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大明勋戚 第576节
“哀家并没有宣召,你怎会出现在后宫,谁放你进来的?”
孙太后瞪大了眼睛质问了一句,难道说皇帝重病不起,紫禁城的规矩就败坏到如此地步,外朝大臣可以随意进出了吗?
“太后,臣这次觐见,是过来请旨的。”
沈忆宸懒得跟孙太后解释太多,单刀直入的说出来自己来慈宁宫的目标。他同样需要拉扯出皇太后这面大旗,来安抚天下那些蠢蠢欲动的野心家,以及强化朱见济即位的合法性。
“放肆,无召入后宫还说请旨,哀家看你就是来逼宫的!”
“禁军何在,还不赶紧过来护驾!”
孙太后面露惊慌的呼喊了一句,试图叫戍卫在慈宁宫门口的禁卫军过来护驾。不过呼唤声音是传出去了,却没有任何士兵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沈忆宸敢单枪匹马的来到慈宁宫,自然就有着对于局势的绝对掌控力,慈宁宫的禁卫军护卫们知道什么叫做审时度势,连内阁首辅这样的朝中大臣就退步妥协,自己几个小小侍卫又能做什么。
但是孙太后这一嗓子,倒是让屋内几个宫女太监围在了她的身前,脸上布满了惊恐的神情,仿佛沈忆宸真的要逼宫,做出谋害皇太后的举动。
对于这种情形,沈忆宸仅仅是摇头苦笑了一声,然后开口说道:“太后,就在刚才臣遇到了元辅,已经与他在储君人选上达成了一致。”
“另外朝中勋戚同样支持陛下过继的嗣子,可以说满朝文武统一了意见,没有任何悬念可言。”
听着沈忆宸的话语,孙太后张大嘴巴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陈循跟贺平彦与自己的谋画才过了多久,就倒戈相向去支持皇帝的过继诏书,堂堂大明元辅是个朝秦暮楚之辈?
“沈忆宸,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谋朝篡位吗!”
孙太后厉声呵问了一句,用来掩饰内心的恐惧跟惊慌,沈忆宸此时的权势已经让她感受到了满满的压迫感,大明的祖宗基业恐怕不保。
“臣已经说了,仅仅是过来请旨。”
沈忆宸平静的强调一句,别说自己没有任何谋朝篡位的野心,就算是有也没成功的可能性。原因在于大明天子,并未丧失人心,得国不正的后果就是自取灭亡。
“废立天子都在你的操控之中,哀家还能发布什么旨意。”
孙太后愤怒不已的回应着,什么文武大臣在储君之事上达成一致,实际上这就是沈忆宸一手操控的结果罢了。
“发布懿旨承认朱见清的过继,并且昭告天下诸藩跟百官。”
“那如果哀家不这样做呢,你打算再度弑君吗?”
孙太后论政治才能确实没有,不过好歹经历过诸多宫中变故,还不至于被沈忆宸三言两句吓破胆,哪怕为了太后的尊严也得保持着表面的强硬姿态。
沈忆宸非常清楚孙太后色厉内荏的本质,他也没有揭穿亦或者去恐吓,相反拱了拱手淡淡说道:“太后,陛下过继上皇子嗣,虽然即位的不是皇长子朱见深,但至少帝系还是属于宣宗章皇帝一脉。”
“如果无法顺利完成过继册封,那么大概率就是忠国公迎襄王一脉主政大明。您是愿意顺利完成皇权交替,安安稳稳的在后宫当太皇太后,还是去当一个皇嫂,结果就在一念之间。”
这是一道选择题,同样是一道最后的通牒,该说的沈忆宸都已经说了,孙太后要是能权衡利弊,以后就安安稳稳在后宫养老。
要是听不懂,襄王一脉依然没有机会上位,不过皇太后那封安抚天下人心的懿旨,沈忆宸就得代劳了。
还是那句话,如果能够平稳完成权力过渡,沈忆宸不会多生波澜引发朝堂的恐慌。可到了不得不做的时刻,那就容不得丝毫的优柔寡断,雷霆之势就是沈忆宸的另一面。
从始至终沈忆宸波澜不惊的语气,却在孙太后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最后这道选择题,确实戳中了她的死穴,就算再怎么怨恨景泰帝窃位夺嫡囚禁自己,但朱见清即位帝系就还留在了宣宗一脉,自己乃嫡亲的太皇太后。
要是迎立外藩让仁宗一脉的襄王系即位,那自己就成为了皇嫂,地位跟尊贵程度可谓天差地别。
不管是不是屈服于沈忆宸,至少确保宣宗血脉即位大统,就是孙太后的核心利益!
