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大明勋戚 第601节
曹吉祥此刻脸上浮现出一副稳操胜券的笑容,他相信只要石亨脑子没有问题,联手就是个必然选择。
“内相如此有诚意,那本公就却之不恭了,那就让六月初十的拜师礼成为沈忆宸的祭典!”
就算再怎么不爽曹吉祥,这种送上门来的助力石亨不可能拒绝。确实哪怕石亨心高气傲,理智也告诉他要是没有内官跟腾骧四卫的配合,行事的风险将会大大提升。
不管对方打着什么算盘,先把沈忆宸这个共同敌人给除掉,才是当务之急。
“爽快!”
“那就请公爷尽快拟定出一份详细计划,成败在此一举!”
“说得好,成败在此一举,哈哈哈。”
有了曹吉祥的妥协退让,石亨心情明显舒畅许多,忍不住豪迈大笑了起来。谈成了继续合作,双方立马就进入到了一段新的“蜜月期”,接下来的互动客套亲热了不少。
寒暄过后,曹吉祥看了一眼颜色,缓缓起身拱手道:“公爷,天色不早咱家身为内官,宫外不便久留,那就先行告辞了。”
“好,内相有职务在身,本公不便多留,慢走!”
“再会。”
曹吉祥再度拱了拱手,就转身走出了成国公府大堂,直至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后,从偏房中走出来一名身穿青色长衫的文士,他就是石亨的幕僚赵晋。
石亨跟曹吉祥两人的谈话,赵晋从始至终都听在了耳中,他出来后便行礼道:“公爷,事出反常必有妖,要知道正旦朝会太后就确定了沈忆宸会担任帝师,可这阉人却依旧漫天要价。”
“今日却过来低头求和,并且不提出任何附加条件,往往意味着他想要得到更多,着实得小心对待。”
确实曹吉祥有充足的合作理由,可他前后反差变化太大,让赵晋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赶紧谏言提醒石亨要多加注意。
“赵先生,本公倒觉得没有那么多复杂缘由,不过是曹吉祥之前觉得自己有讨价还价的资本,现实告诉他仅是一个身份卑微的阉人罢了。”
“无论是本公掌权,还是沈忆宸掌事,他都只有卑躬屈膝的份。唯一区别便在于本公还能留他一条狗命,沈忆宸跟文官集团可就不会让权阉活命。”
文官跟宦官是千年死对头,双方掌权期间都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在石亨看来曹吉祥会低头求和,无非就是拜师礼时日接近,已经到了没有转圜余地的地步。
自己起兵要是败了,下一个死的就是曹吉祥。
不要以为只有我石亨身处困境,曹吉祥这个阉人的处境没好到哪里去!
听着石亨心高气傲的话语,以及毫不遮掩对于曹吉祥的阉人身份的鄙夷,赵晋心中却始终感到惴惴不安。
曹吉祥是个阉人没错,可能从一个普通宦官,一步步走到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怎么可能没有本事跟能力,太过于轻视就会埋下祸端。
但是要让赵晋说出来哪里有问题,他沉思许久确实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就目前处境来看曹吉祥跟石亨两个,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哪怕双方都包藏祸心,此刻也只有联手一条路可走,没得选择!
“公爷,起兵风险着实太大,特别是现在沈忆宸已经得知,要不再深思熟虑一番?”
赵晋找不出曹吉祥的问题,又无法打消心中的不安,只能老生常谈的劝说石亨打消起兵的想法。其实从始至终理智思考,起兵的成功几率一直不高,相当于是一场豪赌。
况且沈忆宸毕竟跟石亨有着战场上过命的交情,已经站上了大明国公的位置,只要放弃对“封王”身份的追求,东主完全可以安安稳稳当一个顶尖勋贵。
“赵先生,难道你要本公这一辈子屈居人下吗?”
“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本公心意已决,赵先生不必多言!”
