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我的时代 第204节
“敢问程学长,可有一些确定想要聘任的人选?”
“当然有!有很多是已经确认要聘任的!”仲浦先生当即豪爽答道。
“有谁?”这人迫不及待问道。
但凡仲浦先生嘴里冒出胡氏直三个字,他们就会立刻扑上去,开始疯狂的抵制。
不过仲浦先生怎么会如他们愿的,现在时机还未成熟,得等到评议会成立,才是提出的好时机。
“比如,辜教授和汤皖之,现在就可以确认的嘛,这个毋庸置疑,相信也没人会反对吧?”仲浦先生笑道。
“这个自然!”所有人称口答道,不过又立刻问道:“可还有其他的?”
“那还没有具体的,我最近综合考虑一下,等第一次评议会的时候,到时候再在把名单列出来,供评议员讨论!”
见如此,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反正总是绕不掉评议会的,也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孑民先生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汤皖的身上,尤为重要的说道:
“皖之先生,你的英文水平提高的很快,让我很震惊,你当初的承诺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诶。”
那天的雪下的很大,孑民先生第一次来访,只穿着一件普通的长袄,围着一条围巾,头上和肩膀上都落白了雪。
在院里那个草棚子下面,孑民先生说要开国际班,让汤皖学好英文。
当时汤皖就承诺绝不会因为英文而拖了后退,后来在汤皖自己说的期限之上,孑民先生怕汤皖意气用事,托了大,给延长到了一年。
结果短短三个月不到,汤皖就已经习得了一口流利的英文。
“在我蔡孑民的一生中,我还从来没有见到如皖之先生这般,三个月不到就能学会一口流利的英文的,我心悦诚服。”孑民先生朝着汤皖施了一个礼。
汤皖也应声而起,还礼道:
“孑民先生,幸不辱命!”
此时的所有人才意识到,汤皖竟然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已经悄然无息的完成了一个壮举。
辜教授会九门外语,因为十分清楚的知道,想要学会英文不难,但是要短时间达到是非常难得。顿时心存考验之意,竟当众与汤皖用英文交流了起来。
而汤皖也是毫无障碍的回复着,显得很轻松,就像是在用中文聊天一样。
有了辜教授的亲自验证,自然可以证明汤皖确实已经熟练掌握,因此,众人皆送来了热烈的掌声。
待掌声结束,孑民先生继续说道:
“既然最大的障碍已经解除,那么国际班就要立刻提上日程,皖之先生还请提前做好准备。”
“先生请放心,我这里没有问题!”汤皖信心十足的答道。
“好!好!”孑民先生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后宣布今天的会议结束,可以自行离去!
唯独钱玄沉默不语,很是稀罕的安静下来,乖乖跟在孑民先生身后,朝着校长办公室走去。
汤皖让其他人先回去,自己远远地跟在后面,在办公室外边的院子门口等着钱玄挨训出来,好一起回家。
暖阳当空,微风拂面,临近中午,气温有些高,靠在围墙的汤皖,被晒得暖洋洋的,直想睡觉。
然而恶趣味当头的辜教授,为了恶心一把钱玄,在校园里逢人便说钱玄被校长叫到办公室,正在挨训。
本来放假,只徜徉在校园里的小部分学生,又像是得到了如获至宝的消息一般,纷纷想见识见识,教授挨训和学生挨训有什么不同。
总之,当钱玄一脸丧气的走出来,和汤皖并肩走在校园里的时候,不时地有学生凑上来打招呼。
而且,都还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钱玄,弄得汤皖和钱玄俩人一头雾水,待仔细扒拉钱玄的脸上后,也没发现有啥不一样的地方。
直到遇见了正在校门口等着的仲夏一行人,汤皖才知道是辜教授在拿钱玄开涮,不由得笑道:
“这个辜汤生,真是像个老小孩一样,哈哈!!”
“还笑!”钱玄垮着脸,在学生面前丢了脸,很尴尬,不分由说道:“下回找回场子,再在他算账!”
不过,仲夏等9个学生,特意在校门口等着,却是让汤皖感到好奇,忙问道:
“怎么还不回家?找我们有什么事情么?”
“我们是想感谢两位先生,为我们主持公道!”学生们皆齐齐行礼,诚挚感谢道。
“公道不用我们主持,因为它本来就是在那里。我们只是做了认为是正确的事情而已。如果要感谢,最应该感谢的是你们自己,尤其是仲夏,你真的很有勇气,我看好你哦!!”
汤皖的一席话,让学生们尤为感动,因为汤皖是站在平等的角度上,与之对话,并没有仗着教授的身份说教或者趾高气昂,与凰坎教授完全是两幅做派。
所以,一个接地气的教授,一个是大大咧咧,刚刚挨训的教授,天然的与学生们的就没有距离,自然就受到了学生们的拥护。
在校门口,俩人被学生围在中间,聊了会天,请教了些问题,眼看就要到中午了,这才辞退了学生们,往回东交民巷赶去。
刚开春,又是暖阳,气温很是合适,因此街上的行人很多,丢掉了大棉袄,显得脚步轻快很多。
所以,趁着今日阳光正明媚,微风正恰当,汤皖想一出是一处的提议道:
“要不走回去?”
“来得及吗?马上就中午了!”钱玄犹豫道。
“去我家吃,反正你下午没课,许久没一起吃饭了,刚好把迅哥儿也喊来。”汤皖看向了远处的熙熙攘攘的街道,继续说道。
“等到家了,我怕豫才早就吃过了!”