“皇帝他……现在如何了。”
孙太后没有直接给沈忆宸答案,相反陡然间问了一句景泰帝朱祁钰的状况。
“陛下已经病入膏肓,恐怕大限将至了。”
从沈忆宸的嘴中听到确切的回答,孙太后脸上神情瞬间黯然下去。
“哀家可以下发安抚天下民心的懿旨,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那便是让沂王见深就藩当个安乐王爷,不要日后再复现手足相残的场景。”
到了此时此刻,孙太后知道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朱祁镇、朱祁钰这两个亲兄弟,为了皇位之争导致手足相残,最终落得一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沈忆宸扶植朱见济上位的目的,孙太后同样很清楚,她不想历史再度重现,让朱见深、朱见济两兄弟斗个你死我活。
“太后放心,臣会保沂王当个安安稳稳的太平王爷。”
虽然站在敌对面,但是孙太后知道沈忆宸一诺千金,他说过的话绝对不会轻易食言。
“好,哀家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太后请讲。”
“让我走出这慈宁宫,去看一眼皇帝。”
景泰元年初发生的夺门之变,直至现在到了景泰三年中,差不多接近三年的时间,孙太后被软禁没有踏出去过慈宁宫一步。
要论孙太后心中不恨朱祁钰,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亲儿子就死在这个庶子手中。可是到了人之将死的地步,她还是打算去看看皇帝最后一面,想听听他到底后不后悔当年弑君杀兄。
“从即日起,太后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沈忆宸淡淡的回了一句,如今在自己掌控大局的情况下,要是一个能自由活动的女流之辈就能翻盘,那只能证明一件事情,就是自己的谋划不堪一击,成果其实都是空中楼阁。
并且沈忆宸未来的目标,不仅仅是给孙太后自由,他还打算给紫禁城这座巨大的牢笼中所有人自由。
“沈忆宸,你……”
听到沈忆宸这个回答,就连孙太后都赶到有些不可思议,难道此子就这般信心十足吗?
“太后,事情已定,那臣就不过多打扰了,告退。”
沈忆宸清楚孙太后诧异的点在哪里,只不过他懒得去解释什么,从此大明将逐步进入自己的时代!
景泰三年八月初九,内阁与六部通过了过继诏书的廷议,意味着文官集团整体妥协。礼部尚书胡濙按照祖制,为朱祁钰嗣子朱见清举办了册封皇太子大典,从礼法上面确定了储君之位。
册封大典上,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很复杂,朱见清一个两岁的孩童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死死的抓住生母万贵妃的衣襟,面对陌生的文武百官,脸上流露出恐慌的神情。
其实万贵妃也是脸色惨白的强装镇定,儿子的太子之位对于她而言就跟突然从天而降差不多,更重要的是她一个深宫女子,对于外朝的权势斗争可谓是一无所知,生怕儿子这个“傀儡”太子之位哪天就被废了。
如果仅仅是被废太子也就罢了,就怕挡了别人的道,连命都陪进去。
不过真正高居后宫主位的,是前太子朱见济的生母杭皇后,她整个人呈现出来的都是一种木然神态,要知道这场册封皇太子的大典,是给自己儿子筹划准备的。
结果世事无常,变成了上皇次子朱见清册封,自己还莫名其妙成为了嫡母。
虽然贵为皇后,但杭氏很清楚,自己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罢了。等到陛下宾天之后就无依无靠,未来如何只剩下一片茫然。
朝廷中枢的人处于大变漩涡之中,外官跟诸藩对于过继册封的反应,在皇帝圣旨跟皇太后懿旨的双重加持之下,整体上处于一种平稳的状态。
不管内心是否承认朱见清的储君身份,各大布政司主官、都司统帅、以及封地藩王,纷纷上疏表达了恭贺。
隆重盛大的册封皇太子大典中,却缺席了一个关键人物的到场,那就是身为“父皇”的景泰帝朱祁钰。
这数日下来,朱祁钰的病情恶化速度陡然加快,整个人已经彻底陷入昏迷状态中,不出意外的话驾崩宾天的时间就在这两日。
只不过对于皇帝的现状如何,朝廷中关心的人已经不多了,大小官员们更好奇改朝换代之后,中枢的权势该如何分配,到底有几人会成为托孤大臣,沈忆宸会不会顺势位极人臣。
册封大典结束之后,文武百官们从宫中退去,忠国公石亨一边活动着站久了僵硬的身体,一边靠近沈忆宸说道:“向北老弟啊,现在太子名号已经确定了,是时候该把陛下任命托孤大臣的诏书拿出来了吧。”
石亨早就跟沈忆宸达成了政治交换,不过托孤大臣这个身份一日没宣布,就总感觉有些不踏实。毕竟沈忆宸这家伙手段太多,贵为国公都不一定玩得过他。
“陛下尚且在世,如何公布托孤诏书,忠国公有些太心急了吧。”
沈忆宸语气有些冷淡的回了一句,景泰帝朱祁钰都还没死呢,石亨就如此迫不及待想要用托孤大臣的名号去争权,着实有些大逆不道了。
听到这话,石亨脸上浮现出悻悻的笑容道:“本公不过是好奇问问罢了。”
“忠国公一直把襄王世子跟长孙捏在手中,又何需担心本阁部食言。”
忠国公石亨是个粗人,但不是个蠢人,从湖广布政司“请”来的襄王世子朱祁镛跟长孙朱见淑,可没有因为跟沈忆宸达成政治妥协就放手,现在就扣押在京师做着两手准备。
“哈哈,有备无患嘛。”
石亨哈哈大笑起来,他在沈忆宸面前懒得遮掩。
“圣旨陛下已经拟好,就等着成为遗诏公布,应该大限之期就在这几日了。”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沈忆宸语气也有些低沉,毕竟景泰帝朱祁钰算得上是一个好皇帝,却逃不过英年早逝。
“那好,本公就不多叨唠了。”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忠国公石亨抱了抱拳就准备离去。
不过在走了几步之后,他又停下了脚步问道:“对了,河南都司钱钧的五万兵马,驻扎在了北直隶的边界,看来贺平彦那小子还是不死心,你打算怎么处理?”