石亨态度坚决的回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便拂袖而去。
望着石亨离去的背影,赵晋只能默默叹一口气,权力欲望就是这样,永远都没有满足的那一刻。
另外一边曹吉祥刚从忠国公府出来,便被锦衣卫的密探通报给了赵鸿杰,再传达到了沈忆宸的耳中。
早前沈忆宸跟赵鸿杰谈过一次话,商议过去找曹吉祥协助的事情,只不过碍于时机因素迟迟没有行动。现如今得知他再度面见忠国公石亨,这给了沈忆宸一种紧迫感,当即前往司礼监衙门拜访。
对于沈忆宸的到来,曹吉祥没有丝毫意外的神情,相反到目前为止局势走向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常人皆看不起阉人,认为他们有小聪明而无大智慧。
这一次曹吉祥布下了一个连环局,他要向世人证明什么内阁首辅,大明国公,通通都被自己给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过曹吉祥脸上得意的神情,在见到沈忆宸的那一刻就自动隐藏,相反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容问道:“真是稀客,元辅大驾光临,真是令咱家这个司礼监衙门都蓬荜生辉。”
“内相客气,本来早就应该过来拜访,奈何政务缠身才拖到了今日,还望多多包涵。”
沈忆宸同样客气无比,这就是他跟石亨的区别,该圆滑虚伪的时候,无论对象是谁,身上从来都看不到一丝文人的清高。
当然,这也是沈忆宸始终被清流文官诟病的一点。
“哈哈,元辅说这话就是把咱家当外人了,怕是外面吹了什么风,才把元辅给吹到了司礼监吧。”
“内相真是料事如神,本阁部确实听到了些许风声,于是过来想要商议一番。”
当沈忆宸说出这句话,曹吉祥就确定了对方暗藏眼线,知道了自己跟石亨会面。不过以沈忆宸这些年的手段,他要是没有丝毫防备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元辅是想要商议忠国公一事?”
“没错。”
既然曹吉祥都没有遮遮掩掩,沈忆宸自然直截了当。
“此事还有何好商议的?”
曹吉祥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就在沈忆宸感到诧异的时候,对方已经面露狰狞的补充道:“忠国公石亨欲行谋逆之事乃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第577章 帝王拜师
“内相这是与忠国公谈崩了吗?”
短暂的震惊过后,沈忆宸神态平静的问了一句。
他知道曹吉祥两头下注野心不小,但很多时候沈忆宸没有足够的精力去专注于朝堂政治斗争。
原因就在于身为大明首辅,沈忆宸更需要去关注南疆的战事跟移民计划,北境的驻军跟威慑不臣,乃至于大明宝船舰队的再次扬帆起航,重建当年的海上丝绸之路。
而不是整日去想着曹吉祥跟石亨两人,又做了什么鸡零狗碎之事,对自己权势会产生什么威胁。文官集团是不是蠢蠢欲动,想着东山再起空谈误国等等。
好官为什么比佞臣难当,简单点来说就是一个穿鞋的,一个是光脚的。好官的重心点永远不是政斗的勾心斗角,佞臣却可以无视家国天下各种搞事,天然处于优势进攻的一方。
“元辅这是何意,咱家岂能跟乱臣贼子为伍?”
曹吉祥听到这话之后,流露出震惊跟忿怒混杂的神情,仿佛受了天下的委屈似的。
对于他的这种表现,沈忆宸淡淡一笑,然后拱手道:“内相息怒,本阁部仅是随口一说。”
“元辅,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咱家忠君爱国之心天地可鉴,否则也不会早早告发石亨有起兵意图了。”
“内相再三强调忠国公乃乱臣贼子,可有实证?”
沈忆宸已经没耐心看曹吉祥的表演,他需要的是一个合作的态度,以及确定拜师礼动手的时机。
“当然,石亨妄图拉拢咱家,六月初十万岁爷拜师礼除掉元辅!”
曹吉祥说出这句话后,用着饶有兴致的神情打量着沈忆宸,他相信对方得知这个消息一定会大惊失色,然后在慌乱之下寻求帮助。
只不过沈忆宸的表现,让曹吉祥感到很失望,对方别说是大惊失色,连基本的表情变化都没有,完全做到了传说中的喜怒不形于色!
曹吉祥本身就站在了官场的巅峰,他接触过无数达官贵人数朝老臣,宠辱不惊的人有,却不多。
但淡定如沈忆宸的年轻人,却只看到过这一个。
难怪对方能达到宰执天下的高度,确实非同一般。
“忠国公终究还是走了一条不归路。”
没有愤怒、没有惊诧,沈忆宸听到曹吉祥的话语,沉默许久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虽然他同样选择在拜师礼动手,但自己捉拿石亨与对方主动起兵,存在着本质上的区别。
沈忆宸捉拿是问罪,罪名跟裁判权掌控在内阁手中,石亨要是选择主动起兵,那么“谋逆”罪名就等同于提前宣布,大概率难逃一死。
说实话,相比较对待王振、鲁王、朱佶等人,沈忆宸对石亨有着一种复杂的“感情”。如果不参与到政治斗争之中,对方绝对能成为大明开疆拓土的猛将,如今却把刀刃转向了内部同室操戈!