“豫才今天去通县了,要去找建学堂的地址,怕是要晚上才能回来。”汤皖突然想到。
“走走就走走,就当散散心了!”钱玄郁闷道。
“哈哈....”
在这熙熙攘攘的人流中,顿时多了两个不起眼的身影,徜徉在这条热闹的街道上,随着所有人在往前走去。
只是与人不同的是,别人是在走路,他们俩是在散步,在流连,在徜徉......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往回走,路过了街边小贩的呦呵;路过了“咣咣”敲击声的铁匠铺;路过了饭店门口伙计的呼喊......
渐渐的,也就错过了午饭的时间,直到日头稍往西斜一些,两人才堪堪走到东交民巷的巷子口。
然后,汤皖家门的台阶上,此时正坐着一个赤着脚,浑身脏兮兮,提着个大水桶的人,从早上就已经等到了现在。
第250章 礼轻情意重
虽说刚刚开春,气温渐渐升高,但地上还是很凉的,也没有到赤着脚走路的地步。
更何况,其一身破布围成的一件衣服,与东交民巷里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但暖阳是不分高低贵贱的,空气也是不分的,所以他坐在了台阶上,等着汤皖回来,只是想问清楚一件事情。
他是通县运河里讨生活的船民,一辈子都生活在大运河上面,从出生到结婚,生子再到死都在船上度过。
向他这样的船民,在大运河上还有很多,得不到尊敬,每天干着最苦最累的活,到手的钱还要被那一片的船帮分掉不少,剩下的也就勉强够吃碗饭。
最近迅哥儿一直在往通县跑,要在那里选址建学校,消息传开了之后,船民们之间就起了炙热的心思。
在数千年传统的认知里面,唯有读书才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因此,船民们生起了要送孩子去读书的念头。
而且在有心的打听之下,更是得知新式学堂的入学条件,没有刻意限制,不分高低尊贵,只要是想来上学都是可以。
因此,这天晚上,沾亲带故的船民们把十几条船并在一起,共商这起大事情。
年纪最大,资历最高的老船民斩钉截铁的说道:
“甭管别人怎么想,孩子一定要送上岸,我老了,这辈子已经没了,就靠你们了!”
“可是,读书的地方,能让咱们家孩子去吗?”说这话的船民,渐渐的低下了头。
“现在清廷都没了,都叫民国了,怎的还不让?”老船民看着夜空,质问道:“莫非我等世世代代,就没个出路了?”
其余船民皆是不说话,心里头没个确切的主意,只是似他们这等船民的孩子要去读书,无论怎么听都像是一个笑话。
夜空中,一轮明月当空照,远处的运河水面波光粼粼,三两声虫鸣还在附和,只是这四周的无限黑暗,让人生不出欣赏美景的念头。
许氏这一门,祖上犯了事,被发配到运河上当船民,圈禁在这条运河上,都已经过好几代人了,该赎的罪都已经赎清了。
老船民再次悲切道:
“这都换了天地了,也该给我们一条活路了。”
随后在黑夜中,吩咐道:
“这几天就去问问,你们商议一下,选个人去。”
其余船民们顿时在黑夜中,窃窃私语起来,一时难以抉择,最后还是“希望”战胜了“沮丧”。
选出的代表大约30来岁,由于常年在船上生活,浑身晒得漆黑,皮肤干裂,颧骨突出,没有一点青年的样子。
这名船民代表名字叫许土,想着要来拜见皖之先生,空着手总是不像话,但船民生活本就贫苦,哪里还能买得起礼物。
于是,细思之下,索性吆喝起其他船民,在大运河里捕起了鱼,去掉了小鱼小虾,留下了一条鳜鱼,两条黑鱼和一些巴掌大鲫鱼。
早上天黑没亮,几个船民就轮流拉着一辆板车,上面放着一个盛满水的大木桶,从通县出发,往首都城赶来。
等找到东交民巷的时候,刚巧汤皖出门了,不在家,大牛让许土进院子等,哪知许土硬是不进院子,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
等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大牛让许土把巷子口拉板车的几个船民一起叫来吃饭,许土也不干。
此时,心里正急躁不安,就想尽快得到个结果,哪还有吃饭的心思,嘴里连连推辞道:
“不能吃饭,先生还没回来呢,等着就行!”
“反正经常饿肚子,早就习惯了!”
面对犟脾气的许土,大牛也没有办法,况且先生也没回来,自己也不能出去,只能干等着。
这一等,就是等到了午饭后,汤皖和钱玄沐浴着暖阳,迈着悠闲的步子,不紧不慢往回走。
远远的就瞅见了大门口坐着一个人,边上还有个大木桶,头正挨着木桶,眯着眼在睡觉。
大概是早上起的早,再加上太阳一晒,许土一时犯了困,挨着木桶就睡着了。
“皖之,你认识?”钱玄疑问道。
便瞧见汤皖摇了摇头,互相对视一眼后,俩人带着疑心,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呼呼大睡的许土面前。
“哎!!”汤皖轻叫了一声。
许土这才醒来,闭了几下眼睛,便瞧见两位先生打扮的人,正在弯腰看着自己。
于是,着急忙慌的站起身,赶紧卖力的提着大木桶往边上挪地方,自己则是站到了角落里,全程也不敢再多看两位先生一眼,也不多说一句话。
大木桶被提的水晃荡,溅湿了许土的衣裳,里面的鱼在乱动,这倒是引起了汤皖和钱玄的好奇,便问道:
“你提着这一桶鱼,是来卖的吗?”
“我这鱼.....不卖的!”许土老实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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