“依法处理。”
沈忆宸嘴中淡淡吐出了这四个字,贺平彦将成为他“打击异己”的第一步。
第548章 浮出水面
京师最为顶尖的会所雪聆阁,此时依旧是一副灯红酒绿的模样,无数世家公子哥在这里放荡买醉,仿佛与外面形成了两个世界。
贺平彦坐在雪聆阁最豪华的包厢内,身旁围满了堪称绝色的莺莺燕燕,另外作陪的还有一众当年共兴社的纨绔子弟。只不过随着这么些年的时间过去,曾经的纨绔子弟已经陆续接班,成为了朝廷权贵中的一员。
但是身旁的这群绝色美女,并没有让贺平彦提起多大的兴致,相反他面色阴沉正一杯接着一杯的借酒消愁。
“贺兄,册封大典已经举办,朱见清立为储君已成定局,你这是何必呢?”
坐在一旁的现任西宁侯宋杰,看到贺平彦这个状态,忍不住开口劝戒了一句。
宋杰是前任西宁侯与咸宁公主的嫡长子,很多年前就跟贺平彦交好并且加入了共兴社。
当时共兴社内的中坚力量,还有内阁大臣马愉之子马徵,“三杨”之一的杨溥之孙杨寿,以及外戚会昌伯孙忠的三字孙绍宗。
如今时过境迁,随着内阁成员的数度轮换,那些官宦子弟没有混出名头就销声匿迹了。外戚会昌伯孙忠更是卷入了朱祁镇的夺门之变,被削爵贬为庶民,从京师世家子弟圈子彻底除名。
唯独宋杰靠着父亲宋瑛在土木堡战死,顺利袭承了西宁侯的爵位,依旧站在京师权贵阶层的顶端。
“宋兄说的没错,尽人事听天命,咱们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何必还去徒添烦恼。不如高高兴兴喝个痛快,再挑选一个美人晚上好好暖暖被窝。”
坐在另外一边的武进伯朱琦同样劝说了一句,他也是靠着父亲朱冕在土木堡战死,才得以年纪轻轻顺利袭爵。
本来朱琦跟贺平彦的关系并不深,不过被西宁侯宋杰给带到了这个圈子里面来了。毕竟当年随着朱祁钰这位新君即位,扶植出诸如石亨这样一大批勋贵,老牌勋戚反倒逐渐没落了下去。
特别是朱琦这种边缘勋戚,祖上没有拿到世袭罔替的恩荣,要不是前任武进伯朱冕为国战死,恐怕他连袭爵的资格都没有。
想要成为真正与国同休的勋戚,那么就得想办法再上一层楼,于是乎朱琦就这样成为了贺平彦党羽中的一员。
听到两位同伴的劝说,贺平彦心中却没有丝毫的释怀,他放下手中酒杯恨恨说道:“从龙之功就在眼前,结果却功亏一篑,难道你们甘心吗?”
“不甘心就又如,就连我家那老头子都妥协了,朝中还有谁敢站出来对抗沈忆宸这个婢生子?”
对坐的一名中年男人,很不屑的回了一句,甚至还张扬的把沈忆宸称呼为婢生子。
要知道自从沈忆宸三元及第之后,他的婢生子身份基本上就没有人再提及。毕竟常言道英雄不论出身,沈忆宸不仅成为了文人魁首,还即将要站上文官巅峰,你那出身去羞辱他,岂不是自取其辱?
毕竟赢在了起跑线上,还被对方给远远甩在身上,怎么有脸去嘲笑的。
另外就是沈忆宸的母亲沈氏,已经正式获得了成国公朱勇承认,还母凭子贵被朝廷册封为诰命夫人,妥妥的有了官身。如果不是考虑到嫡长子朱仪要袭爵,会引发兄弟阅墙的风险,恐怕沈氏早就已经被扶正为继室了。
这名中年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贺平彦就感觉火冒三丈,愤愤不平道:“要不是大宗伯软弱退缩,局势又怎会走到如今的地步,沈忆宸就是在一步步的姑息养奸之下壮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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