“元辅真是稳如泰山,看来对拿下石亨胜券在握。”
曹吉祥不傻,沈忆宸淡定到这种程度,只能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同样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石亨就算是不起兵,他在朝堂上也没有多少时日。
果然是无毒不丈夫,石亨看似嚣张跋扈,实则在沈忆宸面前占不到丝毫便宜。有这么一瞬间,曹吉祥都感到一丝寒意,开始怀疑自己出卖石亨的决策是否正确。
真到了跟沈忆宸两虎相争的时候,能比石亨的下场更好吗?
但事已至此没有回头路,曹吉祥同样不甘心于屈居人下,甚至在生理缺陷的扭曲之下,他的恨意跟野心比石亨更加疯狂。
出卖石亨,就是曹吉祥的登云梯,否则他不仅仅要在沈忆宸之下,还得时时刻刻承受石亨这种粗俗武人的羞辱,那位高权重尊为“内相”又有何意义?
“咱家同样有一条计谋,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平息兵乱,不知元辅可有兴趣一听?”
赢,对沈忆宸来说从来不是问题,问题是付出怎样的代价去赢。
曹吉祥的这句话,算是戳中了沈忆宸的痛点,他点了点头道:“愿闻其详。”
“元辅是这样,等待石亨起兵之时……”
……
沈忆宸的这次司礼监摆放,最终在一片其乐融融的氛围中结束,可能谁也没有料到类似张居正跟冯保的“内外两相”合作方式,会提前百年在大明诞生。
不过依旧存在着本质上的区别,那便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沈忆宸与曹吉祥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
时间很快来到了明良元年的六月初十。
这一天京师文武百官都换上了隆重的朝服,来到了承天门外等候入宫参与帝王的拜师礼。
对于古代而言拜师礼实属寻常,任何一名读书人都准备过“束脩六礼”,进行过拜师仪式。但这一次却让众人感到很是新奇跟兴奋,那便是自从明初“胡惟庸”案取消宰相一职后,沈忆宸是第一个接受帝王礼拜的臣子。
众官员在意的点除了“帝王师”这个尊贵的头衔外,还好奇按照这个程度跟趋势发展下去,会不会恢复历朝历代真正的宰相一职。
要知道不管内阁首辅如何在权势跟名义上接近宰相,法理上却始终存在着缺失。内阁本质是皇帝的秘书群体,首辅可以带入后世的秘书长一职,权力均是来自于皇权的下放。
但宰相的“相权”,本身就有治理天下的合法性,皇帝只需要垂拱而治就好。从而在先秦汉唐时代,经常会出现“相权”跟“皇权”存在冲突。
皇帝觉得宰相越界了,宰相认为皇帝擅权了。
伴随着景阳钟声的敲响,等候的文武百官们停止了议论,排着长队通过承天门的宫卫检查,朝着奉天殿的方向走去。
相比较以往的朝会皇帝坐在殿内,这一次明良帝是按照明初的传统御门听政,文武百官皆站立在丹墀跟丹陛的两侧,然后等待着拜师礼的举办。
并且除了皇帝之外,极少露面的皇太后杭氏,此刻也坐在了御座的一侧观礼,彰显出皇帝对于拜帝王师的重视性。
沈忆宸此刻站在文官左侧的最首位置,一举超越了礼部尚书胡濙、兵部尚书于谦跟吏部尚书李贤三人。这种非经筵讲师的帝王师头衔,将让沈忆宸的身份凌驾于众官员之上,成为当之无愧的文官之首。
坐在龙椅上的明良帝,却用着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沈忆宸,如今已经四岁多的皇帝,身处深宫这种环境中要相对早熟一些,他能理解老师对自己的意义。
其实明良帝并非对沈忆宸一无所知,别的不说,单单那一张在朝堂绯袍重臣中凸显年轻的脸庞,想让人记不住就很难。
不过明良帝朱见清对沈忆宸的第一映像并不好,无论是景泰帝朱祁钰驾崩那日杭皇后的哭诉,还是后续曹吉祥的抹黑跟污蔑,均在他年幼的心灵里面埋下了一颗畏惧的种子。
只是母后如今,却让自己拜这么一位“坏人”为师,明良帝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另外沈忆宸的长相跟谈吐,更多让朱见清感到一种和蔼跟温润,相比较起来很多大臣要“凶恶”的多。
各种矛盾的印象纠缠在一起,这才让明良帝对沈忆宸充斥着好奇,他想要更深入的了解自己的老师。
可能是感受到明良帝的目光,沈忆宸抬头望了过去,他哪怕在正统朝期间刚刚入仕的时候,就没有不敢直视帝王目光的习惯,现在就更毫无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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