他绝对不会誓死效忠任何一名君王,只会效忠胜利者!

换句话说,二帝相争谁赢他效忠谁,当太上皇朱祁镇没有赢面的时候,石亨就会成为景泰帝朱祁钰的“忠臣”。

胜利天平如何倾斜,不仅仅石亨起到决定作用,靖远伯王骥的南征军同样是最重要的砝码!

面对沈忆宸的一再承诺,靖远伯王骥面色凝重的望着眼前的三尺长剑,脑海中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犹豫许久,王骥才缓缓把目光转向沈忆宸说道:“好,本伯答应你率领南征军讨伐麓川,但别忘了今日的承诺!”

得到靖远伯王骥的妥协,沈忆宸站起身来,朝他深深鞠了一躬道:“本官在这里代表天子跟万民,向靖远伯征讨叛逆表达感谢跟倾佩之情。”

“麓川,将永远是大明的麓川!”

这声道谢出自沈忆宸的真心,没有夹杂任何的利益成分。不管双方达成交易的缘由是什么,结果却是靖远伯王骥此去西南,将成为大明在南方的擎天之柱,从此未来再也没有缅北这种地理名词的诞生。

南疆之患,将随着靖远伯王骥答应再度征讨麓川,从而画上一个句号。可大明的北境危机,却并没有因为京师守卫战的结束,就出现什么本质上的局势扭转。

三月的蒙古草原积雪已经消融,出现了郁郁葱葱的绿色。虽然春季的战马远不如秋季膘肥体胖,水草也远远没有长到丰美的地步,但经过了小半年的休整之后,太师也先已经迫不及待,把鞑靼部视为砧板上的鱼肉。

驻扎在漠南蒙古的鞑靼部,自从开春之后就处于一种警惕状态之中,时刻准备迎战来自于瓦刺部的进攻。脱脱不花甚至为了安全起见,把自己的汗庭安置在更靠近辽东军边堡的地方,期望能得到来自于大明的驰援。

说起来也是讽刺,双方打死打活才过去半年,现在又变得唇齿相依。果然还是印证了那句古话,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不过脱脱不花这种想要依托“敌人”保护的举动,再度引发了蒙古诸部乃至于鞑靼内部很多台吉跟万夫长的不满。你堂堂一个蒙古大汗畏敌如虎就算了,还真把自己视为大明的臣属,简直把黄金家族血脉颜面给丢光了。

与其拥护这种贪生怕死的大汗,还不如让太师也先统一蒙古诸部,至少在他的率领之下还能兵临明国京师城下!

心中不满归不满,通过这半年来与明国的互市贸易,再加上封贡带回来的赏赐,鞑靼部的整体生活水平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别的不说,至少每一户牧民家庭,都能用得上一口铁锅,能喝得起粗茶。而且牛羊马匹能售卖到明国去,比以前只能贱卖给贩子以及吃掉,得到了收益翻了几倍。

新年期间,不少牧民家庭甚至还置办了新衣裳。

这也就是为什么,鞑靼部中高层大多数看不起脱脱不花,却没有人反叛谋乱的原因,底层牧民才是受益最大的群体,他们不太愿意联合反抗大汗。

至于什么成吉思汗的荣耀,黄金家族血脉的高贵,这些东西能吃吗?

鞑靼部营地中,此刻脱脱不花正高坐在汗帐中,帐内还聚集着一干蒙古高官,他们正在商议该如何应对瓦刺部最近兵马的异动。

“大汗,根据斥候回报瓦刺部族军调动频繁,整体上往着东方进发,他们很有可能对我们发动突然袭击。”

蒙古督官阿古拉,首先禀告了斥候打探到了军情,瓦刺大军朝着东边进发,要么就是入关攻打大明,要么就是进攻漠南的鞑靼部。

现在明国京师戍卫兵马,可能还要超过了土木堡之战前的数量,只要太师也先脑子没问题,肯定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去进攻大明。

那么答案就显而易见,瓦刺兵马调动就是剑指鞑靼部!

“也先狼子野心,早就想要征服蒙古诸部夺得大汗之位,本汗身为成吉思汗的子孙,岂会让他奸计得逞?”

脱脱不花愤怒的回了一句,去年也先召集蒙古诸部会盟定下皇太子,几乎相当于图穷匕见,准备另立傀儡大汗取代自己。只不过受限于风雪,再加上自己把皇太子送往明国为质,才让他谋划失败。

现在开春冰雪消融,也先估计没有耐心继续等待下去,与之一战是迟早的事情。

“大汗,去年明国京师西直门一战鞑靼儿郎死伤惨重,目前族中战兵不到三万人。如果也先真的忤逆犯上,靠着我们现在兵力很难抵挡,要不要征调女真战兵跟兀良哈三卫驰援?”

京师守卫战瓦刺部看似损失最大,实则他们死伤的都是从西域征召来到炮灰兵,本部精锐依旧保持着完好。相反脱脱不花当时为了抢先攻入京师,来稳住自己大汗之位,把最为精锐的怯薛军都派到了西直门这个绞肉机中。

西直门一战,鞑靼部战兵损失过半,并且还都是一些精锐。后续明军反击加上辽东之战,又损失了差不多一万战兵,现在整个鞑靼部能征调的兵马不到三万。

这也就是为什么,脱脱不花能狠下心来向明朝俯首称臣,因为他心中很清楚,再不依靠大明的互市贸易跟朝贡回血,恐怕再过两年鞑靼部的名称都将成为历史。

族群都快保不住了,脸面又值几个钱?

鞑靼万夫长哈木格话音刚刚落下,坐在左手下方的脱脱不花胞弟阿噶巴尔济,就站起身来反对道:“不行,汉人有句话叫做兵贵精不贵多,也先辽东之战怎么失败的忘记了吗?”

“女真三卫跟兀良哈三卫都是些墙头草,顺风烧杀抢掠很厉害,逆风他们第一个溃败逃跑,反倒会冲散己方的阵营影响士气。”

“一群废物,征召他们有何用?”

阿噶巴尔济的话语掷地有声,咋一听起来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

但是督官阿古拉听在耳中,总感觉有那么点不对劲,就算女真三部跟兀良哈三卫烂泥扶不上墙,至少征召他们前来驰援能起到牵制作用。

更何况与瓦刺部实力相比较,鞑靼部真到了兵贵精不贵多的地步吗?

阿古拉还在思索着其中利弊,怯薛军的大将满都拉图站了出来,朝着脱脱不花禀告道:“大汗,既然女真人跟兀良哈三卫不堪大用,要不我们直接派人联系辽东军协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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